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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四章-极月之银

骑在马上的奥尔加犹豫再三后还是开口问道:“加尔文,你真的没事吗?不用逞强的,我们可以等你彻底痊愈了再走。我们并不着急上路,你大可以多休息一段时间。”

奥尔加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加尔文在和二人坦诚相待的第二天清晨狠狠地摔了一个踉跄,他在摔倒后久久没能站起来,奥尔加将加尔文搀扶起时发现他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块石头上。萨兰切尔全然不顾加尔文的反对扒开了对方的衣服,她用手按压了两下加尔文胸前发青发黑的地方,在年轻巫师的哀嚎声中,萨兰切尔说出了自己的判断:“骨头裂了。”

若是在家中,加尔文应当卧床休息,但这是在野外,周围既没有药也没有医生,所以在休息了两天、习惯了和身上的痛楚相处后,加尔文便提议出发吧,他说,不必再一直停留在此地了。

整装待发的加尔文不太熟练地坐在马上,他答道:“没事的,只是疼而已,一直留在原地也不会让我更快地痊愈……”

“而且只是裂了,不是断了。”检查过多次伤口的萨兰切尔补充道,“上路根本没什么问题,更何况,小姐,你把最听话的一匹马让给他了,行李也都放在我这边,他只用照顾自己就行。这要是还能出什么事儿,那只能说加尔文自己四肢不协调。”

加尔文对萨兰切尔的刻薄已经有些习惯了,他直接忽略了萨兰切尔的话转而对奥尔加说:“而且,我确实想学些更多的巫术,偏偏现在的材料已经不太够,不是吗?我们还是尽快上路吧,我想试着找找巫术材料们。”

既然如此,奥尔加倒也没什么好说的。她握着缰绳深呼吸一口气后神清气爽地问加尔文:“那么我们往哪边去?”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加尔文愣住,他眨眨眼并往左瞄了眼身旁的萨兰切尔,在萨兰切尔鄙夷的目光中,加尔文又抬眼看向奥尔加。看到奥尔加一直盯着自己后,他的神情逐渐变得困惑,他甚至伸出手指向自己。看着不解的加尔文,奥尔加也有些迷惑了:“对,我是在问你:我们要往哪里去?”

“等等?等等!”这下加尔文连脑袋也有点隐隐作痛了,“为什么问我?”

奥尔加抿着唇解释道:“因为你是我们中唯一一位先天的巫师呀,在感受巫术材料这方面你比我们要敏锐许多。如果想要尽快收集巫术材料的话,还是听你的指挥吧。”

在听到“指挥”二字后,萨兰切尔发出了一声快速的“嗯哼”声,听起来似乎有点不情愿。加尔文一如既往地忽略了萨兰切尔对自己的不满,他挠了挠头告诉奥尔加:“不知是否是事发突然的缘故,老实说,我并没有什么感觉。现下能感受到只有一头雾水而已,除此之外,我没有感受到任何奇异的事物。这要怎么引路呢,这工作还是由你们来吧。”

萨兰切尔又发出了一声“嗯哼”声,和前一次不同,这次她紧接着开口了。她假装漫不经心地说:“说起来,前几天在河岸边杀鱼的时候,我恍惚间看见北方有什么东西。”边说着,萨兰切尔边握着马的缰绳在原地转了个圈,她指向北方说:“我不确定那是什么,我也不确定那是否只是日光。但是我确实是看到了金色的光亮,它在白天都异常显眼。”

“北边吗……金色的光……”奥尔加沉吟了片刻,“反正我们也没有目的地,现下也不知道究竟要去哪儿……既然那儿有光,我们就往那儿去吧。旅行不就是这样吗,没有目的地,也没有原因。就这样出发吧!”

