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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落叶

深秋的落叶开始变多,学校花园已经出现了大量的落叶,落叶已经要把学校淹了。

外面起了大雾,根本看不清外面。

在太阳完全映进窗户时,同学们几乎也都来齐了。

沈星瑶跑得飞快差点把林渊的桌子给撞飞,林渊见了有些无语:

“地中海来了?”

“没有,我罚写没写。”

“……”

“我去厕所补了哈,老马或地中海来了给我发下微信昂!”

“好。”

清晨,校园被浓浓的雾气笼罩着,仿佛给世界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教室里也是一片朦胧,几乎看不见外面的景象。

林渊坐在靠窗的位置,心里有些忐忑。

今天的早自习是老马负责,可这雾大得离谱,根本不知道老马有没有来。

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林渊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划掉了窗户上的水雾。

就在那一瞬间,他正好擦亮了一双眼睛,那正是老马的眼睛!

四目相对,林渊吓了一大跳,心脏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慌乱之中,他本能地哈了口气,窗户上刚刚擦出的清晰区域又被蒙上了一层水雾,重新遮住了老马的眼睛。

林渊紧张地坐回座位,心跳如鼓,不知道老马有没有看清是他,也不知道接下来会面临怎样的后果。

而窗外的老马,其实早就把这一幕尽收眼底,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孩子,还真是调皮又可爱。

雾气渐渐散去,阳光穿透云层洒进教室,林渊的心情却依旧如这未散的雾气般,充满了不安和期待。

林渊反应过来,掏出手机给沈星瑶发了几条消息。

【林渊:掉厕所了?老马来了。】

【沈星瑶:帮我请假。】

【林渊:你妈。】

老马把学习资料整理了一下,推了推眼镜,望向班里的同学,“沈星瑶呢?”

“请假了。”

“都快高考了,这孩子也真是。”

老马望了望窗外,“今天该咱们班值日了,今天周三,三组的下午放了学去扫一下。”

老马说完又招呼了一下班长沈逸飞,“班长下课把昨天罚写收下。”

“嗯。”

早读的下课铃声响后,沈星瑶才回来。

“老师让交罚写。”

沈逸飞把罚写递到了沈星瑶面前晃了晃,示意她交上。

沈星瑶把罚写递给了沈逸飞,“给。”

“嗯。”

晚自习。

“物理最后一道题怎么写?”

林渊望了望顾夏,眨了眨眼。

“用我跟你讲吗?”

“嗯。”

闷热的晚自习教室里,风扇慢悠悠地转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顾夏搬着凳子坐到林渊旁边,把物理练习册摊开,指着一道电场题开口道:

“林渊,这题切入点在电场线方向,你看啊。”

说着,他拿起笔在草稿本上快速画图,线条简洁有力。

“已知电场强度 E,根据公式 F = Eq 算出电场力,这力的方向顺着电场线切线方向,正电荷受力方向就是电场方向。”

顾夏声音清朗,边讲边用手指示方向,确保林渊跟上节奏。

讲到带电粒子运动,他微微皱眉,眼神专注:

“粒子初始速度 v? 已知,电场力提供加速度,按牛顿第二定律 F = ma 算出 a ,方向与电场力同,之后套运动学公式就能求解轨迹、时间这些。”

林渊时而点头,时而提问,顾夏都一一耐心解答。遇到林渊理解慢的地方,顾夏就换种说法,重新推导公式。

窗外夜色渐浓,教室里的同学都在埋头做题,只有这一角,知识的火花在两人交流中不断碰撞,直至林渊彻底掌握,顾夏才拍拍他肩膀,露出个略带欣慰的笑容,收拾了下书本。

“谢谢。”

“嗯。”

放学后,同学们边走边吐槽着老马深秋开个风扇夏天什么都不开 ,“真的服了,也没见她夏天开过风扇,冻死我了。”

周三值日生被留在学校扫落叶,林渊看着窗外乌漆抹黑的天,顾夏在背后拍了拍林渊的肩膀,”林渊啊,一起去扫落叶吧。”

“好。”

说是傍晚,天已经黑了一半。风刮了又刮,林渊看了看把系在腰部的校服外套解开穿上,林渊不爱穿校服,总是把校服随意的套在身上,要是他这副样子被地中海看到了,又要被他罚写检讨在周一升旗旗上大声念,他很不情愿。

操场上。沈星瑶举着个扫把追着刘海城打,边打还边骂:“刘海城,吃老娘的扫把!”

跑着跑着刘海城撞到了个人,是苏柯。

沈星瑶赶紧把苏柯扶起来,并训斥刘海城,“瞧瞧你把人家撞的,快道歉。”

“对不起。”

沈星瑶白了刘海城一眼,又看了看苏柯,“你没事吧?”

