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术......没想到世间竟真有此种术法能够随意控制他物供为己用吗？”白牧尘近日偶然在藏书阁翻阅到一本名为《偃月手札》的古书，便是在其中看到了关于此术的记载，大为惊奇，想着第二天便要同望山长老好好请教一番。
书禾恭敬将茶奉上，在一旁安静侍候着。
“书禾，你说这世间若真由得这傀儡术大兴，岂不是乱了套了嘛。”
“无论何术，用法在人，人心若乱，人世又如何能安稳呢，因此只得用规矩框着罢了。”书禾淡淡说道。
“所言极是，只要举心向善，万事万物再为我所用，也是助力不是桎梏才对。这么看来我要学的真的还很多呢。”
翌日，法理课后
“傀儡术？你小子倒真在那藏书阁入了迷了，什么都拿来一阵研究。”望山无奈道。
“弟子实在好奇嘛，平日里也没听您说过此类术法。”白牧尘挠挠头讪讪道。
“我不说，只因它终究不是正途，非你们根基不稳的弟子们该知晓。”望山遥遥一望远处的食堂，通过神识早已看到今日有清香四溢的荷花鸡。
“难道是禁术吗？”白牧尘不解。
“非也，咱们还是边吃边说吧，鸡快没了。”望山快步拉着白牧尘走出大殿。
白牧尘,“……”有鸡吃不早说，半月才有一次呢！
两人端着食盘寻了一僻静处对坐，望山特地还祭出隔音法宝观自在，只说若谈及此人名讳恐会被他感知，因此才需隔绝神识窥探，又优雅地扯下鸡翅，啃道，“说到傀儡术，山海归卷并未记载其出处，其实是后人所创。”
“哦？竟有这等奇才？”白牧尘嫌弃地剔掉了鸡屁股。
“此人乃紫月国国教常青派开山掌教，偃月真人，其所创傀儡术亦在紫月国广为流传，如今传入我国的，不过是些许初级术法，却也已十分受用了。”
“偃月真人？竟是一位渡劫修者吗？”要知道在秋水大陆能被称为真人的不超过五指之数，无一不是渡劫修为，难怪需要观自在隔绝窥探。
“嗯，他步入渡劫也已百年，百年间靠着这傀儡术一手创立常青派，将其从一个四流小派发展为傀儡术大宗，也算一代传奇了。”言及此处，望山亦是满眼钦佩。
渡劫已有百年？据白牧尘所知，若修者升入筑基方增数十年寿数，入金丹再增数十年，元婴可增百年，渡劫再增百五十年，仔细算来已是凡人四倍之数，若是渡劫百年还未飞升……想来是越往后越难的，再加上秋水大陆已数百年未有飞升者，如此渡劫修者一般会被奉为门派的渡劫祖师，供作庇护。
“傀儡术一经现世，便震惊世人，被各大门派广为接纳，但随着这位真人傀儡术的精进，其已然升阶为天阶功法，与各大派齐名。世人也慢慢发现了其可怖之处……原来傀儡术不仅可控身外万物，还能于悄无声息之中夺人性命，将其躯体供自己驱使。一时间此术便遭到了众派讨伐，常青派根基也险些毁为一炬。”望山是懂讲故事的，精彩之处总要稍作停顿，等白牧尘一阵捧哏。
“傀儡术竟还能控人？那实在有违人道了！”白牧尘震惊不已。
望山仍是缓缓道来，“彼时偃月真人已经步入渡劫，受到紫月国国主接见，诸派自然无法争其锋芒，再加上此术只在紫月国流传，异国他派更无法插手，便只能暂且偃旗息鼓了。再加之后来常青派虽然愈发壮大，却没再用傀儡术酿造过什么祸端，虽仍以偃月忍术也即偃月所创的傀儡术为门派至高功法，却摘去了高阶的控人心术，再辅之主张门内弟子修习剑诀，俨然有了正派之风，这才有了今日的常青派。”
