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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时宁自打回东舟岛,过得不太开心。

他的卧室在一楼,其他人住二楼。一学期没在家,他的房间柜子堆满了不常用的被子、毯子,书柜中也塞满了闲置物品,私人卧室变成了储藏室。

不如花溪园住得舒服,时宁叹了口气。

先前争取艺术基金会的转学名额,小姨全家反对,他们不愿意支付额外的生活成本。

时宁本来也没打算让他们承担,坦白这些年靠寒暑假的家教兼职以及业余的演出费用,积攒了一笔小钱,能够支付明市上高中花销。

薛善得知有这笔钱,气得吹鼻子瞪眼,他总觉得时宁的东西都该属于这个家,又不能直接抢,只好骂时宁心机重。

时宁一回家,薛善整天阴阳怪气,话里话外责怪时宁不信任这个家,竟然偷偷藏钱,是不是十八岁了觉得能割席了。

十八岁,对于其他人来说是个美好的成年起点。

对时宁而言,有些许尴尬。宁思娴和薛善当年拿到了时宁父母的赔偿款,同时担起抚养时宁的责任,但自时宁第一天进家门,他们就强调“只负责养你到十八岁”。

之后什么买房买车啦,他们一律不管。时宁倒也无所谓。

薛善以为时宁身上的钱已经掏空了,却不曾想到这家伙偷偷攒钱。

并且最近还得知另一个爆炸消息——时宁父母当初给儿子买过一笔教育保险,十八岁成年可兑付,受益人时宁本人,一共四十万人民币。

薛善打起这笔钱的主意。

他觉得养了时宁这小孩那么久,说去明市就去明市,日后大概率不回岛上,更别谈向他们敬孝,竹篮打水一场空,养他真是笔亏本买卖。

时宁练琴回家路上,频频关注江致有没有回信息。

推开大门,宁思娴和薛善等在客厅,破天荒的和颜悦色,“今天练这么久啊,快坐下喝杯水。”

时宁默默等待后续,果然宁思娴不再寒暄,直奔主题:“时宁啊,跟你讲个事情,咱们家的小超市地方太挤,最近想重盘个店面,弄个大的,也别跟人租了,直接把商铺买下来怎么样?”

时宁点点头:“都可以。”

宁思娴描绘了小超市的远大前景,时宁附和:“嗯,听起来不错。”

宁思娴话锋一转,蹙起眉头:“问题啊,现在缺盘店面的钱,我们倒不是没有,存了定期拿不出来,好店面不等人啊,你身边能挪一下吗?”

时宁委婉地告知宁思娴,他一个学生更没钱了。

薛善沉不住气,插嘴道:“哎哟,时宁啊,你爸妈当年不是给你买过一笔教育保险?四十万呢。”

“小姨夫,教育保险是上大学用的。”

“什么大学要上掉四十万,都够你娶老婆了。”薛善笑了笑,相由心生,褶子里都是算计,“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还能欠你钱不还?再说了,你成绩好,可以申请那个什么奖学金啊。”

时宁对于四十万另有打算,他就是不松口。

薛善是个沉不住气的人,他像个气球,针尖一戳就炸,时宁不愿意拿钱,他就咒天骂地,什么难听说什么,“白眼狼”、“狼心狗肺”。

时宁对这些话是免疫的,他并不认为自己亏欠了小姨家。

当初走收养程序,薛善看中了时宁父母的赔偿款和家中财产,于是撺掇宁思娴,拼死拼活搞来了时宁的抚养权。

大过年的,时宁不想与他们发生争执,背着琴又说要出门再练会儿。

出了门没走远几步,想到手机刚刚放卧室充电了,他怕江致找他,于是折回屋子。

屋里头薛善还在骂骂咧咧,他喝了白酒,越说越上头,时宁踌躇了会儿,心想要不就不拿手机了,他不想与薛善正面冲突。

犹豫的档子,就听到薛善嘴一瓢说了句“早知道当初就让周老二把他卖了还能多笔钱!”

宁思娴跳起来打薛善,压着声音:“嘘!小点声!嘴上没个把门,胡说八道什么!”

“他都出门了,怕个鬼啊!”薛善被打,火气愈大,“草,我说错了吗?宁思娴你装什么装,周老二又不是没给你钱!”

时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天夕阳巷口的宁思娴,库房里关蛇的铁笼子,密林遇到的傲娇少年......繁复的场景在时宁脑海快速翻转,接着轰地一声,全数坍塌。

他手一直在发抖,在门把上停顿片刻,咔嚓一声,屋内诡异地安静下来。

时宁面无表情,问宁思娴:“小姨,他说的是真的?”

宁思娴躲躲闪闪,不肯直面时宁澄澈坦然的眼神,她心虚的时候嗓门特别大:“没拿周老二钱!我后来改主意都还给他了!”

