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还是要前往教堂一探究竟,一行人在中午出发,窗外又开始飘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是什么时候下的?”林长风皱眉,询问众人似乎有没有观察到。
“大概教父攻击后。”蝉衣的观察力惊人,所有人中只有她感受到下雨的时间。
几人撑着伞,向教堂的方向走去。
街道依旧是空无一人,从来到小镇,苏洄就没有看到有居民在镇子里自由活动,只有一片永恒的死寂。
远处的教堂在雨水中扭曲了样貌,像是个巨大的鬼影在向众人招手。
苏洄走近到教堂底下,才深切感受到这里的腐朽与破败,巨大的钟楼隐匿在雨幕中,像是带着层神秘的面纱,让人忍不住探究背后的真相。
几人撑着伞,地面的积水已没过脚踝,踩上去时能感受到某种黏腻的触感,像是踩在某种活物的身上。
“……这雨水不对劲。”叶景皱眉,晃了晃鞋尖,积水缓缓流淌,但却没有正常水流的透明感,而是一种带着微微雾气的灰色。
苏洄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眼积水。
水面倒映着教堂的影子。
但不知是不是错觉,倒影中的教堂比现实的要更高、更古老,甚至……多了一层?
“我们得赶快进去吧。”看着脚边缠绕着的灰色水潭,苏洄开口道。
教堂的大门微微开着,如同一张狰狞的巨口,引诱着猎物无知无觉的进入。
叶景没有犹豫,直接抬手推开了教堂的大门。
“嘎吱——”
门被猛地打开,发出令人不适的刺耳音调,湿冷的空气一瞬间扑面而来。
教堂的主厅里没有人,四周灰暗的墙壁上刻画着不明其意的扭曲字迹,空荡荡的大厅只有一道道长椅规规矩矩地摆放着,灰尘与潮湿的霉味混杂在一起,光线昏暗得几乎无法视物。
“这里……”花潭皱起眉,“不像是正常的教堂。”
“应该本来就不是。”苏洄目光扫过大厅,看向尽头的古怪祭坛。
祭坛上摆放着一座雕像——那是一个身披神袍的男人,他左手拿着一本圣书,右手指向天空,姿态凛然。
但仔细看去,会发现他的脸部是完全空白的,像是雕刻时忘记描绘了五官,或者特意被人抹除了身份。
“……这个雕像,我去搜集线索的时候在小镇的居民家见过。”程关开口道。
花潭纤长的手指卷起一缕长发,无意识地打转:“我也在那些镇民家看到过,不过他们给他的脸上戴了一个面具。”
“黑色的面具吗?”蝉衣紧绷的声音响起。
花潭看着蝉衣进入教堂后慌张不安的样子,点点头,走过去问道:“你感觉还好吗?”
“教父就带着那个面具......”蝉衣抿了抿唇,脸色发白地说道:“这里很危险,我的异能一直不停地提示我。”
教父吗?好强的存在感,女巫和作恶的人都已经死去,这个教父又是为什么突然出现了,真的像林长风所说是为了权利地位。
苏洄正想着,忽然——
“咚——”
教堂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
众人神经一紧。
“有人?”程关压低声音。
苏洄目光一沉,抬脚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众人跟上,一路穿过主厅,沿着教堂的回廊向内走去,脚步声在空旷的长廊上响起,打破了凝滞在空间的寂静。
最后,他们来到了一扇白色大理石的门前,上面用白色石膏雕刻了欢乐园的模样,天使、孩童在愉快的玩耍,还有着各色的鲜花缠绕在门两边。
门没有锁,苏洄轻轻一推,就悠悠敞开。
苏洄和众人走近,门内和大门给人的感受截然不同,是一间阴暗的忏悔室,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口破旧的棺材,和墓园里的那口棺材几乎一模一样。
但不同的是——
棺材盖已经打开,里面空无一物。
叶景的视线微微一凝,走上前,伸手触碰棺材内部。
潮湿,冰冷,带着某种腐朽的气息。
“她被带到了这里……”
“只是我们晚了一步。”
程关看着空荡荡的棺材,走上前:“她已经离开了?还是又被人带走了?”
“我们先去找到教父。”苏洄当机立断道。
这句话落下的瞬间,
“滴答”
“滴答”
水顺着忏悔室的墙壁渗了进来,一点一点地汇聚在地面上,形成一片未知的水滩。
水滩中央,缓缓浮现出一只苍白的手臂。
……
那是黑袍女人的手,上面依旧包裹着她厚重的黑袍。
她没有挣扎,只是安静地浮在水面上,仿佛已经彻底融入了这场连绵百年的雨水当中。
苏洄凝视着那只手,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他低头盯着水面,眼神微妙地变化着。
汇聚在地下的水越来越多,仿佛整个房间都要被吞没。黑袍女人的手臂静静地悬在水面上,仿佛一具早已沉入湖底的尸体,苍白冰冷,毫无生气。
叶景自顾自地f打开伞,他看似悠闲的向水滩走去,弯下身伸出正带着黑皮手套的手,好像要将水面上伸出的手臂完整拽上来。
下一秒——
“咔——”
手指突然动了一下。
众人心神一紧。
紧接着,那只苍白的手缓缓地扭动,手腕旋转,仿佛受到了某种操控。
她伸出一根手指,慢慢指向地下,然后手臂一点点下沉,被水吞没。
“……她要我们下去。”林长风出声道,声音低沉而冷静。
花潭眯起眼:“也可能是让我们下地狱吧?”
