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出于主观还是客观原因,卜话话都不赞同那位灼血的说法。
他虽然不识字,但他正在努力学习,而且他记忆力很好,听一遍就能记住客人的要求,而且就像何宁说的那样,他很漂亮,客人们会喜欢他。
暂时没有新的客人进入,卜话话一过去何宁就凑上来:“怎么样?顺利吗?”
“似乎,不是那么顺利。”
何宁担心道:“怎么了?”
“客人让我为他介绍菜品,但我并不了解,而且...有些字我不认识。”
“老天,菜单上没有生僻字啊。”
卜话话捏着菜单垂首:“我正在识字。”
何宁完全没有想到会有来到这的血郁不识字,显然那位聘用他的男人也没有想到。他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回应。
卜话话赶紧道:“但我这周就能都学会了。”
“文字有很多的小宝贝。”
“我记忆力很好,”卜话话为自己辩解,“我完全记住了他们的点餐。”
何宁被惊得差点把这件事忘记,他赶紧推着卜话话:“对了,这才是要紧事,快去和后厨说。”
何宁对卜话话的话持疑,但他像后厨念出一个个菜名时,他颇为佩服。
语毕,卜话话加上一句:“那位女士的可以先做。”最好把那位先生的忘记。
何宁服气道:“你挺厉害啊。”
得到夸赞,卜话话被否认的郁气消散,真心道:“谢谢。”
何宁搂着他的肩:“说起来,你和那两位客人认识,怎么还会不顺利呢?”
“不知道。”
卜话话不明白,明明自己表现得很听话,甚至昨晚还很关心地询问这位监视自己的灼血需不需要枕头和睡觉。
就算他害怕这位灼血,并不代表他不会不开心。
何宁打断了他的思绪:“好了,你现在应该去后厨等着菜做完,然后端上去,然后服务你的客人。”
卜话话错愕道:“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吗?”
“当然,”何宁笑着告诉他,“你没看见其他服务生吗?我们需要服务客人到他们走出这个饭店。”
“好吧。”
之后来了新的客人,何宁前去接待,卜话话则在后厨等待客人的午餐。
昂贵的食物总是需要花费更久的时间,这样才能显示出其名贵。
等待了一段时间,菜品一一完成,卜话话就依次端出去。
主厨有好几个,有几道菜是同时上的,卜话话最先挑选了朱碧彤所点,“您好,这是您的口水鸡和白灼基围虾。”
“谢谢。”朱碧彤道。
然后卜话话无视那位灼血的视线,说完句‘稍等’后走了。
朱碧彤已经上了三道菜,瞬声那边只有一道酸汁海参。
在卜话话进去端菜期间,朱碧彤笑个不停:“看吧,你的小血郁不喜欢你了。”
瞬声冷着脸,漠然道:“无所谓。”
没有哪个血郁会喜欢灼血,就算有,也是他们口袋里的金钱。
菜品上齐,卜话话站到客人身边一动不动。
朱碧彤主动道:“小血郁,你学会写我的名字了吗?”
卜话话眼神一亮,炯炯地看向她:“学会了,我可以去找笔和纸。”他热切地想要展示自己的学习成果,顺便告诉某人,自己很适合这个工作。
他们不需要其他服务,朱碧彤道:“可以啊。”
卜话话去找纸笔,上前道:“可以用这张桌子吗?”
朱碧彤示意:“当然。”
卜话话将纸页铺在上面,写了三个字,然后递给朱碧彤,“是这三个字吗?”
朱碧彤往纸上看了很久,虽然字迹不让人...开心,起码能看出来是‘朱碧彤’三个字,对上卜话话雀跃的眼神,那对红色的瞳孔洋溢出来的情绪好像在说:快夸我。
和坐在自己对面的人不一样,朱碧彤不擅长否定别人,支起笑脸,她夸赞道:“写得不错。”
“谢谢。”卜话话道,“如果你喜欢,我可以送给你。”
然后朱碧彤就很莫名其妙地收到一张别人给她写的自己的签名。
艺术字体,嗯,不错。
瞥了眼被晾在一旁的瞬声,朱碧彤又道:“要不你给他也写一个?”
瞬声自顾自进食,未发一语。
卜话话:“我不会。”
好吧,看来还在生气。
朱碧彤认定瞬声靠着他不同寻常的‘监视’风格,让血郁已经问过他的名字了。
“帮我倒水。”瞬声开口。
卜话话没动。
瞬声抬头看他:“倒水。”
卜话话差点忘记自己的职责,他过去道:“好的。”
卜话话往他的杯子里倒满了,够他喝的,打算往后退,被叫停:“站着。”
刚刚抬起来的脚悬在半空,收了回去,卜话话问:“还有什么事吗?”
