走了很远的距离,前方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在风雪中时隐时现,傅允辞下意识的握紧了冰镐,苏玉也发现了异样,同样警备起来。
待走近了些,傅允辞的脚步在雪地里猛地一顿,那个身影的轮廓逐渐清晰,他加快了脚步。
"贺槐安!"
傅允辞的声音被狂风撕碎,却还是让那人回过头来,贺槐安脸上还挂着没心没肺的笑,睫毛上结满了冰霜。
傅允辞冲上前去,冰镐"哐当"掉在雪地里,他一把揪住贺槐安的衣领,却在触及对方冰凉的脸颊时僵住了动作。
"你他妈..."声音卡在喉咙里,傅允辞的手微微发抖,"知不知道我..."
贺槐安眨了眨眼,突然张开双臂将他整个人裹进怀里,带着冰雪气息的拥抱让傅允辞瞬间哑火。
"朱婷婷在前面。"贺槐安的下巴抵在他肩上,声音突然沉了下来,"情况不太好。"
苏玉焦急地往前迈了一步,又被贺槐安的眼神止住,“边走边说。”
三人向前走去,雪地上只留下一串交错的脚印,很快又被风雪盖上。
在冰屋守夜时,贺槐安最先察觉到异常,朱婷婷的睡袋正以一种诡异的频率蠕动。
他刚靠近,睡袋突然炸开,朱婷婷四肢反折着爬出来,缠着纱布的眼睛渗出冰蓝色黏液。
当纱布滑落时,贺槐安猛地别开脸,余光还是瞥见了那双眼睛:和‘雪尸’一样的猩红瞳孔。
她开始用关节扭曲的方式在冰屋内爬行,指甲刮擦冰面的声音让贺槐安只能忍着不适不敢轻举妄动。
当朱婷婷突然扑向熟睡的傅允辞时,贺槐安的冰镐已经抵住了她的喉咙,可她却只是嗅了嗅傅允辞的衣领,转身钻出了冰屋。
贺槐安怕跟丢了,只能匆匆追了出去,一路追到了这里。
三人来到了冰面的塌陷处,下面竟然隐隐的散发出红色的光,消失的红色极光似乎都被吸纳到了这里,傅允辞仔细向下看去,沟壑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下一刻,傅允辞的瞳孔微微一颤,那些都是数不清的‘雪尸’,“快走。”傅允辞转身的瞬间,一张丑陋且凶横的脸出现在苏玉的身后。
‘砰!’
傅允辞抬手用冰镐挡开了刺向苏玉的钢叉,虎口震的发麻。
贺槐安立刻朝邋遢男人挥出冰镐,邋遢男人连连后退,傅允辞顺势把苏玉拉在了身后,“你先回冰屋,快!”过会真打起来了,根本无暇顾及这个小姑娘。
傅允辞的余光发现那些‘雪尸’似在蠕动,“别拖延,尽快走。”
“嗯。”
邋遢男人举着钢叉冲了过来,眼神狠厉下手也狠辣,傅允辞侧身闪过钢叉的突刺,冰镐在雪地上划出一道弧线,狠狠砸向邋遢男人的手腕。
"咔嚓"一声脆响,男人发出野兽般的嚎叫,钢叉脱手坠入雪中。
贺槐安抓住机会,一个滑步贴近,冰锥直取对方咽喉,邋遢男人却诡异地扭动身躯,像蛇一般避开了致命一击,反手抓住贺槐安的衣领将他甩向冰坑边缘。
"小心!"傅允辞飞扑过去,在千钧一发之际拽住贺槐安的手腕,两人在冰坑边缘摇摇欲坠,下方红光映照出密密麻麻蠕动的雪尸,傅允辞咬着牙把贺槐安往回拖。
邋遢男人狞笑着逼近,从靴筒抽出一把骨刀,傅允辞单手撑地,一个扫腿将积雪扬起,趁着邋遢男人视线被挡的瞬间,另一只手抽出腰间备用的冰斧,精准地劈在男人肩头。
鲜血喷溅在雪地上,男人吃痛后退,却不料贺槐安已经绕到他身后,冰镐抵住了他的后心:"再动一下试试?"贺槐安声音带笑,眼神却冷得像冰。
邋遢男人竟丝毫不慌,咧着嘴嘟囔道:“海豹…肉…好吃,月亮出来…就没有海豹了。”
“说什么狗屁不通的。”贺槐安不耐烦道。
傅允辞还未来得及思考,身后的塌陷处传来嗡嗡的震动声,已经有‘雪尸’在往上爬了。
“快跑!”
