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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爱喝酒的姑爷

金花银花都没听说过姑爷爱喝这个,两个人还在周围打听了一圈。

崔家下人都瞪着眼珠子道:“郎君前头十几二十年都体弱多病,身边伺候的人对他入口的东西盯得眼珠子似的,就怕一不小心多吃了什么人就没了。爱喝酒?要不是这一年身子骨渐好,估计五味里也只吃过咸盐苦药而已。”

两个人纳闷,那怎么姑娘这半年多总说姑爷爱喝这个?甚至还拿了一大笔银子,存了一屋子酒想慢慢喂给姑爷。

几个大丫头都怕姑娘把自己喂成寡妇,替姑爷温酒就成了难差,四个人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肯干,最后只能轮着来,真轮着谁喂死姑爷,也是造化弄人。

今天轮到的是金花银花,两人一路上都在嘀咕这事。

金花比银花大两岁,她今年都十七了,想了会儿红着脸道:“可能是洞房花烛夜尝到了一点酒味就喜欢了吧。”

做饭的刘嫂子看着两个姑娘进门,挥手就让打杂的干女儿们抱了两把银酒壶和两个大食盒递过去。

银花打开盒子看了一下,里头是一盘醋溜土豆丝、一盘莴苣炒肉、一碗冰过的菜叶清粥,一坛子撇了浮油的蘑菇炖鸽子,还有一碗用青瓷盛的百蟹羹,色泽微黄,鲜香扑鼻。

金花笑着抓了两把铜钱给刘嫂子让她分给厨房。

刘嫂子还不肯收呢,嘴里直念叨:“能给主子们尽孝心,就是我老刘的福分,再收银子不是折我的寿吗?”

金花银花以前还会当真,待久了就知道深宅大院没人会说真心话,两个人嬉笑着把银子往刘嫂子怀里一塞,转头提着菜跑了。

刘嫂子在后边谢了一路。

三姑娘的丫头葫芦和葡萄在旁边看着心里就不痛快,她们在这等了半天都没拿到菜,这两朵花还没站稳就转身回去了!

葫芦心里不忿,脸上神色也不太好了,回去时她就把三姑娘交代下来的赏钱顺手揣自己兜里捂着,葡萄还当着刘嫂子的面儿在地上呸了一口。

满厨房人都看在眼里,等人走了就笑刘嫂子:“嫂子,你可得罪咱们家的千金大小姐了,该打。”

刘嫂子伸手笑着往脸上拍巴掌请罪,逗得一屋子人前仰后合。

但谁都知道,刘嫂子没把葫芦和葡萄当回事,因为他们也一样没把葫芦和葡萄当回事。

刚来的烧火丫头看不明白,自己掏了十几个钱,找了个眼睛都老得瞎了还活着的婆子,边给婆子捏脚边求婆子告诉她怎么回事。

婆子享受地坐着,过了个把时辰才附耳过去,跟小丫头道:“这事说起来也简单,你只记住婆子一句话——整个崔家,只有崔玉郎是真主子。”

至于其他三房人,那都是田娘子收养的孩子,说是姓崔,谁也闹不清族谱上有没有这几个人,以后是老鼠是猫儿还没个说法。

要是讨好了葫芦,以后多半就巴结不上真凤了。

小丫头听完这个,懵了。

她目瞪口呆地想,这宅子里这么多姐儿哥儿,竟然只有一个是真的?

崔家人是真的多,光下人就有百十号人,还有不算借住在里头的亲朋好友,幕僚门客,加上几个郎君的莺莺燕燕,薛蓉记得眼冒金星也没把人认全。

总之,崔玉郎在这个宅子里是老大,他来了以后人人都叫他大郎君,但这个家里原来还有个大郎君。后头还有个二郎君三姑娘,以及长年住在崔家的宋姨妈。

这么一大群人虽然说是兄弟姐妹,但真追究起来既不是同一个娘也不是同一个爹,甚至彼此也不是亲兄弟,同住屋檐下再怎么兄友弟恭也有些奇怪。

崔玉郎对这几个不搭边的兄弟姐妹面上看着还不错,自己有什么都不忘给那边一份,即使成亲后他身子骨渐好,把生意和当地政务都重新抓了回来也没亏待他们。甚至还很大方地每个人都给了些铺子田地,不让他们在崔家苦哈哈地等他这个大郎君手上漏下来的一点混饭吃。