“所以常青派虽为国教，其实也只有数百年传承，只靠这独门傀儡术就能发展壮大至今啊？”
“不错，由此可见剑术并非飞升的独木桥，傀儡术虽有伤天理，但终究需在用它的人身上应验，刨去其糟粕，傀儡术无论对门派的日常起居，还是实际作战谋略都有极大助力，因此说它是禁术并不绝对。”
“那我们门派有修习它的人吗？”
“咳咳，金丹以上的诸位长老皆有涉猎，但论精进只能矮子里拔锉子，应是掌门吧。”
“喔喔喔，这么看来掌门剑术不咋的，其余杂学倒是挺触类旁通的嘛……”白牧尘自言自语道。
“无礼！掌门不过是天赋平平了些，不学无术了些，运气还是很好的！猎奇也是有的！”说罢一只油手就拍到了白牧尘头上。
白牧尘平日最是喜洁，光是清洁用的术法就学了一大堆，立时就跳开，使了个清尘决除了一头油污，抱怨道“只许州官放火！”
“还有，傀儡术需借助灵石为驱动能量，耗费较大，再加上还需驱使者自身修为深厚，因此多为金丹期功法，我派多用在侍童、俗务上。”望山一顿暴风吸入，荷花鸡已只剩个骨架子，便准备起身走了。
“侍……侍童做傀儡？不是说有违人道吗？”白牧尘大惊道。
“你竟不知吗？我派如今的侍童从书字辈，其躯干皆为玉女峰十里桃林的百年桃木所铸，再辅之以掌门的修习功法，注入一丝灵智，其驱动能量还需用上品灵石一月一换，并非真人。你身旁不就有一个掌门先前的贴身侍童嘛。掌门竟没同你说起？”
“书……书禾也是傀儡？可他明明与常人无异，甚至博闻强识，这段时日都是他在教导我呢，怎么会……”白牧尘只觉三观炸裂，只一初级傀儡术便能如此登峰造极，令人真假难辨了，那中级、高级该多么可怖？
“那多半是掌门附了一缕神魂在其身上，在你需要答疑解惑时代为传授罢。百年桃花木只能助这些傀儡拥有练气期修为，他们的行为多是固定的，只能听从指令行事，多的是做不了的。”望山见他确实毫不知情，不由又多说了几句。“好了，旁的今日也不多说了，来日你根基稳固，境界也到了，自然都会知晓。这就回去吧。”便收回观自在，放出飞行法宝一叶扁舟荡回了自己的清云峰。
白牧尘回到清风小筑仍然还是满脑震惊，尤其当看到迎面走来的书禾如同往常一般，询问他今日课业如何，看着书禾空洞无波的眼睛，略带僵硬的体态动作，其实傀儡也不是完全看不出来的，只是他初始不知，后又关心则乱罢了。
“额倒是学了挺多，稍后我便去实战课了，今日还会随筑基期师兄们修习符箓。”
“那主人稍作休憩吧，书禾退下了。”说罢便起身往外走去。
“书禾。”
“主人？”
“无事，只是想谢谢你……”虽然你或许并不能感受到旁人丝毫的真心。
“此乃书禾职责所在。”便退下了。
自从升入筑基班后，白牧尘所需修习的东西明显更多亦更加复杂了，好在他平日里也没落下看那些杂书杂记，竟也能勉强跟上师兄们的节奏。
如今仍是以七日为一周期，两日法理，三日通识，一日选修，一日休沐。
法理作为根基，在练气阶段是重点，到了筑基便开始抽象了，当下更重要的是学会将所学去应用，因此望山长老的讲理便少了，而且正如他所说，符箓、治愈及其他通识纷纷被搬上了讲堂，内容包罗万象，洋洋大观尔。
午后仍是各类通识术法的实战课，紧锣密鼓，但也成就感十足。
“一手消息，今日将会公布一件大事！”早读依旧是大家的八卦时间，从练气到筑基皆如是。
“什么什么？快说说！”几位弟子立马围成一团。
白牧尘也赶紧凑了上去。
