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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反目

孝和亲王为游千踪止血用功,万里针将司徒律井身上的针悉数拔除。

此时已至平旦之时,正在闭目运功的孝和亲王一口血喷了出来。

“我观司徒面色却也恢复了七七八八。”万里针收好医囊站定。

“他是救活了,千踪是不是就要死了?”孝和亲王抹去嘴边鲜血道。“哈哈哈”万里针笑出声,孝和亲王也不似平日的云淡风轻,两眉紧皱。

“你实在是太过紧张这个年轻人了,难道你忘了我万里针神医的称号了吗?只要不是医死人、肉白骨那样的事,到我的手里还不是轻轻松松?”万里针上前按着游千踪平躺在地面上。

孝和亲王从地上站起,目光殷切地看着这一幕。

万里针气定神闲的将手放在游千踪的脉搏上,随着越探越久,万里针的眼睛越眯越细,眉毛愈蹙愈紧。

“难道有什么难处?”孝和亲王第一时间察觉后便小心翼翼地问道。

“还请向孝和亲王借一物来用。”万里针看向被抛掷在不远处的匕首道。

孝和亲王将匕首取来,递上来时欲言又止,行医救人的事他是一窍不通,但此时对万里针又不能全心全意的相信。

“放心,我只是要取他一个穴道放血,若孝和亲王心存芥蒂,大可亲自动手。”万里针明白先前的事已让孝和亲王不满了,所以方才观其颜色,才有了这么一回话。

孝和亲王沉思了一会,千回百转间想到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番话,便道:“神医多虑了。”

孝和亲王心中的疑虑被打消,一并帮着万里针挽起游千踪的裤脚至膝盖上方。

“血海穴上一寸便是百虫窠穴,此穴如其名,可治与虫相关的疾病。游千踪的脉象显示他体内有两只蛊虫缠斗,这是我意料不到的,老夫苦思冥想,惟有在此穴上做些功夫,方可引得二虫偃旗息鼓。”话毕,便对着左右大腿内侧的同一位置的穴道划去两刀。

鲜血横流,万里针又从袖中抽出一个小纸包抖散开来,将细密的白色药粉洒在伤口上。

不一会儿,鲜血止住了,很快的凝结成血痂。孝和亲王心内啧啧称奇。

“不肖一会,他便会醒转,只是这个法子只可解一时之危,稍后待老夫想出彻底根治之法,游千踪便可免去蛊虫的烦恼。”

“按理来说,方才用鲜血吸引蛊虫的法子只能把真的那一只连命蛊吸引到体内,不知是什么缘故竟引得两只虫一并进入了。”万里针在孝和亲王搀扶起游千踪之际兀自喃喃。

孝和亲王将游千踪安置在椅上,转身向万里针出声道:“ 方才神医你可听见是什么声音致使蛊虫狂性大发?”

万里针心中自有一番计较。那用乐声激怒蛊虫的人必定与盗走孙宝成尸体的人大有关联。其心思难以猜度,若想致使司徒律井丧命,何以要这么弯弯绕绕地来行事?

难道,想杀,却杀不得,只好假借他人之手来行血腥之事?

一个个疑惑盘旋在脑海之中,但万里针却不想过多深究。还是那句话,他想杀司徒律井都来不及,哪里会为他的性命多费心思。

游千踪不知自己缘何答应了孝和亲王,但是他和亲王心中都明了。当年闻人韵一家理应满门抄斩,是孝和亲王念昔旧情与闻人家的功绩在当今圣上面前求情,才得以让其充入宫中成奴成婢。闻人韵不想连累于万里针,毅然决然和他和离。

往事一幕幕重现眼前,万里针心头酸涩。

若不是金石国当年使用奸计,让使者误以为闻人一家通敌叛国,何以招致灭门的祸患。圣上虽也念昔往日旧情,却敌不过朝中非议,虽有孝和亲王带领一帮忠臣求情,但终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他虽心中感激孝和亲王的恩情,却不曾相见过,如今能相认,自知欠亲王的恩情无以为报,所以就算是救下昔日的仇敌,也是义不容辞的。

可就算如此,他也没有以德报怨的容人之量。不过眼前,一码归一码,恩是恩,怨是怨。先报恩,再报怨。打定主意他便道:“是有听闻。说明有人有意要杀死司徒。老夫一早就猜测有人对孙宝成身体内的连命蛊做过手脚,不然此蛊发作,一般只会令中蛊者短暂晕厥发狂,断然不会落到昏迷不醒的地步。”

“不过枉费心机皆枉然,司徒还是终究被神医你救下了。”孝和亲王道。

这厢两人都各有心事,不再深究。

至食时游千踪转醒。

醒来时人却不在茅草屋之中,而是到了一个收拾妥帖的客栈。

他正坐在床上迷思,抬起自己的手腕来看。上面缠着白布,隐隐透出血痕。欲抬起腿下床,却觉得两腿疼痛难忍。卷起裤腿一看,竟然有两道新添的伤痕。

“千踪,你醒来了?”一人推门而入道。

游千踪识得这声音正是孝和亲王的,抬眼望去,却见一个清雅的公子款步而来,至于床榻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眼角眉梢俱带欣喜之意。