三人骑着马自西向北走,她们往山里去,往河里去,刻意地在行进时绕过一切有人烟的地方。巫师三人几乎将整个夏天都花在前往北方的路程上。她们之所以走得这样慢,是因为奥尔加需要记录:每到一处新的地方时,奥尔加都会绘制走过的路和安营扎寨处的地图。加尔文曾不解地问奥尔加为何要将许多时间花费在这似乎没什么意义的记录上,奥尔加说,至少,当她回家时,她能借由笔记告诉自己的亲人自己走过了哪些路,看过什么风景。奥尔加很少提及杜鲁门,仿佛她也是个流浪者;即便提起她也并不怀念,相反,她有些难以言说的复杂的悲伤,同时也有些平静的恐惧。但她始终持之以恒地记录着,似乎在等待着和自己的亲人相聚的那天。

在悠闲的休憩中,加尔文也彻底明了了之前奥尔加在提及他未完全施展的火焰时说到的“脉络”究竟是什么。萨兰切尔告诉他,脉络是一种生长于巫师的痕迹,只有在巫师施展了巫术后,这一痕迹才能被真正开启——因此,她们难以通过观察一个人身上是否有脉络而判断对方是否有巫师天赋,因为世间也不乏有天赋却没有施展过巫术的巫师。在被开启后,脉络会如叶脉般自巫师身上蔓延出,它绵延不绝又无比坚定,脉络近乎永恒地散发着莹莹的蓝光——但这一切,都需在施行观测术后才能看见。除此之外,脉络也能储存巫术——这便是为什么奥尔加说加尔文的脉络中隐藏着未能释放的火——未能完全展开的巫术如雏鸟般蜷缩在脉络中等待被唤醒,当然,这一切都需在施展观测术后才能被窥见。

加尔文愈发渴望学习观测术,可施展观测术所缺少的那份名叫松核板的材料却始终没被她们发现。对此,加尔文无比忧虑,他感到焦躁,夜里睡觉时也会心烦意乱地翻来覆去。奥尔加不知要怎么安慰他,她只好说或许是时机未成熟,或许明日就能找到了。在这样的日复一日中,秋天终于来了。当巫师们走在丛林间时,她们发现叶子已经开始蜷曲,绿色间染上了些枯黄。黄昏将森林打成金灿灿的一片,巫师们在夜幕到来前一如往常地停下脚步,开始卸下马背上的行囊。在奥尔加和萨兰切尔二人清扫落叶时,加尔文反常地站在原地。他不解地望着远方,即便是马好奇地用鼻子顶了他好几下,他依旧无动于衷地站着。

“加尔文!”萨兰切尔喊道,“给自己找点事干,别发呆了!”

加尔文慌张地回过神来,他急切地走向萨兰切尔并指着自己先前望着的方向问:“萨兰切尔,萨兰切尔!那是北面吗?”

只一眼,萨兰切尔就确定了加尔文所指的方位。虽然有些不解,但她还是回答了加尔文:“对,那是北面。”

奥尔加好奇地凑过来问:“是怎么了吗?”她边说着边看向北侧,但奥尔加能看见的只有层层叠叠的树,以及满载而归的飞鸟。

加尔文有些犹豫地答道:“我感觉——我需要先说,这种感觉微乎其微,非常寡淡,就像是夜晚的天边出现了一线微乎其微的白一般隐晦,但我又不想隐瞒你们,所以……”

“够了!”萨兰切尔有点受不了了,“你直接说不行吗!”

“好吧,好吧。”加尔文摊开手来,“我感觉那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出现了,那边似乎又恰巧和萨兰切尔之前提及的方位在一个方向上,我想,或许是萨兰切尔之前看见的东西再次出现了。”

萨兰切尔抱着手不赞同道:“我觉得不可能,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现在距离我们出发已经过了一个月还多,我们已经走了太多路;这其中的山地崎岖且凹凸不平,随时有古树挡着视野,我觉得我不可能看得这么远。”

虽然萨兰切尔的话有些扫兴,但奥尔加却在认真地思索着。最终,奥尔加道:“但万一呢,万一那真是什么材料所在之处呢!总归我们还没生火还没做饭,大不了只是换一个地方休息,但这却是加尔文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我们出发吧?”

