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方源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大理寺,发现江翊并未回来,于是找到了李莲,从怀中掏出在虞夏那里摸回来的假.币:“按大人的吩咐,我去虞娘子那里探了探,她那处没几个真的。”
李莲让他收起那枚假.币谨慎保管,跟他咬起了耳朵:“太恐怖了,假.币竟然如此流通,要是没有百合发现后果不堪设想,现在就等大人回来商量对策,好吃个定心丸。”
“对了,我今天去找虞娘子,她店里新多了一位娘子,生得貌美,好像是她新交的朋友,叫宛婉,隔壁布庄的。”
许是为了缓解紧绷的气氛,焦方源主动说起了他下午新见的那位娘子。
谁知李莲竟然露出古怪的表情,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人家前几日老给咱家大人送东西你不记得了?”
焦方源:“……来的大理寺吗?”
李莲扶额:“…不然呢?去你家吗?”
焦方源努力回忆:“我想想…我没见过她…不知道啊…”
李莲叹气:“好了不怪你,玩去吧。”
该死的,要不是这傻子医术还说得过去迟早给他踹了自己上位。
谁知道这大理寺卿怎么当上的?
可别说她诬陷同僚。
澄清一下,纯恶意哈。
“不急,我先不玩…照你这么说,那她岂不是也对大人有意思,她又和虞娘子是好姐妹……!”
焦方源猛一拍手,瞪大了眼睛。
李莲揉着眉心:“反应过来了?”
焦方源点头如捣蒜,江鱼鱼保卫队危危危!
“不过不用太担心,我觉得大人对她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正常关爱百姓的那种。”
李莲伸胳膊搭在焦方源的肩上,后者很识趣的弯了身子以便她搭得舒服:“我们呢,只要保证大人和虞娘子之间不会出现误会,偶尔充当一下他俩之间的润滑剂,就行了。”
“这要怎么做?”
对上焦方源清澈愚蠢的大眼睛,李莲憋回了怒气,认栽慢慢解释起来。
“你这个呆子,要先这样……再那样…”
“噢……”
“你能别踩我脚了不?”
“对不起啊李评事对不起,你能不能踮起脚啊我腰开始酸了…”
“闭、嘴。”
“噢……”
.........
“噔噔噔…”
“谁啊?”
何苍刚从百合家回来躺床上歇下,门口便传来了有节奏的叩门声,此时夜色已深,他想不到是谁前来。
敲门声还在继续,何苍披了件外袍就去开门,打开门的瞬间,一阵花朵的清香扑面而来。
他抬眸望去,银灰月色之下,绯青薄衣的少女面若桃红,半湿的青丝乖巧地耷拉在脑后,流淌着水气,一双含情目欲说还休,秋波流转。
“怎么过来了?头发又没擦干?还穿这么薄小心着凉,快进来…”
何苍关上门迅速揭下外袍牢牢裹住百合,带着她往屋内去。
他原本是不住这的,但为了方便照顾百合娘俩,何苍搬到了她们的隔壁。
“我来是给你一件东西的。”
“什么东西这么要紧?”
百合坐在床边,从袖中掏出小巧的红纸,何苍接过看清了上面的黑字,小麦色的皮肤染上红晕。
是她的生辰八字。
百合好笑看着他,眸色狡黠:“怎么样?要紧吗?”
“要…要紧的…”
何苍差点咬到了舌头,他犹豫了半天,还是从万母给他做得新衣服里衬取出一张同样的红纸:“其实,万伯母…也是给了我的…”
百合挑眉,笑眯眯盯着他:“我知道啊,我让我娘放的。”
何苍脑子转不过弯来:“那你为何…”
话说了半截,他猛然停住。
柔软的触感离开双唇,百合捧着他的脸含笑:“这下懂了吗?”
“如懂…”
“那这下呢?”
百合又飞快的在他嘴上啄了好几下:“我今日还没有给你送生辰礼物呢。”
何苍连忙道:“你都给我做一桌子好菜了,我心满意足了。”
“是吗?”
百合拉着他的手,缓缓放在自己柳腰上:“其他的不想要吗?”
“百合,你别这样…”
“何苍,看着我。”
那腰肢仿佛用力就要掐断,何苍羞得想钻到床底,可偏偏百合非要捧着他的脸跟他对视。
那双布满星辰的双眸此刻沾染上了**诱人至极,他为之倾倒。
“我…”
“你起来了。”
“…百合求求你别说了…”
“你不愿吗?”
“不是我不愿…”何苍正色,他将百合的双手捧在手心,真心实意道:“我不愿你后悔。”
百合拉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侧面,轻柔贴蹭:“何苍,只要是你,我决不后悔。”
心爱的人在面前如此模样,何苍几乎把控不住,他撑着最后一丝理智问:“百合,你真的…愿意?”
百合踮起脚尖,在何苍唇上落下温柔一吻,软软道:“何苍,我都这样了,你还在叽叽歪歪,是不是男人?”
“啊!”