崔玉郎这个人只有一个忌讳,——不许家里出现太新鲜的玩意儿,一切都要遵循旧制,若是旧制不好,也只能让他来改,兄弟姐妹也一样。

薛蓉来之前就知道崔家还住着四姑娘一家,等她嫁进门以后,这个四姑娘四姑爷她却从来没见过。

后来金花打听出来告诉她。

这对小夫妻以前也一直住在宅子里,后来忽然有一天一起折腾出了一只会自己跳动的假青蛙,接着就被扫地出门了,家里人怎么求崔玉郎都没用,从此以后外头有什么新鲜事,崔家人都不敢往里带,非得等城里人人都用遍了以后才敢壮着胆子往回拿。

这导致薛蓉带过来的许多陪嫁都用不了。所以在她眼里崔家唯一的好人,是她名义上的婆婆田娘子。

田娘子今年四十五,头发还乌油油的,她插着两只简单的珠钗,手上转着一串念珠在屋子里跟穿得珠光宝气的三姑娘的说话。

葫芦和葡萄掀开帘子进去先看到一颗小指甲盖那么大的红宝石在不停地闪,接着又看见一身大红滚金绣牡丹纹的齐胸襦裙,最后才在一堆五光十色的钗环间看见自家姑娘的脸。

三姑娘穿得繁复却并不难看,看见丫头进来就说饿了,再一看摆出来的五荤三素、两个汤两碟糕脸上就愣了,她来来回回看了几遍,问:“厨房今天不是做了百蟹羹?怎么没端上来?”

葡萄暗自叫苦,百蟹羹是功夫菜,一小碗就要做个把时辰,用料也贵得惊人,这个钱崔玉郎不会出,各家要自己给,三姑娘出不起这个钱厨房怎么会是做给她的呢?

葫芦也不敢说钱不钱的事,只低着头嘀咕厨房不把她们放在眼里。

三姑娘刚要发火,田娘子便夸薛蓉是个有福的,道:“她来了以后玉郎身子骨越发好了。”

三姑娘不敢顶母亲,嘴巴挂得老高,但终究没再问。

田娘子看得叹气,她早就知道厨房每天都围着大房转,但各家都有小厨房,大厨房不搭理,要吃什么难道不会找自己的厨子做?还不是为了多占那头便宜?

田娘子看着女儿这么不懂事就想起往事,当年她嫁进清河县的崔家就守了寡,之后也没再改嫁,原本是想过继族里的子侄养老,反正丈夫留下的遗产也多,养几个也不妨事。

或许就是太多了吧,反而惹来了一屋子等着改口叫娘的乖儿子。

这些乖儿子谁也不肯吃亏,成天打得鸡飞狗跳,田娘子实在吃不消,干脆一个都不要了。

族里为了安抚她,特意允许让她自己在外养几个孩子。说她百年以后崔家的田地依然是崔家的。她呢,也有了天伦之乐,不枉费过这一生了。

田娘子倒是无所谓,连着捡了好几个没人要的孩子,一个一个都拉拔大了。

崔玉郎生得邪门,他远在玉京台的亲生父母本来是要溺死他的,但毕竟是亲骨肉,两人始终舍不得下手,这么拖来拖去,拖到八岁上看他胡话越说越多,实在拖不下去了才想着过继。

挑来挑去就挑中了田氏。

虽然崔玉郎跟玉京台那头不算嫡亲了,但那玉京台还是每年都会送大夫送钱财过来,甚至送大宅子!

田氏白得一个儿子后很快搬了家,她都不知道原来一个家可以大得占去两条街!

