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孟付平静说：“我说什么？说你们上次物理月考考得很差嘛？”
“肖姐，你别卖关子了。”
“大家都想听沈亦的竞赛比赛结果怎么样。”
林海镇在旁边不紧不慢喝着茶。
肖孟付看着倒数第二排的沈亦，他正低着头，感觉到肖孟付在看他，抬起头，嘴角紧抿着代表他有些紧张。
肖孟付叹了一口气，这一声叹息声，挠着所有人的心。
“肖姐，你别叹气啊。”
你叹气，他们心不上不下的。
沈亦拍了拍路灿的手，怎么感觉比他还紧张。
肖孟付看着底下一张张担忧的脸，嘴角含笑说着：“一中参加物理竞赛的有十五位，而成功晋级的有三位，让我们恭喜高二一班的沈亦成功晋级，并荣获物理竞赛全省第一！”
说完，她的笑变得更大，林海镇和肖孟付同时拍着手恭喜这位历经荆棘的人。
全班同学听到这消息都愣住，随后反应过来，尖叫着。
“全省第一！”
“沈亦牛掰！”
全省第一是什么概念，今年全省参加物理竞赛的有两百多人，别看数量不多，但这两百多人是从十几万个学生拼杀出来，他们打败了一个又一个敌人，才站在入门槛上。
个个都属于天之骄子，但他们不是高山上的雄鹰，而是半山腰的大树，需要击败这两百人才能攀上山巅。
班里的同学疯了，得奖不是他们，却比得奖的人更激动。
他们冲出教室对着走廊外面喊着：“我们得了全省第一！”
其他班的人也都探出头看着。
林海镇和肖孟付对视着，不容易啊。
沈亦被好友围着。
“沈学霸！你听到了嘛，全省第一！你是全省第一。”陈晓宇摇晃着沈亦的肩。
沈亦和路灿握着的手在他们奔来的时候就松开。
“他没聋。”路灿抽开陈晓宇的手。
于明旭替沈亦立下这个目标：“全省第一！接下来我们的目标就是全国！”
肖孟付越过那群激动的同学来到沈亦面前：“恭喜你啊，离自己的梦想又进了一步。”
沈亦：“谢谢老师。”
“不用谢我，谢你自己这么多天的努力。”肖孟付撑在同学的课桌上对着沈亦说：“应该是我谢谢你，你得了奖我的绩效也会翻倍，所以我请全班喝奶茶！”
“肖姐要请我们喝奶茶了。”耳尖的同学朝外面还在炫耀的人喊着。
“请吃饭。”卓祺然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占便宜的机会：“去“不火”请我们吃饭。”
沈亦点头同意：“可以。”
“不介意加上我们吧？”同班同学也凑过来。
沈亦也同意了：“没问题。”
正好今天星期五，大家闲的无事都打算去蹭一顿全省第一的运气，保佑他们也这么厉害。
曲周站在那看着浩大的一群人来，满满当当占了他店里的所有位置，像是被包场了一样。
“这是什么情况啊。”曲周揪住落单的于明旭。
“沈学霸得了物理竞赛全省第一，今晚他请客呢。”于明旭拎起一件酒箱就要去找沈亦他们：“老曲我先走了，他们还在等我。”
曲周松开于明旭的衣服：“去吧。”
“他不喝。”沈亦替路灿拒绝卓祺然递过来的酒。
路灿捧着沈亦给的绿豆沙躲在沈亦身后，拒绝别人递过来的酒。
“怕人看到他耍酒疯？”卓祺然拎着酒瓶重新坐回去。
路灿：“激将法对我没用啊。”
他现在是不敢喝酒了，要是闹出点什么动静就没面子了，沈亦也怕他在人前闹出点事情，替他拒绝了无数次酒。
沈亦喝了几杯上脸也没敢再喝。
时间像落叶一样，匆匆忙忙过完一学期，他们成为高三。
托路灿的福，他们没感觉到高三有任何压迫感，和自己高二的时候一模一样。
什么都没变，又什么都变了。
体育课变成了数学课，窗外的蝉鸣声小了不少，运动会照常开着，他们不是参与者也不是观众。
只能待在教室听着外面的哨声，加油声怀念自己参加运动会的日子。
今年的夏天不长，忙忙碌碌来到了新的一年。
路灿和沈亦相约好去外面跨年，和他们有相同想法的人很多。
今年的跨年下起了下雨，本来就冷得厉害，加上雨让人都不想出门。
沈亦给自己围上红围巾，是去年路灿送他的，他撑着伞带着路灿到山城中心一起跨年。
他们来得晚，这里即使下着雨都还有这么多人，里十圈外十圈围着，路灿和沈亦挤不进去也出不去。
路灿感叹着：“好多人啊。”
这里最高建筑上空的钟声响起，人群在倒数。
“十。”
“九。”
“八。”
……“五、四、三、二。”
“一！”
来这跨年的人齐呼着：“跨年快乐！”
这一刻，沈亦撑着的伞将他们两个的脸挡着，少年在闹腾得人群中吻着对方。
路灿听不到耳边的喜悦声，只听到面前的人呼吸声和带给他跳动的心跳声。
来这里跨年的唯一坏处，就是不好打车，在路边等了一个小时，也没拦到一辆车。
没办法，沈亦只好带着路灿到人少的地方去试试能不能打到车。
