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师，你来接我啊。”
唐旎的声音相比之前，变的细声细语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青春期的缘故，已经到了变声期。
崔忆：“我下午没课，导员给了假，刚好你妈妈让我来接你，我就来了。”
唐旎眼睛里蕴含着那点光暗了下去，“我妈妈让你来，你才来的？如果她不叫你来，你是不是就不来了，崔老师。”
唐旎话里能咀嚼出一股怒火的感觉。
崔忆回复导员的消息，没仔细听唐旎的话，也就没理她，直接掠过她的话，说：“还是换个称呼吧，叫我老师的话，还是太端正了，感觉怪怪的……”
“唐旎，你想吃什么？我们一起躺去超市。”
说罢，唐旎从她身侧走过，进了人海，人群拥挤，一个不注意她们就容易走散。
唐旎心里窝着一股莫名的火气，见到了一直想见的人后，又立马迫不及待和她分开。
她转身之后，崔忆很快就拉住她的手，自然地把手搭在她肩上，不见她有甩开的意思，于是亲昵地搂着她走。
唐旎心里很想对崔忆说一句：“你看不出来我不高兴了吗！”
但她憋在心里，不说。
“不是你刚刚问我怎么不叫你崔老师的吗？怎么现在又不要我叫你崔老师了？”唐旎质问道。
崔忆咳嗽了两声，心虚了……
超市搬出了很多年货，那些糖果饼干年年都买，唐旎早吃腻了。
崔忆也不爱吃饼干那些，买了很多水果，至于唐旎，她拿了辣条，爱吃辣条没什么，只是她拿的是——“爆辣”。
“唐旎，你没拿错吧？这是爆辣，你吃得了？”崔忆问。
“吃的了！”唐旎漫不经心的回答，随后她走向酒水区，本来想拿啤酒的，但想了想啤酒那么苦，还是算了，有转手拿了一旁的鸡尾酒。
“你喝酒？”
“我想喝，你不给？”
“不是。我也拿一瓶。”
“哦。”
-
元旦这一天，她们在一起。
因为崔忆会陪着唐旎，也会给她做饭，所以王阿姨放心的休假去了。饭后，崔忆又切了水果给唐旎，还特地摆了一个好看的果盘，那样比较有食欲。
夜晚十二点即将来临，冬天是这么的冷，一点都不想出门，唐旎也是，她喜欢玩，却不怎么喜欢外出。
窗外飘起了雪，很是难得，雪不大，只飘了那么些许，第二天起来也许就都化了，唐旎还想着堆雪人，只是有些不可能。
唐苑终于回了家，她过问了唐旎的成绩，和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正吃了几口唐旎和崔忆一起做的晚饭时，唐苑接了通电话后，又急寥寥地离开了。
崔忆小心翼翼的地问：“你妈妈，一直都这么忙吗？”
唐旎已经习惯了这样，无所谓道：“是吧。一直都这么忙。”
“姐姐，去年元旦，你是怎么过的？”
崔忆从冰箱里拿酒过来，“自己一个人过得呗。”
唐旎结果酒瓶，不经意的问：“没人陪你吗？”
崔忆嗤了一声：“谁陪我？最多就只有我室友而已咯。”
唐旎猛灌了自己几口酒，打嗝时鼻子很难受，她捂着酸酸的鼻子。
“唐旎，你脸红了。”崔忆伸手捏住易拉罐：“喝不了的话就别喝了。”
“我喝的了！”唐旎又喝了一大口，“你别管我！”
她望着崔忆仰头喝酒的模样，坏想法突然在她心头点亮。
唐旎：“你喝的了酒嘛？”
崔忆：“没喝过，第一次喝。”
崔忆从前经常见崔敏喝，她一直不解，酒有什么魅力，能让一个人把酒当水喝，而且越喝越上头，怎么都停不下来。
她好奇，想尝试一下。
唐旎：“那你多喝点，看看自己的酒量怎么样。”
崔忆打了个嗝：“我好像已经有点晕了……”
“哈哈，这点鸡尾酒你就不行了？”唐旎笑了，殊不知她自己都站不住脚了，踉踉跄跄地倒进崔忆怀里，“啊……姐姐。”
崔忆：“唐旎？你醉啦？”
唐旎还在嘴硬：“没有！”
崔忆忙看了看她喝的酒，强爽，8度……
唐旎脸颊爬满了红痕，才喝了半瓶，她就已经不行了，半躺在崔忆怀里，轻声喊着：“姐姐，姐姐……”
崔忆欲要把她抱回房间，一动她，她就叫唤，“唐旎，我抱你回房间。”
唐旎：“抱。”
崔忆扶起她，她翻身把人压在身下……
崔忆：“你干什么？”
唐旎：“不要走。”
“不走。”
“我要你……陪我。”
“我陪着你呢。”
“永远陪着我。”
“永远……？”
说着，唐旎翻身抱着她，但凡崔忆要起身，就会被人拉回去。
崔忆服了：“小祖宗，求你了，我们不在沙发睡，我们回房间好不好？”
………………
唐旎一声哼唧，只听她说：“……我渴”