甚至这儿还是崔家有头有脸的旁支庶族在清河县聚居的大宅院。

田氏在旧宅里隔三差五就听街坊感叹——当年崔家庶族刚来,就用银子把原来的地主猫狗般砸走了。结果等崔玉郎过来后,这些庶族也都跟当年的地主似的被撵了出去。

田氏不喜欢这么大的宅子,显得没人气,天一黑人打着灯笼走在里头都凉飕飕的,这么多年下来,太阳落山后她都很少出房门。

当然屋子大了,钱多了,她养几个孩子更轻松了,但大了以后田氏就发现——上当了。

孩子好养活,但不好养成才。收养的两个儿子都没法子娶媳妇。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不肯把闺女嫁过来,大郎二郎后来娶的都是村妇,只说得上身家清白。

崔玉郎说是她儿子,但他的事她这个娘也一点手插不上,连定薛蓉都是玉京台那边发的话。

三姑娘倒是自己找了条路,她把同样死了丈夫、带着儿子过来探亲的阔太太宋姨妈的心肝给睡了。

三姑娘叫惠娘。

惠娘老家已不可拷,她自己说是一个很穷的小乡,小乡四面环山,里头的姑娘戴朵鲜花都要被人笑话,惠娘从小就喜欢鲜艳的颜色,她不仅喜欢戴很多花,还喜欢折腾衣裳打扮自己,那些旧衣裳总是被她收拾得有股别致的美。乡里人经常笑话惠娘想做少奶奶,惠娘听多了以后当真觉得只有做少奶奶才配得上自己的身份。

小乡地龙翻身,惠娘的家人都没了。人牙子看她十岁出头却很干净,就把人带到正准备买人搬新家的田氏这里来让她看看。

惠娘抓住了机会,以十岁高龄做了田氏的女儿,但她真没本事再嫁个如意郎君做少奶奶,——知道她出身的人太多了。

宋姨妈也知道,儿子被睡了以后她捶胸顿足小半月实在不想认。三姑娘挺着肚子道:“我怀孕了,姨妈是不是不要这个孩子?不要我就喝药泻了他。”

宋家三代单传,宋姨妈捏着鼻子,认了。

这话压根是三姑娘编出来的,清河县是崔家的地盘,只要她愿意,大夫能指着死的说‘跳着呢’。

宋姨妈恨得滴血,接着她就不走了,打定主意在崔家吃喝拉撒,扬言三姑娘不生蛋她就不走。

刚好田氏舍不得闺女,这下真是打瞌睡遇上枕头。

宋姨妈吃了这么个大亏,三天两头便要在家里折腾一回,一会儿问惠娘的肚子怎么还不生蛋,一会儿又扬着眉毛冷笑:“三年一到。你要是还生不出来,要么我儿子纳妾,要么你自请下堂!”

眨眼翻了四个年头,惠娘的肚子还是没个动静。宋姨妈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经常在家给惠娘甩脸子,要不是忌讳着崔玉郎,惠娘早让她休了。

今天惠娘找到田氏为的也是这个。宋姨妈说这两天就要给她儿子纳妾,妾都找好了,就是她的大丫头穗儿。

这个腰还不是要崔玉郎来撑?家里一饮一啄都靠着那头,她田氏还能跑过去问你为什么不再多给我们点儿吗?猪都要羞死了!

但想起闺女的身世,田氏的心又软了下来,她把自己的菜里的百蟹羹递给给闺女,温声道:“乖孩子,吃吧,娘的都给你。”

惠娘吃着百蟹羹,终于破涕为笑,道:“我就知道娘最疼我了。”

田氏慈爱地念了句阿弥陀佛。

-

这边双花提着食盒温酒回屋时帘子已经放下了,门口各站了两个小丫头,春花夏花在屋子里摆了两个大冰山,各拿了把双面绣的绢扇轻轻地对着墙角扇。

屋子里草药味太浓,大家都怕姑爷闻了不高兴。

薛蓉闻不着似的,一进屋子两只眼里就只装了架子上撑起来的黑袍,她看着这个,寒意从尾椎骨直蹿天灵盖,多少瞌睡都醒了。

金花把饭菜收拾出来摆好,溜过去问:“姑爷还没过来?”

春花笑:“先去夫人那边请安了,马上就过来。”

薛蓉盯着花纹繁复、滚着金边的男人衣裳发呆,手上攥紧了银酒壶。她想,会不会活下来的崔玉郎不是孤魂野鬼?孤魂野鬼也会知道母慈子孝的道理吗?

再一回神,门口帘子又被人打开了,这回进来的不是丫头,是崔玉郎。

崔玉郎穿着跟里间架子上差不多款式的黑金衣裳、浑身没有一点汗意地走了进来。

他在大夏天把冰凉的手指贴在薛蓉脸上,问道:“怎么脸上这么烫?”

一万多字放两章太挤了,我给分成了三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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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爱喝酒的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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