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被打开,调高温度,中和阴气。
米湫掀开被子,在周槐予胳膊边安安静静枕了一会儿,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始。周槐予不说话,腮帮子气鼓鼓的,还默默流眼泪,枕套左右氤湿了两小团。
米湫就爬周槐予身上,帮他换了个枕头,然后开始主动啃他。
“算你有良心。”周槐予嘟囔着,“眼睛睁开。”
米湫睁开眼,看见周槐予的眸子里,并无任何倒影,但是很红很湿。他委屈得轻轻啄,再后面压抑不住了,情不自禁地吃了进去。
鬼的舌头可以伸很长又很灵活,他咂着从周槐予口中热乎乎的阳气,像喝夏天的冰可乐、冬天的雪梨汤。
他不知道,如果生前也能跟周槐予接吻,是不是也这么舒服……但周槐予一激动鼻子必堵,那嘴老占着必是不行。所以自己一定要踮起脚尖、去抓周槐予的手,让他在歇气儿的时候也休想逃走。
想到永远也得不到答案,米湫把刚才快伸进人嗓子眼的舌头缩了回去。
周槐予首先“唔”了一声,明显想伸头捉住。但他被鬼压床,瘫痪一样动不了,只能用气息叫米湫的名字。
他性格单纯,身体健壮,阳气充沛,每次吐息都浑厚得让米湫想掉眼泪。
“米湫,米湫。”
“唔。”
“真想你。”
“……”
“想死你了,湫。”
得,新外号又来了。
“湫”字在亲亲的时候念出来很好听,像飘在一只玻璃杯里,短音脆响,回声荡漾在两个人交缠的口腔,清清楚楚,震耳欲聋。周槐予高兴坏了,这个名字他喊过那么多遍,做梦都在念,怎么没有一边亲嘴儿一边念过?
早亲亲,早享福,早喜欢,早获益。
很大一顶帐篷也早早地支起来,等着露营的野鬼夜宿。
米湫先假装忽视、继续接纯爱的。但周槐予的气息明显变粗,开始“热啊”“OMG”“卧槽类”“兄弟你好香”#%……*¥¥…………讲一堆胡话。拜托,啥还没干呢就各种吱哇乱叫,搞得自己也毛毛虫一样,围着周槐予**凡胎跳钢管舞。
不以缠人为目的的厉鬼还不如耍投胎。这是他前排那个红裙子失恋跳河小姐姐说的。
“接下来请欣赏——恶鬼索命。”米湫用手指当麦克风伸到周嘴边,“我们随机采访一下,您好这位朋友,请问你怕不怕鬼啊。”
“害怕~~”周槐予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怕个P嘞。
床头灯开始像鬼片一样忽明忽暗,明明没开窗,窗帘却不时飘起。
亮的时候,蒙牛降世,米湫眯起眼睛观察。
暗的时候,厉鬼定了定神,张开了血盆小口。
周槐予想低头看他,但他目前处于瘫痪状态,只能杵着当定鬼神针,随着灯光明暗,深深地做腹式呼吸。
饶是鬼怪,面对这至阳至骇之躯,也只能慢,否则阴阳不调跟女孩子月经不调一样,会让鬼腹痛打滚暴躁想Yue。米湫使出粉色软剑围困这黑黢黢的法器,不断补充阳汁甘露。
周槐予很没参与感,米湫嫌他吵,就把他的手捞出来放自己头上。
“你有……幻想过我吗。”周槐予感受到指缝的发丝摩擦,色向胆边生。
米湫很坦荡地点着头。
“我就知道。”周槐予听起来很骄傲,然后声音有点发苦,“那你和别人那个过吗。活着的时候。”
米湫动作停了一瞬。
周槐予又干脆补充:“死了也包括。毕竟七年呢。”
米湫觉得人之已死,说就说了:“认识你之前,高中,谈过一个。但人没你好。没谈多久。”
他很坦诚,点到为止。
周槐予鼻子吹出一个泡。
“对不起啊周槐予。你是直男,我知道你心眼儿好,重情义。我还对你产生不该有的心思。今天……委屈你了。”米湫速度慢了下来。
周槐予迅速解释:“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多想。你这么好,当然有人追你。和直的弯的没关系!但是你干嘛谈没我好的?比我还垃圾那还是个人吗?哥们你品味一般啊。”
米湫抬眉看他:“喜欢上你,我不就在进步吗。”
周槐予脸迅速红了。他故作淡定地咳嗽两声:“那你在下面……还谈过更进步的吗。”
米湫噗嗤笑了,捧着两团的巧克力大福尝了尝:“下面都一堆叔叔阿姨,见了我跟见了鬼似的。比你还恐同。”
没几分钟,周槐予就有些把持不住了。本就是一个first boy,又被心上艳鬼酱酿,哎呀真不害臊。这哪个好人家遭得住?
但如果米湫扶贫完毕,是不是就会走了?
米湫明显加快施法布阵,想赶紧来一口热乎的,但周槐予却又开始想哭了,蓄势抽抽。
米湫又觉得人可怜:“要不……算了?”
靠……周槐予才没有,他才不想米湫走。
“想抱抱。”周槐予抽抽搭搭,“就抱一下。你来,还没抱过我。以前,每天睡前都要抱抱说晚安的。”
“……以前是以前。”
“就抱最后一下。”
“最后一下啊?”
米湫重复着,嘴角微动,念咒解了鬼压床。
周槐予发现全身松快了。他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眼神一变,把指关节压得咔咔作响。
一团衣物堵住了米湫的嘴,阻挡他继续施法,一截领带也将其双手迅速绑在床头。
“呜呜呜!!!”恶鬼惊恐地瞪大眼睛。
周槐予双手合十,朝天虔诚一拜。
“我来了。”
……
米湫热得七窍微微出了一小股蒸汽。
周槐予鼻子一酸,抹了一把汗。早知道,早知道……可恶,他本可以让米湫做最□□的小基佬!
不过俱往矣,他也可以让米湫做最幸福的宝宝鬼。
他跟捡破烂的进了倒闭的啤酒瓶厂一样兴奋,摸摸这儿,闻闻那儿,不仅不崆峒,还爱同了。
世界可真奇妙啊。他捉着米湫的下巴不住地咬他:“你好可爱!米湫!”
“可怜没人爱。”米湫扭过脸,撑起自己,逃避周槐予的目光,想背对他。
周槐予突然凶狠了,但还是抱着,不肯翻面。他皱着眉头:“没人爱?你难道感觉不到?”
米湫睁着很呆的眼神,歪了一下头。
“我一直在爱你。”周槐予发出了不像自己的声音,在空中飘荡。
最后那个“你”字儿,果不其然,被酸涩的鼻音堵死了。
米湫摇头。绿色的光点在眼睛里晃得有点碎。
周槐予久久地捧着米湫亲吻,脸上写满珍惜,“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只是漫长的冷战罢了。”
“槐予,给我你的阳气。”米湫好像也被鼓励道,“多给我一些。”
“那你先说答不答应和我和好。和好了,就不能再这么晚回家了。”
米湫点点头,又被强大的阳气迷得晕头转向。
………………
“NMD说了给我…别整的到处都是…浪费粮食啊!”
“没事儿,哥还有,阳气,管够嗷!”
“槐予……脏......”
“不脏。”
那包红色纸巾被不要钱一样拆开,给两人都擦了擦,团成团揉地上。
“现在我们擦掉了悲伤,只有快乐。老婆,结婚七周年快乐。”
“周……”
“不,从今天起,我改姓公。”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