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慰离的指尖在琴键上悬停片刻，忽然被一只温热的手掌覆住。岑樽酒不知何时折返，发梢还滴着水，身上套了件黑色丝质睡袍，腰带松散地系着，露出大片胸膛。
“是不是降了个八度。”他贴着阮慰离的耳根低语，呼吸扫过敏感的皮肤。
阮慰离没回头，只是轻轻“啧”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对德彪西这么了解了？”
“我不了解德彪西。”岑樽酒的手指滑进他的指缝，强硬地按下几个音符，“但我了解你。”
琴声戛然而止。阮慰离侧眸，对上岑樽酒似笑非笑的眼睛。
“你该去见Dante了。”他冷淡地提醒。
岑樽酒没动，反而俯身，鼻尖蹭过他的耳廓：“赶我走？”
阮慰离的睫毛颤了颤，没吭声。
岑樽酒低笑，忽然伸手扣住他的腰，把人从琴凳上捞了起来。阮慰离下意识抓住他的肩膀，膝盖抵上他的胯骨，眼神危险地眯起：“干什么？”
“吃早餐。”岑樽酒抱着他往厨房走，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你最近瘦了。”
阮慰离被他放在料理台上，大理石台面的凉意透过单薄的衬衫渗进来。岑樽酒单手打开冰箱，取出昨晚准备好的三明治，放进微波炉加热。
“我不饿。”阮慰离冷淡道。
岑樽酒回头看他，忽然抬手，拇指擦过他的唇角：“撒谎。”
微波炉“叮”的一声响起，岑樽酒取出三明治，掰开一半递给他。阮慰离没接，只是盯着他看。
“怎么？”岑樽酒挑眉，“怕我下毒？”
阮慰离嗤笑一声，终于接过，咬了一口。
岑樽酒就站在他面前，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己那一半，目光却一直落在他脸上。阮慰离被他看得不耐烦，抬脚轻踹他的小腿：“看什么？”
“看你。”岑樽酒坦然道，“好看。”
阮慰离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冷笑：“你脑子被门夹了？”
岑樽酒不以为意，反而凑近，鼻尖蹭过他的脸颊：“我还在想你……昨天热情似火啊。”
阮慰离的耳根微微发烫，但面上依旧冷峻：“药效。”
“哦？”岑樽酒低笑，“那现在药效过了，你怎么还没推开我？”
阮慰离眯起眼，突然抬手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拉近。两人的呼吸交错，几乎要吻上。
“因为我在考虑——”阮慰离的声音很轻，“是现在杀了你，还是等你回来再杀。”
岑樽酒大笑，顺势扣住他的后脑，重重吻了上去。这个吻带着三明治的黄油香气，阮慰离的指甲陷进他的后颈，却没真的推开。
一吻结束，岑樽酒抵着他的额头，低声道：“等我回来。”
阮慰离轻哼一声，没答应，也没拒绝。
岑樽酒转身走向玄关，穿好西装外套，拿起车钥匙。临出门前，他回头看了一眼——阮慰离已经坐回钢琴前，修长的背影在晨光里显得格外单薄。
“为什么你每次事前后都判若两人？”
岑樽酒嗤笑一声，“反正我们又不谈感情，你让我高兴了我就哄你两句呗。”
阮慰离本该习以为常，但他此时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他定定的看着岑樽酒，眸里是不加掩饰的质问。
岑樽酒或许察觉了，但他没留恋照旧走了。
走了。
小满就写点甜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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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变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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