“今年的试炼大会，咱们门派不会自行组织了。”那弟子神神秘秘道，此人名为黄闳中，白白胖胖，是他们的治愈课讲师清平峰峰主长乐道人的亲传弟子，再加上长乐是山海派出了名的爱八卦唠嗑，他的弟子出口的消息必不会错。
事实上，这一窝的筑基期弟子皆是各峰长老的亲传弟子。山海派子弟不多，筑基更是稀少，有机缘升入筑基者，无不被众峰争抢着收入门下继承长老衣钵，筑基班几乎可称为内门班，全是关系户。
如今骤然杵着一个白牧尘，既是挂名，又是金丹，如此矛盾，倒消解了些许尴尬。
因此，白牧尘融入得也十分自然，毕竟强者当道嘛，不论实战，只论境界碾压的那种强。
“不自己组织？难道是取消了吗？虽不正规，但毕竟五年才一次呢……”还能借口出山游历大江南北，多难得啊，一小弟子愁眉苦脸道。
“你傻呀，怎么可能取消，就不能图点好吗？”黄闳中敲了下小师弟脑瓜恨恨道。
“莫非……今年咱们门派也能参加苍山派统一举办的试炼大会了吗？或是正阳派的？”另一弟子马上接道，他自然也是听到了些许小道消息。
“孺子可教，还是玄震师弟机灵。”
“快说快说，究竟是哪派嘛，急死人家了！”
“呃呃，烦请教诸位师兄，试炼大会是什么活动？”白牧尘讪讪道，听了半天也没明白其中关窍，只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然后试炼大会便成了白牧尘的批斗大会，诸师兄们纷纷指责他不理俗世，读书读成了榆木脑袋，什么都不知道……白牧尘实在是冤，他这才入山多久啊！
直到长乐长老开课，白牧尘才大致了解所谓的试炼大会，通俗来说应当就是一次大型的进修试炼，也难怪众人如此激动，那可称得上是大机缘了。
各派新入筑基与金丹的诸弟子可在参与过试炼的师兄的带领下组队前往，一般他们二三流门派只有十来个名额，虽不知有没有自己的份儿，但想想也确实新奇。
果不其然，在下午的实战课，掌门便现身筑基班宣布了此事，六个月后山海派将组织十名筑基及金丹期弟子启程前往苍山云海秘境参与试炼，为期一年，众弟子纷纷激动响应。
不过名单已定，不出意料先顶上的必然是各峰长老最为亲近的亲传弟子，外加一个金丹期的白牧尘。
练气期弟子无不艳羡，只期待五年后的今日能有机会晋升筑基，得此殊荣。
自从知道要去试炼大会，白牧尘就甚是纠结，这无疑是绝佳的试炼机会，可无奈他根基太差，不过修炼数月，再勤勉也远不如那些数年如一日扎实练下来的师兄们。
若要速提，当下他能做的，只有另辟蹊径，求得真正与他金丹期实力相平衡的法门。
于是他便来到了清凉峰。
他到时，杨山阳正孤身驻足于大殿前坪，俯瞰长恒山下仙雾缭绕，透过云雾就有着数个山间小镇，芸芸众生如蝼蚁般穿梭市集之中，他们艰难求生于天道之下，却又难得乐观，他们心有牵挂，于是顶立天地无所畏惧，他们困于**，于是首鼠两端畏葸不前，如此两面交织，组成了这热闹凡尘。
“来了？”杨山阳没有回身，只淡淡道。
“掌门知道弟子要来？”白牧尘也学着往这山下细瞧，但他只见高山巍巍，云海猛浪，全然看不清底下况景，只得作罢。
“不日你便要下山，稳妥起见，你自是要来寻我的。”
“弟子入门不过数月，您倒是真放心放我下山啊，不怕我半路撂担子，索性回?都做我的闲散少爷吗？”白牧尘巧笑道。
“你既入此门，修此心，又何谈归途呢，我自是放心的。本尊不放心的是凭你那点三脚猫术法，一入云海秘境无异于羊入虎口，你总不会想着再去里边吸哪个山精野怪的灵力吧……”杨山阳一如既往的一针见血的毒舌。
