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堵的仙帝哑口无言，他也不在这上面继续劝莫嗔了：“你还是要记着，你是四域的少主。”
到时候就算景玄要做些什么，也该掂量掂量莫嗔身后的这股力量。
这之后仙帝又说了很多，剩下就没什么了，莫嗔一一应下，总不好把长辈给气着。
他走之后，仙帝一个人坐在那里，良久说了一句：“悬河，这孩子真不像你。”
景玄出去后并没有走，在那里等着莫嗔出来。
出来见到景玄后莫嗔就跑过去抱住了他。
“是有人让阿嗔委屈了？”景玄感觉到莫嗔在拿他的衣服擦眼泪。
见景玄还不清楚仙帝的事情，莫嗔就没有立刻告诉他，换了个说法：“我最近听着，有好多流言……”
莫嗔看不到的地方，景玄眸中闪过一丝暗色：“是吗？那讲的是什么让阿嗔难过了？”
莫嗔挑了几个传的很离谱的告诉景玄，什么他是仙帝私生子、真实目的是为了夺取凌霄宫……
“他们还说，哥哥对我好都是假的。”
景玄抱住莫嗔：“那就不去听了……”
莫嗔轻声应下。
——
“好无聊……”神魂在落桐斋里等着景玄，明明还没过去多久，却又感觉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在不知道嚯嚯了第几根草后，神魂总算是听到了开门声。
他着急的想要去看，但这具身体走路还不太熟悉，急冲冲跑出两步后就向前倒去。
“这么急做什么？”景玄在神魂倒地之前接住了他。
“哥哥做什么去了？”神魂颇为幽怨，和景玄抱怨了许多。
是熟悉的语气，熟悉的人，可景玄总觉着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这样的阿嗔，不就是他之前一直希望的吗？不与他说那些公务，偶尔发发小脾气，而且……全身心依赖着自己。
想到这里，景玄不自觉将神魂按在了怀中：“以后不会了，之后哥哥去哪里都带上阿嗔。”
神魂眨眨眼：“真的吗？”
景玄抬起他的下巴，对着那抹樱红吻了上去：“自是不会骗你的。”
神魂身上还是只有景玄的外衣，不知何时，这件衣服已经被踢到了床角。
“疼……”神魂眼角沁出了眼泪，“不能这样……”
景玄亲亲他的双眼，声音有些哑：“好……”
本就不会走路，帮了景玄一次之后那出软肉都破了皮，神魂更不会走路了。
“父皇给你我二人定的婚期是八月十六，还有四月时间，阿嗔与我成婚可好？”
这话说出之后景玄是有些拿不准的，十年前的八月十六，正是他将莫嗔打下了无间狱。难免不会因为这话让神魂想起什么来。
神魂听过之后也没有特别大的反应，倒因为要结契看起来很高兴：“好。不过，婚服能赶完吗？”
景玄失笑：“早就做好了。”
只不过，做好之后他与莫嗔就开始吵架，所以一直没能看到莫嗔穿上的样子。
这个想法一出，景玄就问：“阿嗔现在要试试吗？”
神魂想了想：“过些日子吧……我现在被弄得乱七八糟的……”
他的脸晕上两抹红，双腿一动还是疼，还、还能依稀感觉到异物试着进去……
为了让神魂更自然些，莫嗔本是打算降低他与神魂的联系的，但为了防止一些意外，他也没把联系降到最低。
如今他自然是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混账……”
秦毓青不知道他在骂谁，但肯定不是自己。
捏了捏眉心，莫嗔吐出一口浊气：“那我就先行一步，你路上多小心。”
秦毓青点头应下，看着莫嗔消失不见，突然想起自己还没问他刚刚在骂谁。
没事，反正他之后也是要在纵灵派见到莫嗔的。
纵灵派，掌门大殿中，纵灵派现任掌门——也是之前的大师兄，林重衍感受到了护宗大阵的一阵波动，刚刚因为成堆公务产生的睡意立马消散了。
大阵只是产生了波动，说明来者是友非敌；可既然是友人，有如此提示就是说明此人已经很久没有到过纵灵派了。
林重衍继位以来确实有不少与纵灵派交好的大能因为闭关等种种问题还不曾前来拜访。想到这里，林重衍迅速整理了杂乱的场景，顺便收拾了一下自己。
时间卡的还挺准，莫嗔刚踏进门，林重衍最后一个法术就结束了。
“这当了掌门就是稳重不少。”莫嗔看殿内还算整洁，发自内心的夸赞了一句。
“过赞了，过赞了。”转身之前，林重衍只是觉着来着声音有些耳熟，毕竟他不和小师弟一样是被人家带大的。
转过身后，林重衍险些就要喊出“哪里来的邪物！”
还好这么些年掌门不是白干的，对方身上并没有邪气，林重衍放下了戒备，但心中仍有疑虑：“我师弟在四域尿过几回床？”
“你小心我把这话原封不动告诉毓青，”莫嗔揉揉眉心，怪不得秦毓青那么难管，原来大师兄就不是个正经的，“此次来访虽说多有冒昧，但还请宗主保密。”
林重衍见他无心与自己开玩笑，也就收起了那幅吊儿郎当的模样：“不知圣子如今重生，第一时间就来我纵灵派是为何事？”