一阵天旋地转,百合不由惊呼,等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何苍甩在了床上,紧接着一道身影欺压上来,烛光刹那熄灭。
气温不断攀升,似是要将一切燃烧成灰烬,屋内一片旖旎。
……其实删掉了,晋江不让写。
痛感与欢愉并存,百合紧.贴那滚烫的火焰,附在何苍的耳边断断续续:
“何苍,生辰快乐…”
“我会永远…陪着你…”
.........
焦方源清早整装,并未在宿舍找到江翊身影。
他耸肩,转身迎上风尘仆仆的江翊,看着昨夜一宿没睡,眼底是遮不住的疲惫。
“大人刚从外面回来?昨夜没休息吗?”
“嗯。”江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去差人叫何苍,我先去议事堂等你们,李评事应该把东西都准备好了。”
“好。”
何苍很快赶到议事堂,江翊抬眸,血丝在眸中弥漫,他灌了一口凉茶稍微提神,指着桌上摊开的账本:“这些是我昨晚从太府寺找出来的,做标记的都是近几月的收缴充公记录,其数量庞多,皆有洗钱嫌疑。”
“胡归楼、明玉坊、淑香阁…”何苍飞快扫了一眼,他抬头讶然:“怎么都是些寻欢作乐的地方?”
江翊沉声:“寻花问柳之地人多眼杂,容易得手且传播速度快。”
李莲若有所思,她很快有了新的疑问:“可为何不从赌坊入手?那样岂不是更快数量更多?”
“这正是突破口之一。”江翊指尖轻叩桌面:“不从赌坊入手原因有二,要么是不方便下手,要么不想让自家的东西沾上这些,但假.币流通,所有人不可能独善其身,所以这个原因前后矛盾,排除。”
焦方源恍然:“那便只有第一个原因了。”
“没错。”江翊嘴角微微上扬,眉头稍微舒展:“长安城的赌坊众多,但背后的庄家只有那么几个。幕后之人必定与赌坊的庄家有过节,且不好拿捏,这才选择自己更好控制的地方。只要查出赌坊背后的庄家,找到他们的对家,那么或许会为我们提供一条明了的线索。”
“昨天我已经把长安城内能说得上话的庄家名单拟了出来,这件事交给李评事去处理,只一点,动静要小动作要快。”
“是,大人。”
李莲收好名单转身离去,其他两人巴巴看着江翊,等着他们的任务。
“我一个人能力有限,只查出了赌坊庄家,还有这三处倡肆,我们一人一处。”
“是,大人。”
两人异口同声,欲转身离去,又被江翊叫住了。
“怎么不等我?”江翊将茶水一饮而尽,起身走来:“我叫了太府寺的帮手,已经在外头候着了,速度快些或许…”
江翊朝朱雀街某个方向望了一眼:“还能赶上今夜的焰火表演。”
.........
春日将别,长安尽欢。
各式各样的马车规整停靠在肃穆宫门,个个达官贵胄身着上好缎锦,佩玉戴簪,谈笑间往红墙金顶的深处去。
此刻已近黄昏,为庄严沉重的皇宫渡上一层柔软的橘光。萧若芙跟在自家人身后,盯着那抹残阳,神情有些恍惚。
“芙儿,怎么了?”
耳旁传来关切的问候,萧若芙回神,见二哥萧玉琅担忧望着自己,她下意识去看向另一个人,那人神色淡漠,不曾往她这边看来,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二哥,我没事。”
她收回了落在萧星辞身上的目光,转头问萧玉琅:“对了,大哥怎么还没来?不是说今夜宫宴也允他入宫了吗?”
“平县离这不远,大哥应该快到了。我们现在大殿候着,给他留位置着呢。”
“嗯。”
兄妹俩说话间,已然来到了今夜举办宫宴的大殿。
琉璃瓦层层叠叠,投射下的七彩光亮似雾流淌在地上,让人仿佛身处九霄仙宫,飞檐两条金龙活灵活现,欲腾空而去。
按规矩,萧若芙在萧星辞身旁落座,谁都没有说话,一股奇怪的氛围弥漫在两人之间。
她垂眸绞着帕子,那日下了马车,晚上用膳时父亲又提起了宫宴的事情,说陛下要为萧星辞择妻,其他人都没有说什么,可父亲偏偏要问她的想法。
顶着众人的目光,她只好硬着头皮说三哥婚事有了着落,她心中欢喜得紧,可又不知怎么惹了萧星辞生气,那顿饭过后就再也未与她说过话。
三哥哥从来没有这样过,平日就算在怎么惹他生气,三哥哥也舍不得不与她讲话的。
况且这次她又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也曾向他服软,可没有收到半分回应。
自小被宠爱长大,她也是有脾气的,不愿再拉下面子,暗暗与萧星辞较劲。
不说话就不说话,有本事一辈子也别跟我说话。
萧若芙越想越气,朝萧星辞轻哼一声,趁陛下还未来,转身找自己小姐妹说话去了。
身旁的人溜走,萧星辞微微侧目,见她是与别家贵女说笑,重新将视线移了回来。
当真还是小孩子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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