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贼寇们只顾着匆匆赶路,风尘仆仆抵达下一个客栈时,灯火已在夜色中摇曳。
满脸疲惫的众人,向掌柜要了厢房钥匙,就迈着沉重的步伐返回各自屋子。
借着廊沿上幽暗的烛火,沈悦灵摸进了属于她的厢房。漆黑的屋子,借着两扇漏窗透进的微弱月光,勉强辨认出周围轮廓,待门扉紧阖,忽然觉察到一抹阴影悄无声息笼罩住她。
尚未来的及惊呼求救,熟悉的味道浸入鼻息,两片凉薄的唇覆了上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肆意掠夺。
她的腰被紧紧箍住,被迫仰头承受,却没想到他愈发催逼的紧,努力抿紧的唇缝,终是被他撬开贝齿,餍足似地纠缠着。
沈悦灵的整个身体遭桎梏的紧实,秀眉禁不住皱了起来,顶在他胸口的素手毫无作用,令她深刻地感受到了他的怒火、迫切,默默承受着他更加猖獗的报复。
狂风骤雨般如火如荼,两人以最原始的方式交流着,直至她承受不住,瘫软倒进他的怀里,那只修长的手指突然捏住他的下巴,这一刻,沈悦灵终于看清了那双危险的凤眸,微微眯起,“灵儿,你没有心吗?我怎么捂都捂不热。”
她的整个后背,被严严实实抵在门板,明明面前的人是一样的眉眼,一样的轮廓,可是今夜的许东升,令她莫名地有些害怕,以至于惶恐不安,瑟缩拒绝着,“你,你放开我。”
这番话仿佛刺痛了他的神经,眉眼愈发透着凌厉,“你还想逃到哪儿去?”
听见细微动静的何卓,悄然行至沈悦灵的屋前。才发现周槐早已站在屋外多时,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隔着一扇紧闭的房门,何卓终于后知后觉发现,那扇门扉后,透着两个朦胧身影。
凝神细听后,起初只觉惊讶,再后来是满满的不可置信,忍不住揉搓了下眼睛,再三确认门扉后的情景,最终仍是不敢相信,“三当家,这痞棍真是嚣张至极,隔着一扇门,就无视咱们的存在。”
以何卓身经百战的经验,再听着咯吱作响直抗议的门板,一个男人,乌漆麻黑地将女人抵在方寸间,都不用想,也知晓此刻正在发生何事。
说罢,他还觉得不解气,继续发表愤慨,“光天化日,白日宣吟,不,现在是半夜三更,应该说奸夫□□,世风日下,三当家你也不管管?”
双手抱胸倚着廊柱的周槐,不禁睨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要不借你把刀,你进去说两句?”
何卓闻言,脸色骤变,连忙摇头摆手,“呵呵,我这不是觉得,他在给首领戴绿帽子。”
说完,瞧见周槐脸色泛黑,迅速捂嘴,“我,我什么都没看见,都没看见……”
两人廊檐下吹着冷风,屋子里反倒热火朝天,何卓想不通,明明他们才是贼寇,那痞棍的行径,怎么比他们还要贼寇?禁不住碎碎念,“就任由那痞棍这么肆意妄为下去?”
周槐连眼皮都懒得给他一个,“要不然呢?”
很会给自己找台阶下的何卓,此刻终于露出一丝释然,三当家都不急,他急个什么劲?“也是,既然碰了首领的女人,还是让首领亲自收拾他吧!”
突然,那扇紧闭的门板停止了咯吱作响,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何卓忍不住探头张望了好几眼,发现里头的身影姿势未变,却迟迟未有继续下去的动作。
他的心底不禁生出一丝疑惑,忍不住呢喃,“放在跟前的肥肉只碰不吃,也不知道那煞星在想什么?”
“他是在攻心,不削强迫。”周槐的话语突然响起,带着几分淡然。
他竟然会回答这种问题,何卓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果然,无论三当家外表如何端着,他们的内心世界都相差无几,关于女人床笫间这种问题,都忍不住发表自己见解,“依我看,女人睡完了,就老实了。”
周槐莫名忆起那抹倔犟的倩影,语气不知为何,突然变得肯定,“可她沈悦灵,偏偏不是。”
这番话,令何卓彻底懵了,“三当家,女人的心里想什么,你也知道?你不是向来不关心这种事?”
