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份就这样匆匆过去,十二月初的时候,宫决和宫羽迎来了他们共同的十八岁生日。
在余老太太家,每逢家里孩子过生日都要开party庆祝,余老太太甚至还会自掏腰包给孩子们买生日礼物。
不过真到了宫决宫羽生日这天,最忙活的还是桑梓。
这天刚好是周末,他从一大早开始就跟沈阿姨一起把家里打扫一新,然后又上街去买了各类食材,下午又去给宫羽买了一套化妆品做为生日礼物,简直忙得不亦乐乎。
宫羽则是中午就把宫决拉出去逛商场,难得生日她当然要给她亲哥的钱包好好放一次血。等到他们满载而归,已经是傍晚了。
晚饭时候,家里人齐聚一堂。
宫决和宫羽的生日蛋糕,是家里的女孩子们和沈阿姨一起亲手做的,足足有三层高。宫决和宫羽一进餐厅,就被大家催着插蜡烛。
等到两人手忙脚乱地把蜡烛插好点上,老胡就急急忙忙关了灯:“许愿啦!咱们给两位寿星唱生日歌吧!”
在余老太太的带领下,大家一起欢欢喜喜唱起了生日歌。
宫决和宫羽许完愿吹了蜡烛,老胡重新开了灯,大家就不再矜持,饿狼似的开始吃饭了。
桑梓坐在宫决身边悄悄地问:“宝贝儿,刚刚许了什么愿?我看你表情还挺认真的。”
“滚开,”宫决顿了顿又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大家吃饭吃得差不多了就开始送礼物。
宫羽大小姐收到了够用一年的化妆品,宫决这边品种就比较丰富了——女孩们一起给他送了两套绿美人的琴弦,方林和老胡则一起画了一副肖像油画给他。到底是两个国家级画手强强联手,画面上正在拉琴的宫决栩栩如生,连那股淡淡的忧郁气质都惟妙惟肖。
轮到他亲妹宫羽送礼物的时候,宫羽凑到宫决身边,在他脸上留下一个响亮的吻,和一把奶油。
“亲妹”宫羽把他亲哥的脸抹得乱七八糟,还十分得意道:“美人的香吻和奶油的香甜都有了,哥,这个生日你过得够甜了吧?”
宫决抄起盘子里的奶油就往宫羽脸上扣。
宫羽边逃边大叫:“谋杀亲妹啦!”
抹奶油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既然两位寿星起了头,其他人就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很快男生女生分了两个阵营,香喷喷的奶油满天飞。
由于宫羽刚才神不知鬼不觉地给胡天天屁股上抹了一把奶油,胡天天抄着手里的奶油满世界地追宫羽:“拿命来!”
凌晨给宫羽打着掩护拼命逃,时不时还绊胡天天一下,把老胡急得团团转。
凌雨和苏荇则追着桑梓和宫决跑,桑梓带着宫决逃去客厅,没想到半路被早已再次等候的方林逮了个正着。
“哥,对不起啦。”方林满怀歉意地把奶油抹到了桑梓脸上,劲儿居然一点都不小!
汪仔在笼子里看着满屋子的人胡闹,急得嗷嗷叫,也不知道是谁不小心打开了笼子,汪仔立刻从笼子里跑出来,加入了他们的奶油大战。
一时间奶油裹着孩子们的笑声和汪仔的狗叫声满天飞,真真是鸡飞狗跳。
沈阿姨本来着急阻止他们闹腾,结果被余老太太制止了。
余老太太看他们打闹,乐呵地不得了:“我看他们玩玩也蛮开心,让他们胡闹去吧。”
孩子们一直疯玩到九点多,等开心过了就乖乖开始打扫卫生。
宫决去卫生间拿了拖把出来正要拖地,却被桑梓一把揽过去了:“寿星拖什么地?快上楼去吧。”
桑梓说罢凑近宫决轻声道:“快去琴房拆你的礼物。”
宫决耳根一红,松开手看了桑梓一会儿,然后趁着大家没注意,一个人先上楼了。
宫决打开琴房的门,一开灯,一只包装简洁的黑色长盒子赫然摆在钢琴上。
他伸出双手把盒子打开,里头放着一支精致的弓子。弓尾处贴着制作大师的签名,宫决一看那个熟悉的名字就知道这是一把价值不菲的法国弓。
他仔仔细细地观察了弓子许久,然后从琴盒里取出松香,细细涂抹后在小提琴上试拉了几段旋律。
称手地不可思议。
桑梓在十几分钟以后敲响了琴房的门,刚一进来就着急地问:“弓子好用么?”
宫决老老实实地点头:“特别好用。”
“那真是太好了,”桑梓松了一口气笑起来,“我们家宝贝儿琴拉得那么好,不配一把好用的法国弓像话么?”
宫决把弓子小心地放回琴盒里,转过头来,小声问:“这把弓子贵么?”
