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身影离开,谯乌苏虽然参与战争,可他只是战争旁观者,还要麻烦留两人保护他。
“他在说什么?他讲的是俄语吗?俄语我们听不懂。”路上两名押着俘虏的军人在用手比划。
最终放弃:“先带回去吧。”
一名俘虏拉住步子,更加着急说什么,但差异太大的肢体语言也无法沟通。
谯乌苏打扰:“两位,我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四年了,他们的外观都有轻微变化,没一个认出他,谯乌苏却清楚记得,在被抓进营地的时候他们没有为难自己和蒋鑫,而且这是群非常热爱中国美食的西班牙人。
交流过后得知这是个语言不通的误会,谯乌苏:“和你们首长说他们这伙人愿意投降。”
一部分战机撤下战场,从他们掌握的信息了解这些入侵者不是某一国家发动,而是来自不同国家的独行分子,这次留下的是因意见不合被丢掉的合作者。
魏宋泠不会也在这里面吧?谯乌苏想到这不由得笑了,不会,他是发起方。
“那边还有支队伍,小春——”杂音太大,声音传递不过去,“怎么办?他们要跑了!”
眼看越走越远,其他人仍没发现,当机立断和另名军人说:“你去报告首长,我跟上去,还有谯乌苏,这把枪还你防身。”
谯乌苏接过枪,点了点头,去隐蔽位置藏起来。
两人放心离开。
他藏身的位置极其隐蔽,隐蔽到不藏起来都没发现这还有个人。
那人也是黑色头发,可是他五官却跟国人不同,异域又中和的脸更贴两方审美,深邃眼瞳自带款款深情。这人曾说过忘记自己什么模样,谯乌苏却永远忘不了他,学院风毛衣甚至精气神可以变,瞳孔颜色变不了。
魏宋泠昏迷了,梦里有只巨大章鱼在勒他脖子,梦再真实,不能杀人吧?
魏宋泠清醒过来,此刻他整个头部都充血了,呈熟鱿鱼色,有人在掐他脖子。
人接近死亡时会激发潜能,魏宋泠爆发出巨力击打对方,火石无法撼铁,谯乌苏的手像把铁钳牢固不动,他们俩都死命想弄死对方。
但魏宋泠是名军人,他身上随时带各式武器,随着刀刺出去,铁钳终于泄了丝力道,魏宋泠趁机挣开,氧气像甘霖一样润透肺腑。
一股鲜血从谯乌苏手臂顺滑下去,他眼里有因错失良机而喷张的血丝。
看他这副没得逞的样子魏宋泠就想笑,一笑脖骨裂疼。
魏宋泠也不好过,脖颈有道鲜红发青的勒痕,额头被砸过,看来是把人先砸晕再来勒死他的啊,这时他自己都不由得赞一句:“我命是真好啊。”
这时候怎么办?谯乌苏大喊前被魏宋泠预判,直接袭击过来,根本不留一点时间,他刀刺狠准。
谯乌苏肉接了刀,一把抓住刺刀上的手,“这里有人!”
周围很快聚来士兵,魏宋泠暗骂一声,攘不动被捏住的右手,上身体向他扑了过去。
这个灌木洞后是长斜坡,人一旦滚下去谁也不知道会撞到什么。
魏宋泠滚到差不多位置,刀插入草坡,裤腿忽然被一把揪住,魏宋泠瞪大眼说:“放手,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谯乌苏抓住两腿,让他没法蹬掉,然后揪布料向上攀,死想连带他一起,“想杀我你就得拔刀。”
魏宋泠无力闭眼,幸亏自己裤带勒得紧,否则中间就是块白花花的肉了。
两人又在半坡拳对拳干了一架继续往下滚,山坡石头、木茎的撞击力很公平的分给两人,最后两人浑身酸痛,精疲力竭。
即使这样,那个犟种的手还在拿藤条把他绑一起,魏宋泠气结又声弱无力:“…什么仇什么怨…你就非得把我抓住枪毙吗?”
谯乌苏跟他死鱼平躺着,瞳孔涣散,眼前景物模糊,这句却口齿清晰:“恁死你。”
魏宋泠又好气又好笑,真的是欠了一个周扒皮八百万,可惜再没力气说话,这么高的山坡活下来没死已经算命大了,很快士兵就会找下来,这次真是栽他身上了。
两人同晕坡底,手在动的时候谯乌苏一秒惊醒了,看清魏宋泠已经被军人锁得严严实实,那缕精神线才松。
别看这人是俘虏,他被抓着仍昂首挺胸,好像一点也不理亏。
人随车辆摆动,他们此刻已经走出驼山在装有铁栏的军车里,押往军事监狱的直道上,军人忍不住问:“你们为什么入侵驼山?”
魏宋泠原本盯着谯乌苏旧枪,这时无视问他的军人,反是昂起头问谯乌苏:“你捏着那把枪,就是为了报那件仇吗?”
