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了呗!”
楚栩当然是知道,要真是台见那禽兽,那她的爹就还活着。台子柱看上去也就二十不到,台见却是已五六十旬,老来得子还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现下也不好判断。
台子柱眼皮直打架,眼球上翻。
不多时,见台子柱已熟睡,楚栩刚伸腰打哈欠站起,门外便传来了台见的咒骂声。
楚栩本能的坐下,佯装没听见。
清伶是台见拽进来的,缝缝补补的衣裳被他“刺啦”一声将袖子撕裂,清伶毫不在意的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盯着楚栩。
现在的清伶莫约十二三岁,破败脏乱,这要是走大街上指定是得被当做无家乞儿。
相顾无言,楚栩一时也看不出她这是何意,按理说清伶被压制在这里有楚栩的份,可她眼中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憎恨、惊讶,反倒是有些许好奇,对这个陌生面孔的好奇。
楚栩正欲开口,只听“扑通”一声,台见踹了清伶一脚,她的膝盖重重砸在地上,整个身体也不稳的扑倒。
他倏地站起,“那个,台老板,您这是作甚?”
台见“呸”的一声,“这贱骨头净是做些偷鸡摸狗之事给我丢脸。”
台子柱忙不迭上前将清伶扶起来,有些哀怨道:“爹,您做什么?”
台见推搡着台子柱,“你你你,到边上去,少给老子添乱。”
台子柱挡开台见的手,“爹,事情尚未水落石出,怎可妄下定论?”他指着楚栩继续道:“单凭他一张嘴就可以给人扣偷东西的帽子?清伶是我们家的人,都说帮理不帮亲,但这理都没有您怎么能向着外人?”
台见怒目圆睁,一脸怒其不争的模样环视一圈似在找什么东西。
见台见的目光锁定在旁边的竹扫帚上,楚栩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他,“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要是换作旁人,他并不想管人家的家事,但现在他要找的人就在这,他当然是要把握住机会一次拿下。虽说清伶现在没了法力,但这的一切他都不熟悉,要是清伶找个地方躲起来,他上哪找去?再者,外面的玉池所剩时间不多了。
台见气的脸红脖子粗,许是见拦他的人是楚栩,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台柱子,老子警告过你很多次,离这贱丫头远点,她的疯病是传染的,你是存心要气死你爹我啊?”
台子柱反驳道:“爹,我哪有气您?气不气,悦不悦在您自己,关我何事?难不成您能管我一辈子,您能每天每刻都看着我?您脸没长我身上,我控制不了表情,您的心脏没长我身上,我左右不了您的心情。当然,我不能剥开您的心脏看到您的心情,至于脸上,喜怒哀乐都是可以装出来的。”
清伶甩开台子柱扶着自己的手,“咿咿呀呀”的就要往外跑。却是被他一把又重新拽了回来。
他道:“清伶,你有没有拿他的东西?”
清伶的头摇成拨浪鼓,台子柱一喜单手叉腰趾高气昂抬头俯视楚栩道:“瞧见没,清伶说了她没有拿你东西,别以为谁看上去是个傻子就能随意往人家身上泼脏水。”
楚栩一时语塞,无措的握紧手中的芸安,且不说他单打独斗能不能顺利取到清伶的血,现在看台子柱这架势,他要是贸然冲上去,多半是得被清伶和台子柱联手揍一顿。
就在这时,台见又开口道:“台子柱,你这蠢东西,一个傻子的话你都信,”边说着他抬手在怀里,摸了摸,掏出一块青白纵横的圈中游龙的玉佩,“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台子柱不可置信的低头看向清伶,“这是你偷的?”
清伶:“……”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台见手中的玉佩,抬脚就要上前去夺,却是被身侧的台子柱钳制住挣脱不得。
见台见又要发作,“台老板,物件既是寻回,何必再追究?”她那么紧张这个东西,这多半是什么重要之物。
听楚栩这么一说,台子柱似还有些不可置信,他拽着清伶朝楚栩行礼,“多有得罪。”
他第一次见清伶时她是正大光明的将这玉佩挂在腰间,现在看他们父子俩的表现,以前应是没有见过,那这玉佩要么是她现在才得不久,要么就是以前就有,却有意不让他们父子知道。
再者,他现在只有把这玉佩拿到手之后才有机会再来找她,亦或是等她来找自己。
台见将玉佩递给楚栩,“实在是对不住,望多见谅。”
楚栩道:“无妨。”说罢,他食指穿过玉佩的绳子手指转圈,一脸欠揍的看向清伶,洋洋得意的挑了挑眉。
他朝台见抱拳,“多谢帮忙,我先走了。”
台子柱有些失望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楚栩从他身边走过也没什么反应。
前脚踏出门,他便朝客栈奔去,按照老丈之前的说法,他开客栈已有很多年,清伶在这里是十二三岁在外面也不过二十岁,那他的店肯定就还在。
按照现在这般,那老丈肯定什么也不知道,但当时在客栈的时候,邹萧提到清伶的玉佩的时候他动容了。再怎么样他必须得去看看,他等的了,玉池等不了。
虽说现在还是大白天,但客栈里里外外却是站满了人。
楚栩费力挤进去,只见正中间摆着一张大圆桌,其上放着三颗足足有七八岁孩童大小的蛋。
三颗蛋呈现青色,若是细看还能瞧见上面淡淡的红色纹路。
周围的人围着圆桌窃窃私语,说说笑笑,一个中年男子调笑道:“这里面装的什么?不会是什么神兽妖物吧?”