崔忆倒了杯水递给她，她说：“姐姐，这水，烫……”
崔忆：“你原来还听得懂人话啊？”
……
唐旎不说话，也不敢看崔忆的眼睛，崔忆抱起她，她这次不闹了，没想到，崔忆小小身躯居然有那么大的力气。
关灯了，唐旎头还晕，却毫无睡意。
她起身，崔忆问她去干嘛，她以口渴糊弄，实际偷偷把剩的半瓶酒喝完了，一滴不剩。
她心里想，喝醉了，做些什么坏事出来也能有个借口，结果她低估了自己的酒量，回了房间倒下就睡着了……
-
元旦三天，唐旎过了一次不一样的，她不再和以前一样是一个人了。
崔忆很诧异，唐旎初中到现在居然都是一个人过跨年夜的。除了饭点王阿姨回来给她做饭之外。
“你，都没有朋友吗？唐旎。”
“有。在学校有的是女生和我玩的好，只是出了校门，回了家，就都不在有任何联系。”
“你这样倒显得有些孤独了。不过，学会独立，是人生的必修课之一。”
崔忆和唐旎的有些类似，但也不完全一样，她小时候元旦快乐放假，别的同学都是回家陪父母吃饭，过节放松，而她，一个人待在冰冷的房间里，无聊了，就看看书。
崔敏则是出去和那些大姨打牌，不管她。
长大了之后，上大学了，离家远了，回家没有那么方便，她也就不再选择回家，去年的这个时候，她是在导师的家里过的。
这么一想，崔忆忍不住红了眼眶。她忽然想起了崔敏，好像几个月都没有她的消息了。
不过，崔忆没有闲心关心她妈，因为她从来没有被她妈关心过。
她陪着唐旎坐在落地窗前，唐旎忽然倾身抱着她，说：“崔姐姐，过年了。我满十八岁了。”
她捏着唐旎的头发玩：“成年了？要等过了生日才满周岁，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成年。”
唐旎说：“今年三月十四号就是我的生日，姐姐要记得。”
崔忆笑着掐她的脸：“好，我记住了。”
-
崔忆今早收到了一通来自警察局的电话，跟她的母亲崔敏有关系，崔敏因聚众赌博被刑事拘留，需通知家属，并处于罚款。
崔忆这才接到了警察的电话。
崔忆去了，去和崔敏见了一面，配合警察做了笔录。
崔敏戒不了赌博的瘾，买了老家的房子来了这里后没有安稳工作，拿崔忆打给她的钱继续赌，赌输了，又去找别人借。
崔敏又欠了别人很多钱。
“赌”是崔忆最痛恨的，崔忆很无奈她这个母亲，她们两两相视，她说：“妈，我不会帮你，赌债更不会帮你还。”
崔忆还有学业要继续，崔敏的事，她不参和。
走出警察局后，天更冷了，也下雪了。
这次的雪，比上次的大。
而她今年不用再去导师家，她可以去陪唐旎。
陪唐旎过年。
502小仙女宿舍群：
【曲了了：大家都回到家了吗？我这里都堆起雪人来了】
【姜禾：一如既往在家躺平】
【曲了了：崔忆嘞？@忆】
崔忆发来一张图片，是唐旎家公寓落地窗外的夜景。
【崔忆：家教的日常】
【曲了了、姜禾：羡慕住了】
-
冬夜。
崔忆和唐旎睡一张床，刚睡下的时候，两人挨得不是很近，但是因为唐旎说她脚冷，于是崔忆便主动靠近，和唐旎抱在一起，挨得近了，不知不觉的便暖了。
六点，天依旧黑压压的，而崔忆要在七点之前返校。
她拢了拢被子，不是很想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
唐旎睡得还很熟，她的手在被子里摸索着，摸到了唐旎的腰，怕把唐旎吵醒，她放轻了动作，搂上腰，后唐旎后背贴着她睡。
崔忆小小眯了几分钟，不得不爬起来，准备离开。
天太冷了。
她有点舍不得。
“唐旎，我走了。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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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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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14.元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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