时宁的目光掉冰渣,他转身就走,宁思娴慌慌张张想追去,被薛善一把拉回,“让他走!看他能走去哪儿!”

薛凯原正好回家,拢了拢外套,“嘶——外面真的冷,时宁你去哪儿?诶,怎么不回话啊?”

薛凯原莫名其妙,一进客厅,他爸妈面如死灰,薛凯源问:“大过年的,干嘛都哭丧着脸,怎么了啊?时宁又是去哪里?”

薛家夫妇没脸告诉儿子,他们曾纵容别人卖掉时宁。

薛善清醒了些,冷哼一声:“谁知道他发什么脾气,还当自己是大少爷呢,动不动摔门出走。”

眼看天色已晚,宁思娴让薛凯原打时宁电话。铃声响起,是从时宁房间传来的。

后来手机又响了几次,是一个备注叫“江致”的人,薛凯原直接按掉了。

谁知那人持之以恒地拨过来,薛凯原不满意时宁乱发脾气,接起电话,劈头盖脸就骂:“吵死了怎么一直打!......”

时宁坐在空寂无人的小广场,对着远处无垠的海面发呆。

眼眶热热的,想流眼泪,但眼泪只能给在乎的人,所以他硬生生忍了回去。

他抚摸小提琴的外壳,也不觉得寒冷,就在原地拉琴。冬夜寒风无差别攻击每一寸裸露的皮肤,一曲接一曲,时宁仿佛没有感知冷暖的能力。

过了很久。

忽然,背后伸来一只手,温暖厚实的掌心包住了他的,提琴声戛然而止。

时宁猛地回头,见到跑步过来还在喘粗气的江致,惊讶得话都不利索:“你怎么会来......你是真实的江致本人吗?”

江致摘下围巾,把时宁包裹得严严实实。手指触碰到时宁面颊的皮肤,冰冰凉凉,想必全身上下没一处热乎。

江致顾不得规矩,索性将他拥入怀中,贴得严丝合缝,“来,感受一下热量,现在觉得真实吗?”

人有时候很奇怪,独自面对天大的委屈,能硬扛着不落泪。一旦有人给你支撑,反而柔弱得不堪一击,恨不得暴露所有弱点,好叫对方心疼。

时宁抵在江致肩头隐隐抽泣。

江致确实被他哭得心疼,大掌抚在时宁后脑勺,嘴角擦过时宁发梢,像个若有似无的吻。他语气温柔得滴水:“别哭,外面冷,先去车里好不好?”

时宁闷着说“好”。

江致将小提琴收纳在盒子里背肩上,另只手攥着时宁手腕走向车辆后排,绕到驾驶位发动车子打开热空调,接着才坐到时宁旁边。

“我什么都不问,你有想说的那就说。如果不想说,就告诉我你想去哪里,想干什么,今晚都听你的,好吧?”

车内温度上升,时宁解下围巾,嗓音低哑:“你怎么会来过?是来找我的吗?”

江致说得轻松:“你不接我电话,我来逮人啊。”

可时宁笑不出来。

他沉默,江致就耐心地等,江致绝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但对时宁是例外。

等到车窗凝起一层水雾,模糊了视线,与外界完完全全隔离开,车内变成二人独占的小世界,时宁忽然觉得,没什么不能开口的。

他的叙述轻描淡写,幸好夜色浓重,不然时宁会对江致此刻暴戾阴沉的面容畏怯。

“所以,我不想再回小姨家,但我出来什么东西都没带,手机也落在房里,没接到你的电话,抱歉。”

江致强忍胸腔汹涌的怒气,竭尽全力维持平静,但他忍得不够好,声音泄露了他的愤怒:“我带你回去拿。”

时宁很敏感,他听出了江致声音的异样,借着微弱光线,他看到了江致的脸色。

他只是想找个人吐露心声,并不希望江致惹事,时宁太了解薛善了,真要发生什么,一定像牛皮糖般黏在江家身上要钱。

“今晚不拿了,手机也无所谓,没什么一定要联系的人。江致,能送我去附近的酒店吗?”说罢,时宁懊恼地想起身份证也没带。

“总要回去拿东西的。”江致声音很轻但坚决。

宁思娴心里不安,时宁这么晚出去,就算是男孩子也危险。

她推了推薛善,喊他出去找,薛善发脾气把果盆全摔了。

薛凯原莫名其妙,“要不我去找找。”

“你他妈敢!”薛善指着薛凯原鼻子骂,“要死啊,去找那个白眼狼干嘛!”

咔嚓,说曹操曹操到,“白眼狼”回家了。

屋里三人瞬间望向他。

时宁坚持让江致在车里等他,江致没办法,只能给他重新戴上围巾,“有事叫我。”

时宁站在房间门口,这是他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对上宁思娴既慌张又责备的眼神,时宁像在看陌生人:“我回来拿行李。”

薛凯原:“拿行李?”

时宁一字一句,说得很坚定,“拿行李离开,以后不会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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