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
宋泊礼站在云听舟身边,用手将灰尘拂去,盯着那几个字母淡淡说:“神明。”
神明...
云听舟默默将这两个字在心里读了一遍,走近伸出手去摸壁画,当他指尖要落在墙上时,身后突然出现了一道急促的叫声,让他不得不停在半空中。
“哥!”
林涛从拐角处跑上来,气都没喘匀,着急忙慌的看向走廊尽头的两个人,“发生了什么?”
刚刚他们在一楼吃饭吃的好好的,突然楼上发出了沉闷的重物坠地声,本以为是二楼传来的。
可,等他们在二楼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时,才意识到是三楼出了事。
“没事,这壁画...年久失修,刚刚不小心碰到了。”宋泊礼转过身挡在云听舟面前,懒洋洋地回话。
“那就好,我以为...”
林涛得了回答还想说些什么,没成想就有一道尖锐的叫声打断了他的话头。
“啊——”
听到声音,云听舟右手拇指摩挲了两下指腹,收回落在壁画上的视线,骤然转身去看后面。
只见,楼梯口处聚集了三个人,正在往上走,而凌玲正站在最靠近楼梯一侧的打开的房门前。
她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双手捂着嘴正在急促的呼吸,如果凑近就会发现她瞳孔都已经失焦,眼泪从眼眶不受控制的流出。
凌玲艰难的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指向屋子里,带着浓重的哭腔说:“那,有...有鬼。”
距离最远的云听舟最先反应过来,他率先从走廊一边来到门前,不假思索的直接进了房间。
房间里和最开始他看到的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房间凡是视线所及之处都是红色的小红掌印,还伴随着一股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血气。
“鬼长什么样?”
云听舟还是先看了壁画,原本栩栩如生鲜艳的画面被搞得乱七八糟,连原貌都看不清,包括右下角的古怪文字,更是被糊的面目全非。
“没...没看清。”凌玲抽噎着往林涛怀里躲,皱着眉说:“我,只看见了一个黑影,它太快了,我尖叫的时候它已经...已经消失不见了。”
“不会是副本的**oss吧?”于天梗着脖颈默默凑近云听舟身边,微蹲着身体学着人的样子去看壁画,边看边插话。
“那这手段未免也太不入流了。”
宋泊礼淡淡出声,站在云听舟身后,他的影子将人整个覆盖,就像吞噬一样。
“确实。”云听舟直起身体,从壁画前挪开,往出走,而宋泊礼也同一时刻跟着他走。
两人刚要走出门时,和一臂纹身的男人打了个照面。
“其他几个房间和这个房间一样,墙上和壁画上都是数不清的血掌印。”
他似乎是猜到了两人要去看什么,先开口说了那边的情况,又问道:“你们上三楼时,是这种情况吗?”
“不是。”云听舟向后靠在门框上,垂眸看向自己的指尖,若有所思道:“没有这些血掌印,很干净,应该是那个‘鬼’做的。”
那它的目的是什么。
没等几人思考出什么东西,院长就从下边一楼来到了三楼,出现在他们眼前。
依旧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这里的壁画修缮工作就麻烦你们了。”院长站在门外就像没看到正前方壁画上的血手印一样,顿了顿继续说道:“这几天我要出一趟远门,福利院的孩子们也麻烦你们照顾了。”
他说话语速飞快,中间没有停顿的时间,根本不给人打岔的机会。
“早上六点钟声响起后可以喊孩子们起床,楼下有食物可以分发。”
“中午在十二点,吃过饭后孩子们还需要午休,这个倒是不用再操心。”
“晚上六点,还是钟声为准,喊孩子们回福利院吃饭。”
他交代完这一切后,笑了笑转身就朝下走,完全不管对面的人有什么反应。
在走下一个台阶后,他又猛然回头,补了一句,“记住了,一切以钟声为准。”
“这个意思是...我们既要修壁画还要照顾小朋友吗?”林涛怔在原地,一脸生无可恋,“太贪心了!这简直是太贪心了!!”
几人都暂时摸不着头脑,于是没人接这个话题。
云听舟思考片刻后,开口道:“这里一共有16间房间,修缮的时间只长不短,由于完工时间不确定,这注定会是一个隐患。”
“这样,两个人一组,先修四间看一下效果。”
两个人一组,除去两对情侣,那就意味着一定会有一个人落单。
宋泊礼淡淡瞥了眼于天,张嘴就要卖惨,话都到了嘴边,被云听舟轻飘飘的一句话堵住了。
“我自己一个房间。”云听舟紧接着上一句话,很快说了一句,也不等有人提出异议,自己就钻进了一个房间,关了门。
宋泊礼:“......”