谯乌苏很疲惫,他有点失血过多,身体超负荷的后作用实在太难受,“不是…”
看眼外面万里碧空如洗,观光人士魏宋泠决定打道回程了,临行前关怀:“违反我们的约定,你准备好承接违反的后果了是么。”
车里人都迷惑他在说什么,谯乌苏猛然抬起头,胸口一阵心悸。
这是在武装车队里,他有什么底气说这种话?
谯乌苏摸到身上还有他装的定位和微型摄像,这一路严防,抓住魏宋泠后以为能得一丝松懈。
不安越来越强烈,谯乌苏慌乱问:“如果有外援劫人怎么办?”
军人回答:“那一定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话音刚落,天空再次发出轰鸣声,军人们即刻严阵以待,魏宋泠被松开摁压,悠然舒展腿,伸直背说:“穆勒是一个精明、残忍、暴力的人。”
他忽然说起基地里曾经提过的名字,谯乌苏不解看他,魏宋泠语气不屑:“他有一颗很大的野心却又欺负弱小女人,他十分享受这种统治,掌控的感觉。你不是想知道那个女孩是谁杀的吗?”
车辆被攻击逼停侧翻。
一切只发生在炮弹落下的瞬息之间,谯乌苏被名军人掩护去安全区域,他远望着魏宋泠优雅从容地自车中出来仰看天空,火力以他为点落在四周,空中有梯子飘近,贴他手里,他忽然转过头和谯乌苏昂头对视。
直升机群明目昭彰,那个影子落空中扶梯上凝视飘远。
现场陈铺大量直升机残骸和尸体,他们用了这么多人来换掉魏宋泠,这让人怎么也想不明白。
回到基地,谯乌苏因阻止了这次战事不必要损失,得到了证书和奖金。
谯乌苏归还,眉头紧锁:“奖励可以换我见一面西班牙人吗?”
这倒是少见的情形,一时军士长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我可以给你申请——”杨溺将扛着的大枪扔给部下:“你小子一天净能为难人!”
他只是匆匆一面很快要走了。
“杨队!”谯乌苏喊后不知道说什么,我在哪里跟你们汇合?想起这一路添的麻烦,一向干脆的他变得扭捏。
杨溺没考虑这问题,咂嘴说:“我还要出来呢,你先去跟西班牙人聊聊天,我在这儿等你。”
谯乌苏忧愁消散:“好!”
杨溺忽然想起个什么:“你是不是跟特种兵他们碰上了?”
谯乌苏抓头。
杨溺本来就不屑这些官位压人关系攀附,“你真会整活啊,你不知道这小子现在变成活雷锋了!”
“哈哈哈哈…”周围都笑了起来。
不是嘲笑,是融洽的笑。
白羽这家伙就是眼瞳晶蓝、血统高贵的二哈,没少得罪人,一向不打理人际关系,气氛冰点,关系紧张,忽然有一天他变成了暖男金毛,也挺接地气乐于一观的。
…
谯乌苏蒙眼进入军事监狱,门边看守说:“不能问涉及机密的问题,清楚了吗?”
谯乌苏点头。
“进去吧。”
铁门吱呀打开,见到他们脸上没有死灰之色且存有感激,谯乌苏知晓,他们没有判死刑。
谯乌苏没有打算让他们认出自己:“那些俘虏的人去哪里了?”
谯乌苏切西班牙语交流,说了很多。
西班牙人露出惊讶、妙不可言表情。
翻译员没有发出警告,看守疑惑他们聊什么这么多,最后终于忍不住问:“他们在聊什么?”
清亮女声直译:“是天之骄子啊,是身份尊贵啊。”
怎么从人去了哪里聊到身份尊贵?到底聊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次翻译员举起了纤细的手,玻璃中间通话器立刻切断,里面的谯乌苏也起身出来,他问完了。
谯乌苏和翻译员出去走的路是同一条,翻译员说:“你可真是让我为难啊,但我必须遵照军规。我只要手放慢一点,就可以让你知道同伴所在了,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谯乌苏看见前方酷酷等待的杨溺,两人一起摇手示意,“我们本来走的就是同一条路。”
杨溺靠近过来:“哟,你们认识了?”
女子当兵有种由内而外英姿飒爽,她笑着问罪到:“早听我们队里说来了个小朋友,我早认识小乔了,你看,人家还不认识我,你队长怎么当的。”
杨溺赔笑,难得绅士说:“这是我们队里擅近搏擅野外兼五国语言翻译的安雅姐。之前不见她就是派遣其他队协作了。”他欠欠的加一句,“明明有更大晋升空间,偏要委身我们队,这小脑不要学…”
安雅一把拍掉黑鸡爪,“我喜欢杨队的率性、我喜欢队友们。”
被一夸赞,杨溺立马挺胸抬头端起来。
安雅见他得意,便解释为什么率性:“杨队长第一次喊我们集结就对着墙角监控竖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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