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桑笛立刻回头。
小星抛来一个媚眼:“你说呢。”
对于这种放荡行为,桑笛选择视而不见,冷漠转身:“爱说不说。”
“哎呀干嘛啊,要不要给你个建议?”小星上来拍他的肩示好,桑笛立刻闪到一边,眼神嫌弃:“什么建议?“
“建议就是——尽快放弃哈哈哈哈。”
桑笛都佩服自己能在这种时候冷静下来,问:“为什么?”对于这个信息突破口,他一定要物尽其用。
小星双手撑地向后靠,懒洋洋地看着桑笛,卖关子一样语速缓慢:“因为,他这个人吧,很难伺候。”说着忽然靠近,散发出暧昧的气息:“不如追我,马上就同意。”
眉毛刺痛地皱起来,桑笛挪远了点,按着眉头强忍不耐:“别开玩笑了。”
“啧啧啧。”小星可惜地摇摇头,见他实在无法忍受,马上身体向后恢复了正色:“好啦好啊。说吧,你都想知道什么。”
没管他的变脸水平之高,桑笛转过身有些犹豫:“你说他很难伺候,是什么意思?”
“你没感觉到吗?这个人想一出是一出,根本搞不懂,又爱发脾气,关键你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发。”
桑笛立刻追问:“那他生气了怎么办?”
“凉拌。过几天他自己就好了。不用管。”
……不管用,桑笛体验过了,凉拌的结果就是双双沉默好几天。他换了个问题:“那他喜欢什么样的人?”
小星脚掌拍地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觉得他喜欢好看,好玩又好掌控的。因为他前男友就是这样的人。”
好看,好玩,好掌控——这些词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桑笛有点绝望了:“那我岂不是没有希望了?”
“对啊,所以我叫你放弃嘛。”小星礼貌的微笑:“你不是他的菜,他喜欢阳光开朗大男孩。最重要的是,他非常缺乏安全感,你身上又太多隐藏炸弹,前直男,思想传统,穷,耿直……他怎么可能在你身上赌一个明天。”
这番话说下来,桑笛觉得真应该挥手说拜拜了。没想到小星又给了他最后一点希望:“但是,如果你给足安全感,也不是没希望,下午说起你的时候,感觉他还是有点小在乎你的。”
“真的吗?”桑笛绝处逢生地抬起头:“他怎么说的?”
“还能说什么,说你傻大个不追人呗。我猜他对你也是上了点心的,不然怎么会说这种话。”
桑笛沉默了。他没想到任雨生会这么在意“被追”这种事。
脑瓜疯狂转动半晌,他终于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话说,你俩是什么关系啊?”
这句话问出去,小星看自己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愣神,反应了半天一下跳起来大骂:“我日你哥!你不会以为我是你情敌吧?”
桑笛心虚地摸摸头,不敢接话。
隐隐能听到小星咬牙切齿:“我们是姐妹啊!姐妹你懂不懂?!两0对食天理难容你懂不懂!”
“啊?哦——”
他错愕地闭上嘴巴。最近狂补了很多相关知识,听懂并不难,但为什么“天理不容”?他想问,但小星的表情告诉他敢多说一句后果难测。算了,不重要。
还想再多问些什么,但小星越想越气,骂骂咧咧地上楼告状,带着任雨生直接出了门。
桑笛被严令要求在家等着,直到晚上十点,小星发来一个酒吧地址,要他来接任雨生。
酒吧坐落在一个偏僻居民楼的一层,外表普通,推开门却有另一番天地。
没有想象中的烟味喧嚣或花臂哥妖艳姐,而是昏暗灯光下装修极富情调,客人也都衣着考究,三三两两坐在吧台或卡座里聊天,见他进来,只是扫了一眼很快移开了。
他扫了一圈没看到人,低头给小星发信息:在哪?
小星:你先吧台坐一下,等会去找你。
收了手机,他坐在僻静的角落里,点了一杯苹果汁。
艹,98?
眼睁睁看着服务员掩身开了一桶鲜榨饮料,他又忍不住开始默念起脏话。
借着昏暗掩映,他再次环顾四周,原来大厅深处还设了不少卡座,中间用高大的绿植格挡,非常虽然看不清有多少,但听着各种低沉细碎的声音,绝对坐了不少人。
正当他小心张望,背后忽然被人轻拍一下,他立刻转身,然后愣了。
不是任雨生。
来人梳着大背头,一脸精英范,看到桑笛立刻惊喜地笑着点点头,很熟稔的模样。
这谁?
桑笛皱着眉头看向旁边的矮胖眼镜男,眼睛一下睁大了:“王助,你怎么来这了?”
王助似乎也很惊讶,先看了大背头一眼,才笑眯眯地说:“桑笛啊,好久不见。这是任总,你还记得吗?他可是一眼就认出你了哦。”
变态哥任总?
桑笛紧张地站起来,小幅度鞠了个躬,眼睛紧紧盯在任总脸上:“任总好。”
虽然光线模糊,但依然能看到任总派头十足,桑笛说完几秒都没人接话,等气氛逐渐尴尬起来,任总才微微点头示意,问:“雨生呐?”
