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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精灵

“你垃圾肯定没烧完!”小舟好了一天又不安分了,“快出来给我烧垃圾!”但至少又变回了精神奕奕的废物学者,也是个可喜的事情。

我刚吃完饭有些犯迷糊,胡乱回答:“烧差不多了吧,那么费劲儿。” 小舟怎么这么相信我看到的东西啊?昨天的事情我都快忘了,怎么还记得!也太奇怪了吧!

“肯定没有!你得返工!”小舟一副讹上我的架势。

哈?行吧行吧,真的假的,有用没有的,继续为社会学的发展做好后勤安抚工作吧。

【这次刚把小舟召唤过来,我就觉得不对劲儿,怎么小舟长了长长的尖耳朵?还左顾右盼的,耳朵折过来折过去,就像一只好奇的猫咪。

在清理过程中,小舟甚至在变小!

我谨慎住手,莫非是我叫错了能量体?要知道小舟的名字重名率也不低呢!

我静气凝神,再次召唤小舟。

结果,这个可爱版本的小舟一口咬在我伸出去的手上!咬的也不重,意思应该是:‘你烦不烦啊,就是我了啦!’

额,这真的是小舟吗?这个女人这么可爱的吗?而且我可以肯定!现实中的小舟绝不会顶着猫耳朵玩cosplay!

我只好询问我身后的智囊团——两位高我:尧尧有点儿严肃,但是也认可这个是小舟;大爷非常无奈,但表示:‘是的,就是她。’

就算我不太信任自己的判断,这种情况下,还是要信任两位高我的判断。所以我就继续进行下去了,当然还是很不安:不会搞错了吧?

继续清理中,小舟不断缩小,从正常成年人变成了初中生大小,再变成一只成年田园猫的大小,浮在我面前。

这个过程里,小舟的尖耳朵一直折过来折过去!就好像在偷偷探索这个疗愈场似的。她甚至还有细长的尾巴!尾巴尖毛茸茸的,也不是很安分,微微颤动。

我稀里糊涂继续做疗愈,实在不解出了什么问题,这老师可没教过啊!我也只能仰赖身后两位高我的判断了。

但是!他们也和平常很不一样!那个反派一样的大爷居然一副很纵容很宠溺的样子?一贯温柔的尧尧居然一脸严肃?

我不但叫错能量体,连高我都来错了吗?真的很头疼啊!我不是来烧垃圾了吗?尖耳萝莉什么情况?

……

错了就错了吧,我也开始破罐子破摔了,顺便看看那个竖起耳朵的小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突然,祂的头皮裂开了,从里面钻出来黑乎乎的小小的飞马。软塌塌的人皮脱落,我顺手把那层肉色人皮搭在自己的左臂上准备稍后处理。

那匹小飞马虽然黑漆漆的,但很是活泼可爱,也可能活泼过头了。它在我面前跳跃玩耍,转着圈地飞,很是开心兴奋。接着小飞马突然一个大转身,把尾巴甩到我面前。小飞马的尾巴好漂亮,居然是红色、橘红色渐变的!非常靓丽!长长的小瀑布一样的马尾巴在我面前甩过。我看着漂亮尾巴陷入恍惚,小飞马则开始往远处奔跑。

但小飞马似乎触及了疗愈场的边界,跑不出去了,就又奔了回来。祂回来就变成了白色骏马,翅膀也不见了,那张马脸亲切熟稔地冲向我,我伸手捧住那张马脸,免得自己被这马冲倒。即便如此我还是有种被冲到的感觉,还稍微往后仰了一下。

我站稳后,看着眼前骏马,心生赞叹,太帅了!

冷不防,这马突然张大马嘴,就像河马一样张那么大!然后咬我,吃我!咬到了我的脸以及右肩这边,我感觉自己被吃了几口。我吓得一瑟缩,却不敢用剑反抗,怕伤了它。

我慌乱地向大爷求助,大爷看起来还是很无奈,却不觉得这是个危险的事情,我稍微安心:‘哦,这不是什么大事儿啊。’

我带着困惑试图放松下来。尧尧突然踏上一步直接出剑切断马脖子,制止了马继续吃。

我心脏都快停了!尧尧你干了什么! 怎么总是这么突然!我惊慌地质问尧尧:‘诶诶诶!这马好好的,砍它做什么?看你把小舟砍坏了!’

尧尧严肃地看着,也不解释。断掉的马脖子切面上又冒出来一个小脑袋,看起来……像是一个小精灵!或者,就是小精灵版的小舟!

祂很小巧!祂也完全没有生气。祂从马脖子里钻出来以后,就双臂扒住我的右手,吊在那里直叹气,也不胡乱变化了。我大大松口气,终于安静下来了!可是被砍了的马呢?我还没处理就不见了?

