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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下午七点左右,休息了很久的苏玉气色明显好转,苍白的脸颊终于透出些血色,人也有了力气。

四人围坐在冰屋中央,简单的吃‘晚饭’,在氤氲的热气中闲聊着,不过多数是傅允辞在听他们三人说话。

“所以...你还在读高二?”贺槐安瞪大眼睛,手里的能量棒差点掉在地上,朱婷婷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苏玉闻言轻笑出声,她和贺槐安同岁,都是才上大一。

傅允辞沉默地抿了抿杯中的热水,升腾的雾气模糊了他的轮廓,傅允辞的年龄和地位放在商界是相当年轻有为的存在,但此时望着那三张朝气蓬勃的脸,竟生出几分‘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的感慨。

“我哥最牛!行走的晋江文学城!知道什么叫'三分薄凉四分讥笑'吗?就是他一皱眉,A市的股市都得抖三抖!”贺槐安手舞足蹈,活像个追星现场的小迷弟:“随随便便就能让对家股价蒸发一个小目标~”

傅允辞面无表情地把压缩饼干塞进他嘴里,道:“再废话,下一个蒸发的是你。”

朱婷婷和苏玉相视一笑。

不多会都准备休息了,两位女生蜷在冰床上共享体温,傅允辞和贺槐安则铺着兽皮穿着衣服睡在冰屋的入口处,即便用背包堵住,却还是时不时有寒风顺着缝隙涌进来,贺槐安很自然的用身体为傅允辞挡住了寒意。

傅允辞将被子无声地拽过去半边,修长手指把漏风的边缘仔细掖紧,冰屋外极光流转,一缕银辉漏进来,正好照见贺槐安偷翘的嘴角。

冰屋因四个人的体温而不再那么寒冷,傅允辞原本睡得安稳,却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他疲惫地睁开眼,瞳孔骤然紧缩——

一只漆黑的、非人的手正从贺槐安背后的冰壁缓缓伸出,尖锐的指尖泛着冷光,悄无声息地向沉睡的贺槐安探去。

傅允辞几乎本能地出手,一把扣住那只"爪子"。

触感冰冷黏腻,像抓住了一条冻僵的毒蛇,更难受的是涌入骨髓的寒意,他只能咬着牙与黑暗中的这个怪手僵持不下。

"贺槐安!"傅允辞咬牙喊道。

"哥?"贺槐安迷迷糊糊睁开眼,他还没反应过来,一截冰镐从上而下砍断了那只怪手,落在了贺槐安的面前,冰屋外顿时响起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啸。

"去死吧!"苏玉娇小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握紧的冰镐再次抬起。

傅允辞拽着贺槐安翻滚躲避,冰镐擦着贺槐安的发梢划过,重重砸在那半截来不及抽走的断臂上。

"我打中它了!"苏玉声音发颤,既恐惧又兴奋,冰镐嵌在断臂上。

"松手!"傅允辞厉喝。

几乎同时,一股巨力从冰镐另一端传来,一瞬间的拉扯力迫使苏玉及时撒手,冰镐"嗖"地消失在黑暗的冰洞外。

"那...那是什么东西?"朱婷婷紧握另一把冰镐,附身惊恐地指向洞口——两团猩红的光点正幽幽闪烁,像一对嗜血的眼睛。

傅允辞夺过朱婷婷手中的冰镐,对准红光全力掷出,利器破空的尖啸与怪物凄厉的哀嚎同时响起,整个冰屋都为之震颤。

四人屏息凝神,冰屋外重归死寂。

"它还会回来吗?"朱婷婷声音发抖。

傅允辞没有回答,片刻后,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与打斗声——其他冰屋显然也遭到了袭击。

"要...要去帮忙吗?"苏玉攥着冰镐的手指节发白,声音抖得厉害。

朱婷婷拼命摇头:"我不敢...那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

傅允辞屏息听着屋外的动静,掌心传来阵阵刺痛,他低头看去,方才与怪物接触的部位竟凝结了一层诡异的冰霜,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幽幽蓝光。

"哥,你受伤了?"贺槐安一把抓过他的手,声音发颤,冰霜簌簌掉落时,傅允辞倒吸一口冷气,细密的血珠从皲裂的皮肤渗出。

"没事。"傅允辞扯过绷带草草包扎,余光扫过床边的两个女生。

突然,冰屋外传来踉跄的脚步声。

"救命——!"凄厉的女声刺破寂静,与朱婷婷的声音一模一样,"屋里的不是人!快逃啊!"

