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伤让岑樽酒发了低烧。
阮慰离把他扔进公寓的沙发上时,那人已经半昏半醒,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黏在苍白的皮肤上。血从临时包扎的绷带里渗出来,在黑色衬衫上洇开一片暗色。
“别装死。”阮慰离冷声说,手上却利落地拆开染血的绷带。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开始泛青,毒素虽不致命,但足以让人疼得神志不清。
岑樽酒半阖着眼,在阮慰离用酒精清理伤口时闷哼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沙发扶手。
“现在知道疼了?”阮慰离冷笑,镊子夹着沾了药的棉球按上去,“在仓库不是挺能逞英雄?”
岑樽酒哑着嗓子笑:“担心我?”
“怕你死了没人给我解释。”阮慰离垂眸,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今晚到底怎么回事?”
岑樽酒没立刻回答。他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阮慰离紧蹙的眉心,声音低哑:“别皱眉……难看。”
阮慰离拍开他的手:“少转移话题。”
“Dante在挑拨离间。”岑樽酒叹气,因为疼痛而微微喘息,“那批军火确实存在,但被他截胡了……录音是合成的。”
“证据呢?”
“在我手机里。”岑樽酒指了指口袋,“密码是你生日。”
阮慰离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伸手去摸岑樽酒的裤袋,指尖隔着布料擦过对方紧绷的大腿肌肉。岑樽酒“嘶”了一声,抓住他的手腕:“……别乱摸。”
“矫情。”阮慰离抽出手,解锁手机,果然看到一段音频分析报告——录音中有明显的剪辑痕迹。
“为什么不早说?”
“说了你会信吗?”岑樽酒苦笑,“你现在连U盘都不肯看。”
空气突然安静。
阮慰离放下手机,继续包扎伤口,动作却轻了许多。岑樽酒注视着他低垂的侧脸,突然伸手,拇指擦过他脸颊上干涸的血迹。
“脏了。”他轻声说。
阮慰离抬眼,四目相对的瞬间,岑樽酒突然凑近,吻了吻他的唇角。
“你他妈……”阮慰离耳根发烫,手上力道一重,岑樽酒顿时疼得倒吸冷气。
“谋杀亲夫啊……”岑樽酒虚弱地抗议,却得寸进尺地把头靠在他肩上,“疼死了,给点止痛药?”
阮慰离冷笑:“想都别想。”
岑樽酒低笑,灼热的呼吸喷在他颈侧:“你就是我的止痛药。”
窗外雨声渐歇,月光透过纱帘洒落。阮慰离沉默片刻,突然扣住岑樽酒的后脑,吻了上去。
这个吻温柔得不像话,带着未消的怒气和后怕,还有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岑樽酒怔了一秒,随即加深了这个吻,指尖插入他的发间。
分开时,两人都有些喘息。
“别再有下次。”阮慰离抵着他的额头警告。
岑樽酒轻笑:“嗯,下次换你保护我。”
“做梦。”
月光下,两个伤痕累累的人依偎在沙发上,像两匹暂时休战的狼。远处传来隐约的钢琴声,是楼下酒吧在放肖邦的夜曲——那首先前阮慰离故意弹错的曲子。
岑樽酒突然开口:“那首《钨丝》,是不是特意写给我的?”
阮慰离闭着眼“嗯”了一声。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因为……”阮慰离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像是快睡着了,“钨丝明知道会烧毁,还是选择发光。”
岑樽酒凝视着他的睡颜,轻轻将毯子盖在两人身上。
“你是不是傻……”他低声说,“钨丝烧毁了,灯也就灭了。”
这一章够甜了宝贝儿们 嘶 岑樽酒有点ooc了按理说不该怎么爱说话 算了不管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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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止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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