我左手上还搭着那张皮,虽然看起来也不太像垃圾,但直觉上没有必要留,我伸手点燃了。小精灵看着我点火,有点儿不高兴。

我赶紧询问:‘欸,不能烧吗?’

小精灵没阻拦没反对,只是又叹口气,感觉意思像是:‘烧就烧了,算了算了,唉。’

那层皮烧完了以后,我的注意力就完全回到小家伙这里了。祂在我这里很无聊,小手扒住我的右臂,小巧的下巴抵着我的胳膊,身子虽然悬空但是也没有费力,就那么荡着。

祂觉得无聊了,百无聊赖,不知道在这里还能干什么。我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安慰这个有些沮丧无聊的小可爱。

我还没想到做什么,大爷行动了,他伸手去摸了摸小精灵的头,小精灵一侧头顺势一口咬掉大爷的手指头!然后嚼巴嚼巴快速咽了……

大爷没有躲也没有不满,任祂快速灵巧地把四个手指头都吃了。我终于回过神儿来:‘你怎么还吃?大爷就只剩下手掌了啊!你丫是不是小舟啊?为啥要吃自己的高我?’

我忍不住伸手拦了一下小家伙,然后祂把我的右手食指也咬来囫囵吞下……我吓得呆住,我感觉手指头没有了。虽然只是疗愈世界,和真实的世界很不一样,也不痛,但是自己瞬间少了一根手指头的感觉很强烈。

我慌乱地想,我给自己疗愈一下吧?还是说自己能长出来呢?我困难地想着办法,尧尧又出剑了,一剑刺向小家伙肋下,祂立刻把我的手指头囫囵吐出来了,我这边的手也马上长好了。

我内心松了一口气,但是也忍不住责问尧尧:‘这么可爱的小家伙你也要刺他?!’

尧尧一脸严肃不做解释。

等等,吃?吃象征着融合,可能尧尧在阻止我和小舟融合,大爷好像无所谓也不介意融合?反正大爷一脸无奈,就是一个管不住熊孩子的熊家长样子!

我犹豫了一下,让小精灵自己选择要不要和那边的大爷联系一下:‘你要想融合就融合吧!’

小精灵喜欢这个提议!祂立刻精神起来,连耳朵也高兴地来回折了几下。我把祂抱起来举着递给大爷,高大的大爷接过来,像个很正派的父亲,小精灵坐在他手臂上。

小精灵一到了大爷怀里,就顺势在大爷胸口上咬了一口,撕下一片吃了。大爷慈爱地伸出只有大拇指的手掌,摸摸祂的头,特别爱怜地看着祂快速咀嚼。许是吃够了,小精灵后来也没有再吃很多,只是依偎在大爷怀里,分外乖巧。

真是……罕见呢,大爷是这么和蔼可亲的告我吗?话说,他之前的衣服像极了清朝那种,很清瘦,体态却猥琐,非常典型的坏人样子,那个大反派一样的大爷是这么nice的家长吗?现在感觉都像是普通长衫文人了!

nice大爷就这样抱了一会儿孩子,然后把安静下来的小家伙递还给我。我接过来,不知道该怎么办,看向尧尧。

尧尧态度坚决:‘快送走!送走!送走!’看起来尧尧完全不想在这里继续忍受了!

我想想也罢,先回去讨论下,然后再说吧,就将小家伙送走了,祂倒是走得干脆利落。】

这次疗愈结束我头还疼呢!本来就觉得从台湾老师那里学来的东西神神叨叨的!这次更加奇怪了!

小舟则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头疼,也大概知道为什么大爷和尧尧是那个样子!”

为啥你知道我不知道!

我气恼道:“你是王语嫣吗?理论一套一套的,啥也看不见还啥都知道!”

小舟继续笑道:“你还是跟随尧尧的意见吧!她看起来才是有大爱的人哦,你和大爷都被它迷惑了!”

小舟总是要这样煞有介事地分析我看到的乱七八糟吗?不就是幻象吗!而且……小舟说的,就好像小精灵是真的存在的什么一样。他们不是我想出来的吗?

好吧,在疗愈状态,我还是能接受他们是“真实存在”的,但是……理性回归以后,我只感觉自己有些许神经病,听着小舟仔细分析,我感觉要不是小舟有病,就是她在开玩笑逗我。

但是,小舟还是心理咨询师呢,精神分裂到这种程度之前,督导肯定早就发现了,所以,她应该是和我开玩笑呢!既然这样,那我不妨听听看,看她到底要说什么吧!哼!

