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睁眼时，刘歧发觉自己坐在教室里。
“……！”
她捂住额头，环顾四周。
班里坐满了人，同学们惊恐地四处张望，窃窃私语。
“什么情况……”
“刚刚发生了什么？”
“太吓人了……！你看见了吗？！”
“所以我们现在在哪？班里吗？”
“很明显不是啊！”课代表崩溃地捂住脑袋，“你们看外面血红色的天空，这里是梦境！”
“——！”
他们呼啦啦地跑到窗户边，向外望去——
窗外天空红得滴血，乌鸦嘶鸣，这是梦境的象征。
“我们又进入到梦境里了，完了！”
“不会的，我们现在在宿舍外面，就算起火也烧不到我们！”
“你傻了吗？沈老师肯定会把我们晕倒的身体扔到宿舍里啊！”
刘歧咽了口唾沫，声音沙哑：“大家不要惊慌……就算我们的身体被拖到了宿舍，裴皎身上有钥匙，只要在钟声结束前存活，我们就还有希望……”
“等等，”周妍一脸沉重，“刘歧……裴皎不在这里。”
“？”
刘歧幻视了一圈，人群里确实没有裴皎的身影。
她心一沉，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
砰——
“咳咳咳咳咳！”
“怎么回事？”
伴随着轻微的爆炸声，教室里瞬间弥漫起一股白色粉尘。
“这是……面粉？还是粉笔灰？”
“咳咳……呛死我了……什么玩意儿……”
刘歧瞳孔骤缩：“不好！”
来不及思索，她一把拽起周妍，扑向教室门口。
咔哒。
打火机火光一闪，猛烈的爆炸紧随其后。
砰——！
明火遇到粉尘，整个教室爆发出尖锐的爆鸣。
“咳咳咳……”
她和周妍一同扑倒在门外走廊上，被爆炸引起的灰尘呛得不轻。
“咳……咳……”
刘歧喘着气，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废墟。
二十多个人都被埋葬了。
“发生了什么……！？”周妍瞪大了眼。
“恐怕……”她心里有一个不妙的猜想。
“诶？居然逃出来了两个。”
刘歧转身，冷冷地看着熟悉的身影走来。
“裴皎。”
周妍：“裴皎？！你……”
寒光一闪，裴皎握着匕首朝周妍刺去。
刘歧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拽过周妍，将她护在身后。
“快跑！”
“？！”
刘歧拉住她，在走廊里飞奔。
“呵。”裴皎缓缓抬头，眼里闪着寒意。
哒，哒，哒……
她们的跑步声在空旷的走廊回响。
“这是怎么回事……裴皎他……？”
刘歧一时不知道怎么向周妍解释。
是沈老师也对他提出了邀请吗？还是他主动提出了这件事？
裴皎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当了献祭者？
“只能是今天早上……”刘歧喃喃自语。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她摇摇头。
忽然，她们猛地停下脚步。
前面没路了。
……完蛋！刘歧内心惊呼。
因为是二十年前的校园，所以构造和现实里很不一样，她也不知道这里是死胡同。
“为什么要逃跑呢？”
裴皎的声音远远传来。
刘歧和周妍惊恐地对视。
“快，躲起来！”
她们各自找了一个角落，刘歧躲在了储物柜里。
裴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悠然地踱着步，玩弄着手里的匕首。
“不会有任何痛苦……火灾之后，你们只会在平常的一天早上醒来，然后正常地去上课，考试……”
他开始一个个地打开储物柜柜门。
“你们不会记得任何关于噩梦和轮回的事，只会觉得自己度过了平常的一天，只是疲劳了一点而已。”
我
刘歧屏住呼吸，他马上就要到她这个柜子了。
“……更何况没有人会因为你们的离去而受伤，即使是你们的父母，也将忘记你们的存在……”
透过储物柜门的缝隙，刘歧看到裴皎站在她的柜子前。
“别人我可以网开一面……但是刘歧，你必须死！”他眯起眼睛，杀意四溢。
“你休想——”
“？！”
裴皎猛地转头朝声音源泉看去，却猝不及防地被扑倒在地。
周妍如同发疯的野兽，死死按住裴皎。
“周妍！”
刘歧惊恐大喊，夺门而出。
周妍掐着裴皎脖子，目光灼灼：“刘歧，你快跑……唔！”
匕首刺入周妍小腹，剧痛袭来，血液顺着她的嘴角滴落。
没有犹豫一秒，刘歧飞速转身狂奔。
裴皎将周妍从身上推开，想起身赶上刘歧，却被周妍一把抓住脚踝。
“咳咳咳……”周妍不断咳着血，手指却死死不放松。
裴皎面色平静，转身补刀。
**
……
不知道这场追逐战进行了多久，奔跑中的刘歧终于听到了钟声。
“当——当——”
“我真诚地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听到这该死的钟声……”她心里暗暗祈祷。
裴皎姗姗赶来，看上去也很疲惫，但笑容依旧：“看来我追不上你了……”
这家伙一千米也总不及格。
“当——”
钟声消散，余音袅袅。
刘歧瞬间两腿一软倒在地上。
咔嚓一声，梦境破碎，但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
刘歧从梦中醒来，意料之中地发现自己在起火的宿舍里。
“咳咳咳咳咳……”
周围烟雾弥漫，她艰难地坐起。
“——！”
这时刘歧才发现，在她身旁，摆放着二十多具熊熊燃烧的火柱，肉香四溢。
“呕——”
她捂住嘴，抑制住自己的干呕。
他们班的其他同学……他们在梦里死的太早，现实里醒的太晚了，已经被火焰烧死了。
刘歧一边想着，一边捂住口鼻飞速跑下楼梯。
可以想象，在黑色粘液里失去意识后，他们的身体被扔到了宿舍里，摆成一排。
已经有人死在火灾里了……看来这次是无法终结轮回了，但她至少要保住自己的记忆……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刘歧奔向紧急逃生出口，却远远地看到一个人影刚从那扇门离开，正在随手关门锁门。
“裴皎……！”
她咬牙切齿，捡起一块碎石，加速跑去。
砰！
刘歧跑到门前，用尽全力将碎石砸向门上的玻璃。
门外的裴皎：“……”
玻璃门被碎石砸开一个洞，玻璃渣四溅，裂痕如同蜘蛛网般蔓延。
刘歧使劲开门，但门纹丝不动。
“没用的，门被我锁上了。”裴皎淡淡地说，“钥匙还是你给我的，记得吗？”
“……什么时候的事？”
“哦，你是说当献祭者吗？”裴皎一歪头，“今天早上。”
“沈老师主动找到你的？”
裴皎微微一笑：“嗯。”
刘歧愤怒地将手伸出刚刚被砸出的洞，揪起裴皎的衣领：“为什么……要这么做！”
裴皎冷笑：“因为想活下去，就是这么简单。”
他的瞳孔里反射着火光，任由她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提起。
那目光里空无一物。
“刘歧……为什么要反抗呢？”他轻声说，“不会有任何痛苦，你们什么都不会知道。”
刘歧顿住了，眼里的愤怒如同晨光里的露珠般消散。
半晌，她忽然低头一笑：“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裴皎一愣。
刘歧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拖到她面前：“裴皎，不要当被遗忘的英雄。”
“……！”
耳机里播放的歌好应景好喜欢。。
但在这里说歌名会视为打广告吧
啊啊啊好想把我的故事做成手书呜呜呜呜
脑嗨in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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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献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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