没等到周槐回答这个问题,突然,屋子里寒芒一闪,带着一股锐利之气,竟是一只袖箭飞出。
不紧不慢的周槐,微微偏过头,眼睁睁看着那只袖箭险险擦过他的脸,钉在廊柱上,发出“铮”的一声脆响。
轻挑眉梢的他,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缓缓迈出廊檐,淡淡说着,“回屋,睡觉。”
何卓瞪大眼睛瞅着那只拇指长的袖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震惊,禁不住小声絮叨,“这都能忍?呜呜,三当家接这活真不容易。”
前脚正欲迈进屋子里的何卓,随意瞥了眼隔壁屋子里的门扉,突然眼尖瞧见朦胧的窈窕身影,双手被禁锢头顶。
何卓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间屋子里即将发生什么,心悸的他匆匆收回目光,迅速紧闭大门。
待会上演的大戏,何卓十分确定,若是敢再窥上一眼,他的脑袋定会被袖箭洞穿,“睡觉,睡觉!老子什么都没看见。”
被抵在门板的沈悦灵,无法挣脱他的胸膛,眸子里蒙上一层薄薄的水汽,委屈无助地与那双凌厉的凤眸视线交汇,仿若晨露中初绽的花蕾,透了分脆弱。
她的嗓音里带着丝丝哭腔,每一个字,都像从心底深处挤出来,重复呢喃着,“我回曲州城,只为了救我爹。”不知这番话,是在说服他,还是说服她自己。
“即使和周成岸虚以委蛇也在所不惜?”许东升的反问,堪比最锋利的刀子,直刺沈悦灵的心间。
她愣愣地看着他,不禁垂下眼睑,那双平日里灵动的杏眸,刻意避开了他的注视,沉默的应答,化作无形的剑,狠狠扎进他的心脏。
所以,她真的放弃了他,选择了不顾一切救她爹。
这个决定,宛若一块巨石,沉沉地压在他的心底,令他难以喘息。
他早该知晓是这个结果,只是得她亲口确认,更觉痛彻心扉。
那一刻,他的理智不再,只余下汹涌澎湃的情感在胸中肆虐,“小没良心的,我就是太过于纵容你。”
话音刚落,许东升猛地抽出她的发带,将她两只手腕捆缚,动作带了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紧紧打了个结。
沈悦灵束缚的手,被他高举头顶那一刻,只感觉到一种无力挣脱的枷锁,眼神里溢满慌乱不解,她不明白,许东升为何能如此狠下心肠对她,宛若将鸟儿的羽翼折断。
接下来发生的事,她已不敢想象,嗓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彻底慌了,“你,你想做什么?”
沈悦灵试图从他的眼神里寻找答案,但只看到被怒火彻底吞噬的理智,他充满妖魅的笑意,俯下身来,凑到她的耳边,轻声低语,“你猜。”
寒冰刺骨的话,与她耳垂上突然被裹住的湿热感,形成了鲜明对比,一种无法言喻的酥麻席卷全身。
沈悦灵害怕极了,使劲挣扎着,却只是徒劳,身体上的束缚与内心的恐惧令她无法动弹分毫,唯有沙哑地祈求着,“不可以!”
两片绵软在她的耳垂上肆虐,突然一下刺痛轻咬,看似对她温柔以待,却残忍地将她寸寸凌迟。
仿佛看见两人坠入无尽深渊无法挽回,她轻轻唤着,“许东升!”
回应她的,是粗暴的撕裂声,衣料破碎散落,露出雪白的锁骨,寒冷与羞耻,令她颤抖不已。
想要呼喊,“不要!”二字,尚且未能说出口,已然被他的宽大的手掌捂得严严实实,即将溢出的声音尽数被堵了回去。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疯狂的报复如同狂风骤雨般降临,拉开惊心动魄的序幕。
豆点大的泪珠决堤而下,悄然滑落她的脸颊,喉咙里发出的无声哽咽,默默承受着许东升在她身上加诸的惩罚。
不知是对她身体上的掠夺,亦或是心灵上的摧残。
神色冷厉的他,在那细腻的颈上烙下点点斑驳,这一刻,纯白无暇的肌肤,被无情地染上痕迹。
沈悦灵全身抖落如筛糠,无法自抑地颤抖着,恐惧与屈辱,压得她险些窒息。
每一秒,变得漫长煎熬,她能感受到勃然跳动的心脏,伴随着阵阵剧痛,渐渐地,绝望的她紧阖双眼,试图将这一切痛苦与煎熬隔绝在外。
她不再抵抗与挣扎,双手渐渐松弛下来,整个人仿佛被掏空了所有力气。
窗外的风,愈演愈烈,像张牙舞爪的凶兽,肆意咆哮,撞击着薄薄的门板,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就在这时,禁锢她的手忽然松动开来,沉重的身体沿着门板缓缓滑落,最终蜷缩在地,犹如一只受伤的小兽,呜咽着,微弱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哀伤。
好半晌,许东升看着那只纤细苍白的素手,拢紧垂落在地的衣裳,试图在这冰冷的触感中寻到一丝温暖。
在这一刻,他的心碎裂成片,痛得险要窒息。
他蹲下身,缓缓解开捆缚她的发带,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灵儿。”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清脆地‘啪’的一声,一个耳光甩在他的脸上,“许东升,你无耻!”
