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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色胆包天

梅香身后站着几位更年轻的少女,规规矩矩地跪在堂前,乌泱泱一片,谁也不敢言语。

“是曼陀罗的毒,但应该是取自枝叶而并非根。枝叶之毒属于慢性,且无解药可抑制,此毒的一大特点就是在三个时辰内药效发作,使人产生幻觉。六个时辰便彻底发挥药效,口吐鲜血而死。前后时间对不上,白霜自戕而死,分明是受到旁人的指示,有人故意诱导她这么做的。”荆楚歌端过碗,轻轻用手扇了扇,那气味独特,带着一股草叶晒干后的酸苦味,“若是不信,请召府里常用的郎中,真假一试便知。”

那是贴身管家摸出来的脉搏,荆乔松十分确定这白霜死透了,但荆楚歌三两下施针,果真是叫死人醒过来了。

但秉持着公正,荆乔松立马传了郎中过来,确实同荆楚歌说的一致。

“还不跪下!”荆乔松怒目圆睁。

挨打的人从荆凌筠变成了荆绍轩,事情开始往往天崩地裂,结局却又惨绝人寰不尽人意。

都以为荆凌筠不务正业四处留情,要了婢女的身子却又不愿意收作通房,贪多餍足后婢女怀了身子,又心狠手辣不想承担后果。

哪知世间竟有如此狗血的事,话本子似的起承转合换了主角,竟是荆绍轩想要构陷自己的堂弟这才做了一箭双雕的勾当。

荆绍轩明显没想到火这么快就烧到自己头上,他赶紧跪下认错,替自己辩驳道:“大伯!我冤枉啊,我就……我就前几日同她亲近了些,也不曾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至于汤药,我差人送的避子汤,我也不知道何人作祟将避子汤换作毒药了哇!”

“那你还撺掇舅舅处置荆凌筠,分明是你自己行不正坐不直。”荆楚歌一针见血道。

荆绍轩冷笑:“贱人,这儿也轮不到你说话,”

荆楚歌从管家手里接过木杖,毫不犹豫地朝荆绍轩背上打去。

动作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荆绍轩闷哼了两声,痛得快要满地打滚了,却又想到只是给一个女人打了,要是流露出疼痛来未免太过丢人,只好硬生生忍住了。

“做坏事都做不利落,不知道你还能成什么事。”荆楚歌讥讽道。

“不过是给秦王府当侍妾,以为自己真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么,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当女表子,贱人居然敢打我!离开了秦王你算个屁!”荆绍轩愕然,似乎是被踩到了痛脚,浑然不顾自身形象破口大骂。

“怎么跟你姐姐说话呢,越发没规矩了,她是你血浓于水的亲姐姐,你们身上都流着我荆家的血!”荆乔松脸色依旧铁青,朝着老管家使了使眼色,便遣退了在场围观的大多侍女小厮。

此事务必不可多言,管家对此事心知肚明,如何吩咐下人他也是熟稔的。

荆玉兰见白霜彻底咽气了,心中坦然了许多,她解围道:“既然这药有迷人心智的作用,那白霜那两句话也不一定为实,或许她不检点,自己在外头养了男人,也是未可知的。”

这样的丑事,不声张就是最好的结果。

死了一个怀着身孕的侍女,顶多落个御下不严的名声。

荆玉兰声音柔柔弱弱的,似弱柳扶风,她善解人意道:“兴许都是误会……”

众人冷眼看着,默认了这种说法。

“你怎的如此糊涂!”荆夫人摇晃起身,疾步走到儿子跟前,衣袖一甩狠狠地甩了荆凌筠一耳光。

“母亲,我如今是清白的……我不曾做过那些龌龊事。”荆凌筠讷讷地捂着脸,青涩苍白的脸上惊魂未定,眼睛里的星星点点的光也彻底黯淡下来。

“都是你的无用!是你害我在你父亲面前无地自容。你从小到大都没让我省过心,你开蒙,我特意请了你外祖父从前的学生,可你学下了什么?老先生几乎每个月都要向你父亲诉说你的不是,和其他旁支的孩子比起来,你给他们提鞋都不配。到了去宗族学堂的时候,你摸猫逗狗,学业和同龄人比又落下了一大截。除开你的身份,你一无所长。”她无法接受自己的儿子如此平庸,多年来的怨气积攒下来,今日终于给了她爆发的机会,“我怎会生了你这样的儿子!只怪我只生了你一个!不然你烂在泥里我都不会管。”

