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后娘娘、泠皇贵妃娘娘驾到!”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泠皇贵妃娘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泠皇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齐声跪拜,皇帝大手一挥:“今众爱卿平身,今日就当家宴,不必多礼!”
“谢陛下!”
接收到皇帝的眼色,大太监捏着细长的嗓音喊:“夜宴开始!”
下一秒,磅礴大气的宫廷乐随之而起,身着娇艳绚丽的舞姬摇曳旋跳,轻纱曼舞,酒色醉人,萧若芙渐渐看得痴迷,全然忘了方才的不愉快。
“看得这么入迷啊。”
身侧传来熟悉的声音,萧若芙转身便看见卸了戎装的大哥笑着坐在一旁,在他旁边是温婉贤淑的大嫂。
“大哥大嫂!”
萧若芙小声惊呼,心中欢喜。萧鹭示意自家妹妹先看歌舞,等回家后再叙旧。
而此时的歌舞已经到了**的部分,为首的舞姬年龄不大,一袭烟紫纱衣腰肢轻摆,旋身宛若一朵月下绽放的紫莲,高贵典雅。她足尖轻点,身轻似燕,姣好面容挂笑,似神女奔月,眼波流转间扫了一眼席间。
萧若芙愣神,她刚刚看得是....三哥哥。几乎是一瞬,萧若芙就反应过来。
原来,是她。
舞曲毕,众人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少女端庄行礼:“臣女盈水,拜见陛下、皇后、泠皇贵妃,借宫宴斗胆献舞,愿我庆和风调雨顺、海晏河清!”
“好!”
皇帝龙颜大悦,他眉眼间的威严柔和了几分,看向自己右侧国字脸的中年男子:“相爱卿,你可真是培养了一个好女儿啊。”
被唤相爱卿的男子连忙起身,毕恭毕敬:“陛下谬赞,微臣惶恐,小女只不过班门弄斧,同各位皇子公主是云泥之别。”
相冯,官拜司空,因直言不讳的性子,颇受皇帝倚重。
“诶,相爱卿自谦了,你说对吗,萧爱卿?”
被突然点名的萧祎放下酒杯,不紧不慢起身:“回陛下,相府千金一舞惊人,确实是相司空谦虚了。”
皇帝来了兴趣,他手指轻点:“哦?看来萧爱卿对盈水十分之满意啊,那…朕许给你做儿媳怎么样?”
“臣惶恐。”
萧祎低头跪拜,看不清他的表情。萧府一众家眷哗啦啦跟着跪了一片,萧若芙垂头,觉得自己呼吸困难起来。
“怎么?难道你不愿意?还是说你方才夸赞之词只是为了应付朕?”
皇帝声线转变,带着不容忤逆的严厉,大殿之上忽然寂静一片,所有人垂头,大气也不敢出。
“臣不敢!”
萧祎俯身,上半身几乎挨到了地板。
“那朕再问你,把盈水许给你家鸿胪寺卿,如何啊?”
皇帝侧身,饮尽泠皇贵妃手中的美酒,眸底闪过阴翳。
“臣等,谢主隆恩!”
萧祎趁衣袖遮挡,朝身后的萧星辞递了个眼色。萧星辞抿唇起身,他大步走到大殿之上,同相盈水并排而跪。
“臣萧星辞、臣女相盈水,谢陛下赐婚!”
“哈哈哈...,好好好,朕今日替爱卿们的儿女牵了红线,大喜之日别忘了给朕一杯喜酒喝喝啊...哈哈哈哈...”
“臣遵旨!”
萧祎和相冯同声回话,这场近乎随意又荒诞的指婚结束后,宴会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和谐,每个人都带上伪善的面具,游荡在这奢侈荼蘼的牢笼。
.........
以往别春日时,虞夏都早早关了铺子,等待着麻六子拉她去外面看表演。
其实她起初并不愿出去,只想着在铺子里听个热闹,等视力恢复后,还能偷溜出去看看。可麻六子非要拉着她去,说什么她一个人在家好像留守老太太,可怜巴巴的,就算看不见,出去听听声音闻闻味道也是不错的。
今年没等来麻六子,倒是等来了另外一个人。
“六子哥说给我们占好了位置,让我回来接你。”
“那好,麻烦你了。”
虞夏抱好狗蛋,笑眯眯同宛婉道谢。
“姐姐怎么还跟我这般见外?我要生气了。”宛婉佯作生气,就要撒开虞夏的手。
“好妹妹,我错了,可莫要生我的气。”虞夏连忙哄道,狗蛋也跟着撒娇似的叫唤起来。
噗嗤一声,宛婉被眼前的一人一个逗得发笑,她紧紧挽住虞夏,语气里多了几分傲娇的味道:“好吧好吧,看你们俩都这么诚恳,我就勉为其难不生气了。”
两人有说有笑,人群嘈杂声由远及近,很快觉得拥挤起来。
“宛婉,这里!”
“来了!”
宛婉尽力将虞夏护在自己怀里,从人潮中挤到了麻六子的身边,周围空间松快得一下呼吸都容易起来。
麻六子环胸,得意洋洋:“怎么样?我今年占这个位置,绝对地理优势,极致享受。”
“六子果然厉害。”
“没错,我还是第一次过节,多亏六子哥抢到了第一排的位置,能这么近看表演。”
虞夏和宛婉毫不吝啬的夸奖,狗蛋窝在她怀里,好奇打量周围的一切。
“本来去邀请江大人一起来观演,可大人说他公务繁忙抽不开身,虽然有遗憾,但公务要紧。”
“不过大人说了,忙完请我去他家吃饭,算是弥补这次不算失约的失约吧。”
系统:“这是新型绕口令吗?”