贺槐安把邋遢男人猛地甩开,拉起傅允辞就往冰屋的方向跑,身后全是红色的光点,无数‘雪尸’成片的涌了出来。
“妈的。”贺槐安低骂一句,雪太厚,腿根本就迈不开。
这时身后竟然传来朱婷婷的哭声,“傅大哥,好黑啊,我什么都看不见,苏姐姐呢…好黑啊,我要苏姐姐。”
这焦灼的场景,幸好让苏玉先走了。
两人跑了一路,头也没敢回,跑到冰屋前时,他们赫然发现上面趴着一个‘雪尸’,正在对冰屋下手。
“趴下!”贺槐安拉着傅允辞吼道,那个‘雪尸’猛地朝他们扑来,掠过头顶时,贺槐安直接将冰镐甩在了‘雪尸’的身上,然后拖着傅允辞滑进了冰屋里。
二人迅速堵上了入口处,此刻苏玉已经吓得脸色都变了,她紧握着冰镐,瘫坐在地上,声音颤抖道:“你们…你们终于回来了。”
外面的"雪尸"重重撞在冰墙上,傅允辞用肩膀死死抵住门板,贺槐安迅速将背包和雪块堆在入口处。
"朱婷婷的声音..."苏玉脸色惨白,手指深深掐进大腿,"她明明已经..."
"她已经不是人了。"傅允辞打断道,冰屋外此起彼伏的嚎叫中,朱婷婷的哭声仍在回荡,音调却越来越不像人类。
贺槐安突然捂住苏玉的耳朵,因为那哭声开始扭曲成高频的啸叫。
冰屋顶部传来"咔嚓"的碎裂声,几缕冰渣簌簌落下。
贺槐安喊道:"哥,你说它们怕不怕火?"
傅允辞看向角落里那盏还剩半罐燃料的汽灯,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外面的嚎叫声突然静止了,死寂中,只有冰层深处传来规律的"咚咚"声,像是某种巨大的心脏在跳动。
贺槐安猛地竖起食指抵在唇前,朝苏玉使了个眼色。
苏玉会意,立刻拎起汽灯,昏黄的光晕在冰面上投下摇曳的阴影,傅允辞的手微微松动,地底传来的窸窣声越来越近,像无数指甲在刮擦冰层。
燃料的猩红在冰面上晕开,苏玉紧贴着傅允辞,贺槐安手中的□□倏然坠地。
"现在!"傅允辞猛地掀开入口,三人如离弦之箭冲出冰屋,苏玉最先出去,贺槐安断后,傅允辞只觉背后轰然炸开一团火浪,热流裹挟着凄厉的嚎叫撕碎风雪。
他被冲击波掀翻在雪地里,贺槐安重重压在他身上,焦臭的味道刚窜入鼻腔,就被凛风卷得无影无踪。
"傅大哥——!"
苏玉的尖叫划破夜空,傅允辞抬头就见一只利爪死死扣住她的小腿,四周冰原上,无数猩红的光点如鬼火般亮起,正在向他们聚拢。
傅允辞立刻起身,手中的冰镐在雪光中划出一道寒芒,狠狠劈向那只抓着苏玉的利爪。
"咔嚓"一声脆响,‘雪尸’的指节断裂,苏玉闷哼一声,踉跄着摔进雪堆里,小腿上赫然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汩汩涌出。
贺槐安已经和另一只扑来的雪尸缠斗在一起,那怪物嘶吼着,獠牙外翻,腐烂的皮肉上覆着一层冰霜,动作却快得惊人。
贺槐安侧身避开它的扑咬,反手一记肘击砸在它后颈,趁它踉跄之际,拔出腰间的匕首,狠狠刺进它的眼眶。
雪尸发出刺耳的尖啸,但更多的黑影正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快走!"贺槐安低吼一声,一脚踹开那只仍在挣扎的雪尸,挡在傅允辞和苏玉身前。
傅允辞二话不说,一把抱起苏玉,她的脸色已经惨白,呼吸急促,血浸透了他的衣袖。
"撑住!"他咬牙低语,拖着她在雪地里艰难前行,身后传来贺槐安粗重的喘息和冰镐劈砍的闷响,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雪尸的尖嚎。
突然,一道黑影从侧面猛扑过来!傅允辞来不及闪避,只能侧身硬扛,雪尸的利爪狠狠划过他的肩膀,剧痛让他眼前一黑。
他和苏玉滚了好几圈,倒在雪地里,‘雪尸’再次扑了上来,傅允辞强撑着晕眩,立刻翻身用尽力气抽出冰镐,狠狠捅进那怪物的喉咙,碎裂的冰屑蔓延开,雪尸抽搐着倒下。
"贺槐安!"他嘶吼着回头,却见贺槐安已经被三只雪尸围堵了起来,鲜血顺着指尖滴落。
风雪呼啸,死亡近在咫尺。
刹那间,一道幽蓝的月光刺破极夜风雪,像一柄冰刃劈开黑暗,傅允辞瞳孔骤缩——那根本不是自然月光,而是一轮妖异的蓝月。
所有雪尸突然僵直,腐烂的头颅齐刷刷转向天空,冰原深处传来一声悠长的嗥叫,像是某种远古巨兽的苏醒。
下一秒,整片雪原沸腾了!无数青灰色身影疯狂刨开冰层,像退潮般钻入地底。
傅允辞仰面倒在雪地里,剧痛让眼前的月光都变得有些模糊。
靴底碾过冰雪的咯吱声由远及近,贺槐安的身影逆着月光笼罩下来,左臂的伤口还在淅淅沥沥滴着血,在雪地上烫出一个个暗红色的小孔。
"又挂彩了。"贺槐安扯着嘴角笑了笑,伸出没受伤的右手,"现在装死是不是太早了?"
