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发信息通知,因超强台风「龙葵」登陆明市,全校放假三天。突如其来的惊喜,【2班灌水群】沸腾了,连上周末,正好凑出五天小长假。
江致念完学校通知,侧身围观身边人玩游戏。时宁的操作行云流水,凭借技术判断,至少是十年以上游戏经验的网瘾少年。又结束一局,手机屏幕跳出大大的「win」字样。
高手啊。
对面苏向笛更是发疯了,并且如江致所料,根本没发现手机对面的“表哥”货不对板。
“哇,几天不见表哥更厉害了!!”
“今天肯定能升星!!”
今晚游戏中“江致”的体贴让苏向笛受宠若惊,他想,不愧是血脉相连的表兄弟。
打到凌晨两点多,时宁倦意上涌,便在游戏聊天界面私聊苏向笛:很晚了,我准备下线了。
苏向笛反手发起语聊。
以往与陌生人组队,有时也开语音交流,时宁过于困顿,一下子忘记这不是自己的账号,顺手点了接听。
苏向笛显然很精神:“教育局发通知了,明天所有学校停课,别这么早睡啊,再来一局呗。”
时宁握着手机,另只手揉了揉太阳穴,扭动脖子,嗓音沙哑:“我有点困,改天吧。”
对面忽然安静了。
时宁偏头看了眼手机界面,信号还是满格,怎么语聊断线了。
半晌,苏向笛的声音响起,疑惑中带着八卦:“你是谁?为什么登了这个账号?”
时宁怔愣,捏被角的手僵在空气中。说好帮忙陪玩的,结果转眼向人家表弟暴露玩家另有其人。
免得造成误会,时宁实话实说:“你好,我是江致的同学。”
深更半夜,可能是盗号,苏向笛很谨慎地求证:“江致人呢?”
时宁说:“在睡觉。”
睡觉?那就是在一间房啊......
一阵诡异的沉默。
苏向笛“呵呵”干笑两声:“这样啊,那不打扰了,你早点休息吧。”
时宁没多想,退出登陆,手机调静音,钻到薄被里。清醒时能控制自己保持穿戴整齐,睡着后身体不听指令,衣物布料缠得皮肤难受,手指无意识地摸到睡衣纽扣。
解开一粒,再解开一粒。
左右辗转间,衣物悉数褪去。脚一蹬,蹭掉的睡裤被踢到沙发尾。时宁光/裸在被子里,皮肤与绵软的被面相贴,这才彻底沉入梦乡。
江致早晨有锻炼的习惯,经年累月不间断,生物钟到点自然醒。他不爱赖床,属于「说起来就起来」的那种狠人。
他只穿一条灰色睡裤去洗漱,趿着拖鞋走到客厅,见到沙发上鼓鼓的一团,才想到屋里有客人。客人睡姿还不错,但.....睡衣睡裤怎么全脱了?
不难联想,被子里的身体此刻不着寸缕。
时宁露出小半个肩膀,左后肩有颗红色小痣,他面向沙发椅背,半张脸埋在枕头里,皮肤在空调间显出冷感的白色。
一副不设防的模样,好没戒心。
江致是个身体各项机能处于正常活跃状态的男高中生,晨起难免有反应,反应还挺大。他稍不自然地移开目光,回卧室套上睡衣,衣冠齐整后才去卫浴间洗漱。
对镜刷牙的间隙,低头瞥一眼。怪了,反应还没消掉,比平时慢很多,这让他感到莫名的恼。
幸好睡裤足够宽松,遮掩包裹下的起伏,不至于太过昭然。
卧室里的手机猝然响起,来电人是苏向笛,江致按下接听键,声音刻意压低,同时朝外觑一眼客厅沙发,时宁只翻了个身,并没被吵醒。
苏向笛整晚没休息好,声音在电波中格外颓唐:“请问是江致本人吗?”
江致:“......”什么鬼问题。
苏向笛:“你好?”
江致不知他唱哪出:“刚睡醒还是在做梦?”
苏向笛长吁一口气:“我纠结了一整晚,表哥,老实交代,昨晚登陆你游戏账号的是谁?”
“......”怎么变聪明了,江致想了想,“同学。”
苏向笛小心翼翼:“同学他住你家啊?”
江致带上卧室门,隔绝声响:“嗯。”
苏向笛腹诽,你不是不喜欢别人住你家么。
但这并非此通电话的真正目的,他其实是来搞清真相的,大胆猜测道:“昨晚上那人是时宁吧,我认出声音了。”
江致倒是大大方方认了。
苏向笛“你.......”了半天,千言万语化为一句“我靠”,一切复杂情绪尽在不言中。
江致见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扔下句“组织好语言再说”,便挂断电话。
这边刚消停,客厅茶几上时宁的手机又响起,是上学起床闹铃,昨晚忘记取消了。
时宁睡太晚,眼皮千斤重,蹙着眉头,脸维持闷在被子里的姿势,探出一条手臂在茶几台面毫无章法地乱摸,就是碰不到手机。
江致走近,看着沙发里挣扎的人,问:“我帮你关?”