桑梓一笑,两步走到他面前,双手撑在钢琴上,将他困在双臂之间,用低沉的声音道:“当然贵,可贵了,贵得让我倾家荡产,银行卡里只剩几毛钱了。宝贝儿,现在我就是穷光蛋一个,你养我么?”
宫决让他逼得透不过气来,喉结跳动了一下:“我养就我养……我明天……就干活去。”
桑梓挑了挑眉:“谁要你拿钱还了?”
“那我要拿什么还?”
桑梓垂下眼,仔仔细细扫过他衣领下若隐若现的锁骨,舔了舔嘴唇:“我看就肉偿吧。”
宫决的呼吸立刻紧促了起来。
桑梓在他喘不上气之前放开了他,伸手揉揉他细软的头发:“我又没说今天就要,你紧张什么?”
宫决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一把推开桑梓,气呼呼地回房睡觉去了。
秋去冬来,第一学期转眼飞逝过去,愉快的寒假生活悄然来临。
然而桑梓却并不愉快,在余老太太的要求下,他被迫参加德国某冬令营的钢琴邀请赛,连着一系列的大师课和比赛,足足要去德国呆上二十五天,等他回来,没几天就要开学。
桑梓唉声叹气地在房里整理行李,看见宫决若无其事地靠床上看书,简直忍无可忍:“你男朋友要出去一个月,你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
宫决眼皮都没抬一下:“就算你不去冬令营,我这边的行程也满了,除了干活之外,十天以后我要去参加省里的艺术节,之后我导师会推荐我去广州参加那边的冬令营。”
桑梓简直要哭了,就这行程,还让不让人好好谈个恋爱了?
桑梓合上行李箱道:“我去了以后,你每天都得跟我发短信,手机绝对不许关机知道么?”
“嗯。”
宫决说完忽然放下书,定定地看着桑梓。
桑梓紧张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宫决摇摇头,忽然往床里头挪了挪,让出一个位置:“今天晚上,我们一起睡吧。”
桑梓脑袋里的烟花瞬间炸了。
趁着他家宝贝儿没改注意,他赶紧关了灯钻进被窝里。
虽然房里有地暖,但外头到底不比被窝,更何况这个被窝是宫决提前用体温暖过的,桑梓钻进去地时候暖地抖了个机灵。
宫决摸着黑替他拉上些被子:“冷么?”
桑梓在枕头上蹭了蹭:“不冷,我们家宝贝儿都会替我暖床了,我还冷什么冷?”
桑梓正犯愁照这个情况下去今晚他还怎么睡,黑暗之中,宫决忽然拉住了他的手。
桑梓天生体温比较高,摸着宫决的手就觉得有些凉了,赶紧把他的手贴进怀里捂着,小声嘟囔:“刚刚看书手放外面凉着了吧?早知道就让你整个儿躲被窝里去了。”
宫决的手心贴着桑梓滚烫的心口,整个人都温暖起来。黑暗之中,宫决一点点地凑近桑梓的鼻息。他压抑着自己猛跳的心脏,用哄劝的声音道:“哥,吻我吧。”
桑梓几乎应声咬住了他的嘴唇,心道“老子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自从两个月前那场意料之外的告白之后,桑梓就没敢亲过宫决。别说宫决是有应激反应,就是没有,桑梓对他也是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真不知要怎样对他好才行。
桑梓每每都是忍到宫决主动开口才碰他,却不知道宫决也早已经捱到了极限。
这哪里是接吻,简直就是撕咬。没有多少会儿,口腔里就弥漫起淡淡的血腥味。
宫决轻轻推开他,在被子里踹了他一脚:“你属狼的么?”
桑梓被**操控着,根本没有跟他说话的余力,一声不吭双手捧过他的头,又开始吮吸他的嘴唇。
桑梓不舍得再咬破他的嘴唇,于是忍耐着轻咬他几下,开始温柔地舔吻他的舌头。
一开始桑梓还装绅士,到了后来又疯地一发不可收拾,干脆翻身把他整个压在身下。
两个月的时间已经让宫决习惯了和这个人拥抱,可两个少年的激情没有节制,撩着撩着就撩出了火,宫决终于怕了。
他推开桑梓,胆战心惊道:“哥……”
桑梓攥着他颤抖的双手,只觉得他可怜地像一只小兔子。
他怜爱地吻了吻宫决发汗的额头,起身准备去厕所里打发自己。但他起身的时候却被宫决拉了回来。
“我想帮你。”
…………………………
到了紧要关头的时候,桑梓忽然碰过宫决的脸,哀求地问道:“我可以吻你么?”
宫决义无反顾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刚一事毕,桑梓赶紧爬起来摸来一片湿巾,把宫决的手擦了又擦,心疼道:“弄脏你的手没有?”
宫决在黑暗中摇摇头,轻声问:“舒服么?”
桑梓轻轻抱了他一下,在他耳边道:“当然舒服,你哥我刚才差点以为自己要羽化而登仙了。”
宫决听不了这些流氓话,连忙红着脸踹了他一脚:“滚吧。”
桑梓笑了两声就滚去卫生间,草草冲了澡洗了裤子才回到了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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