他身侧的女子用胳膊肘戳了戳他,“神兽就算了,妖物是什么鬼?要真是妖物坏种,你打的过?快呸呸呸,真的是,也不祈求点好。”
男子抓抓后脑勺,“娘子说的是,不过娘子放心,要这里面真是什么害人东西,我定是会好好保护娘子,不让它伤害娘子的。”
女子张红了脸,羞愤道:“贫嘴东西。”
楚栩一个劲往前挤,他们后面还腻歪的说了些什么他也没细听。
他从来没亲眼见过这么大的蛋,很多修仙文中,很常见有某某某找到一颗奇怪的蛋,后面孵化出神兽,成为它主人的得力助手。
现下这三颗蛋**不离十也是那玩意,心中虽是好奇,但现在真真是无暇留下来一探究竟是谁会走狗屎运获得三个得力干将。
圆桌旁边站着六个店小二装扮的壮汉,他们个个五大三粗,神色眉宇尽显凶厉,楚栩将他们六个都打量了一番,最终朝离他最远的一个小二走过去。
这倒不是他不烦拥挤,热爱多走路,纯粹就是那个小斯是他们几个人中长得较为和善的一个。
楚栩走到他面前朝他抱拳道:“劳烦问一下您家掌柜的可在?”
那人睥睨他一眼,不耐烦的招手,“去去去,一边去,别在这碍事。”
楚栩:“……”他轻轻“哦”了一声,转身去问其他人,一个粗哑的男声道:“且慢,这位公子找掌柜作甚?”
他转过身,这话是一位皮肤黝黑,满脸胡茬的店小二说的。他朝他抱拳道:“我有要事要找,劳烦告知。”果然,人不可貌相。
店小二上下打量他一番,“你且随我来。”
楚栩被他领到三楼的一个隔间,屋里布局洁简,所有物件都是木制,一个格调,看样子应都是同类木材制成。
屋的正中央有一占了半间屋子的屏风,其后隐隐约约还能瞧见榻上靠着一个人。
店小二弯腰行礼,“公子,有人找,说是有要事。”
榻上的人招招手,“嗯。”
店小二招呼着楚栩坐下,给他斟上茶水后便带门出去了。
杯中热茶白烟缭绕,楚栩双眼却是毫不避讳的一直透过屏风观察榻之人,心中疑惑,“他是掌柜?老丈不是经营这里几十年,可榻上的声音完全不像是一位老人的声音。”
楚栩盯的正忘神,屏风却是被倏地滑开,只见榻上一位身着青红交错的衣裳的男子,嘴里叼着一根烟斗有条不紊的吸着。
他看上去二三十岁左右,眉眼弯弯,嘴角含笑,长发随意披散在榻上,看上去很是闲暇。
他吐出一口白烟,“找我何事?”
自打他来到从食人婆手下活着回去之后,便有了一个观察人的习惯。他看了这么久,要是换作以前他肯定不把两个容貌、声音、行为动作都不一致的人想在一起。但现在他很确定眼前这人就是那位老丈。
几年的时间就能将一个二三十岁的人变成一位年迈的老丈,在他以前生活的世界自是荒谬,说出去都会被当做神经病,可在这里不会,似乎也还很常见。
这是很常见,但当时在客栈的时候邹萧曾说到过他没有灵力,能活下来很不容易。
一个没有灵力的人是怎么在短时间内将自己变老的?再者,若是老丈他有意隐瞒了自己有灵力之事,但大多数人修仙炼法不都是想长生不老?为何他是变老,是受到了什么反噬,还是修炼什么绝世武功?
台见:“孩子叛逆怎么办?”
“老丈”:“多半是和他废物骨头贱爹有关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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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玉游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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