傅允辞抓住他的手借力起身,冻僵的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苏玉蜷缩在几步外的雪堆里,呼吸微弱得像随时会断线,当她被扶起来时,裤腿已经和伤口冻在一起,稍微移动就渗出新鲜的血色。
"我来。"傅允辞蹲下身,将苏玉背在了身后。
三座冰屋已经变成散落的冰晶碎片,陈必兴残缺的尸体像破布娃娃般摊在中央。
那对小情侣和陈必安并不在。
"去冰面沟壑。"傅允辞说道。
贺槐安猛地转头,说道:"你认真的?那些东西的老巢就在——"
傅允辞翻了个白眼:"NPC说月亮出来就没海豹吃了,说明什么?"
贺槐安一脸茫然地眨眨眼,脑门上几乎要冒出实体化的问号,他尝试连接上傅允辞的脑回路,但连接失败:"所以...NPC是个挑食的吃货?"
"吃你个头!"傅允辞差点被气笑,"这说明月亮是它们的开关,那么多雪尸死守沟壑,现在又集体装死,这不明摆着告诉我们,那里就是梦境的出口吗?"
贺槐安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走,趁月亮还没消失。"傅允辞说道。
三人来到冰原塌陷处,眼前的景象让傅允辞猛地刹住脚步——原本深不见底的沟壑此刻竟灌满了幽蓝海水,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磷光。
"见鬼..."贺槐安弯腰捡起一块碎冰,在手里掂了掂,"这地方什么时候通海了?"碎冰落水的噗通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涟漪搅碎了水面上扭曲的月影。
傅允辞突然按住贺槐安的肩膀:"对面有人。"
十米开外的冰棱丛中,一团雪堆似的影子正在蠕动,等走近才看清是蜷缩成团的陈必安,他白化病特有的淡金色睫毛上结满冰晶,整个人像尊正在融化的雪雕。
贺槐安刚迈出半步,陈必安就发出幼兽般的呜咽:"不要打我…我不是怪物…"
月光下,他羽绒服前襟大片的血迹已经冻成硬壳,随着颤抖不断剥落,贺槐安蹲下身想查看伤势,陈必安却突然暴起,一下子就跳进了水里,不多时,水面翻涌出暗红的血迹。
"操!"贺槐安一把拽住傅允辞往后蹦,差点把三人都带倒在冰面上。
苏玉的呼吸像破旧风箱般贴在傅允辞后颈,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揪住他的衣领:"傅大哥..好冷..."
"撑着。"傅允辞打断她,托着她的手又收紧几分,他盯着幽蓝水面——那里根本不该存在液态水,极地寒夜足以让任何开放水域瞬间结冰。
"这鬼地方真能出去?"贺槐安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傅允辞没吭声,冻僵的手指机械地解开背包带:"换你背她。"贺槐安接过苏玉时倒吸凉气:"嚯,这丫头比冰箱还凉!"
"少废话。"傅允辞绕着水面来回踱步,突然一个急刹车:"过来看!"
贺槐安抱着苏玉跟过去,差点滑个狗吃屎。
"跳下去。"傅允辞指着黑漆漆的水面。
"啥?陈必安刚在这变成鱼饲料!"贺槐安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月亮。"傅允辞一把拉过他,"看见没?水里的月亮。"
贺槐安眯着眼瞅了半天:"哥老花眼了吧?这水里除了——哎等等!"
傅允辞的手突然钳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向某个角度。
在冰层与水面的交界处,一轮完美的蓝月倒影正在荡漾,与天上那轮妖月形成精准的对称。
"这特么...科学吗?"贺槐安下巴都要掉了。
还没等他想明白,极光突然跟抽风似的红了一大片,傅允辞一把抢过苏玉:"快跳!月亮要没了!"