“没事。”

林渊从远处喊了他们三个几声:“过来!”

“ 秋冬交替,校园落叶增多,既影响美观,又易造成安全隐患。为保持校园整洁,现安排落叶清扫活动。

我们三组将分组,分组自己分两人一组,清扫范围涵盖操场、主干道、花园小径等区域,具体分工见附件图示化工具,清扫时注意安全,听从安排,务必将落叶清理干净并倒入指定垃圾桶,”沈逸飞从嘴里呼了口寒气,“好了,大家有序分组,尽量快点打扫。”

苏逸尘蹭了蹭沈逸飞的脸,被沈逸飞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沈星瑶牵了牵苏珂的手,“咱俩一组吧。”

苏柯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也会有人跟她一组,害羞的点了点头。

林渊看了看顾夏,“咱俩一组?”

顾夏蹲下身子紧了紧鞋带,“嗯。”

秋风乍起,落叶簌簌而下,似是下了一场金色的雨。

“这落叶扫不完似的。”林渊无奈地摇头,手中的扫帚却不停歇,将落叶堆成一座座“小山”。

顾夏笑着调侃:“那就慢慢扫,权当赏秋景了。”他的笑声清朗,惊飞了枝头休憩的雀鸟。

两人边扫边聊,从诗词歌赋谈到江湖轶事。

林渊偶尔停下,用手中的扫帚比划着招式,顾夏则在一旁笑着模仿,不小心撞个满怀,又佯装无事地继续清扫。

“林渊,今年冬日,我们去城外看雪吧。”顾夏抬头,眼中满是期待。

林渊拍了拍他的肩膀,应道:“好,一言为定。”

秋风依旧,落叶依旧,这庭院中的时光,却在两个少年的欢声笑语中,悄然定格,温暖而绵长。

“你想进一班吗,”林渊呼了口寒气,“你的成绩可以进一班的。”

顾夏看了看手中的扫把,抬头又看了看林渊,没有说话。

“我之前听人家说你想进一班的。”

“现在不想了,你呢,你不想去一班吗?”

“不要去。”

“为什么?”

“我觉得三班挺好的,”林渊想到了自己的成绩,闭了闭眼,“不是前100名才能进尖子班吗。”

“嗯。”

“我应该进不了了吧。”

林渊跑到成绩表那看了看自己的成绩,松一口气,“我第100名不多也不少,我还是在三班。”

林渊又抬了抬头看看顾夏的成绩,又是年级第一,路灯照在成绩表那,只照亮前5名的成绩。

“我觉得三班还挺不错的。”

“……”

“同学很友好,老师也挺好的……”

“所以你要进一班吗?”

“不要,我不要进一班。”

林渊将最后一簸箕落叶倒入垃圾桶,拍了拍手,转头看向顾夏。

顾夏正望着清扫干净的地面,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若有所思。

“顾夏,落叶扫完了,回教室吧。”林渊开口说道,声音在静谧的秋日校园里显得格外清晰。

顾夏回过神来,轻轻点了点头:“嗯,走吧。”两人并肩朝教学楼走去,脚下的落叶发出轻微的脆响,仿佛在诉说着刚刚的默契协作。

“刚刚扫落叶的时候,你是不是有心事?”林渊率先打破沉默,侧头看向顾夏。

顾夏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被你看出来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上次考试成绩不太理想,有点担心接下来的学习。”

“不挺好的。”

“物理呀,比上次少了好几十分。”

林渊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一次考试而已,别太放在心上。我们一起努力,下次肯定能进步。”

顾夏心中涌起一股暖意,看着林渊坚定的眼神,重重地点了点头:“好,一起努力!”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教室门口。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课桌上,仿佛在召唤着他们开启新的学习征程。

顾夏和林渊深吸一口气,踏入教室,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扫完落叶,林渊和顾夏有些疲惫的回到教室。

沈星瑶和几位值日生正在收拾书包准备放学,顾夏看了看黑板,还没有擦,于是就拿起黑板擦擦了擦,粉笔灰轻轻擦过他的脸颊,黑暗中仅存的光撒在他的头发上,清风又拂过他的发梢。

教室里很安静,只有书本碰撞文具的声音。

收拾完书包后,顾夏背了背书包,走出校园,林渊紧紧盯着顾夏,顾夏意识到有人看他微微转头和林渊对视,林渊赶忙低下头。

沈星瑶看着这一幕,撞了撞林渊的肩膀,打趣道:“怎么,看入迷了?”

林渊白了她一眼,起身收拾书包:“少胡说,走吧。”

两人也随着人流,踏出教室,融入这充满青春气息的放学浪潮中,向着家的方向走去,而那份微妙的情愫,在这傍晚的余晖里,悄然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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