她知道真相,也知道自己的儿子秉性纯良,她就是恨——为什么自己的儿子长大到这大,还分不清对错,看着别人挖的坑,他便眼睁睁去跳。

那是失望到极致的恨铁不成钢。

荆楚歌扶起烂泥般瘫坐在地上的荆凌筠,他表情茫然失措,若是没有身上的伤痕和唇角的血渍,他也不确定方才发生的事是真是假。

“荆凌筠,你得学着站起来,这个世界上会有许多背叛、憎恨、排挤,这些有可能来源于素不相识的人,也有可能来自于你最亲近的人,可你要知道即使你遭受这一切,你前进的脚步也不会因此停滞——前提是你要想好自己要去哪儿,你还年轻,阿筠,总有一天你会游出这个四四方方的天地的。”

他们敢明目张胆地挑唆父子关系,荆乔松几乎可以非常确定,他的儿子确实能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可见往日荆凌筠和舅舅的关系有多恶劣。

看尽今夜无情的攻击和冷漠的陷害,荆凌筠语气沉缓,面无表情,“我何尝不知道,我母亲之所以死死将我抓住,无外乎就是害怕这家主之位被旁人夺了去。但我不想活得那么累,阿姐。”

荆楚歌微微叹了口气,她蹲在阿弟的面前,只是觉得今晚的夜色格外惨淡,冷风无情,吹在肌肤上留下刻骨的痛,“可是你需要面对这些。”

“他们在意我的名声,我的课业,我的前途……可是他们从未关心过我想要什么。我想要的不多,阿姐,爷爷病的时候说,他想吃一口甜栗子,可是父亲和母亲把毒下到栗子里……”

他当时只是个孩子,众人都没将他当回事,没想到他不仅还听着,到了若干年后长大,他终于领会到了那番言语里的刻毒含义。他曾懊悔,为什么自己不能懂事一点早熟一些,兴许那样,他就不会眼睁睁看见爷爷枉死了。

荆楚歌赶紧捂住他的嘴,还好四周无人。她目光凌厉严肃,压声音道:“傻子,你得先自保,先有自保的能力再谈其他。这样的话你不要再说了,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

她自身难保,事情也过去了太久,不好查也无法证实真假,荆楚歌只希望这孩子不要遇上越来越多的麻烦。

荆凌筠失望的眉眼缓缓低垂,他嘴唇有些苍白,轻轻颤抖着,他道:“其实我都明白,阿姐。只是,我不想继续这样了。”

“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不要刻薄自己。记住,人是往高处走的,越走越亮堂才对。”

荆凌筠勉强撑起笑容,灿烂,纯真,像被风快吹折了的向日葵,“知道,阿姐,受教了。”

荆楚歌叫了小厮将小少爷护送回去,自己则慢吞吞地走回了自己的院子。这一带的路她并不陌生,只是到了夜晚,极尽奢华的府邸雕栏画柱,在幽深的林草中显得有些诡异。

推开沉重的门,荆楚歌只闻见屋内一片焚香的刺鼻之味,她心中觉得不对劲,摸着门边试探着往里走,不想下一秒便被黑暗包裹住全身,她被强行拖拽进一个混着玉兰脂粉香气的怀抱。

最后一抹烛光悄然堙灭,只余下雪白的月光轻快地落入窗台。

荆楚歌脑子几乎一片空白,被冲天香气冲昏了头脑。她轻微地吞咽,却感觉嗓子眼似被烈火灼烧,一阵一阵的刺痛蔓延在她的胸口之处。

“嘘……”王郎君轻轻用食指抵住荆楚歌的唇,唇色浅淡,不着半点口脂,却亮如春色,令人忍不住弯腰采撷。

“姐夫。”

荆楚歌很冷静,她只是没想到这位王郎君会这么胆大包天。

今晚风云不断,居然还有心思把手伸到这里。

“看你的模样,好像一点也不吃惊。”王郎君唇角勾起一抹吃味的微笑。

荆楚歌冷讽道:“怎么,感到索然无味么。”

王郎君却不正面回应,食指勾了勾她垂直耳侧的一缕碎发:“和姐姐的夫君纠缠在一起,滋味如何,是不是很刺激。”

荆楚歌的声音冷下来了,她的声音本身音调偏冷,由于年纪却又不大,过分的冷淡和稚嫩的年龄形成落差,就像是木质香调带着纷杂的浆果香,“你出现在我的房间里,这不合礼制。”

王郎君转而更亲昵地蹭了蹭荆楚歌的颈窝,“雪梅园本来就是我同你姐姐玉兰所居之地,哪一处我不能去。”

荆楚歌刹那间算是明白了,这对小夫妻挖了一个坑,就等着把她扔里头埋掉。

她不由得怀疑起来,今晚的这场大戏或许是一个连环戏,真正的目的不是陷害荆凌筠——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荆凌筠那儿了,就连她自己也掉以轻心,可没想到这人胆大包天,居然敢顶风作案。

他们迫切地想要摆脱荆府的光环,不惜一切代价,更将家族的荣耀视作无物,碾碎在泥土里不够,还要多踩上几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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