"等等我还没——"贺槐安话没说完就被傅允辞踹了下去,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傅允辞赶紧把苏玉扔过去,又一声扑通。
此时极光已经越来越长,水面隐约透出底下的沟壑,沟壑里亮起密密麻麻的红眼睛,最近的红点距水面不足十米。
傅允辞立刻抬脚跃起,月影碎裂的瞬间,他看见水下展开一座由冰晶构成的巨大花苞,而无数苍白手臂正从沟壑边缘向他们抓来。
刺目的白光如针般扎来,渐渐晕染成温暖的橙黄。
傅允辞猛地睁开眼,青草的气息扑面而来,阳光烫得他裸露的皮肤发疼。
"啧,还在梦里。"他低咒一声,手背抵在眼前遮挡突如其来的光亮,极地漫长的黑夜让他的瞳孔来不及收缩,现在的阳光晃得他眼前发黑。
远处两个熟悉的身影横七竖八地倒在草丛里,苏玉像只受伤的幼兽般蜷缩着,贺槐安大字型趴着。
傅允辞缓了好一会,才起身走过去,用脚尖不轻不重地捅了捅贺槐安的腰侧:"死了没?"
"嘶——"贺槐安倒吸一口凉气,慢悠悠地翻过身,"哥,你这问候方式真别致..."他揉着后腰,突然表情扭曲:"我屁股怎么这么疼?"
没理会他的抱怨,傅允辞已经蹲在苏玉身边。
女孩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小腿上的伤口狰狞地外翻着,他皱了皱眉,利落地扯开她厚重外套的内衬布料。
布料压上伤口的瞬间,女孩的睫毛还是痛苦地颤了颤。
傅允辞的余光瞥见贺槐安那小子正歪着头打量自己,眼神古怪得很。
"看什么。"傅允辞头也不抬地绑紧布条。
"哥~"贺槐安拖着长音,不知何时已经凑到跟前,眼睛亮得可疑:"你知道霸道总裁文里,二十七八岁还不谈恋爱的男主都是什么设定吗?"
傅允辞终于施舍给他一个眼神:"你很闲?"
贺槐安竖起两根手指,一脸严肃:"要么是gay,要么是..."他的视线意有所指地下移,“那里不行。”
傅允辞额角青筋跳了跳:"......你想试试?"
贺槐安立刻一个标准的仰卧起坐躺平,双手乖巧地叠在腹部:"没想到哥好这口,早说啊~我还是喜欢主动点的。"
傅允辞冷着脸抱起苏玉,路过时鞋底"不经意"碾过某人的手指。
"嗷!"贺槐安猛地弹起来甩手,“哥!”
傅允辞突然顿住脚步,目光锁住不远处并肩而立的两人,高晴的米色风衣纤尘不染,江知正弯腰为她拂去肩头并不存在的草屑。
"真巧。"高晴红唇微扬,指尖卷着发尾,"没想到你们也能爬出来。"她特意在"爬"字上咬了重音。
与三人狼狈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高晴和江知悠闲得仿佛只是在散步。
贺槐安一瘸一拐地追上来:"我靠!你们开挂了吧?"
"带着船员出入梦境,不怕被取消梦核资格?"傅允辞冷声质问。
"胡说什么!"高晴瞬间炸毛,"规则里根本没这条规定!"
江知猛地攥紧拳头,一把拉住要冲上前的高晴,"走。"他低声道,拽着骂骂咧咧的高晴快步离开。
贺槐安对着他们背影比了个国际手势,"哥,你怎么知道江知是船员的?"
"猜的。"傅允辞语气平淡,"看来猜对了。"
贺槐安笑着看向傅允辞:"哥,你刚才在诈她啊。"
傅允辞冷声道:"走吧。"他眯眼望向远处若隐若现的山脉轮廓。
走着走着,草地无限延伸的地方出现了一座小村庄。
阳光下的村庄宁静得近乎诡异,稻草堆在木屋旁泛着金色光泽,远处山坡上的野花随风轻晃,美得像幅精心绘制的油画。
"哥..."贺槐安拖着脚步,声音里透着疲惫,"这次的梦境把梦核藏得也太好了吧..."
傅允辞手臂肌肉微微发抖,怀里的苏玉越来越沉,温暖的阳光像无形的麻醉剂,让他的眼皮不受控制地发沉。
远处飘来的青草香里,似乎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气息。
"哥?"贺槐安突然凑近,一把扶住他摇晃的身体。
傅允辞猛地咬了下舌尖,铁锈味在口腔蔓延:"没事。"他哑声道,却感觉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贺槐安二话不说把苏玉接过去背好,担忧的看向傅允辞:"咱们得找个地方休息..."
“嗯。”傅允辞点点头。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