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栩攥紧衣角,“我有一宝物,想与您换些东西。”
榻上之人嘴里吐出一口白烟,“哦?那也得先看看你是要拿什么东西与我换。”
楚栩面上含笑,盯着他会有何反应,“圈中游龙,青玉白纹。”
很明显,榻上之人在听到这几个字后微微愣神,“听上去还不错,可否拿出来供我品鉴一二?”
楚栩提起一口气,“嗐!我仔细想了想,还是算了吧,这毕竟是家里祖传下来之物,虽说现在生活算不上富足,但好歹是还没穷到吃不上饭的地步,待我吃不上饭之后,再来找您吧?”
看样子他肯定是不差钱,现在我这般戏弄他,最多应该也揍我一顿,大不了直接动杀手。看他方才的样子,定是认识这枚玉佩,但要是他要强抢……
话音刚落,楚栩还没反应过来,一杆烟斗便已经抵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皮笑肉不笑道:“既然来了,就算现在不换,也该拿出来看看不是?”
见他上钩,楚栩也不必在藏着掖着,就算他想要藏,也藏不住啊,这人往他身前一站,强大的气场压的他有些喘不上去,不用想,他打不过,跑不过,要是他想,自己的小命随时都会交代在这里。到时候他变成尸体躺在地上还更加方便他翻自己身找玉佩。
既然他这么着急这个玉佩,十有**就不只是认识这块玉佩那么简单了。
楚栩镇定的将烟斗推开,“说的也是,现在先瞅瞅,要是您看不上,之后我要是落魄了就不来找您,费您时间了。”说着,他利索的将玉佩掏出来,递给男子。
他的脸色愈发阴沉,眉宇间的慈祥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担忧、惊恐,甚至是杀气。
楚栩假装没看见,继续道:“怎么样?是不是还不错,光说这成色,都叫人看了一眼就欲罢不能,我跟你说,这……”
话还未说完,一只手便已经遏制住他的脖颈,“清伶在哪?你把她怎么了?”
楚栩咳嗽着抬手欲将他的手掰开,心里咒骂,“都是些什么人,动不动就掐人脖子,要人性命,是不是都有病,掐着别人脖子叫人回答,这里的妖物要么四肢发达,要么头脑简单,合着你们是两样都占。”他止不住又翻起白眼。
掐着他的手一把将其提起甩开,“砰”的一声,他的脊背撞到柱子上,重重摔到地上。
他喉咙腥甜上涌,嘴里铁锈味冲的他干呕,紧接着一口鲜血吐在地板上。
楚栩双手撑地想要爬起,男子不知何时闪身到他身后,一只脚踩在他背上,恶狠狠道:“你把清伶怎么了?”
他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她没事。”
背上的脚没要抬开的意思,楚栩又道:“她真的没事,不信你自己去看。”
“这玉佩你哪来的?”
楚栩抿嘴,这一时他也说不上来,抢来的?偷来的?明抢明偷?好像都不太对,这应该算是骗来的?
见楚栩迟迟不说话,他加重了脚上的力度,厉声道:“说。”
楚栩被他踩的差点岔气,“这个一时间我也说不清楚,要不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她?”能拖一时算一时,他这么担心她,关系指定不一般,十有**就是一伙的。
许是他觉得清伶是受到了什么伤害,他揪着楚栩的后领将他提起,“要是她有什么事,你不得好死。”
楚栩不敢嘴硬,秉承着不耍嘴皮子死的慢的态度,在心里问候他的七大姑八大姨,幺爷二公三祖父,“我还以为你要把我碎尸万段呢,好吧,都差不多的惨。”
他双手下垂,耷拉着脑袋,“说了没事你又不信。”他倏地抬起头,他跟清伶认识又怎么样?清伶没有法力,但他有啊!
这时候,他才清楚的认识到他在生与死中选择了死还挑了一个死的最快的方法——跳进清伶同伙的窝。
还故意触怒了他,话说他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好像也没必要沉住气。
楚栩被他抓着跳窗出去,吓的他差点失声,这可是三楼!
他们落到房瓦上,飞速朝楚栩方才来的地方奔去。
楚栩被他抓着飞檐走壁,不多时便到了台见家的房顶上。
男子松开楚栩,蹲身拿开瓦砾向下看,楚栩不知所措站着一动不动的抠手指,逃是肯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加之他现在在房顶,无处可逃。
也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没动,半晌,楚栩实在是闲得无聊,悄无声息的蹲下,也捡开瓦砾往下看。
一阵细微的风拂过,夹杂着一丝咸味、水气。
只见台子柱和清伶并排着跪在一起,台见手拿一根竹竿在他们面前走来走去。清伶不老实的想要站起身,却是被台子柱眼疾手快按了回去,她不死心又想爬起身,在被台见恶狠狠瞪了一眼后老老实实的跪着没再有要站起身的意思,佝偻着用手指扣地上的木板。
台见拿着竹竿杵了杵台子柱的胸口,“柱子,你还要不要你爹我在这长廊谷活了?”他又将竹竿指向清伶,“风清伶今天偷了人家东西,人家都找上门了,人赃俱获你还想着维护她,你是真不当你爹还活着,还需要这张老脸在这世上残喘?”