“我先给你讲个小时候的故事,我妈妈告诉我的。我小时候被一个老奶奶照看,和我一起的还有一个傻孩子。那个老奶奶就非常嫌弃我,说我很不安分,这儿动动那儿摸摸,就算抱在怀里都‘像个蛇脑袋一样左瞄瞄右看看’,那个老实孩子就不这样,他就乖乖坐在小板凳上。”

( ⊙o⊙ )诶!这个说法!这不就是和刚才我看到的小精灵一样吗!一刻也不安分!所以这个小家伙是代表小时候的小舟吗?好神奇啊,居然还能这样对应吗?所以!我看到的小精灵确实是和小舟有些联系了?不是小舟强行圆回来吗?!我突然有些小激动!

“那大爷和尧尧啥情况?和平常也太不一样了!” 我随口抱怨了一句,本来也没指望有什么解释。

“大爷嘛,估计对小家伙有些纵容,毕竟孩子没啥坏心眼,虽然很多天真行为在社会规则的衬托下看上去很讨厌就是了。”

……又开始了!小舟这种理所应当的态度!

“有些人会比较喜欢,毕竟很多人都是被社会文化污染了的黑乎乎的样子,这样的天真就很难得。”

……什么!还能接着上次垃圾人的说法!

“但有些已经被彻底污染的人,就不会喜欢这种天真的东西,很矛盾。但尧尧的意思,不是这两种,她更理智一点,也真的在考虑你的任务。”

……他们只是幻象!老天啊!小舟你怎么这么肯定我没病?我都怀疑我有病!不过,莫非你在逗我?!你以为你会得逞?

我当即顺着说下去:“你的高我全程没用!他杵在那里就是被咬了几口!”

小舟笑道:“你不也被骗了?!你们三个就只有尧尧靠谱的好吧?!总之不要太被它骗了,那还是被养出来的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其他的存在就是正常的、应该的,还能作为依据来解释别的!那么可爱的小精灵是被养出来的?!

“说到你的头疼,我猜一下原因,你对那个黑乎乎的家伙就很容易下决心(顺利到根本不用下决心)烧掉劈掉,对这个可爱的小精灵一样的家伙就犹豫了很久。”

唔,我怎么知道我咋想的!疗愈状态下我的想法也不是很有逻辑,但那个黑色垃圾人,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虽然你知道它们都是‘我’,当然也有你的判断上的不确定,但让你头疼可能是其中的‘分别心’,毕竟这个小家伙更加好看/可爱/更像你的朋友之类的?是你自己舍不掉的东西。”

嗯?还是我的问题了?

“我劝你跟随尧尧的判断把祂舍掉……”

她没说完我就生气了:“你是没看见!祂无聊叹气也超级可爱呢!”是啊,是幻象,但身处其中,它们真的很真实啊!

小舟乐不可支:“……这个小精灵一样的假我有重大的缺陷,如果让它主宰的话,你就会看到一个天真善良但毫无能力的我。”

嗯?听你胡吹!你就是想把故事强行圆回来!

“毕竟祂吃掉别人也不是真的能吃掉。”

天哪!所以祂吃我手指头的部分也有解释了吗?!

“要是一直纵容祂,你可以想见我是个什么鬼样子,我们要的是第三阶段的重返天真,而不是一直留在第一阶段的混沌的天真。尧尧才是那个有大爱的人哦。”

啊,甚至解释了尧尧的行为……

这都什么和什么!说了这么多,不就是让我处理小精灵?!这小精灵惹你了吗?一样是幻想,就不能让他好好呆着吗?我终于忍无可忍,也不在乎这样说是不是很神经病了:“它那么信任地扒拉着我!你让我去砍它?你是魔鬼吗?!”

“你那宝剑看起来很智能啊,能砍死的可以砍死,不需要砍死的砍不死,放心好了。我倒是觉得小精灵被砍了以后可控一些了呢。不过它确实信任你,不然也不会再脱一层皮了。”

啊!!!连脱皮都解释了吗!!小舟!

“今天我感觉好一些了,不像昨天那么飘了,尧尧刺祂有用的!”

是你自己想的有用吧!好家伙,两天前还一副快不行了的死样子,昨天就飘了?!这个故事的疗愈作用这么强吗?

“总体还是停滞的感觉,但是好像改变是很大的。靠我自己的力量好像没有办法,辛苦你了,打前锋的!”

算了算了,我也开始自暴自弃加入讨论:“小精灵就没和尧尧互动欸,好像看不见尧尧诶?为啥?明明还被刺了,但是就好像看不见一样啊,也不生气,我还以为祂会生气。”

“想必小精灵知道那是祂无法操控的对象,就不敢招惹,假装看不见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感觉很怂啊!又聪明又怂,好像更加可爱了呢!被刺了也不敢生气,只能假装看不见。

小舟也笑了:“精着呢,只和那些能被祂操控的人互动。”

哈哈哈哈哈哈哈~~欸!等等,小舟你内涵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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