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嘉正坐在陶北辰的书桌前，对着电脑屏幕上的家长会回放视频愁眉苦脸。
视频里，班主任李老师笑容和蔼：“各位家长，这次期中考试，我们班的平均分是数学75分，语文78分……”
“有！”陶北辰头也不抬，“学习不好不代表人生失败！”
“……又是你小姨的毒鸡汤？”陶嘉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她数学考过38！信她不如信可乐能治感冒！”
陶北辰终于放下零件，一脸天真：“那爸爸，你考过59吗？”
一句话精准捅进陶嘉的肺管子。
想当年，他陶嘉——数学竞赛奖状贴满墙的陶学霸，但有没有59分的战绩，那……人总有失误的时候吧。
他支吾半天：“…爸爸那是…大意！一时滑铁卢！”
“哦~”陶北辰恍然大悟，“所以爸爸也当过‘差生’？滑了59分？”
陶嘉：“……”
会议室内，李丽丽和欧阳霆的还在和PPT战斗。
“我觉得这里应该加一段员工访谈视频，真实反映大家的诉求。”欧阳霆指着屏幕。
李丽丽冷笑：“然后让大老板看到员工抱怨加班？你是想让我被当场开除吗？”
欧阳霆无奈：“那总不能全是假大空的套话吧？‘人文关怀’不是靠PPT特效堆出来的。”
李丽丽抓狂：“我不管！我只要周五能交差！什么鬼的‘人文关怀’，能糊弄过去就行！”
欧阳霆看着她炸毛的样子，突然笑了：“李主管，你第一版的PPT呢？就用那个吧！。”
李丽丽一僵，随即咬牙切齿：“……你认真的？”
欧阳霆挑眉：“无比认真，而且我赌那是你最认真输出的一版。明天就用它交差。”
李丽丽瞪大眼睛：“你疯了？那版直接被总监打回来了！”
“因为太真实，”欧阳霆拎起外套，“而真实的东西，往往最有力量。而且，领导肯定都没走心看你的汇报。”
电脑盖一合，李丽丽豁出去了：“行，我赌领导就没记住过我汇报的东西！”
“欧阳，你脑子好使。这不是第一次糊弄领导了吧？”
欧阳霆将外套甩到肩膀上：“这不叫糊弄，这叫智慧，当牛马特别需要。”
李丽丽盯着欧阳的眉眼，从她进会议室到现在，现在才觉得这个家伙长得还挺顺眼。抱起电脑招呼欧阳：“如果明天这一版过了，我请你吃饭。如果没过，我不会放过你的。”
“那是明天的事情了，现在，先从牛马圈逃离吧。”
“走！”
李丽丽瞥了欧阳一眼，突然问：“你和陶嘉怎么认识的？”
欧阳霆：“大学同学，后来他来北京北漂，我出国留学，一年前我回国联系上的。”
李丽丽点点头，又问：“已婚？”
欧阳霆一愣，随即失笑：“怎么，李主管对我有兴趣？”
李丽丽立刻炸毛：“谁对你有兴趣！我就是随口一问！”
欧阳霆笑着摇头：“未婚。”
李丽丽“哦”了一声，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晚上九点，陈亦可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发现陶嘉正瘫在沙发上，一脸生无可恋。
“家长会录屏看完了？”陈亦可踢掉高跟鞋。
陶嘉虚弱地点头：“看完了，还写了300字感想。”
陈亦可挑眉：“这么听话？”
陶嘉：“班主任要求必须交，否则下周约谈家长。”
陈亦可冷笑：“也不知道到底谁上学，我小时候我爸可不需要这么用功。。”
陶嘉哀嚎：“老婆，谁要二胎谁是狗！”
陈亦可懒得理他，转头看向餐桌——空空如也。她眯起眼睛：“饭呢？”
陶嘉一个激灵坐直：“我点了外卖！马上到！”
陈亦可：“……你就不能做顿饭？”
陶嘉委屈：“我屁股刚好，站久了疼……”
陈亦可翻了个白眼，转身去厨房翻冰箱。
突然，陶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陈亦可专心翻着冰箱随口问：“笑什么？”
陶嘉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欧阳刚发的消息，夸‘下小雨’。”
手机屏幕上是一张会议室的照片，李丽丽在专注的盯着电脑，欧阳霆：「今日收获：职场女战士的战斗力，堪比十个甲方。」
陈亦可挑眉：“他和李丽丽合作了？”
陶嘉点头：“巧吧？欧阳现在在‘下小雨’公司当特助。”
陈亦可若有所思：“李丽丽今天还跟我说，世界不会这么小……”
陶嘉咧嘴一笑：“世界就是这么小，牛马的身边，永远都是牛马。”
陈亦可拎着一袋吐司转身回到陶嘉身边，看着陶嘉专注的和朋友聊天，时不时冒出两声傻笑，翻了翻白眼：“傻子。”
陶嘉顺势靠过来：“老婆，明天周末，让小姨子带北辰，你陪我吧！”
陈亦可想了想，点头：“行，把小崽子流放。”
陶嘉欢呼一声，凑过来亲了她一口。
陈亦可嫌弃地擦脸：“滚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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