"救救我...它们把真正的朱婷婷拖走了..."

贺槐安猛地站起来,冰镐在手中发出嗡鸣,傅允辞一把按住他,而此刻屋里的朱婷婷正歪着头微笑。

"朱婷婷..."苏玉的声线突然扭曲变调,吓得后退好几步,"你..."

冰屋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外面那个和朱婷婷一模一样的声音在凄厉地哭喊,指甲刮擦冰墙的声响令人牙酸。

“到底哪个是真的…”苏玉死死捂住嘴巴,惊恐地向后挪动,朱婷婷脸色惨白如纸,她的四肢像是提线木偶般,开始扭曲成怪异的姿势在床上爬动。

“冷静些,外面的是假的。”傅允辞冷声道,他发现了朱婷婷的眼睛不太多。

“那婷婷是怎么了?”苏玉的声音带着惊恐。

"准备镜子。"傅允辞压低声音,同时将冰镐横在胸前对着贺槐安使了一个眼色,贺槐安几乎是瞬间会意。

苏玉愣了一秒,颤抖着从背包翻出化妆镜,贺槐安接过时突然轻笑:"哥...这东西有点意思。"

“动手!”傅允辞低声道,贺槐安猛地掀开冰屋的门帘。

刺骨寒风灌入的瞬间,一张与朱婷婷完全相同的脸贴在洞口,只是那双眼睛——

像两颗封在冰层里的红宝石,正诡异地折射着月光。

"抓到你了。"贺槐安突然将镜子对准它的双眼。

镜面反射的光束中,怪物的皮肤开始龟裂,露出下面蜂窝状的冰晶结构,它发出高频尖叫,四肢像融化的蜡般扭曲变形。

屋里失神傻笑的朱婷婷突然惨叫一声捂住眼睛:"它!它在看我...啊!!"

傅允辞箭步上前,冰镐狠狠劈向怪物头顶,碎裂的冰晶四溅,那具躯体轰然崩塌,化作一地冒着寒气的碎渣。

寂静重新笼罩冰屋,朱婷婷的身体突然一僵,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她的双眼渗出暗红色的血丝,在惨白的脸上蜿蜒而下,像某种活物般缓缓蠕动。

“婷婷!”苏玉扑过去扶住她,手指刚触到她的皮肤就猛地缩回——冷得不像活人。

傅允辞眼神一沉:“这东西应该类似雪尸……活人被冻死后所化,能模仿所见之人的模样。”他盯着朱婷婷逐渐扩散的瞳孔,“她跟那东西对视了,所以被寄生了。”

“那她的眼睛……”苏玉声音发抖。

“没救了。”傅允辞声音冰冷,“除非尽快离开这场梦境,否则——”

“这可怎么办...”苏玉死死攥住朱婷婷的手腕,担忧又心痛,“我不会丢下她……绝不会。”

一夜过去,上午时分,极光在冰原上投下幽绿的微光。

傅允辞踏出冰屋,寒风裹挟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不远处,朱婷婷和苏玉的冰屋早已坍塌,厚重的冰层被某种巨力撕裂,仿佛被野兽撕咬过一般。

陈氏兄弟的冰屋完好无损,但门口积雪上残留着凌乱的拖拽痕迹,而那对小情侣的冰屋周围,暗红色的血迹如泼墨般刺眼,深深渗入雪中。

邋遢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营地边缘,嘴角残留着暗红污渍,他舔了舔嘴唇,露出餍足的笑容:“今天去抓海豹……昨天那只不够肥,一条腿吃不饱。”

腿?

傅允辞眼神一沉,接话道:“你昨天抓到海豹了?”

“抓到了,又跑了。”男人咧嘴一笑,牙齿缝里卡着碎肉,“不过味道不错。”

贺槐安从身后跟上来,察觉到傅允辞紧绷的肩线:“哥,怎么了?”