时宁发出“唔”的一声,表示同意。胳膊又缩回被子,欠了欠身体,将被子缝隙压实,把自己裹在安全的壳里。
江致按掉闹铃,突然看到手机界面传来新的短信消息。除了广告和验证码,这年头发短信的人不多。
江致无意窥探他人**,但时宁的手机未设置预览保护,短信内容直接跳到锁屏上,江致想忽略都难。
何况,发信人的名字扎眼,叫“顾泽”。
【顾泽:下周六接你去吃饭?】
【顾泽:带你去见几个音乐厅负责人。】
【顾泽:醒来回我信息。】
江致立定片刻,将手机倒扣台面,避免再度不小心瞥见信息。
时宁一觉睡到自然醒,沙发太硬,醒来腰酸背痛,尤其是脖子。他起身,用手掌附在后颈,轻轻揉捏。
被子顺势滑落,时宁尴尬地发现身体赤/裸着。
江致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语气平淡:“醒了?”
时宁直觉江致不太开心,隐约又恢复成最初冷淡疏离的态度。仔细观察江致的表情,又并无异色波澜,便放下心来,看来江致不是对裸/睡有意见。
其实仔细想想,时宁认为自己多心了,男生与男生间本就无需遮挡,你有的我都有,江致又不是小姑娘,何来耍流氓之说。
想通后,时宁很坦然,双腿下地,踩在拖鞋上,弯腰捡起地板上的衣裤:“抱歉,我睡晚了,你在做饭吗?我来帮忙吧。”
说着,时宁站起身,下巴压住睡衣撩起的一角,低头系裤子的松紧带,露出一段平坦紧实的腰。
江致只看了一眼便转身进厨房:“不用帮忙,马上好了,你先洗漱。”
时宁睡过了早餐时间,这顿算午餐。住在别人家,睡到大中午,时宁实在过意不去,主动提出洗碗,江致说交给洗碗机。
“不过,想感谢我的话,”江致忽然冒出个念头,“帮我陪表弟打游戏吧,他早上打我电话,说很喜欢你的游戏技术。”
苏向笛玩游戏技术很菜,但优点也很明显,肯花钱,并且服从队友指令。江致懒得带菜鸟,时宁却不排斥:“可以,不过我不经常玩这款游戏,上线频率低。”
江致提出要给时宁陪玩费用。
虽然没干过专业陪玩,但时宁多少听到过电竞圈的陪玩报价,江致出的价格,是针对专业的全职陪玩选手的报价。
时宁玩得虽好,但也就是业余爱好者中的优秀水平,远不值江致开的时薪,高到仿佛在送钱。
时宁当然拒收,江致在台风天收留了他,免费陪他表弟玩几场义不容辞。
“我不想欠人情。”江致站在道德高点,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时宁总觉得有些怪异,但说不出哪里奇怪。在江致的坚持下,也就同意了。按照小时计费,江致凑整直接给时宁微信转了一笔钱,言简意赅:“预付款。”
“预付款”金额可观,时宁心思一动,转头点开了另一个网站。
江致没将买时长的事情告诉苏向笛,只问他一句“继续玩么?这两天时宁在用我的号。”
苏向笛虽心情复杂,但和时宁打游戏的体验太好,实在无法拒绝。
他结结巴巴地应下了:“行,反正他和苏修远已经没关系了。”
苏向笛也听到最新八卦了,据说苏修远和他那小男友闹得不可开交,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和朋友玩游戏没什么大不了。
话虽如此,苏向笛心底还有一丝不自在。
第一天,苏向笛别别扭扭地喊名字,“时宁,我在二区。”
第二天,苏向笛毫无心理障碍地喊名字,“啊啊啊,时宁快砸掉地道门锁,对面左右包抄了!”
第三天,“时哥好厉害,时哥牛逼!”
台风过境,经历高楼大厦的横亘阻碍,最后只余一丝不成气候的尾力。红色警报变为橙色,又降到蓝色,警报解除的时候,陪玩时长也耗完了。
江致提出再续。
时宁拒绝了,他平时要练琴,并没有那么多时间随意支配。但时宁用自己的账号加了苏向笛好友,告诉对方有空再一起玩。
苏向笛立刻回复:“好的,时哥。”
又加了新收的表情包:比心心.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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