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gust9(8.29谢蓁休假第二天)
2024.3.25一稿
2024.7.16一修
“当然,”秦娓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不然为什么我们会相见?”
谢蓁笑着,没有再说话。
谢蓁今晚没有和秦娓一起在沙发上休息,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秦娓自己找了个电影看。
到了十点的时候,秦娓有些困了,去敲谢蓁的房门,“我去洗澡啦?”
谢蓁没说话,秦娓又敲了两下,“谢蓁?”
还是没有回答。
正当秦娓想继续敲门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秦娓不免有些被吓到,猛地抬头。
谢蓁戴了一副蓝光眼镜,中长的锁骨被随意的扎在后面,她穿了件正肩的短袖,领口有些大,白皙细长的脖子和深凹的锁骨暴露在空气当中,秦娓有些发愣的看着她。
“我刚在看文件,”谢蓁没注意到她的反应,摘了眼镜,“你先去洗吧。”
秦娓看着谢蓁发了呆,谢蓁又叫了她一声,秦娓答应住,然后她问:“你近视?”
谢蓁看了一眼手里的眼镜,摇摇头,“只是翻译的时候会戴眼镜,因为开台灯。”
秦娓还没有理解开台灯和戴眼镜之间的关系,谢蓁就又说:“我不近视。”
“哦!”秦娓有些夸张的点了点头,“那我先去洗澡。”
谢蓁刚想关门的动作又顿了一下,然后她问:“你需要搓背吗?”
秦娓犹豫了一下,说:“明天吧,你先忙吧。”
谢蓁嗯了声,又关上了房门。
秦娓洗完澡又过了半个小时,谢蓁还没出来,秦娓就继续坐在沙发上看电影。
十一点四十的时候,谢蓁的房门终于打开了。
谢蓁看了一眼客厅,问:“看的什么?”
“《赎罪》,我觉得那件绿裙子很美。”秦娓说。
谢蓁笑了笑,“我也喜欢。”
“你穿裙子吗?”秦娓忽然问。
谢蓁说:“不穿,穿裙子不方便。”
谢蓁拿了东西进了卫生间洗澡。
白天的时候带着秦娓去逛商场,刚才又在卧室里看了半天文件,谢蓁觉得有些累,头有点疼,随便冲了冲就出来了。
谢蓁出来的时候,秦娓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上的《赎罪》还在播放着,谢蓁走过去关了电视,又去叫秦娓。
“十二点多了,回房间睡吧。”谢蓁身上只裹了一条浴巾,她左手捂住胸口,右手去晃秦娓。
秦娓睡的并不是很熟,哼哼两声便睁开了眼。
“几点了啊。”可能因为没睡醒,秦娓的声音都比平时含糊了一些。
“十二点二十了,回去睡吧。”谢蓁直起身子,打算回房间换睡衣。
“你今天洗的好快。”秦娓打了个哈欠,跟着她过去了。
谢蓁说:“我也有点累了,就随便冲了两下……我要换衣服,你不回去睡觉?”谢蓁看着靠在门上的秦娓,捂着胸口的左手并没有放下去。
“那我背过身去吧,”说着,秦娓便转过身,“还想和你说会话呢。”
谢蓁一边换睡衣一边说:“明天等我忙完吧,今天太累了。”
“那行,”秦娓爽快的答应了,“明早想吃什么?”
谢蓁笑了,“你看着来吧。”
“那就继续混搭早餐吧,”秦娓伸了个懒腰,往自己房间走去,“晚安啦。”
“晚安。”在秦娓关上门之前,谢蓁迅速回复了她。
那一晚,谢蓁睡的并不是很舒服,她总觉得自己没有真正的入睡,半梦半醒间,谢蓁觉得有人在叫自己。
谢蓁却看不清那人的脸,那人对她说:“别睡了,快点醒来吧。”
那人反复说着这几个字,梦里谢蓁觉得头好疼,她惊醒后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再看时间,才早上五点四十。
谢蓁不想睡了。
整夜开着空调,屋子里很凉爽,她却觉得很燥热,口干舌燥的。她起身去冰箱拿了瓶水喝,觉得舒服多了。
“你醒了?”后面忽然响起声音,谢蓁回身,看见了从客卧出来的秦娓。
“你……”谢蓁打量了她一番,试探地问:“被我吵醒的?”