宛婉不经意间提起,虞夏也给足了“失落”“伤心”“疼痛”的表情。
系统:“诶呦你这表情做得可给她爽到了。”
虞夏:“那她好容易爽哦,像我。”
系统:“……”
......
夜幕已至,上千盏花灯高高挂起,如梦似幻,亮如白昼。人潮汹涌,百姓们脸上都扬着笑脸,眼眸发亮。
“快看,打花者们来了!”
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所有人纷纷仰头朝队伍方向看去。只见一群身着干练红衣、头顶反扣葫芦瓢的女子手持花棒,鱼贯而入。她们站在密布新鲜柳枝、绑满烟花鞭炮的双层花棚前,个个脸上欢乐昂扬,整装待发。△
“咚!”
沉闷的钟声响起,打花队伍动了起来,围观的群众也自觉后退了几步,留出更大的空旷。
“庆和二十四年,别春日庆典,正式开始!”
一声呼喊,两名打花者接好铁汁,迅速跑至花棚下,猛击上棒。
“砰!”
炽热的铁汁碰击到棚顶的柳枝迸溅四射,飞扬的红橘色铁花点燃棚上的鞭炮、烟花,立时,星火满天,火树银花。△
人群惊呼阵阵,欢闹彻响。
“砰砰砰!”
打花者接连不断,流星如瀑,鞭炮齐鸣,烟火绚烂,声震天宇。△
铁花四射,星点没入人群,其中几颗亮眼的眼看就要落到狗蛋的毛发上,虞夏不留痕迹地用手背挡住。
早在打花的一瞬,她就已经能看见了。
“诶呀!”
一旁的宛婉传来惊呼,她拉过虞夏的手背:“都烫红了,怎么样?要不要紧?”
狗蛋跟着焦急舔着虞夏,麻六子也注意到了,他熟练地从怀中掏出一小瓶药罐:“之前也被烫过,还好我早有准备。”
虞夏虽然嘴上说着没事,但还是任由宛婉替她抹了些药膏,另一只手揉着狗蛋的脑袋。
她余光瞥了一眼宛婉,很好,没有人发现她的小动作。
“快看,是龙穿花!”
又是一声惊呼,把众人的视线拉到了眼前绝美的表演上。
空气中噼里啪啦作响,纷扬绚丽的光影中,两条火龙穿梭遨游,翻滚飞跃,龙身不断喷涌银色烟花,与漫天的火花交织缠绕,令人目不暇接。△
火树银花惊天地,疑是银河炸苍穹。△
彩色的烟花拼尽全力绽放在夜幕之中上,甚至压过璀璨的星光,所有人都仰着脑袋欣赏着梦幻的画面,只有一人,始终平视着前方。
江翊站在胡归楼最高的露台,虽说俯视着楼下的人群,眼底却倒印着一人的身影。
少女巧笑倩兮,比铁花烟火还要夺人眼目。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抬手挥了挥,身后立马上前一人:“大人,有何吩咐?”
“你们这有能在手上玩得烟花吗?”
许是没想到江翊问这个,那人先是愣了一瞬,后很快回话:“有的,奴这就为大人取来。”
江翊嗯了一声,从头到尾,视线没从虞夏身上离开过。
.........
李莲打听完了所有有用的消息,她找到一处僻静的桥头,静静望着还在绽放的烟火。
“真好看啊...”
她不禁赞叹出声,压根未曾注意周围动静,一根红色炮仗就这么直勾勾挡在她的眼前。
“漂亮姐姐,买烟花吗?”
“不买谢谢。”
“漂亮姐姐,买一根吧,买一根吧。”
“我说了我不...”
转身对上那双清澈的双眸,李莲无语:“....刚才那是有人性的人能发出来的声音吗?”
焦方源继续眨眨眼:“所以要来一根吗?”
“....怎么卖?”
“五文一个。”
“诶别走别走,我话还没说完呢!”焦方源一把拉住转身离去的李莲,叹了一口气将炮仗放在她的手心:“你性子也真急,虽然五文一个,但对李莲来说,统统免费。”
“这还差不多。”
李莲轻哼,兴致勃勃跟焦方源蹲在桥头放起了炮仗,两人你追我赶嬉皮笑脸的,压根没注意到远处角落窥视的两道身影。
何苍搂着百合,悄声道:“怎么样?我早说他俩不对劲了。”
百合舒服倚在何苍怀里,自己怀里捧着两人一起买的果脯,还不忘给他投喂一口:“但是昂,我觉着这两人还以为这是好姐妹感情深呢。”
“说不准哦。”夜晚起了风还是有些冷的,何苍陇紧了百合的衣袍:“这方源看着傻不拉几没头没脑的,心里指不定怎么打着算盘呢,反倒是李评事,平日里说一不二做事风风火火的,心里乱着呢。”
“何寺正好会洞悉啊,那你看我,我是怎样的?”
百合仰头,在何苍怀里像小猫一样,她这句话惹得何苍轻笑,忍不住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你看似柔弱,实则坚韧,是个顶天立地的大女子。”
“中肯,赏。”
“谢账房娘子。”
两人相视一笑,相拥着继续盯着不远处互相扔炮仗的另外两人。
注△:
打铁花所用设施柳枝花棚介绍,以及龙穿花等表演描写所用部分词句源自百度百科。
“火树银花惊天地,疑是银河炸苍穹”源自百度百科搜索,未搜到作者,全诗为:
确山铁花动驿城,千年绝技露芳容。火树银花惊天地,疑是银河炸苍穹。
去年才亲眼见证打铁花的全过程,真得超级震撼,宝宝们有看过吗?[彩虹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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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别春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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