“没事。”傅允辞低声回应,目光却死死盯着男人。

陈氏兄弟此时走出冰屋,陈必兴脸上赫然多了一道狰狞伤痕,皮肉外翻,像是被利齿撕咬过,弟弟陈必安缩在他身后,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精神状态不算乐观。

又等了许久,苏玉才搀扶着朱婷婷出现,朱婷婷双眼缠着染血的布条。

而那对小情侣的冰屋,依旧死寂。

“去看看。”傅允辞压低声音。

冰屋前,浓重的铁锈味几乎凝成实质,贺槐安刚掀开挡板,江知却突然从阴影中探出身子——

“有事?”他嘴角挂着诡异的神色,瞳孔在阳光下缩成针尖大小,只一瞬便恢复原状。

“你们干什么?”高晴警惕道。

贺槐安一把拽走傅允辞,嘴角扬起夸张的弧度:"等你们半天,再磨蹭海豹都要跑光了!"

高晴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突然扯出个僵硬的笑:"哦。"

所有人都到齐了,但比起昨天,每个人都显得狼狈不堪——除了邋遢男人。他精神抖擞,浑浊的眼珠贪婪地扫过每个人的脸,最后咧嘴一笑,露出泛黄的牙齿:"出发吧。"

傅允辞盯着江知雪地上的脚印——右脚的痕迹正常,左脚略带拖痕。

"哥~"贺槐安突然贴着他耳语,温热的吐息里带着调笑,"你说江知现在...还剩几条腿呀?"

傅允辞面无表情地推开他的脑袋:"装傻也要有个限度。"

贺槐安歪头笑了笑,自言自语道:“一条腿的男人可不好找。”

风雪呼啸,朱婷婷双眼缠着染血的布条,完全依靠苏玉搀扶才能行走,傅允辞和贺槐安走在队伍最后,目光却始终锁定前方的江知。

奇怪的是,江知原本一瘸一拐的步态,竟渐渐变得流畅自然,连那股浓重的血腥味也淡了许多。

"哥,"贺槐安压低声音,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镐,"要是今天还抓不到'海豹',晚上那些东西会不会再来?"

傅允辞没有回答,只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视线仍死死盯着江知的背影。

贺槐安轻哼一声:"下面连海都没有,哪来的豹?我看他就是想耗光我们的力气,晚上好……"他做了个啃咬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傅允辞依旧沉默,直到贺槐安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才回过神来。

"哥怎么老是盯着他?难道觉得他比我好看?"贺槐安突然凑近,语气打趣,眼神却阴沉。

傅允辞淡淡瞥了他一眼:"闲得慌就去帮苏玉。"

"不行。"贺槐安装模作样地摇头,"我不能让哥为我吃醋。"见傅允辞皱眉,他立刻举手投降,却在转身时低声补了一句:"不过……如果哥喜欢,‘女朋友’也可以是我们paly的一环。"

傅允辞直接一个雪球砸了过去,贺槐安明明背对着他,却轻巧的偏头躲开了,侧脸带着笑意,从苏玉手中扶过朱婷婷。

队伍再次来到昨天坍塌的冰面处,那道狰狞的裂口依然张在那里,边缘的冰层泛着诡异的蓝黑色,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

邋遢男人视若无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继续昨天的流程。

"哥,我们真要陪这个疯子演戏?"贺槐安装模作样地挥舞冰镐,力道轻得连冰屑都溅不起来,其他人更是敷衍,陈必兴和陈必安甚至直接瘫坐在雪地上。

傅允辞蹲在裂缝边缘,指尖轻触冰面,刺骨的寒意顺着手指窜上脊背,他突然意识到——这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呼吸,就像在上一个小镇里的那片松树林。

"他不会无缘无故带我们来这里。"傅允辞低语。

"什么?"贺槐安正要凑近,一股腐烂的恶臭突然笼罩两人,邋遢男人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泛黄的牙齿间垂着涎水:"好肥美的海豹啊......"

"你他妈眼瞎——"贺槐安猛地捂住口鼻后退,却被傅允辞一把扣住手腕。

"他说的是我们。"傅允辞的声音比冰还冷,男人咯咯笑着,浑浊的眼球在两人身上来回滚动,最后停在傅允辞白净的脖颈上。

邋遢男人舔着嘴唇走开时,贺槐安摸向腰后的冰镐:"我能捅死他吗?就一下......"

傅允辞扫视队伍——朱婷婷双目失明,苏玉精疲力尽,陈氏兄弟一个重伤一个不正常,而江知和高晴...更是一个谜团。

突然,冰凉的指尖贴上傅允辞眉心,贺槐安歪着头,笑意不达眼底:"哥,再皱眉就不好看了。"

"我要下去看看。"傅允辞突然说。

"你疯了?!"贺槐安瞳孔骤缩,视线在裂缝和傅允辞之间来回,"超人跳楼前还知道披个斗篷呢!"