“没有,”秦娓走到她身边,“有些口渴。”
谢蓁给她拿了瓶水,而后自己又一口气喝了半瓶子水,才问:“你屋里没开空调?热醒的?”
“不是,”秦娓说,“做了个噩梦,吓醒的。”
谢蓁嘴角一抽,“是吗……我也是被噩梦吓醒的。”
两人就着坐在了餐桌旁,秦娓问:“你还睡吗?”
“不了吧,”谢蓁又喝了口水,“这会已经清醒了。”
“我也不睡了,”秦娓边走边说,“我先去洗漱吧。”
“行。”谢蓁说。
“哎,”秦娓忽然停住脚步,转身问她,“你想喝豆腐脑吗?”
谢蓁从上班开始就没有喝过豆腐脑了,对这三个字都觉得陌生了。
“你要去买吗?”谢蓁问,“团结湖那边早点还挺多的。”
“我们出去吃吧。”秦娓提议道,“反正现在时间还早。”
谢蓁有些犹豫的问:“出去吗?”
“你不想出去吗?”秦娓问。
“不是,”谢蓁否认道,笑了笑,“我只是太久没出去吃早饭了,感觉这件事有点陌生了都。”
“多久?三年?”秦娓笑着问她。
谢蓁闻言,认真思考了一下,“好像差不多。”
秦娓又坐回餐桌前,看着谢蓁问:“你是不是自从上班开始,就和曾经的生活割离了?”
秦娓继续说:“你想重新打造一种生活方式,对不对?”
她说的都对。谢蓁想,所以她也没有否认,坦然道:“是,我不喜欢原来的生活。”
“有没有一种可能,”秦娓试探地问,“你只是不喜欢原来生活中的其他人,而不是那种生活?”
谢蓁想了想,说:“我觉得我现在的生活过得很好。”
“原来呢?”秦娓问,“抛开他们,原来的生活不好吗?”
谢蓁想了想,摇摇头说:“这并没有可比性。”
谢蓁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这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而每一个问题都在她的禁区疯狂试探,而秦娓自问自答的答案正是事实。
秦娓往后一靠,也不再说话。谢蓁叹了口气,偶然间瞥见了橱柜上的那瓶药。
等一下……谢蓁忽然想起来,那天晚上她情绪失控的时候,秦娓给她拿了药。
她怎么会知道?
这种被别人掌握生活的感觉并不好,那人甚至清楚的知道她的禁区,摸得透她的想法。谢蓁忽然觉得有点烦躁,只是她的着重点放在了秦娓怎么会知道她的药这件事上。
视线回到对面,秦娓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看着她笑。
“我们是不是一起生活过?”谢蓁看着她开口问道,“你知道的远比我想象的要多。”
“嗯,”秦娓点头,“当然是一起生活的。”
“是吗?”谢蓁忽然笑了,她抹了一下眼睛,“我们之间的羁绊远比我想的要深。”
秦娓点头。
“是什么时候呢?”谢蓁问,“你不会告诉我的,对吧?”
“对。”秦娓笑着说,“你也不准问了。”
“那好吧,”谢蓁破罐子破摔了,也不管了。
她喝了口水,说:“你去洗漱吧,一会我们出去吃。”
“那你带着我就好了,”秦娓说,“喝豆腐脑就行。”
“去紫光园吧?”谢蓁问。
秦娓说:“我都行啊。”
谢蓁说:“可能要排很久的队。”
“没事,”秦娓毫不在意,“喝豆腐脑就行。”
秦娓不管去哪里,她只是执着于喝豆腐脑这件事,谢蓁没太多要求,就由着她去了。
秦娓去洗漱了,谢蓁来到客厅,拿出上次被秦娓阻止翻看的相册。
工作之前的所有有价值的照片谢蓁都收在了这里面。
其实谢蓁也非常不喜欢这本相册,但她为了找出秦娓曾经来过的证据,只能去翻看大学前的相册。
照片不是很多,除去班级毕业合照,就是谢蓁自己的照片,还有几张和时润的合照。
谢蓁看着高中时期的自己,有一瞬间的恍惚。
走马观花的看了几张合照,谢蓁找到了那个极像秦娓的人。
同样的短发,穿着中性的衣服。只是那人摆着张厌世脸,不像秦娓这么爱笑。
谢蓁更加恍惚,越看越觉得秦娓的面容与那人重合上了。
她叹了口气合上相册,看过去的照片总让她觉得很累,而那些模模糊糊的事情折磨的她头疼。
现在更头疼了,谢蓁自己安慰自己说那个时候的学生装扮都差不多之类的,所以才越看越像。
秦娓洗漱很快,谢蓁那会已经换好了衣服。
“你这就穿好衣服啦?”秦娓震惊,“我以为你会等洗漱完再换衣服。”
“节省时间,回来后得工作了。”谢蓁进了卫生间。
秦娓小声嘟囔一句,“有想过这么忙,没想到这么忙。”
谢蓁从卫生间探出头来,“说什么呢?”