于天:“......”
两人对视一眼后,宋泊礼嫌弃的移开视线,一句话没说,提步朝着云听舟隔壁房间走进去。
还,顺势把门也关了。
剩下的五个人,两对情侣各进了一间房。
于天在原地站了会,最后咬着牙进了宋泊礼旁边的房间。
云听舟的房间里,他先看了眼壁画右下角的文字,确认被涂的面目全非后,才看向壁画。
其实如果单单修缮壁画,最难的不是血掌印,而是缺掉的部分,有的很明显缺一块,有的则是细微处。
在这两点间有一个共通处。
他们没有见过壁画原本的样子。
只能先处理最简单的血掌印。
云听舟在屋子里转了转,确认没有隐藏的小空间后,他将目光放在了床上。
很普通的弹簧床。
他走近,用手在床面上按压片刻后,手插入床褥处,一抬,将床单整个扒了下来,然后慢条斯理的撕成一小块一小块。
等他分好之后,先拿起了最近的一块布料去擦墙壁上的血掌印。
如他所料,掌印尚未干涸可以擦拭掉一部分,但到底是不够湿润,很容易将墙面弄花。
云听舟只擦了两下就手一扬,把布料扔在了地上,推门走出房间直下一楼。
他观察过,一楼是有水管的。
在拿盆装水和用管子拉上三楼这两个选项之间,他果断选了第二个。
于是。
云听舟拿着水管从一楼冲水冲到了三楼,凡是他所经过的地方都是湿漉漉一片,原本在墙上的血掌印也被水冲花了,没有了之前的狰狞。
“砰——”
他用脚踹开门时力没收住,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面对着黏糊糊的血掌印,云听舟面无表情的将水流冲上去,急促又强烈的水落在墙上,使原本的血腥气都被冲淡了不少。
地面也很快聚起了一滩滩血水,从房间往外流。
宋泊礼离他很近,几乎是一举一动都能听见。
在云听舟大致冲完一边后,转身就看见了宋泊礼。
他背靠在门上,见人转过身看他,缓缓挑起一边眉毛,含着笑说:“好厉害啊舟舟。”
云听舟也挑眉看他。
三秒后,水管挪到了宋泊礼手上,而他也被关在了门外和哗哗的流水作伴。
“好吧。”他耸耸肩,转身进入自己房间,迅速冲了一遍掌印后,提着水管敲响了于天的房间的门。
“咚咚咚——”
随着细小的水流声和巨大的敲门声,于天皱着眉将门开了半扇。
结果就是,水流迎面而来,将他淋了个落汤鸡。
“啊,真是不好意思。”宋泊礼说话虽然在道歉,但脸上却丝毫不见歉意,甚至嘴角还带着笑意,他超不经意的说:“我只是来替舟舟来给你送个...惊喜。”
“喜欢吗?”
“喜欢。”于天咬牙切齿地接过水管,想摔门都不能。
他们这边气氛涌动,而云听舟那便却很平静。
他用一块块布料将血手印擦去,使壁画原本的面貌暴露在空气里。
随后半蹲着身体去看古怪的文字。
乱七八糟的血掌印倒是被洗去了,但原本黑色的文字已然被血染红,变为红色的字体。
且,隐隐的,云听舟觉着有哪变得不一样了。
他用手一个个抚摸过去,讶然发现这些字正灼热的烫人,而且他拂过之后,原本的字母也变了样子。
——Жртвовати。
云听舟皱了皱眉,将这些字母印在脑海里,准备去找宋泊礼,没成想刚出去就看见了聚起来的人群。
“怎么了?”
他从花臂男旁边走过,来到宋泊礼面前,发现他发型有些凌乱,衣服也湿漉漉的黏在皮肤上,整个人眼里透露着野性。
在看到云听舟后,他又变了模样,像被欺负了的小狗,垂着尾巴晃晃。
云听舟和他四目相对,用眼神问他怎么了。
还没等宋泊礼回答,于天就痛呼出声。
“嘶...”
云听舟看过去,发现这人更惨,整个人坐在水里,手上还拿着水管,脸上嘴角处挂着血,正急促的呼吸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云哥...”
于天话刚起头,楼下就传来了悠扬空灵的钟声,直击人的心灵。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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