“也不算第一时间，我已经见过毓青了，”要轮套话，那也是莫嗔从林重衍嘴里套，“开水榭，我要见却尘。”
他说完就要向着纵灵派后山走，谁知面前突然横来一柄剑，指在莫嗔的眉心上：“还请圣子回答完我的问题，我才能应了你的要求。”
他小师弟向着莫嗔，但林重衍要顾全整个纵灵派，当年事情还未有一个真相，他不敢去赌莫嗔就一定是个好人。
玉白的双指推开林重衍的剑，莫嗔垂下眼眸：“看来景玄的流言传得还挺到位的，纵灵派掌门都信了他八分。”
林重衍只觉着呼吸一滞，莫嗔还未出手一招半式，他就被威压镇住了。
“林掌门，纵灵派与我有约，在有关却尘的事情上我可以随时插手，希望你不要忘了，”莫嗔冲着林重衍一笑，却不是像之前对秦毓青笑得那样，而是带有威胁，“却尘的命是你们求着我保下来的。”
看在前掌门和秦毓青的面子上，莫嗔愿意卖林重衍一个面子，可这不代表被剑指着他也不会生气。
莫嗔收回视线，殿内凝滞的气流才开始重新流动：“带路吧。”
林重衍刚走出一步，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他不由得想起，师父闭关前将掌门传给自己时说的话：
“红莲圣子在时，切不可与四域为敌。”
当时林重衍还心想，纵灵派没事和四域对着干做什么，现在看来，那句话是师父说给他听的。
林重衍在前面带路，没忍住问了莫嗔：“圣子如此修为，为何还会被仙帝打入无间狱？”
“到最后一刻还不死心罢了。”
莫嗔回答的话里也没有带什么情绪，就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小事，那个被打入无间狱的人也不是他一样。
“这……”刚说出口一个字，林重衍识趣的闭上了嘴。
他偷偷打量莫嗔，仔细说来，之前因为莫嗔的身份林重衍一直没有仔细看过他的容貌。
就像是莫嗔的原型净世莲一样，他的容貌也是这世间独一份的，不说话时也不像是久居高位之人，有种让人看一眼就本能的想去亲近的感觉。
不明白这么一号人喜欢谁不好为什么要喜欢景玄，明明听说当时对于莫嗔有爱慕之心的人不在少数。
林重衍在心中叹了口气，情情爱爱的，果真是复杂。
幽林水榭所在处周围皆是一种紫色的植物，将整个水榭围了起来。林重衍找到其中一株向下拉了拉：“紫翁，还请放行。”
那些紫色的藤条听到之后抖了抖，让出一条供一人通行的道路。
莫嗔也抬手摸了摸这紫色的藤条：“这些年过得不错啊。”
紫翁的藤条在他手上缠了几圈，有一条还凑到了莫嗔脸庞蹭蹭。
“好了，我还有事，忙完再与你闲聊。”莫嗔向前走，藤条还有些依依不舍的勾了他一下。
紫翁不爱出门，见不着莫嗔也只是觉着他很多年没来过了，所以并不知道外面的事情。
目睹了全程的林重衍心头大震，紫翁在这里安居可以说是纵灵派最大的秘密，还是因为纵灵派祖师与紫翁有交情他才愿意在这里帮忙设阵的。
继续向里，一座水榭就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里。
水榭里坐着一人，边上摆着一个小炉子，他一人在哪里煮茶。
林重衍就此止步：“前面我不方便过去，圣子只能独行了。”
莫嗔微微点头，直接涉水向着水榭走去。
他踩在水面上，却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正在自娱自乐的却尘看到他朝自己走来也不为所动，继续煮自己的茶。
“不考虑请我喝一杯吗？”
低个头的功夫，莫嗔已经坐在了他的不远处。
“圣子身份尊贵，我这点草叶子您怕是喝不惯。”却尘给他倒了杯茶，递给莫嗔的时候对方久久不接。
莫嗔用一只手拄着脑袋：“无间狱我都呆了十年，这点茶还不至于把我噎死。”
两个人维持着这个姿势，莫嗔不接，却尘也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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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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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心无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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