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江云城找了个由头先撤,周总则招呼来男男女女工作人员,邀请剩下的客人玩俱乐部提供的种种游戏。
燕云俱乐部作为燕城最顶尖的一批俱乐部之一,提供给高端消费者特殊的享乐,许乐从小在这样的圈子长大,见过很多,也早就厌烦了。
尹哲不习惯这种场合,趁人不注意溜了,溜之前和许乐四目相对,不好意思一笑。
新人总是很简单,他们也许向往娱乐圈的奢华与名利,渴望获得普通人无法获得的关注,实现梦想或价值,但更高的地方,那些权贵与资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交易场,是寻常人无法想象的。
圆桌上只剩下许乐和傅时珉,许乐在等傅时珉先走,燕云俱乐部时间越晚人越多,他知道怎么走最避人耳目,但傅时珉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走。
招待们见他们不动,总走过来撩拨,许乐对他们温和一笑,表示拒绝,他们便去找傅时珉,傅时珉一动不动坐在那里,散发生人勿近的气息,招待们走两步又急刹车,没人敢靠近。
许乐叹了口气,拿起自己的包,坐到傅时珉旁边,“走吧,等什么呢?”
傅时珉转过脸来,眼睛蒙着层水汽般的酒色,许乐一怔,“你喝多了啊。”他伸手摸了摸傅时珉的脸,喝多的人体温偏高,比平时畏寒,傅时珉觉得凉,躲了一下。
许乐轻轻掐了一下傅时珉下巴,“我真服了。”傅时珉没躲,顺从地蹭过他的手指。
发现傅时珉喝多了这一刻,许乐倒有些放松下来,他这几次和傅时珉见面都有些奇怪的紧张,不是显得特别冷淡就是特别慌乱。从傅时珉出现的那一刻起,那些尘封已久的感受像是突然全部苏醒,提醒许乐他们曾经有过的肌肤相贴。
“色迷心窍。”许乐评价自己道。
他闭眼念了几段奶奶常念的清静经,把一直粘过来的那个男人扶起来,扛着就往最里面的小门走,小门里有内部电梯,许乐知道通行密码。
他路过方才那些招待们,招待们目光暧昧地看着他们,笑得十分揶揄,许乐觉得自己有点变态,因为他竟对此完全不反感。非但不反感,还第一次希望这俱乐部里有一间属于他的房间。
傅时珉比他高一些,沉甸甸的重量压在他肩背上,温度灼热。
“许乐。”傅时珉在电梯里突然说。
许乐身体僵硬一瞬,“怎么?”
又没了声音。
许乐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在焉沙岛,他站在礁石上拍海景,傅时珉那天忙着帮爷爷做事,没和许乐一起,他事先提醒过许乐很多次要注意潮水,在涨潮前拍完,拍不完也得走,不然潮水淹没了礁石和陆地的通道,他很难回去。
但许乐一如既往拍入迷了,忘记焉沙岛岛草的谆谆教诲。等他反应过来时潮水已经淹没了他来时清晰的道路,他站在最外部的大礁石上,和十米外岛上站着的傅时珉隔“海”相望,望“洋”兴叹。
傅时珉一脸无奈,又像是早就预判到了许乐的结果,他就懊悔他该再加快点动作,早点来。
“你别动!我过来。”傅时珉三下五除二脱完了裤子上衣,他凭借记忆和经验寻找海水下面的道路,来到许乐面前,伸出手来想带他过去。
许乐却把摄影机递给傅时珉,说:“你先把这个拿过去。”
“你人先过去。”傅时珉坚持。
许乐也坚持。
两人相持不下,潮水越涨越高。
傅时珉知道自己是犟不过这个人的,最后他妥协了,他把许乐那台十几斤重的摄影机高高举起,“小心别进水啊!”许乐担心道。
“我看你脑子进水!”傅时珉头也不回,步履小心。
等傅时珉顺利把那台摄影机运到潮水淹不到的地方,许乐轻松地笑了,他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危险处境,看着岸上光着身子一脸愤怒的傅时珉觉得好玩。
许乐丝毫不惧地跳进潮水里,“别跳!有暗礁!”傅时珉拦不及,自己也扑进了水里。
那天最后两个人都给海水底下的暗礁割伤了腿,傅时珉背着许乐,许乐衣服全湿了索性也脱了,夏日烈阳下肌肤紧贴,也是这样灼热。
许乐给那太阳晒得意乱情迷,一口咬上傅时珉的肩,他记得身体下面那具身体的震颤,和他的怒吼:“许乐你给我下来!”
有意不去翻找的回忆是经不起回忆的。许乐扶着傅时珉站在逼仄的内部电梯里,氤氲的酒气和灼热的呼吸,许乐摸了摸傅时珉肩上他曾经咬过那块地方,想象布料之下的肌肤是什么触感。
傅时珉没有反应,许乐偏头,把脸轻轻埋进去。他感受到傅时珉越来越重的呼吸,知道他们此刻都是清醒的,但没有人说话。
“叮。”
电梯到达楼层,门缓缓打开,灌进早春的寒风。
“老大!”
小齐在燕城大厦楼下等了一个小时,一直没联系上傅时珉,急得不行,这会儿看见旁边电梯里惊现自己老大身影,喜出望外,再靠近两步,又看见传说中的许乐导演,疑惑又惊喜地止住脚步。
“许导?”
小齐看着他平时龟毛不让人碰的老大,如今靠在导演身上一副不值钱的样子,感觉十分不好意思,“我来我来,我们艺人平时不这样的,酒量浅,喝多了,喝多了。”
许乐给寒风一下子吹冷静了,他对小齐笑笑,把傅时珉交给他,转身准备离开。
“许乐。”傅时珉开口,拉住许乐的手肘。
许乐站在原地没动。
“嗯。”他过了会儿才应声。
“好久不见。”傅时珉放开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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