“没什么,”秦娓说,“我去换衣服!”
谢蓁也没再问,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六点半,两人一起出了家门。
早上没有很凉爽,但也不至于燥热。
谢蓁还是穿了昨天的那一身衣服,秦娓随便找了件黑短袖穿,下身穿着黑色的长裤。
“你看咱们两个,都是一身黑。”秦娓拉住谢蓁的手,“我很喜欢黑色,你也是吧?”
谢蓁瞅了一眼两人的衣服,点头,“是。因为黑色显白。”
秦娓笑她,“好直接的理由,我也是因为黑色显白。”
“可你皮肤并不黑啊。”谢蓁说,“不用刻意用黑色显白的。”
秦娓反问:“你也不黑啊,那为什么还要穿黑色?”
说完这句,秦娓笑的更开心了,“你还真信啊?”
秦娓去挽谢蓁的胳膊,“我是为了保护自己。”
“你好像说过,你这是用色彩来保护自己吗?”谢蓁思考,“心理学可能会有解释,可惜我是理科生。”
“所以你为什么喜欢黑色?”秦娓拉回了话题,“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吧。”
秦娓没有再用疑问句。
谢蓁说:“可能吧,感觉一直都是买深色的衣服更多一些。”
“你正装也大多是深色。”秦娓说。
谢蓁想了想,自己好像只有一件白色的西装外套,是为了搭配牛仔裤买的。
“我给你买衣服的时候你也是选深色多一些。”谢蓁说,“咱们两个喜欢的颜色很像啊。”
“不能说很像,”秦娓义正词严地纠正她,“是一模一样!”
地铁上人不是很多,二十分钟左右两人就到了紫光园的团结湖店。
“好多人。”秦娓看着排的队伍目瞪口呆,“这家的早点很好吃吗?”
“我感觉他们不是来吃早点的,”谢蓁看了她一眼,“可能是买烤鸭。”
“那我们怎么办?”秦娓有些着急,“还能喝上豆腐脑吗?”
“可以。”谢蓁拉着她过去排队,“排着吧。”
“这要排到什么时候啊。”秦娓拽着她的胳膊靠在她身上,“要不去别的地方吃?”
谢蓁有些犹豫地看着她,露出有些难以言喻的表情。
秦娓直起身子,问:“怎么了?”
谢蓁说:“其实可以去早点摊买,豆腐脑、鸡蛋灌饼、茶叶蛋,什么都有。”
“好啊!”秦娓笑了,“那咱们走吧。”
秦娓拉着她出了紫光园,问:“你刚才怎么那个表情的,你不想去啊?”
“不是,”谢蓁拽着她去另一个方向,“我怕你不想去。”
“我可以,我们那儿很少有专门的早点店。”秦娓说。
“紫光园应该也不算专门的早点店吧?”谢蓁想了想,“我只在里面买过一次烤鸭。”
“都市丽人会去小吃摊吗?”秦娓看着谢蓁问。
“什么?”谢蓁觉得好笑,“你是在问我?”
“我感觉你就是都市丽人。”秦娓郑重的点了点头。
谢蓁摇头,“我应该不算。”
“你怎么能不算呢!”秦娓有点着急,“你简直妥妥的都市丽人啊!”
谢蓁叹了口气,“我不算什么丽人,毕竟我原来……哎到了。”
谢蓁还没来得说完,早点摊就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谢蓁要了两份豆腐脑,两个鸡蛋灌饼,还有两个茶叶蛋。
“可以不要茶叶蛋。”秦娓说。
“我也好久没吃了,尝尝吧。”谢蓁掏出手机付了账。
等待的过程中,秦娓想继续刚才的话题,她问:“你原来怎么了?”