十指相扣，走在热闹的街头，有异样的眼光打量着，但他们两个不在乎。
雨还在下，绵密着。
路灿走过这一段路，已经把他们以后的事情都想好了。
沈亦静静听着他说。
“等我们高考毕业后去了中都，在外面租个房子，再养一条小狗。”路灿问：“沈亦，你喜欢什么品种的狗。”
沈亦：“我已经养了一条。”
“什么时候养的，我怎么没看到？”等他反应过来，用手拐了沈亦的胸口：“你大爷，居然变相骂我。”
沈亦宠溺笑出声。
路灿：“认真的，你喜欢什么品种的狗。”
沈亦认真想了想：“金毛吧。”
路灿：“好，那我们养一条金毛，然后我们下了课就在屋子里待着，下雨也在屋子里待着。”
话说到一半，路灿就不说了，惹得沈亦侧头看他。
“我有点累，你背我走一段吧。”还不等沈亦同意，路灿直接跳到沈亦背上搂着。
沈亦只好扶着他不让他摔下来，路灿也算识相没让沈亦撑着伞。
“我觉得挺离谱的，两个以前怎么都看不惯对方的人居然会喜欢上对方。”路灿趴在沈亦的肩头继续说着。
沈亦：“我也觉得。”
讲不通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路灿只好把这个归为天意，缘分呢就是天注定，他和沈亦也是天注定。
五岁那年的夏天，互相看了一眼，他们就注定会有一段纠缠。
路灿没舍得让沈亦背他这么久，走了几步就让沈亦放他下来。
山城哪哪都好，就是人多，走了很久都没走到一处人少的地方，路灿都觉得自己快走到家了都不可能打到车。
这一路上，路灿不停规划着他们的未来。
一直都是他再说，沈亦时不时点头附和。
不能光他说，路灿也想知道沈亦的想法：“沈亦，你有什么规划。”
沈亦：“我没有规划，如果要说有，或许会和你有关，以前有你，以后也会有你。”
短短的几句话，比自己长篇大论的幻想好多了：“勉强算你及格吧。”路灿压制不住的笑声。
……
比完赛的沈亦越来越忙，过年那几天他才在家歇息，宋文意让路灿不要去打扰他，让沈亦休息一会。
上一年，沈亦送了一把雨伞给路灿当生日礼物，希望他日后能自己带伞，路灿一次没动过，雨伞也就被放在抽屉里吃灰，主要是他真的懒得带，如果可以，他连自己都不想带去学校。
今年，不知道沈亦会送些什么。
路灿坐在沈亦房间等着他回来，二月六号，沈亦还是在集训营待着，但他说自己会回来。
路灿在房间走来走去打发时间，沈亦的房间里摆满了他的小东西，签字笔、书包、书籍，都是不起眼的东西，宋文意不会发现。
院子里的铁门传出开门声，路灿转头就到门口等着沈亦。
沈亦一开门就看见一个黑影蹲在门口仰着头看着他，黑夜里的目光太过耀眼：“怎么不开灯。”
路灿：“就几步路而已。”意思是不需要开灯。
沈亦在换鞋，路灿开始伸手要他的礼物。
“进去再说。”沈亦揽着路灿的肩往房间走，在这里太明显了。
进了屋，关上门。
沈亦从书包里拿出一本类似书的东西。
路灿指着那牛皮纸封面的书说：“我生日你就给我送书！会不会太敷衍了！”
沈亦将手中的东西往路灿面前递：“你打开看看。”
路灿还在生气，他恼的打开第一页，随后愣住。
路灿诧异问：“这不是我们元旦晚会拍的照片嘛？”
林海镇小气，只洗了一张照片挂在教室的墙上。
单纯的路灿：“你把教室里的照片偷来了？”
沈亦有时候也不得不佩服路灿的脑回路：“找老林要底片就行。”
他让路灿继续往下翻。
“哦。”路灿低下头翻开下一页，白洁的纸上赫然出现一片绿意，脉络在纸上蔓延，指尖触摸，脉络也随之蔓延到神经。
路灿喜欢黄桷树，他没跟任何人说过。
路灿肯定的说：“这是春天的黄桷树叶。”
他看着沈亦的眼睛，不用他说，他就知道。
单看黄桷树看不出来是否进入了春夏秋冬，也就没人愿意去观察。
下一页是夏天，夏天的黄桷树叶绿了许多，旁边还有黄角花，路灿凑近还能闻到花香，秋天的黄桷树叶全绿了，冬天的黄桷树才黄了一点。
这份礼物沈亦准备了一年，路灿不爱哭，可碰见沈亦他总是红了眼角。
沈亦指着后面：“还有。”
路灿指尖微微颤抖翻开下一页：“栾花？”
上一次错把栾花扔成桂花，路灿对这个也就认识熟了。
粉色的栾果被摆成笑脸，沈亦握着路灿的手说：“希望路灿在有我的日子里，也能奇妙，震撼，灿烂一生。”
爱是个让人自卑的东西，优秀的沈亦再碰到路灿，这份爱是肮脏，但他希望路灿能与他灿烂过完一生，不希望他背负着很多。
“会的。”
少年的回答是肯定，是坚定。
窗外的天气干燥的冷。
“不…要了。”路灿拉扯着沈亦的头发，想让他停下。
今天氛围很好，沈亦也有点疯，弄了路灿几次，等路灿受不了才停下。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