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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Chapter5

“你别多想,我不是为了让你可怜他们,”李文彬吃了一口馄饨,觉得不辣有放了点辣椒,“只是觉得你既然来了,我们小县城里的事情你也有权利知道。”

许函无言,低头也吃了一口,馄饨刚端上来还有点烫,他一瞬被烫出了眼泪。

不得不说,听李文彬这么一说,自己也不纠结昨天晚上的事了。

“你慢点啊,”李文彬吓了一跳,“我知道好吃,但你也不至于这么给面子吧。”

“……走开,”许函骂了一句,“我这是没注意被烫了而已。”

李文彬看他这样,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许函干脆也放下筷子,和他一起笑。

“几点了?”李文彬先停下丢人的大笑,还保存着些许理智,“八点查迟到。”

许函闻言掏出手机后看了一眼,在李文彬狐疑的目光下又把手机收了回去。

他吃下了最后一个馄饨,才吞吞吐吐回答:“咱们再吃会儿吧。”

“没到点呢?”李文彬拿起勺子,想喝口汤,“那再吃点吧。”

“快九点了。”许函喃喃道。

“九点……什么!”李文彬反应过来,下一秒便被馄饨汤溅了一脸,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二十块钱,叠放在抽纸盒下。

“蒋奶奶!我们先走了!”李文彬顺势就想拉住许函的胳膊,拽着他一起走,结果胳膊僵了僵,停了几秒后把手收了回来。

“快走!”他吼了一句,“老子从来就没迟过到!”

许函跟着他跑,跑的快喘不过气了也不忘调侃李文彬:“那正好感受一下,不然上三年高中有什么意思。”

“滚啊!”李文彬也扭头打趣他,“如果蒋老师要罚,你就替我受着。”

“为什么要替你?”许函放缓了脚步,,“行了,这都迟到快一个小时了,你留点力气一会儿挨罚吧。”

“我特么,”李文彬被气笑了,但还是听话地缓了缓,一下下喘着气,“我这都是为了谁。”

许函没说话,彻底停下奔跑的脚步,和李文彬一起在小县城里遛食。

保安老远看到有两个人边笑边往学校里走,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旁边那个没穿校服的他不认识,但那个穿校服的他可太熟了。

他一时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那个没迟过到并且每天都会和他打招呼的李文彬,脸上没有一点慌张的神情。

李文彬和保安对上视,讨好般地笑了笑,把两手并起来,像小狗一样摆手。

“叔叔,让我们进去呗。”

许函学不来他的样子,只能静静地站在原地,把希望寄托给李文彬。

少年渴求人的目光十分热烈,惹得他不禁心软。保安卸了气,把大门给他们打开,并且顺手帮李文彬整了整衣领。

“快进去。”

尽管李文彬是副班长,两人还是没逃过挨罚的命。甚至还没进教学楼,就和站在楼梯口的蒋述撞上了目光。

许函还没来得及说话,李文彬一溜烟跑过去,跑到蒋述面前,低下头冲他鞠了一躬。

他注意到蒋述也配和地点了点头,接着便向他这边看来。

许函没反应过来,一时忘了错开蒋述直勾勾的目光。

目光炽热又直接,像是在挑衅,又像是在质问犯人。

他听见蒋述说:“进去吧。”

李文彬闻言头也不回地跑开了,把许函一个人扔到原地。他本来就一直在发呆,一时就没有移动,再抬眼看去的时候,蒋述冲他勾了勾手指。

许函无言,顺着他的意思向他走去。

“怎么回事?”他听见蒋述问。

“不好意思,先生,”许函自知理亏,装怪似的低下头,“吃完饭没有看时间。”

蒋述撇了他一眼:“在学校要叫老师。”

许函没反驳他,无力地点点头:“好的,蒋老师。”

“校服学校没有多的了,先暂时穿便服吧。”蒋述说,“行吗?”

“行的,”许函说,“我没意见。”

半响,蒋述挑了挑眉,点点头,向身后靠去,让开了楼梯口,示意让许函回班。

他和蒋述的身高差不多,两人对视时总有一种雄竞的既视感。两人都在等着对方泄愤,却没有一方掌握主动权。

许函坐到座位上,瞟了一眼身旁正写题的程树笙,紧接着缩了缩脖子,感觉到头不自觉地晕眩,从口袋里拿出了口罩,吸了吸鼻子。

上到第二节课,他就开始浑身无力,趴到桌子上喘着粗气。

“你怎么了?”李文彬扭过头,皱起眉,十分担忧,“看你从早上吃饭的时候就没精神,不舒服?”