三人很快就再次出发了,可好不容易卸下负担刚准备撒野却又再次被套上缰绳的马儿有些埋怨自己的主人们。加尔文爬到了马背上时,马不耐烦地从鼻腔里发出几声气音,吓得加尔文浑身紧绷。但无论马儿怎样不解和郁闷,这些温顺的生灵依旧听从着奥尔加的指挥向北面走去。

森林就是这样曼妙:若想达到触目可及的地方,人们总要耗费超出想象十倍乃至百倍的时间。奥尔加一行人走到山和山根部的连接处时,夜幕已经将世界笼罩了——她们花了一整个傍晚的时间下山。月光穿过山和山之间狭小且细窄的缝隙,它们薄薄地落在巨木的顶部、树木的枝头,偶尔也有几缕微乎其微的月光洒在三人的道路上。光如濒死的萤火虫般微弱,晦暗不清的深林叫人无端地升起恐惧,好像每一处幽暗的角落里都有苦难的灵魂在游荡。加尔文死死地拽着马的缰绳,他不敢随意地动弹,唯恐自己打扰了马儿的行进。萨兰切尔似乎感受到了加尔文的惴惴不安,她反手握住了加尔文手边垂下的缰绳,以确保加尔文的马不会离她们太远。

夜逐渐深了。加尔文什么也看不见,他只能听见马蹄将大地踏出清脆的声响,他猜,这或许是因为地上布满了枯叶。马蹄将枯叶踩碎的声响弥漫在夜色间,前路漫漫,月色柔和,在这样的昏沉的夜里,加尔文不自觉地感到困了。他在马上摇摇欲坠,甚至,他手中的缰绳也逐渐松开了。他的身躯在夜中逐渐疲软、头也不自觉地一下下点着——突然,前行中的马停下了!加尔文不受控制地往前一倒,恐慌迫使加尔文下意识地将马的缰绳攥紧到了极点,马因此发出了嘶鸣,鸣叫声在沉寂的夜里贯穿了整个森林。

若不是萨兰切尔一直留意着身后的人,她必不能快速地转过身去安抚马匹,也不能顺着马的缰绳撑住加尔文的手稳住他。在重新坐稳后,惊魂未定的加尔文紧张地趴在马身上。他无助地安抚着身下的马,同时,加尔文小心翼翼地在试图在幽暗的黑夜里看清巫师二人的神情,他唯恐自己所行之事给萨兰切尔及奥尔加惹了麻烦。

但不知为何,萨兰切尔没有叱责他不够小心,奥尔加也没有安抚他。这有些太不寻常了。加尔文小心翼翼地撑起身子,借由空中的微弱月光,他发现萨兰切尔和奥尔加正仰着头专心致志地看着什么。加尔文顺着二人的视线往上看,他看见了山和山之间狭长的甬道,以及无法在这条纤细的缝隙间露出全貌的月亮——不、不,不是山和山太过靠近、以至于月亮难以完全露出,而是今夜的月亮实在是太过巨大了!

今夜的月亮远比落日还要庞大!它缀在天上,看起来摇摇欲坠,似乎立刻就要从天际坠落。它不似过去那般散发着温润的、或是淡黄或是蓝色的光晕,月亮周围没有任何东西笼罩,没有烟,没有云,没有雾,它那苍白而崎岖的容貌就这样裸露在了三人眼前。加尔文望着月亮,他一直望着,而月亮仿佛离他越来越近。天远去了,光辉远去了,月亮急速地逼近加尔文以至于他难以呼吸:一种难以用语言所形容的、由巨物的压迫所带来的恐慌让他动弹不得,他仿佛是被一座无形的巨石压住后又被无情地碾过,他难以抵抗,无力呻吟。加尔文恐惧的颤栗让身下的马感到了些不适,马不耐地发出一声气音,马背因此狠狠地颤了颤,加尔文也终于如大梦初醒一般脱离了月的幻境。他下意识地干呕了两下,许些苦水穿过了他的唇齿落在了马背上。

马儿似乎感觉到了加尔文的动作,它颇为不满地开开合合着嘴皮子,用厚重的嘴唇发出了如同拍肚子一般的闷声。这种不寻常的声音让加尔文逐渐恢复了理智,他意识到,出现在自己视野中的月亮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月牙,还不足月亮全貌的十分之一,即便如此他依旧产生了如此剧烈的反应,这件事让加尔文感到剧烈的不安。加尔文不适地半倚在马背上,他对另外两人说:“今天的月亮有些吓人……它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

“确实如此,的确没错。”奥尔加喃喃着回答,“但……这是不是和记载中的有些太像了?萨兰切尔,你也发现了对吗?”

