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风宗弟子送复风狸回中都妙境山。接着静檀散人来带走了神渊和南元熙,以及那一堆齑粉。
山洞中,只剩赵贝锦。她带着法杖从山洞回到军营,跟张放说了情况。
微澜化为齑粉,五涧寨的反叛算是彻底败了。
风宗弟子送风狸回了妙境山,静檀散人带走了神渊和南元熙。
赵贝锦在山洞另一处找到了父兄的尸身。她略知一些道术,但对巫蛊之术一窍不通。
这些尸身没了蛊师的操纵,不动不说只是睁着眼睛站着。
赵贝锦无论如何都无法把他们当成已逝之人安葬。
张放颈间伤口虽然愈合,但是还无法正常说话,仍然是气声,说道:“这反叛已经平定,大军休整两日就得撤兵回中都。”
赵贝锦却说:“我要揪出寨子里的蛊师,解了我父兄身上的蛊虫,把尸身带回中都祖坟安葬。况且这尸身留在此地,我怕她们用我父兄尸身做什么法事,对我族人不利。”
张放点点头,说:“确实。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几万大军等不起啊。”
赵贝锦说:“我本想把所有蛊师抓住一起撤军,可风宗弟子一走,蛊术我完全不懂,路途遥远夜长梦多,怕她们随军反而会作乱。我还是在此地解决之后再返回中都。”
张放完全同意她的决定,父兄尸身不能不管,带着巫蛊师行军确实不妥。
两人又商榷了两日。最终,张放带着几万大军先回中都,留下自己八百亲兵保护赵贝锦,待她解决父兄被御尸的问题后,再回中都。
张放说:“这八百人跟着我出生入死,是我最忠心的精锐,可护你周全。”
赵贝锦点点头,“多谢。另外,我还想要一人。”
张放:“你说。”
赵贝锦说:“此地虫蛇毒瘴避无可避,我想把军医止瑜溪也留下。”
“好说。我一会儿就告诉她。”张放接着说,“山寨里的所有男子还是按照原先商定的,分散发配到各郡为奴。所有女子和小孩留下继续生活。”
“好。”
张放择日撤军。
赵贝锦带着这八百人占了巫涧寨的土楼。巫涧寨大大小小的土楼有十几个,其中最大的一座土楼能住下三百多人,其他人住在周围小土楼里。
安顿好兵卒,止瑜溪来见赵贝锦。
这间屋子之前是五涧寨的大护法居住,墙边堆满了竹简,窗下都是各种瓦罐、竹筒。侍卫正在把这些瓦罐、竹筒搬出去。
赵贝锦拿起竹简看,上面都是一些奇奇怪怪像蚯蚓一样的鬼画符,门口侍卫报:“止军医求见。”
“进来。”
止瑜溪行了礼,“属下见过皇太女殿下。”
“嗯,何事?”
止瑜溪问:“殿下准备如何找出蛊师?除了大祭司和两个护法,其他人穿着发饰都差不多,看不出区别。”
赵贝锦把竹简递给止瑜溪说:“言语也不通。我派人问过话,她们根本听不懂咱们说什么,或者是故意装听不懂。”
止瑜溪展开竹简,确实一个字都看不懂。
赵贝锦说:“派一队人,拿着我的‘天策’将军令牌,去五涧郡县衙,让县官找一个会当地人语言又能说中原官话的人。”
止瑜溪把竹简放下,“不如我陪殿下亲自去一趟五涧县衙。”
“这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
“殿下现在最忧心的是父兄一事,自然是尽早解决为上。这些亲卫虽然忠心,但也绝对不能擅自拿着‘天策’令牌外出。二来,这地方官天高黄帝远,散漫惯了,怕是只看见令牌也不肯尽心做事。所以,还是您亲自出面最好。”
赵贝锦心想,“果然没选错人。”
止瑜溪跟着张放常年在外征战,内病外伤自不必说,人情世故也是经验丰富。
止瑜溪四下打量土楼里的房间,虽然比军帐和竹楼舒服了很多,但毕竟还是过于简陋,低声说道:“殿下来这里也有两个月了,出入简陋,正好去郡上的浴湢沐浴更衣,身上也好过些。”
止瑜溪不提还好,她一说完,赵贝锦甚至开始觉得身上和头上都开始痒了,“备马,这就出发。”
止瑜溪从屋里出来,叫来侍卫长,让他立刻快马去郡上包下一间浴湢,闲杂人等全部清出去。
侍卫长有些为难:“好办。不过,这银钱谁出?”
止瑜溪说:“记在你们张大将军账上啊。”
侍卫长:“这不合适吧。”
止瑜溪:“哎哟,看不出来,你这么抠门呢。”
侍卫长说:“不是我抠,咱们张将军月月自己掏腰包补贴咱们的军费,我是替将军着想。”
“你还真是忠心耿耿,生怕多花你家将军银子。放心吧,我会跟张大将军说的,再说了,皇太女说到底跟将军是一家人。这点事儿你拎不清嘛?”
“知道了,这就去。”
“另外派一队人,去通知五涧县衙,下晌皇太女就到。”
“是。”
赵贝锦和止瑜溪带着一队十二骑亲卫来到县衙已经是过了酉时。
先前已经有亲卫来通禀过,这五涧县的县官不过八品,一听皇太女要来,吓得要死。全府衙上下内外洒扫,生怕打扫不干净让殿下嫌弃被责罚。急得满头汗。
县官自己早早就站在大门恭迎。
县衙后院厅堂。
亲卫和官差把院子里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县官诚惶诚恐跪在下面,听皇太女说只是需要一个会本地语言的人,悬着的心放到肚子里,长吁一口气说道:“下官有心为殿下效力,只是下官才调任来此地不到一年。实在听不懂本地土话,如有纠纷都是请学堂里的先生来帮忙。下官想,往来郡内和山寨的货郎多少都会一些,也熟悉往来各寨的山路,下官可以帮殿下选出几个精通本地土话的货郎。”
赵贝锦没说话,而是看向止瑜溪。
止瑜溪说:“跑买卖的不行。他们与山寨经常往来,这里面有情有利,难免失之偏颇。”
县官连连称是,解释道,又说:“郡县里有几所学堂,里面都是进士出身的老先生,他们都听的懂当地土话。”
止瑜溪说:“也不妥。老先生不太方便随我们入山。山中瘴毒湿气深重,山路难行,吃喝简陋,万一老先生有个马高镫短,不但事情没办,还要分人手照顾。”
“是是是。那殿下看张榜悬赏如何?”
赵贝锦说:“赏银自然有。不过倒也不用张榜悬赏。”
县官不解,“那要如何找人?”
“最近县衙里有没有居民跟山民为了结的案子?小纠纷就算了。最好是有人命在里面。”
县官立刻侧过头看身后跪着的师爷。
师爷叩首,说道:“回殿下,三个多月之前,有一个。”
赵贝锦说:“你说。”
师爷直起上半身,跪立在下面说道:“是杜家,杜荻,三个多月前来状告巫涧寨一个女子害死了她弟弟杜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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