许函清了清嗓,脑袋的眩晕感让他实在无法回答他,只能闭上眼,闷头缓了一会儿后艰难开口道:

“没有。”

“你这……”李文彬想摸他的额头,却没敢把手放上去,只是把自己的额头靠过来,停到离他的额头最近的地方,感受他的体温。结果换了好几个角度也没感觉出来,“我测不出来你的体温,要不我带你去门诊一趟吧。”

许函被他这套蠢行为逗笑了,他没力气扯嘴角,只发出了一声气音,喃喃道:

“……不用,我趴会儿就行。”

“行吧。”李文彬说,“难受了找蒋老师也行的。”

许函把脸闷在袖口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闷热的空气让他实在喘不过气,他咳了一声,听到下节课的老师已经站上讲台,他也没抬起头。

实在是太难受了。

没等来老师的指责,他昏睡过去,睡得很沉,甚至只能略微感觉到有一只冰凉的手覆上了他的额头。

他没力气反抗,任由这人贴着自己,不久又睡了过去。

他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自习上课,整整睡了八个多小时。等他睁开眼时,胃部传来阵阵刺痛,他本快直起来的腰腹又弯回原样。

程树笙注意到了他这边的动静,斜眼看向他,确定是醒了以后,才把一直拿在手里的热水壶放到许函的桌子上。

许函睡觉很安静,以前和林赫一起睡觉的时候,总会因为呼吸声太浅,让林赫养成了半夜起床喝水的时候在他鼻腔口出探气的习惯,怕他一觉睡死过去。

“…咳咳……”许函艰难地咳嗽着,发出了轻微的声音。

他抬起了沉重的脑袋,揉了揉眼睛,感受到身旁的目光,顿时扭头看过去。

“怎么了?”

睡了半天,他的嗓子已经完全哑了,这句话说出来时把他吓了一跳,甚至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声音。

哑得不像话。

程树笙摇摇头,向讲台处抬了抬下巴。

许函顺势看了过去,见蒋述戴着一个金框眼镜,疲惫迫使他频繁地揉着眼角,像个斯文败类。

“蒋老师让我给你接了杯热水。”程树笙想了想,又说,“杯子是蒋老师的,是他刚买的,没有用过。”

许函这才注意到放在自己桌子上的杯子,上面印着蜡笔小新,很有童真,他勾唇笑了笑。

他拿起杯子,拧开瓶盖后被突如其来的热气扑了一脸。

艰难地喝下第一口水,就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把水杯重新盖上,收回了抽屉,扭身向程树笙低语道:

“我睡觉的时候有人动我吗?”

“没有。”程树笙头也没抬,淡淡回答说。

“真没有?”许函诧异。

“没有。”程树笙说。

奇了怪了,那突如其来的冷意是什么传来的。

许函见他没有想隐瞒真相的意思,索性翻开书,支着脑袋开始刷题。

也许是因为生病的人实在脆弱,他还是没撑过五分钟,再次重重地趴到桌子上,虽然没有先前那么痛苦,却还是有些晕。

他好久没生活病了,差点就以为自己不会生病。

沉睡期间,他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有拖拽桌凳的,有两两结伴一起说笑的,有一群人围在一起拍篮球的……还有频繁敲自己桌子的。

许函抬不起来头,伸出手抓住了那只作恶的手。

被抓的人明显没想到许函会做出如此举动,手明显僵在原地,被许函勾起的手指也逐渐泛红。

他完全失去了意识,泄去了一身的力气,那只发热的手甚至把玩起了面前的人的手指。

蒋述吞咽了下口水,没有阻止许函的动作,配合他手面朝天,弹了弹自己的手指。

动作持续了几分钟,蒋述伸出另一只手,探了探许函的额头,感受到不正常的红温后收回自己的手。

“许函。”他张了张嘴,嗓子也有着哑。

“……嗯。”许函闻声应道,把手从蒋述那里抽了出来,捶捶自己的脑袋,呆呆地支起脖子,眼袋十分重。

他发狠掐着大腿,撑过那一阵眩晕感后,虚弱地看着蒋述,冲他笑了笑。

“老师怎么还没走?”

蒋述收回目光,回到往常的模样,将眼镜取下,塞进口袋,抓起许函挂在桌角的背包背到了肩上,无言走在前面。

许函见状也起身跟着他走。

出了班,他才注意到已经很晚了,学生全都离开了学校,除了他。学校只给这个班留了个灯,一眼望过去,黑到看不到尽头。

他不自觉地开始发抖。

蒋述注意到他这边的动静,从口袋里拿出来了一个小型手电筒,每等许函走一步,他都会照亮下一步路。

许函屏住呼吸,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渡劫,好久没有犯过病的左腿也开始打颤。

他不敢走没有夜灯的路,只要四面八方有一片黑暗,他就会挪不动腿。

许函紧闭着双眼,只能靠听蒋述的脚步声来判断下一步的方向。他不敢睁眼,他看不到前进的道路。

一阵碰撞声从许函头顶传来,把两人都吓了一跳,许函直接被吓得支在原地不敢动弹。

他没有安全感,向四周摸了一圈,最后抓住了蒋述的衣角。

蒋述先是愣了愣,后想向旁边躲,在后来便妥协了,他没有把衣服从许函手里拽出来,把手电筒塞到他的手里,像是命令一样:“离我近一点。”

许函接过手电筒,困惑地哼了一声,问:“嗯?”