“他……”桑笛正想怎么编瞎话,突然旁边插进一个甜到发腻的声音:“哥~你怎么来了?哎你们认识吗?”
是小星,桑笛奇怪地看他:一个男人怎么能发出那样黏糊的声音?
任总没说话,顺着小星来的方向——森林里的卡座飞快地瞟了一眼,小星马上接道:“我跟雨生一起喝酒呢,要不要过去坐坐。”
“不了吧。”话音里有些犹豫,但很快就恢复成镇定模样。任总指头丝滑地抚上小星的锁骨,说:“晚上有空吗?”
小星马上做作地扭曲了身体,像没有骨头一样附在了任总胳膊上。任总低笑一声,眼睛看向桑笛:“那,桑笛,下次见。”
“啊任总再见!王助再见!”
桑笛忙站直身,目送两人进了森林,才凑近了惊奇地问:“你跟任总,是那种关系?”
小星白了他一眼往回走:“大聪明可算看出来了。”
这句话听起来就正常顺耳多了,桑笛挠着头开始思考三人间的弯弯绕绕。
已知任总喜欢任雨生,任雨生和小星是好朋友,小星又和任总是那种关系。那,小星知道任总喜欢任雨生吗?任总是真喜欢小星还是借机接近任雨生?任雨生有没有想过拯救这个朋友?
一脑袋的问号冒出来,也没妨碍桑笛走之前分神去拿上还剩50的饮料。
走近森林能听见更多的人声,桑笛忽然迟疑地停下脚步:怎么,都是男声?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见前方一个宽大叶子后露出任雨生的小半张脸。昏暗灯光下那双大眼睛炯炯有神,亮的吓人。
没等他们坐好,任雨生就轻声问:“来了?”
“嗯哼,晚上还叫我过去呢。”小星瘫在宽大沙发晃着脚,似乎在讲一阵无关紧要的事。
“祝你幸福。”任雨生手撑着桌子站起身:“我要走了。”
“走?”小星手忙脚乱地弹跳起来,像是没料到:“酒都不喝吗?我晚上可有得忙啊,不麻醉一下怎么行?”
“他脚没好,不能喝酒。”
四只眼睛齐齐看过来,刚刚被忽视的存在感这下一起补回来了。
像是看到了什么救星,小星一下扑过来:“那你陪老子喝!”
桑笛反应比他还快,嗖的一下躲开,小星扑了个空,在沙发上撞出重重的一声。
开玩笑,当着任雨生的面被扑,不想活了?桑笛连连后退摇手:“不不,我开车了。”
“我日你们爹!!!”
小星在沙发上撒泼打滚,不喝不罢休,最终还是任雨生一句话搞定:“没几天了,到时候我陪你喝个够。”
不知道这是什么哑语,但小星奇妙地安静下来,不情不愿地跟着离开了。
没几天了?什么意思?
桑笛跟在后面来回看俩人,想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但无疾而终。他不敢问任雨生,只能偷偷拽了下小星:“什么没几天了?”
小星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要和任雨生结婚了,你不知道?”
“放屁,要结也是和我。”
“那加我一个,三人行?”
回答他的只有响亮的一声:“滚!”
一推开门,两个搂搂抱抱的男人挤进来,其中一个毫不掩饰地用炙热眼神往桑笛胸上扫。
桑笛吓了一跳,连忙让开,看那人风骚地走远了,小声嘟囔:“什么破地方?”
小星凑过来:“gay吧啊,你没来过?”
gay吧——他眼前一黑,天杀的人生第一次进酒吧竟然来到了这种地方,真不知道是阴差阳错还是缘分不浅。
他头都大了,快步闪出了门,小星跟在后面紧追不放:“你都弯了还嫌弃这里?”然后拍拍任雨生的肩,诋毁他:“这人不纯,别谈。”
任雨生竟然还认可地点头?
桑笛百口莫辩,简直要含冤而死。
等把小星送到公寓,任雨生独自坐在后排一声不吭,桑笛也不敢说话,一个劲从后视镜里看他脸色,直把人看得不耐烦了:“我脸上长花了?”
“没有。”桑笛老实回答,“今晚,你们是故意在那等任总的?”他不是傻子,这么会时间能琢磨出个一三五了。
“吆,这都知道了,小星跟你说了不少吧。”
桑笛窘迫地缩回眼神,认真开车减少存在感,声音又低了一度:“不是,我自己想的,他又不会什么都给我说。”
任雨生冷笑一声,抱起胳膊:“是嘛,我看你俩挺聊得来的。”
虽然是冷嘲热讽,但桑笛愣的品出了一点不对劲出来:“你,吃醋了?”
赶在任雨生发怒之前他连忙解释:“我才不愿意跟他说,但我不敢问你,只能……”
“不敢问我?”任雨生坐直了,沉默了一会儿:“为什么?”
“怕你生气。”这句话桑笛说的极其没有底气。
果然,任雨生抱起胳膊冷哼一声说:“怕我生气?我都快被气死了。呵呵。”
桑笛:“……”
虽然对方在指责,但并不是要吵架不相往来的架势,桑笛小心翼翼地试探:“为什么生气啊,你说,我改还不行吗?”
诡异地安静了片刻,任雨生竟然有些委屈:“你改不改关我什么事,笨死你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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