“现在没有。”
桌上的空盘多出好几个,卜话话按照职责将他们收起来端到后厨洗碗处,重新回来,趁着这个机会站回了中间位置。
朱碧彤问他:“小血郁,你昨天吃了东西吗?”
“嗯嗯。”
朱碧彤讶异:“你有钱?”瞬声不是会请血郁去吃饭的人。
“是我的一个邻居,他带我去吃东西,也是他教我认字的。”
朱碧彤挑眉:“竟然有人会主动找你。”
卜话话知道她的意思,他是个未被百分百确认的血郁,他道:“他人很好。”
“刚来到这就有朋友,还找到这么好的工作,”朱碧彤评价,“你挺幸运的。”
“谢谢。”卜话话也这么认为。
他们用完餐,卜话话帮他们报账结账,“一共消费1800元。”
瞬声给了张卡,卜话话不会操作,便拿去求助,刷完卡后,瞬声在他胸前的口袋里塞了两张钞票。
卜话话疑惑地看他。
“小费。”
卜话话没明白意思,然而瞬声掠过他走了,朱碧彤在后边不紧不慢:“给你的。”
卜话话道:“谢谢。”
朱碧彤朝他眨眼:“再见了小血郁。”
卜话话蹙眉,他不懂那位灼血是什么意思,明明刚才还说他不适合这份工作,转眼又给了自己两百元小费。
复杂的人类。
但真的很多,他可以吃好多薯条汉堡。
收拾好餐具,卜话话回到大厅。
何宁看见他胸前的红色钞票,问道:“这是小费?有多少?”
卜话话拿出来给他看:“两百。”
“哇哦,你太幸运了,第一次就拿到小费。不过他们和你认识也蛮正常。”朱碧彤好奇道,“他们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你怎么会认识?”
“他们是灼血。”
“我没看见他们别着速纪啊。”何宁骇然,“不对,你应该远离他们!”
卜话话远离不了。
端详着卜话话的脸庞,还有他手中的两张钞票,何宁问:“给你小费的是那位男性灼血吗?”
“是的。”
何宁得出结论:“那就不奇怪了。”
“为什么?”
何宁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他,这些事情对于卜话话这个年纪的血郁似乎有些过早,又怕他因为什么都不懂而受到伤害,深深地道:“因为他喜欢你啊。”
卜话话反驳道:“他不喜欢我。”
何宁:“你怎么知道。”
卜话话能明显感觉到,这个灼血不喜欢他,而且看起来不会喜欢任何人。
但为什么要给他小费。
卜话话想到了自己为朱碧彤写的名字,还有她开心的笑容,似乎找到了原因:“我想,应该是那位女灼血要给我的,她看起来很满意我。”
何宁咂摸道:“你这么说,那确定有可能,她喜欢你也很好,如果表现再好一点,你可能就会被她包养,以后过得衣食无忧。”
卜话话摇头,他不需要,他可以好好工作。
总之,收到两百元小费,卜话话的心情不错。
他勤勤恳恳地工作了半个下午,又在某处看见监视他的灼血,换了一身衣服,还带上了速纪。
在监视他。
而卜话话正在接待来这里喝下午茶的客人。
在时间空余的间隙,卜话话向何宁虚心求教,基本记住了菜单里所有的文字。
面对下午来到的客人算是游刃有余。
除了那道似有若无却从未消失的冰冷视线让自己略感不适。
所以灼血都这样的吗?不是说灼血都会隐匿自身不被发现吗?为什么他的灼血这么明目张胆。
卜话话借机躲进后厨,问何宁:“你的灼血监视你时,你会知道吗?”
“不知道啊,”何宁,“我怕死了,找不到他,也不知道他是谁,好怕他突然就一抢把我崩了,当时就想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地监视,让我安心一点。”
不,光明正大地也不安心。
“怎么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事。”
何宁以为他害怕,实际上确实如此,只是原因不一样,他安慰道:“没关系,他们不会做什么,只要你不是吸血鬼,灼血会按照法律办事的。”
甜品做好,卜话话端给客人,“请慢用。”
看到客人杯中的饮料喝光,卜话话及时为他倒上。
一开始可以接受,等到夜晚,卜话话开始身体疲劳,他站了大半天,几乎没有坐下过。
何宁道:“服务业是这样的,有些人比我们还要累,赚的却没有我们多。”
谈到赚钱,卜话话想起自己的薪资,他问:“我在这工作可以获得多少?”
“今晚下班费总会告诉你。”
他们需要工作到夜晚十点,到那时,卜话话已经很疲惫了,比他在野外赶路还要累。
那个被称呼为费总告诉他薪资,六千元,对于卜话话而言就是天价,他可以吃不计其数地薯条和汉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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