“我看不到路了。”蒋述说,“你离我近一点。”

许函紧张过头了,甚至在听到这种话的时候没有生气,往蒋述那边挪了一大步。

男人虽然年龄比他小,身材却比他健壮,靠近一点还可以闻到衣服上残留的洗衣液的味道。

在母亲去世前,他是个很矫情的人,受个小伤就会把它各方面展示给母亲看,想让她心疼自己。

在母亲去世后,他是个很难让别人产生保护欲的人,遇到难事从来都是闭嘴不提,伤病都是他活着的证明,已经算是常态,所以他一般不会太在意。

蒋述这一番话明显就是有些别的意思,许函本想忍着不说,却还是张了张嘴,把心里想的全吐露出来:

“蒋老师,其实你可以不等我的。”

“照顾学生是我的责任。”蒋述淡淡开口,把许函往自己身边拽了拽,“把手电筒往你那边靠靠,闪到我眼睛了。”

许函抿了抿嘴,虽然手上照做了,心里却还是不太舒服。

他不喜欢别人和他这么亲密。

说亲密的话。

干亲密的事。

明明可以不等他,知道他夜盲症也不管他。

“你对别的学生也这样?”许函看着他,透过手电筒的光,微弱却很清晰,他能清楚看到蒋述颤抖的喉结。

“不然呢?”蒋述反问,“我今天把你扔到这儿,明天你就烧死在班里了,这个责谁来付?”

“……你嘴这么欠,真的没有学生背后骂你吗?”

许函烧还没退,浑身发软。他松开蒋述的衣角,一手扶着墙边,一手抓着手电筒。

蒋述没回答他,把背包从自己肩上卸下来,重新拎到手里,手上使的力越来越重,青筋分明可见。

“你为什么来这里?”

话音刚落,许函发出了一声哼笑,两手交叉开玩笑道:

“小秘密。”

“……”蒋述见他这样,没忍住弯了弯唇。许函比看起来更好相处一些,虽然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

“这儿没你想的那么好,”蒋述说罢,想起了什么又连忙补充,“但你既然来了,肯定没办法走。”

许函都快没力气走了,还是攒出力气陪笑:“放心,绝对不走。”

蒋述带他走出学校,刚走出黑暗的环境,他想都没想地往旁边挪了一大步。

刚想说谢谢的许函愣在原地。

“……”

我请问呢。

蒋述没有问他在哪住着,还是熟悉地套路,先快他两步,然后扭头勾了勾手指,让他跟着自己。

许函没工夫和他吵,顺毛般跟着他。

走过一条又一条的小巷子,最后才走到了县医院。

蒋述走到门口,抬眸望向楼顶处的那几个大字——第一人民医院,好长时间他都没回过神。

等他回过神后,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塞给许函好几张一百元。

许函呆滞地看着他,他现在站都站不稳,这人不会是想让他自己去挂号吧。

你陪都陪了!送佛送到西就这么难!

他翻了个白眼,没理他,也没接钱,径直走向医院门口。

衣袖突然被人抓住,许函下意识拽过身后人的手臂,想把他抡过去。结果被蒋述固定在原地,大半天没动弹。

“你特么到底想干嘛?”许函真的很久都没这么生气了,“从一开始你就没想尊重我是吧?你那个协议书上怎么写的自己还记得么?把我当狗呢?又摸又命令的?!”

“……我是生病了,但谁逼着你管我了!好歹我比你多吃两年饭,你说话客气点会怎么样啊?真当老子是过来给你当撒气桶的!”

“……”蒋述被他堵住了自己的嘴,喉咙发瑟,堵在心里的话最终也没有说出来。微风拂过他的额角,碎发被撩起,漏出了鲜为人知的全脸。

额头上有三条疤,只有仔细看才能看清。

许函眯了眯眼睛,看蒋述一时还觉得有点眼熟,但又说不清那里眼熟,只能随口说了一句:“咱们以前见过吧。”

话音刚落,蒋述一整个愣在原地,双眼无神地注视着他,像是在诉说什么苦衷。

许函本身就晕,没注意到他的动作,不太在意地把话题撇过去:

“行吧,算我眼花了,我要认识你,估计就不会让你额头只有三条疤了。”

蒋述被人提起伤疤反而没有生气,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深情复杂地望着许函。

半响,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烟,刚想点火,被许函瞪了回去,就顺嘴把烟叼在嘴里,没有点着。

随后,两人都没说话,许函叹了口气,自认倒霉,想转身回家,却被蒋述一把捞了回来。

他听到蒋述说:“我怕医院,没办法陪你进去。”

“我在门口等你吧。”

许函淡淡瞟了他一眼,摆了摆手:“你走吧。”

下一刻,便一步步走向了医院的大门,一下也没有回头。

两个人都是心软的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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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Chapter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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