“你是?”一时恍惚,游千踪打不定主意这个冒出来的公子是谁。

那公子低头从腰间捏出玉牌,“我是段人肠,也是孝和亲王。”

游千踪以为孝和亲王是个年迈的老人家,却不想除去污垢恢复本来面目的孝和亲王竟然是这般风流倜傥的模样。

“敢问亲王多大年纪?”怎么一会老一会年轻的?游千踪管不住自己的嘴,好奇的问道。

孝和亲王噗笑出声,却也端的一副庄重的姿态,将玉牌收回腰间,伸出三根手指。

游千踪再次傻了眼,又是三?

“三爷,你知道我猜不中你的心思的,就不要打哑谜了。”他想,不至于是三岁,也不至于是三十岁。

“千踪,记住了,本王年纪五十又三。”

原来年纪中也有个三。但观其形貌至多三十五岁,却不想保养的如此之好。

“亲王,司徒律井现在如何了?”他醒来后原本要去见司徒的,却不想双腿患伤,行动不便,如今与亲王见过后,迫切地想要知道他昏迷以后的事。

“这个你操心是自然不过的,若不是神医在那里,恐怕你为司徒律井还要搭上一条性命。”孝和亲王告诉游千踪司徒安好,只不过“你是自身难保了,虽然神医暂且压制了你身体内两相缠斗的蛊虫,可是至今还未想出取出两只蛊虫的万全之策。”

“那他们人现下何处?”游千踪虽然知道自身的危险,却还是关心着旁人的安危。孝和亲王摇摇头。

“亲王不知?”

“我知,神医将孙宝成安葬后就去到知府为梁贽煜诊治,而司徒,他应该还在你的茅草屋中休养。”孝和亲王在话中提醒游千踪曾经答应他的事情。“我也知你若是不见司徒律井一面定是不会轻易跟我离开的。”

“亲王,虽然游千踪出身卑微,但是仁义礼智信还是懂得的,待我确认司徒安好后,即日启程也是可以的。”游千踪言辞恳切,目光诚恳。

“我信得过你,一个能为朋友两肋插刀而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的人,我又何必怀疑你的义与诚呢?你且在此处修养几日,到时候你伤好了再去寻他,若他还在你家中,你们自是有缘相见。”孝和亲王道。

得了孝和亲王得允诺,游千踪心下快慰。接下来几日好生休养,喝下苦口的汤药也不畏惧半分,眼中时时带着憧憬的光亮。哪里还有半分当初向司徒律井索要蜜饯糖块的磨磨蹭蹭。他喝药喝得利落,加之心情宽慰,病好了大半,不过三日的光景就能下地行走了,只是走得较为迟缓,可不妨碍他禀告孝和亲王去家里寻司徒律井。

“你现在虽能行走,但是我终归不放心,不如让我身边的人陪你一起去?”孝和亲王提议道。

“谢过亲王的美意了。”游千踪共拱手谢道。他本以为亲王身边的人是什么暗卫之类的高手,再不济是个小厮也成。等吴不可推门而入时,他连忙拒绝。

“亲王的美意我明白,可是我还是想一个人去见司徒律井。”游千踪改口极快,亲王一愣神又转而笑出声,“是我考虑不周了,这吴不可原是知府内的差役,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后自告奋勇来守卫我。”后面的话虽孝和亲王没说完,可是游千踪几乎意会了,这吴不可先前曾经在言语上得罪过他们几位,现下想要给亲王留个好印象。

吴不可听到游千踪拒绝的话,脸上的神情精彩纷呈,他还指望为孝和亲王做些事情将功赎罪,这下子踢到铁板板了,牙一酸,眉头便皱了起来。

游千踪不想被这吴不可缠上,慌不择路的走了。

他走后,孝和亲王让吴不可掩了房门。

孝和亲王原本春风拂面的面庞变得严肃了起来,嘴角常带的笑意消失了,抿成一条线。眼光由清澈变的锐利,比起在游千踪面前,他此时的状态更像一个威严的王爷。

吴不可两股战战,立刻跪下,身子抖如筛糠。

“亲王。”他卑微道。

“吴不可,你好大的胆子!说,是何人让你到知府里挖出孙宝成的尸体的!”孝和亲王厉声呵斥道。

吴不可的汗登时落下。

他哪里敢在这等贵人面前隐瞒,一五一十将自己所梦到的都说了出来。

“大胆!该罚你下到狱中,在本王面前还说这番装神弄鬼的言论,我看你真是活腻了!”孝和亲王一点也不信这荒唐的言论。他此行而来虽然为的是游千踪,但是对于司徒的事情还是很看重的,此事虽小,却干系着两国的暗潮涌动,他若坐视不理,真就是白吃干饭的,如何面对家国天下。