众人:…….
苏洄看着手掌的举动沉默片刻,他突然走上前微微抬手,指尖触碰了一下水面。
冰冷刺骨的感觉传来,像是穿透了皮肤,直接冻结了骨髓。
水面上,黑袍女人的手指微微一颤。
——然后,她突然开口了。
“……救……”
她的声音极其微弱,仿佛被水流吞没,飘渺得不像是真实存在的。
众人脸色微变。
叶景挑眉:“她在求救。”
话音刚落,水面瞬间剧烈翻涌起来!像是被烧开的水在沸腾。
水流在狭小的忏悔室内疯狂蔓延,像是活了一样,急速冲向四周。墙壁上的木板被侵蚀,泛起一片腐朽的黑色,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潮湿气息。
“退开!”程关低喝一声,迅速拉着花潭后退。
叶景一把揽过苏洄的肩,带他一起站到伞下。苏洄的视线牢牢锁定着水面,眼神幽深如夜。
他缓缓地开口,语气平稳得不像是在面对一个即将失控的怪物:“你发现了什么?”
黑袍女人的手在水中颤抖了一下,水流的躁动停顿了零点几秒。
就在这刹那——
苏洄猛然低头,看向水面。
倒映在水中的,不只是他们的影子。
还有一个陌生的身影。
那是一个男人。
一个穿着教职长袍的男人,正手拿着本圣书,面带微笑得注视着他们。
黑袍女人的手臂已经彻底被水流吞没,只剩下一点点破碎的影子,最终完全消失在水底。
整个房间恢复了死寂,连渗透进来的雨滴也完全消失不见。
“她在引导我们去地下寻找真相。”
苏洄的判断让众人短暂沉默。
林长风擦干眼镜上的水珠,点头道:“教堂地下的确有可能藏着秘密。只不过……”他顿了顿,缓缓道,“那里危险程度肯定更高。”
花潭轻笑:“这也由不得我们吧。”
程关挠了挠头:“所以……现在就去?”
苏洄微微侧目,窗外的雨仍在下。
白天的小镇依旧笼罩着一片阴沉的孤寂,教堂高高矗立在镇子中央,像是俯瞰着这一切的冷漠行刑者。
罪孽?惩罚?苏洄手揣进口袋中,紧紧握住那枚校徽摩挲着。
众人打算离开房间,苏洄却发现了一丝诡异的特殊之处。
墙壁上挂着一幅幅圣像画,所有圣像的脸部和祭坛的雕像一样都是空白的。
苏洄站在门口,视线扫过那些模糊的画面,眉头微微皱起。
“这些画像……”苏洄疑惑道,“为什么没有沾上雨水?”
苏洄伸手摸向墙壁的圣像画,却突然被叶景拦住,他神色如常地用手触碰墙上的画像,一个个探查过去。
房间变得越来越冷了。
苏洄的余光内,发现身边站着一个白色幽影。
整个房间的变故瞬间发生,一个个人影出现站在室内,苏洄拉住叶景的手,干巴巴地虚弱道:“别……碰了。”
门“砰”地一声紧闭,程关离门最近,他用力掰了掰,大门依旧纹丝不动。
幽魂静了一瞬久立刻发动攻击,屋内的几人到了各显身手得时刻,叶景转过身黑色得手套中赫然出现一把同样漆黑得手枪,不同于其他手枪的是,枪口正冒着幽幽蓝光。
苏洄看着扑向自己得幽魂马上向后退身躲避,白影在空中漂浮,对他穷追不舍,另一边的透明人影也张牙舞爪地向他攻击。
苏洄避无可避,他看着左右夹击的不明鬼影,他发动异能,蹲下抱头顺着两道幽魂愣神的空隙溜走。在窗边的角落选择好最佳的观战位后,他抬头看向战局。
叶景拿着枪皱眉,似乎在思考些什么,对着冲上前得白影就是一枪一个,看得苏洄呲牙咧嘴。
花潭的长发如蛇般无风自动,在缠上幽影后,慢慢收紧直到影子挣扎泯灭。
苏洄一边躲着无差别飞来的子弹,一边继续在忏悔室寻找其他线索和机关。
子弹嗖地破风而来,林长风再次扔出“泡泡糖”包裹着子弹后忍无可忍地发声:“密闭空间里开枪,你到底要杀谁?”
苏洄深表赞同抵点点头,顺便用手敲向墙壁另一边的画像。
“没办法,就这个对这些鬼影的杀伤力最大呀,忍忍吧。”叶景无辜地摊摊手,然后转头对苏洄大喊:“你又在干嘛?嫌鬼影太少不能陪你开party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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