傅允辞突然提高音量,烦躁的吼道:"胆小鬼!这下面肯定有线索!"

贺槐安一怔,随即会意,声音拔得更高:"你他妈要去送死别连累我们!"

"好啊!"傅允辞狠狠踢飞雪块,"看你们这群废物能撑到什么时候!"他转身就走,鞋底碾碎冰面的声响急躁又沉重。

苏玉完全懵了,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她只能慌忙阻拦:"傅大哥!别冲动......"

"让他滚!"贺槐安踹翻工具桶,演技浮夸得令人发指,"自大狂!控制狂!活该单身招人嫌!"

傅允辞的背影明显僵了一瞬,贺槐安心里咯噔一下——完了,最后这句真戳到痛处了。

邋遢男人突然停止凿冰,歪头注视着这场闹剧,嘴角越咧越大。

贺槐安抓了抓脑袋一屁股坐在朱婷婷旁边,几个人就这么干坐着,只有邋遢男人继续凿着冰面。

幽绿的极光在冰原上投下诡谲的光影,傅允辞的靴底碾过新雪,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江知和高晴的冰屋矗立在营地最左边。

他蹲下身,手套拂开表层积雪,染血的冰层立刻暴露在极光下——不是喷溅状的血迹,而是呈放射状的拖拽痕迹,一直延伸到冰屋深处。

"有意思..."傅允辞的指尖悬停在某处凹痕上方,这绝不是搏斗留下的痕迹,而是...猎物被制服时四肢挣扎的刮擦,更诡异的是,所有痕迹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冰屋内部。

傅允辞走进江知和高晴的冰屋,里面几乎是暗红连成片,他扫视了一圈后匆匆退出来。

远处,队伍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

贺槐安一看见他,突然加速冲来,在雪地上一个踉跄,"扑通"跪滑到他面前,双臂死死环住他的腰。

"哥!我错了!"贺槐安嚎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你走了我才发现...没你我活不下去啊!"

傅允辞浑身僵硬,贺槐安的眼泪是假的,但掐在他后腰的力道是真的——三下重,两下轻,很刻意的传达出隐蔽的信号。

"撒手。"傅允辞压低声音,耳尖发烫。

"我不!"贺槐安变本加厉把脸往他外套上蹭,趁机低语:"江知...长出了新腿。"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时,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苏玉尴尬地咳嗽一声,傅允辞只好胡乱揉了下贺槐安的头发:"...原谅你了。"

等众人散去,贺槐安利落跳起来,鼻尖还红着,眼神却已锐利如刀:"冰屋里有什么?"

傅允辞在贺槐安的掌心比划出两个符号:月亮和花。

冰屋内,苏玉正用融化的雪水沾湿朱婷婷干裂的嘴唇,血色泪痕透过纱布晕开,在朱婷婷脸上划出两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对不起...我成了累赘。"朱婷婷的声音像碎冰摩擦。

"别胡说。"苏玉突然攥紧她的手腕,带着安抚和宽慰,"要不是你和傅大哥..."她的视线扫过朱婷婷缠着纱布的眼睛,语气突然放轻,"我早死在雪地里了。"

朱婷婷浑身一颤,泪水混着血水浸透纱布,苏玉解开染血的绷带时,两人同时僵住——纱布内侧沾着几缕冰蓝色的纤维,正随着呼吸微微蠕动。

"从来...没有人..."朱婷婷的哽咽突然卡在喉咙里,她看不见苏玉此刻扭曲的表情。

“会好的。”苏玉匆忙给朱婷婷再次包上纱布。

苏玉来到傅允辞的面前,低声道:“傅大哥,你看看这是什么。”

傅允辞用刀尖挑起那缕诡异纤维——它们在朝着一个方向延伸蠕动,傅允辞没有说什么,只让苏玉看好朱婷婷。

另一边,贺槐安正歪头看着傅允辞,突然捂住眼睛蹭过去:"哥,我也..."

"眼睛疼?"傅允辞头也不抬。

"嗯~要哥吹吹才能好。"贺槐安从指缝里偷看,却发现傅允辞根本不理他,而是在地上划下月亮和花的印记。

贺槐安难得安静下来,下巴搁在傅允辞肩上,看着他用冰镐在雪地上划出的两个图案——正是从江知冰屋里发现的图案,那一屋子的血,血迹干涸后形成的纹路。

"江知不是普通人。"傅允辞的指尖悬在图案上方,"这些血迹的分布...太规律了。"

"当然不是,正常人可不会像蚯蚓一样断肢再生。"贺槐安歪着头,突然压低声音,"你说...他和高晴会不会是那个邋遢男人的同伙?又或者梦境的NPC?"