萨兰切尔的视线从天空转向了自己身旁的奥尔加身上,她郑重地回答:“是的……虽然那段文字难以被想象,但在看到今晚的天空时,脑海里确实就浮现出了那首诗。”

加尔文甚至没来得及问“你们在说什么”,奥尔加就急切地将话语中的内容吐露出,她难以置信又急切地念道:“是啊。‘它逼近了,逼近了!月亮将在每年的今日窥视这片大地,它将以最丰盈的姿态巡视自己的权柄。这夜的光辉尤其沉默,绝无任何云雾会将月亮的视线掩埋,群星也静默着消亡了。月亮,黑色的夜空中只剩下了远比雪要更白的月亮!’这是第一段。”

说到这里,奥尔加不由得握住缰绳让马带着她环视四周。她一面环视着一面接着诵读:“接下来是什么?噢,‘在被苍白的轮盘所注视着的山脉间,长着伤口的足部会生出凝固的岁月。它们难以被寻觅,若想走向金色的光辉,那便只能依靠月光、命运或是承诺的指引。’我们正处山脉中,也确实是在山脚下……但,伤口指什么?”

“修林格·杜鲁门为什么不能好好说话?”萨兰切尔有些咬牙切齿地念叨了一句。

萨兰切尔身后的加尔文听见了这句话,他知道自己的好奇有些不合时宜,但困惑还是驱使着他小声地问萨兰切尔:“嘿,萨兰切尔,修林格·杜鲁门是谁?”

“不是谁,就只是修林格·杜鲁门而已。”萨兰切尔的回答相当敷衍,她似乎还在被郁闷困扰着。好在很快萨兰切尔就意识到自己将情绪发泄在了加尔文身上,于是她对加尔文补充道:“确实只是一位普通的杜鲁门而已,非要说的话又不仅如此。但现在三言两语实在是难以说清,之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吧……小姐,小姐?等等!”

在萨兰切尔说话的时候,奥尔加身下的马不知为何跑了起来:它本来依照奥尔加的指挥在原地兜着圈,但不知怎么,马突然甩了甩脸并抬起头,它像是嗅到了古怪的气味又像是感受到了危机;奥尔加在察觉到了马的异样后立刻拍了拍马的脖颈以作安抚,谁知下一刻马便跑了出去!马带着背上的奥尔加开始疾驰,这变动来得太快,以至于萨兰切尔都没能反应过来。当萨兰切尔操控着身下的马掉过头、并叫上加尔文时,奥尔加的身影已经在黑夜里无影无踪了。

好在马是极有灵性的动物。虽然萨兰切尔难以在夜色中寻找奥尔加的踪迹,但她身下的马却知晓要如何寻找自己的同伴。在马匹的带领下,萨兰切尔和加尔文穿过灌木、绕过顽石,在某个树和树狭小的缝隙间,他们两人看见了若隐若现的一地银白。马匹从这个缝隙间钻过,在她们穿越枝条和叶子构成的屏障的瞬间,银色的月光如同绸缎般笼罩在二人身上。而在不远处,奥尔加正跪坐在地上。

在听见身后传来的响动后,奥尔加回过了头。萨兰切尔急切地翻身下马焦心地走到奥尔加面前,开始细致地检查对方是否受伤。可奥尔加对此感到不以为意,对她而言,眼前的事物可比自己要重要太多。奥尔加握着萨兰切尔的手说:“你看,兰洽……好了,好了,我没什么事,真的!路易斯只是察觉到有东西而已,真的,我一点事都没有!”