楚栩眼球转了转,心中好奇,“风清伶?她姓风?算了姓什么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办法让她赶紧交出解药。”
他微微低头想将他们的对话听的更加清楚。
“不是的,”台子柱出声反驳,“爹,清伶再怎么说也是我们家的人,在事情尚未明了之时,怎能轻信旁人无凭无据的三言两语?维护自己家的人怎谈得上是丢脸,把脏水往自己家里人身上泼才会引的旁人嗤笑不是?”
“维护?一个傻子还需要维护什么?维护她偷东西?偷了就是偷了,就算她不是傻子,台柱子,你告诉我,我们有什么理由帮一个偷东西的人说话?这传出去怎么能不丢脸?”
台子柱:“……”他埋头不语。
屋顶上看戏的两人也不约而同的没发出声音。
“哎欠!”清伶喷嚏声打破这诡谲的宁静,四目齐齐聚集到她身上,她却似没察觉一般,自顾自用袖口擦了擦,若无其事的继续扣木板。
虽说已见风清伶没事,但男子身上的戾气、杀气、憎恶反倒是愈发浓烈。
楚栩吞咽了一下口水,微不可察的往后挪动脚步,奈何瓦砾不给面子,他每微微动一下都会发出摩擦的声响。
他瞥了几眼男子,见他没有看自己,逐渐大胆起来,轻声挪动了一大步。
见他还是没有反应,楚栩站起身撒腿就跑。
东倒西歪的寻着矮处的房顶上跳,费了好大功夫双脚才落地,还未来得及喘上口气,只觉身后一阵寒凉,他倏然转身,便迎面对上一张熟悉的面孔。
他毫不犹豫的挥拳砸出,却是被一只纤细白净的手抓住手腕,拖拽着将他整个人摔到地上。
他哀嚎着在地上打了个滚,避开朝他踩上来的脚。
来者不是风清伶又能是谁?
楚栩趔趄的爬起身,捡起方才摔飞出去的芸安便朝她刺去。
岂料风清伶伸手一把抓住剑刃将楚栩往她那方向拖,另一只手肘狠狠打在他的背上。
风清伶将拖到手的芸安丢在地上,抬脚踩在楚栩的背上。
铁锈味直冲天灵盖,脊背、胸膛剧烈的疼痛近乎要使他晕厥,踩在他背上的脚还在继续加重力气,喉咙像被遏制住一样喘不上气。
他费力找回思绪,“不对,一切都不对。”方才他亲眼看见了芸安划破了她的手,为何没有流血?他撕扯着喉咙,“假的,都是假的。”
他使出浑身解数翻身,一脚踹开风清伶的脚,连滚带爬站起,再次抬脚膝盖小腿打在她的肩膀。
“砰!”
风清伶炸开,烟雾四散。
楚栩面露苦色,抱着头瘫倒在地打滚,脑子嗡嗡作响,视线也渐渐模糊。
忽然,一双脏兮兮赤/裸的脚出现在他眼前,他缓缓抬头,只见一位身着破烂的小女孩费力的抱着一只似龟一般之物,抬脚就要往楚栩头上踩。
他忙不迭往旁边翻滚,那女孩似没瞧见他,照旧往前走。
楚栩爬起走到她的面前,她竟是直接穿透了自己的身体。
他蹙眉挠头,一时摸不清这是怎么回事,腿却比脑子快的跟在女孩身后。
她怀里抱着的龟莫约有一个成年男子的头颅大小,其壳青白色纵横交错,虽说上面沾上了不少泥土,但却是不难看出它原来的模样,似玉似珠,晶莹剔透,极是好看。
确认她看不见自己之后,楚栩绕到她前面,仔细打量起她来,女孩脸上亦是有不少泥土,脏乱的头发挡住了她半张脸庞,虽然她看起来极是眼熟,但这一路下来,他都没能看清她的全脸,一时难以分辨这人他是不是认识。
一直到女孩在一片海边驻足,她的头发被风吹起,楚栩才看清她的真容。
风清伶?
木羽:“在挨打的第xxx次,我终于悟出来人生的真谛。”
“老丈”:“说来听听。”(挥舞砍刀jpg.)
木羽:“……”(忽然变成了哑巴怎么办?)
草肃:“窝补药老公挨打啊,快把窝放出……放进去。”(嘤嘤嘤jpg.)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9章 奇龟现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