谢蓁看着摊主制作鸡蛋灌饼,说:“忘了。”
“忘了?”秦娓笑了一声,“还是不想说?”
“你这小孩……”谢蓁扭过头去看她。
“我怎么了?”秦娓笑着,“你不喜欢北京吧?”
“你……”谢蓁又回过头看了一眼早点摊的摊主,摊主正在卷饼。
谢蓁又去看秦娓,说:“我不是不喜欢,只是想去个远地方。”
“比如?”
“之前计划是去上海......”谢蓁说的毫无底气。
“那怎么不去广东?不去深圳?”秦娓继续问。
谢蓁无奈的说:“我们公司总部在上海。”
秦娓笑,“谢蓁,你好像很想离开这个地方的样子。”
“我只是想去个合适的远地方。”谢蓁纠正道。
秦娓哦了一声,又问:“那你今年会去上海吗?”
谢蓁看着她冷笑,“你问题好多。”
鸡蛋灌饼做好了,两人拎着早饭往回走。
“那你回不回答我?”秦娓不依不饶。
谢蓁不理她。
秦娓说:“你对我好像很戒备的样子。”
闻言,谢蓁有些生气。
“我都让你住到我家里去了,我要是戒备你,一开始就不会停下来带你去吃早饭。”
谢蓁是真有些生气了,“你知道的我的事挺多的,但我对你的认知几乎是一张白纸。但你让我别问,我也没问,你居然还说我戒备你。”
这种情况正常人估计都会说好话哄哄对方,但秦娓并没有。
“不,你就是戒备我。”秦娓十分肯定地说。
谢蓁被气笑了,也不想理她了。
“你还有好多事不肯说,就是在戒备我。”秦娓继续说。
谢蓁更生气了,她快速走了两步,甚至在地铁上也没有和秦娓挨着坐。
两人面对面,谢蓁偏过头去不看她。
后来回家路上、吃早饭、收拾碗筷……一直到谢蓁准备去工作,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秦娓有些恨恨的看着她。
谢蓁叹了口气,只能坐到沙发上和她解决问题。
毕竟一会她就要工作,她不喜欢带着情绪去工作。
“你就是戒备我。”谢蓁一坐下,秦娓便开口。
谢蓁不想和她生气了,只好问:“哪里戒备你?”
“很多事你都不肯说。”秦娓愤愤地说,“明明我们应该要彼此信任的。”
谢蓁不想和她多讨论别的问题,秦娓的话自相矛盾,她说两人要互相信任,结果她一直在掌握自己的信息,而自己对她的生活无从得知。
谢蓁尊重她,因为她说:“别问。”
谢蓁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有耐心。
“戒备体现在哪里?”谢蓁问。
秦娓看起来要哭了,谢蓁皱眉,“你怎么了?”
秦娓说:“很多事,你不肯继续说下去了,哪怕我猜到了,你也不说。”
“哦,”谢蓁恍然大悟,“就这个?”
“对。”秦娓用力的点点头。
“我不是戒备你,我只是不想说。”谢蓁叹气,“我自己都没办法去直面那些问题,更何况和你说呢?”
秦娓忽然就哭了,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谢蓁有些慌,赶紧去抽纸给她。
“谢蓁,”秦娓流着泪笑着叫她,“我又猜对了。”
“又猜对什么了?”谢蓁问。
“你还是放不下。”秦娓擦了擦眼泪,“我来对了。”
谢蓁听的稀里糊涂,但还是和她开玩笑,“你不会是来帮我解决心理问题的吧。”
“你就当是好了,”秦娓又抽了张纸擦鼻子,“你不是戒备就好。”
谢蓁说:“我不戒备你,我只是自己过不去那个坎,你得给我时间吧?”
谢蓁无奈地看着秦娓,叹了口气。
“那我等你慢慢告诉我。”秦娓说。
“好。”
看见秦娓好像开心起来的样子,谢蓁心里松了一口气。
谢蓁看了眼日期,问:“你十月去上学?”
“对。”
“在你走之前,你的所有问题都会有答案。”谢蓁和她说。
秦娓点头,“那我也向你保证,你想知道的,都会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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