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那匹名叫路易斯的马悠然地走到了二人身边。它伸出厚而大的舌头舔了舔二人,然后又自顾自地走到一旁去吃草。萨兰切尔愤怒地瞪着路易斯的马屁股,奥尔加则好笑地伸手将她的头转过来,她保持着这个姿势对萨兰切尔说:“路易斯不愧是巫师养大的马……你看它找到了什么?”

她们身后的加尔文此时也下了马,他在满是石头的草地上踉踉跄跄地奔跑着,着实让人有些担心他是不是又要摔倒。好在二人忧虑的事情并未发生,加尔文顺利地跑到了二人身边。当加尔文在奥尔加身边站定并正眼望向眼前的景观时,他不由得专心致志地跪倒在地,并探出头去观察眼前的沟壑——这可不能怪加尔文没见识,毕竟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任何人在看见时都必将惊骇或迷茫。三人眼前的沟壑有半人高、五步宽、五十步左右长,虽然它形如河道,但其中却并无水和游鱼,它似乎完全枯竭了。在沟壑中,最底部的是布满扭曲纹理的黑色基石,攀附在上方的是诸多模样怪异的事物:绿色的、指甲大的石头,长着绒毛灰色的花,叶子间有着无序的、扭曲如文字般的纹路的矮草……各式各样的东西在黑色的基石中蛮横地生长着,它们矛盾地在这撕裂般的空间中留下自己受限的身影。

加尔文虔诚地跪着,他无言地望着沟壑中的事物,好像眼前的事物将他捕获了。而与此同时,他的眉头紧锁着——他头疼欲裂,被压抑在脑海深处的许多本能开始纷扰地浮现,在眼前的巫术材料的引诱下,他回想起了太多太多被自己抛之脑后的巫术们。过于冗杂的信息让加尔文甚至忘了自己,在他未曾留意的时候,他一点一点地探出了身子——就在他即将跌下沟壑的瞬间,有人狠狠地拽着他的衣领将他扯了回去。

“该死的!”萨兰切尔边扯着加尔文边骂道,“你怎么稍微投入一点就完全听不见别的声音了!”

加尔文回过神来,在眼前终于不再有纷扰的假象、不再有奇异的重影后,他对正在行囊中寻找纸笔打算开始书写今日经历的奥尔加问道:“这些,这一切,全部都是巫术材料,是吗?”

“是的,是的……”奥尔加抿着唇,即便如此,她依旧无法抑制自己的笑意,“我粗略地扫了一眼,就看到绿石、奥罗佩芽,甚至还有典籍叶!天啊,我可从来没有见过野生的典籍叶,这是第一次。”

加尔文挽起了袖子,他重新回到沟壑旁蹲下。在他想要伸出手去采集材料时,奥尔加立刻呵止住了他:“不,不!我们现在先不摘。”

“为什么?”加尔文实在有些困惑,“如今这些材料们就在我们眼前啊!”

“因为记载,因为记录。我想无论如何,还是等到明天早上再采集比较好。”奥尔加注视着加尔文说,“修林格·杜鲁门是这么写的:‘莫要贪婪,莫要破坏银色的光辉。当银色的幕布被抽离开、金色的绸缎铺上土地,居住在晦暗中的日光便会破壳而出,人世间所有曼妙事物的源头便是此!’他是这么写的。”

正在清扫地面的萨兰切尔这时开口:“但金色的绸缎真的是指白天吗?”

奥尔加向四周看了看,经过了一番思考后,她不太确定地说:“现在的情景我觉得可以称得上‘银色的光辉’,但,是的,我无法确定金色的绸缎是不是白天……也有可能是日光?好吧,从修林格习惯用的对仗来看,似乎真的应该是日光才对。”

“嘿,所以!”加尔文好奇得抓心挠肝,“所以,修林格是谁?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萨兰切尔坐在自己铺好的“床褥”上,她只坐了床褥的小半边,加尔文知道,另外半边是留给奥尔加的。萨兰切尔似乎打算躺下了,但当她看见奥尔加开始翻阅手上的书页时,她转过头来开始为加尔文解答迷惑,以便奥尔加能够专心地书写今天的奇遇:“啊,修林格·杜鲁门……非要说的话,他只是一个不太入流的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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