那双杏眸里夹杂着**裸的恨意,眼神如刀,深深地扎进他的心,带出血淋淋的一片。
许东升心如刀绞,他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那双曾经盈盈笑意的杏眸,如今布满了厌恶,让他无法承受,“灵儿,你就是我的软肋,我不知道是在惩罚你,还是在惩罚我。”
他用着那双微微泛白的手指,轻轻拉着她的素手,手背上依稀可见青色筋络,似在诉说着他的惶恐不安,“对不起,灵儿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然而,异常冷静的她,声音寡淡凛然,“别碰我,我嫌你脏。”
这种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令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仿佛她在将心底预留给他的位置,正一点一点磨去,剜尽。
有个恐惧的声音,像是深夜悄然潜入的寒风,在他脑海中无情地宣判,他们的路,已是尽头,再也无法回头。
许东升彻底急了,高傲如他,卑微如尘,双手捧着那张如瓷易碎的脸,眼底满是哀求,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渴望,“别走,灵儿,是我不对,只要你说句话,我都改,你原谅我好不好?”
可是她,竟吝啬得连一个字都不愿给予,昔日的温情、犹豫,都没有了,沉默无言的瞬间,眼神宛若无星光闪烁的夜空,只余下一片冷漠与疏离。
她明明轻轻地,却又异常坚定,将他的手拿开,他们之间,似乎横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再也无法迈进分毫。
他看着那抹决绝的背影,心在泣血,试图闭上眼逃离这残酷的现实,却发现她的笑靥如影随形,深深烙在脑海中,紧紧缠绕着他,让他无处可逃。
“许哥哥……”盈盈笑意回首唤他时,嗔怪怒骂怨他时,仿若走马灯穿梭的戏影,一幕幕映入眼帘,时而清晰,又时而遥远。
可这个如同春日暖阳的姑娘,被他弄丢了,整个世界都变得黯淡无光。
“你可知那一夜你心善救了我,我就倾慕至今。”他呢喃低语似地说着,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对她深深的眷恋。
“十年,我从泥泞中挣扎,爬到万人之巅,我只想成为足以护着你的依靠。”
这句誓言,不知从何时开始,如同种子生根发芽,历经十年风雨,早已根深地固,再难撼动。
沈悦灵的脚步突然顿了顿,反应极快的许东升,捕捉到了这一细微变化,黯淡的凤眸颓然一亮,行动迅速地紧紧拥她入怀,只想牢牢占有她,不敢撒手分毫,“灵儿,我不愿让你伤心,仅此而已。”
眼瞅着身前的人儿没有再挣扎拒绝,在这一刻收起倒刺,变得柔软顺从,许东升岂会给她思考喘息的机会。
他像个引人犯罪的妖孽,缓缓凑在她的耳边,嗓音如同深夜里的魔音,透着丝丝蛊惑,“灵儿,我只是害怕你去了曲州城,彻底离开我。再为我驻足一次,我一定改。”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感到犹豫彷徨时,许东升已然先行一步,让她彻底沦陷在精心编织的温柔乡里,无法自拔。
炽热的吐息灼的她脸颊晕红,耳廓上突然被湿软包裹,不同于前一刻的残忍凌迟,只是纾缓缱绻,半哄半迫诱她卸下防备,“你要去曲州城,我再也不阻你,可好?”
他那充满磁性的嗓音,令她无法抵御,明知是甜蜜的毒药,却令她既想抗拒,又难以割舍。
沈悦灵缓缓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浸在他营造的纯粹情感中,感受着肆意游走,犹如细丝掠过的浅啄轻尝。
抑不住阵阵颤栗的沈悦灵,忽然被那只修长手指捏住下巴,迫使她后仰,承受着滚烫的吮吸,极尽缠绵,仿佛要将彼此融为一体。
这份爱,如同烈火燎原,她明知难以承受,却像飞蛾扑火,陪他共赴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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