“您是懂晋升的，弟子甘拜下风！”白牧尘也不欲多逞口舌之争，只得开门见山，“弟子修习多日，得来的一往无前剑决始终无法再精进毫寸，实在有愧。昨日又幸得望山长老教诲，只觉得修真大道不止一条，弟子也想试试其他路径，未毕非修剑道不可。”
杨山阳仍是遥遥远望群山，许久才道，“唔，未尝不可。本座观你也属实非可造之材。只是那剑谱你须留着，练剑仍不可荒废，本座今日便再教你另一法门。”
一往无前剑法毕竟是最初赋予白牧尘一往无前道心的剑诀，终究意义重大，再加上练剑既能锻体，又能防身，自是不可就此荒废。
但洗尘珠本身就是空间型灵宝，又自带防御属性，虽已转世，谁料竟如此无法融入当今的修真道，确实只能另辟蹊径，寻找激发其潜能的途径。
“入门已久，你怕是早已忘了自己天生灵异，身怀奇光了吧？”杨山阳转身向庭院走去，庭院种植着些许色彩鲜艳的君子兰，正随风微佛，仙露欲滴。
“这个白光？”白牧尘一抬手，意念一起额心与掌心便散发耀眼白光，随着境界的提升，他已经能随意控制此光，大小明暗都不在话下。但这些时日忙于修炼，确实对这陪伴了自己快十八年的灵异少了许多关注。
白牧尘腰间的清心卦玉见主人发光，以为又在同它玩耍，立刻也显光，遥相呼应起来。
“此光可唤心光，它便犹如你保持良善的心脏，纯白无暇，能举人心向善，只要你内心坚定，它的力量便源源不绝。具有强大的祛除戾气，逼退妖邪的力量，可使你百毒不侵，万法归寂。
然具体还有其他什么用途，本座也知之甚少了，还需你自己去探究，总之，若是运用好了，它便是你最强大的武器，万人难敌。”杨山阳轻点他额间，白光不灭，似要与日月天地争辉。
“真的吗？我从前竟只晓得用它在夜间照明呢……”白牧尘喃喃道。
杨山阳抬手一举，便从藏书阁隔空取出山海归卷，默念本门秘决，使得归卷实体隐没，近于透明，上面的内容竟完全成了另一番模样，诸多晶蓝色的古文凌空于上，叫人眼花缭乱。
“山海归卷的实体归于修真大道，世人可阅，虚体才是我派真正所属，上面亦有你手中心光记载。”说罢便取出其中一段，抬手一点，内容便一一传入白牧尘眉间。
那么远隔空取物就罢了，世间竟还有如此简便的记书法门，这十八年简直白活了！
“掌门……这是有关……洗尘珠的记载？”原来从前听杨山阳提起过的洗尘珠非彼吸尘猪，只是这珠子又关自己什么事呢？
“时机未到，你且无须多问，只要知道它的用法与你手中心光用法同出一脉即可，你这便回去多加练习，还有半年，若多加刻苦，未必不能有所成。”杨山阳老神在在说道，遂又装起了高冷，不再多言。
白牧尘只得先下了峰。
第二日早课，诸位师兄一进大殿皆是一派喜气洋洋，满面红光。
诸弟子将要出山试炼，可是门派近年来难得的大事，各峰长老无不忙前忙后为着自己的弟子筹谋打算，又是赐宝传法，又是寻丹问药的，好不热闹。
“诶，鸿杰师弟，这次出山试炼，你师尊必定又传了你什么秘宝功法吧，赶紧供诸位师兄弟开开眼嘛！”黄闳中一见鸿杰进门就起哄道。
鸿杰身为山海派集鉴宝、符箓于一身的大佬灵英长老亲传弟子，平日里装备得就不一般，眼下这宝贝弟子要出山试炼了，还不得家底子都抄上让他带出去。