傅允辞摇头,他不知道。

冰屋外风声呜咽,像某种野兽的呜咽,梦核毫无线索,如果江知真如上个梦境的陈启那般与NPC做了交易...

"今晚不会太平。"傅允辞起身,开始用背包加固门缝,贺槐安默契地捧起雪块填补空隙,两人手臂在逼仄的空间里不时相碰。

"我们轮流守夜。"傅允辞最后检查了一遍出口,"苏玉只需要——"

"看好朱婷婷。"贺槐安接话,指尖在太阳穴划了个圈,眼中闪过一丝警觉,屋外,风雪突然发出尖锐的啸叫。

冰屋内,众人草草分食了最后几块压缩饼干,苏玉替朱婷婷掖好睡袋,指尖碰到她纱布下凹陷的眼眶时微微一颤——这孩子才高二,本该在教室里解三角函数刷高考题目,如今却...

"会没事的。"苏玉轻声说,更像在说服自己。

睡袋里的朱婷婷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纱布渗出两道湿痕:"苏姐姐,我们...都会没事的吧。"

极光在冰壁上投下诡谲的波纹,苏玉想起自己躺在病床上的三年,消毒水味道里夹杂着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那张突然出现在枕边的船票,曾让她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

"睡吧。"苏玉拍着朱婷婷的肩,却在对方逐渐平稳的呼吸声中攥紧了衣角,冰层深处传来细微的碎裂声,像极了当年自己车祸时安全气囊爆开的声响。

贺槐安盘腿坐在冰屋的出口处,膝上横着冰镐,傅允辞蜷在睡袋里,眉心还蹙着未散的警惕。

"别睡着了。"傅允辞声音已经含混,却还强撑着交代,"撑不住就..."

"知道啦——"贺槐安拖长音调,指尖悬在傅允辞眉心上方,终究没碰下去,他转而轻轻拽了下睡袋系带,"哥再啰嗦,我就把你绑我腰带上。"

傅允辞闭眼的瞬间,紧绷的肩线终于塌陷,风雪声渐渐远了,恍惚间,傅允辞感觉有温热的东西拂过额头,他本能地往那温度源蹭了蹭,听见贺槐安很轻地"啧"了一声。

"睡相倒挺乖。"少年压低着笑意,像是梦中的呓语。

傅允辞梦见自己正在公司听员工的年终汇报,突然PPT里的扇形图全都变成了贺槐安的Q版笑脸。

转头发现这家伙蹲在投影仪前,正往财务报表上画乌龟:"哥,我帮你把赤字都改成王八了!"

傅允辞从梦中惊醒时,嘴角还挂着未散的笑意,梦里贺槐安把公司报表涂满乌龟的场景太过鲜活,让他一时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傅大哥!"苏玉急促的呼唤彻底扯回他的神智,傅允辞下意识往身旁一摸——睡袋冰凉,本该守夜的贺槐安不见踪影。

"朱婷婷和贺小哥都不见了..."苏玉的声音发颤,傅允辞心下一紧,梦境残留的轻松感瞬间冻结。

傅允辞迅速钻出睡袋,冰屋入口的挡雪物被整齐移开,没有暴力破坏的痕迹,他眉头一皱——这只能是里面的人自己出去的。

"傅大哥,我跟你一起去找。"苏玉已经套上防风外套,声音里带着不安。

傅允辞略一思索,独留苏玉在这的确也不安全,点头道:"好。"

两人握紧冰镐踏入暴风雪中,极光早已消散,天地间只剩下肆虐的雪幕,能见度不足三米。傅允辞眯起眼睛,雪花拍打在脸上像细小的刀片。

"跟紧我。"他低声嘱咐,这样的雪势下,就算有雪尸逼近也难以察觉。

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积雪已经没到小腿。

傅允辞也不确定贺槐安和朱婷婷去了哪里,潜意识他准备去邋遢男人捕猎海豹的冰面,那个塌陷的深坑实在怪异。

握着冰镐的手有些僵硬,他侧目看了眼紧跟在后的苏玉,没有多言,只是将步伐放慢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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