“小的没有说谎,亲王饶命啊!亲王可以唤南风馆红倌竹月来问话,当晚小人就是宿在他那处的。”吴不可头缩进脖颈里,不敢抬眼看上首的人。

“南风馆?”孝和亲王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看向吴不可的目光变得嫌恶。

“谅你也不敢说假话,自去知府内领五十大板,本王遣人去寻竹月与你当面对质。”“不要想着逃跑,纵是跑到天涯海角,本王寻一个你还不简单!到时候你的项上人头就能被人拿来当球踢了!”孝和亲王终于露出一个笑,笑中带着鄙夷。

***

游千踪抬起袖子抹着汗涔涔的额角鬓边。烈日炎炎,他手中提着一个竹篓,竹篓里两尾大黑鱼在里面翻腾着。

他还记得曾经对司徒说过的话。等他的伤好了,就买鱼给司徒熬汤补身子。这份心意,虽迟但到。他现在身无分文,买鱼的钱还是从店家那里赊的,待从家中取了钱就把这笔帐给还上。

一路走去,一路含笑。

芳草连天,熏风拂堤,一人缓慢过桥,姿态虽笨拙,却步履不停。在如流的人群里陪笑着说:“借过,借过。”

历经辛苦,赶在饭点以前到了茅草屋。

游千踪放下竹篓,抬起手要敲那木门,似是想到了什么,又立刻手忙脚乱地整理衣冠。待自以为一切安好好,这才郑重地敲门。

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

等了一会不见有人来开门。游千踪心下恍惚,手往前一伸,门板应声而开。屋内的灰尘扑面而来。

也就才三日,房间内就堆积了薄薄的一层尘土。将竹篓放在木桌上,他环顾起这个地方。伸出手拂过桌面,眼神飘忽起来,思绪渐渐飘远。

司徒律井,离开了。

这个事实让他不住的失落。扬起的唇角搭下,却因天生的仰月唇而不明显。右边颊上的疤痕流过一滴水渍。

纵使如此,他依然深吸一口气,撸起袖子,从水缸里舀水擦洗了桌面,又拿着菜刀忙活着宰鱼。黑鱼熬汤后盛放在瓷碗里,端上两碗到空空如也的桌案上。他坐下,在两只碗旁各摆了一双筷子和一只勺子。

坐下许久,都没有什么人来。他才拿起筷子和勺子吃起眼前碗里的鱼汤。

明明很鲜美,他却吃的一脸麻木。

将自己的碗筷收好后,他看着桌案上形单影只的那只碗,捏着门框,转出了门往院子里去。

大大中中小小挤在鸡笼里,几日没有人收拾,将自己下的蛋都踩碎了。

游千踪打开鸡笼,将自己的三只鸡捉出来,对他们郑重其事的说:“现在我放你们自由。”

“你们自由了。”他大喊着,将三只鸡抛出院子的围墙。

鸡扑腾着落地时,游千踪又蹲下身子在鸡笼里摸索。

不知他在摸什么。好一会,才道:“终于找到了!”

在阳光下,他手中的东西折射着冷峻的光。原来是一柄镶嵌着红色宝珠的袖珍短剑,短剑不足巴掌长。他把这东西擦擦后放在袖中。

“我来的时候你就在我身上了,我现在要走了,又怎么会丢下你呢。我可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游千踪自言自语。

正在他站起身之际,篱笆旁的大门被人推开。游千踪看了过去,瞬间定了眼睛。

来人穿着墨色衣裳,脸上带笑。

笑,代表着我不会伤害你。游千踪相信,对他笑的人,总是如此。

“司徒你回来了!”他喜悦道,上前欲拉着司徒的手进到茅草屋去“我熬了鱼汤,特别好吃。我说过的话从不会食言。”

“是吗?”那人躲过游千踪的手。

游千踪捞了个空,以为是自己唐突了。于是笑的更加灿烂。

在他愈发灿烂甚至带着讨好的笑里,司徒也用笑眼看他,然后,伸出左掌,往他的心窝里拍去。

孙宝成知道,他的师父杀人,最喜用左手了。但游千踪不知道,他捂着心窝倒在地上,唇边溢出鲜血。

“司徒,我是千踪啊。”他抬眼看着一身黑衣、脸上带着浅笑的司徒律井,不相信方才发生的事,依旧固执的说着自己的名字,也叫着,司徒的名字。

司徒律井上前,脸上笑容依旧,笑眼更带讥讽,启唇道:“我知道,我更知道,我是金石国的司徒律井。”

他说完,伸出左掌,作势要往游千踪的天灵盖打去,不带一丝犹疑。

游千踪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就在此时,一声喋笑传来,更伴随着另一股掌风打偏了司徒的手。游千踪眼前飘过一抹红,随后便体力不支意识昏沉了过去。

[垂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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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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