“咳咳，师尊说我多年来迷于符箓这等辅修之道，怠于锻体……只给我一个保命的黄阶法宝八宝琉璃灯，供藏身，一件九色玄衣，挡百邪，还求掌门赐了一套剑诀，嘱我半年之内勤加练习……倒是叫花戎那丫头一通花言巧语的，诓去了师尊的秘宝五方宝旗，羡煞我也！”鸿杰跺脚道。
花戎亦是灵英长老最小的亲传女弟子，平日里惯会撒娇耍宝，很得诸位长老疼爱。
“话说长乐长老亦是累积颇丰，他老人家又传了什么给师兄啊？”想到这，鸿杰一扫脸上郁闷，笑呵呵凑上前就要翻看黄闳中储物袋。
“我师尊善治愈，自然是一大堆灵丹不要命地塞，近日还说要闭关为我等炼制中品固元丹呢……唉，咱们是去秘境寻机缘的，这长老们怎的只顾着让我们保命呢？云海秘境有那么凶险吗？”黄闳中郁闷道。
“我师尊倒是给了我一把好剑，也是黄阶呢！”玄震在一旁贱贱显摆道。
“竟是乌灵剑！一心长老果然大方，羡煞我等啊！”诸弟子在一旁捶胸顿足。
一听月明师姐还得了一把黄阶金光剑，又是一阵艳羡不已。
不知怎的，诸师兄的目光渐渐转移到了一旁默默偷听的白牧尘身上。
众人围成一团如奸人般凑了上来，“牧尘师弟……昨日听说还特意去了一趟清凉峰嘛，不知掌门又传了你什么秘宝，也给师兄们长长见识嘛，到时还要央着师弟多多关照我们呢嘻嘻嘻！”
白牧尘听了诸人这个赐宝那个赐丹的，想到了自己这边……有个屁功法，掌门那日叨叨一大堆，结果秘宝是自己身上的心光，说出来还怕丢人呢……只得讪笑着晃了晃腰间的清心卦玉，卦玉亦配合着亮了几下，“也是保命的，保命的哈哈。”
清心卦玉占着天阶法宝名头，却无人能用，从前作为吉祥物存在感不强，但自从显迹以来，直接帮掌门挡下了元婴的渡劫天雷，可见确实是名不虚传的。
“不过这清心卦玉不是你一上山就佩在腰间了嘛，莫不是掌门已经将它赐给你了？”诸弟子闻言大惊。
“啊，没没没，就…就暂借哈，这不是保命要紧嘛哈哈，我这初来乍到也没什家底，掌门怜惜罢了……”白牧尘只得立刻卖惨道。
虽然这清心卦玉如今反正是时刻不离自己身了，连掌门召回都是充耳不闻的，也不知是在耍什么小孩心性，试过几次，掌门也就懒得拿回去了。
不过仍是再三嘱咐他，万事不可太过依赖这卦玉。
因为前不久不知道这卦玉抽什么风，竟然用尽自身灵力助掌门直接从金丹初期越阶晋升元婴，还替他挡了几道天雷，积攒千年的灵力早不剩多少了，如今亦是时灵时不灵的，实在不太靠谱。
助人进阶，灵力散尽的清心卦玉，“……”你了不起，得了便宜现在掉头变狗咬我！
诸人闻言如此，也只得作罢，继续去打探其他弟子身上的灵宝去了。长恒山山海派七七四十九峰，随便抖一抖，还真被这些筑基弟子抖出来许多长老私藏多年的好宝贝呢。
傍晚，在常梧师兄的恶魔指导下练过三个周期剑法后，他才得以侥幸脱离苦海。
教他练剑以来，常梧师兄的包公脸就从不曾舒展过，仿佛白牧尘是他教过最差的学生，每日都是拖着心事重重的脚步回了自己庭院。
白牧尘这才有机会开始恶补心光的使用口诀与用途。
“祛戾气，除魔气，起屏障，筑结界……这完全就是防御性法宝的用途嘛，一点攻击性没有，唉……不过我这三脚猫功夫，能有法子保住小命，再偷摸捡点小漏，也很不错了……”白牧尘心态不能说洒脱，就主打一个知足，立刻就照着口诀练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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