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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楚王山

*

楚王山的夜,因白意安的一时慌乱,变得格外燥热。

而这绵延千里,皆是山精鬼怪的修行地,也是散修赚灵石的好地方。山门世家垄断仙途已久,大多数散修们早就断了登仙痴念,只盼着比凡人活的久些,再久些。若机缘下,得了法宝或是修炼本领,也可去俗世,去当王公贵族的座上宾。

但最快的机缘,自是杀人夺宝。

白及早已是外强中干,她表面看似无碍,实则五脏受损。而另三人,丢了半条命的司灼。因守护契约早已灵力全无,修为倒退的苏晴。以及一身坏水还死装的白意安。

简直是四个待宰的肥羊。

而这个罪魁祸首白意安,陷入药劲,迷迷糊糊地扯自己腰带,在她快整个人贴上来之前,白及拔刀又往她大腿上扎一刀。在她惨叫之时,她往白意安嘴里塞了颗凝血丸。

白意安疼醒了:“扎我作甚?!”

“小点声,你们撑不到出楚王山了。刚才我给你们把脉,探了气海,再不做些什么,怕是会经脉逆流,走火入魔。”说着看着白意安,看的她脖子凉飕飕的,她双手捂紧自己的胸口。

“你……你可不要……想着……同室互……互操……”话还没说完,白及揪着她辫子一扯。

白意安:“别扯了!你就是扯秃了,本小姐也绝不和你行那苟且之事!”

白及气得胸口堵得慌,若不是白意安也吞了药,她真想一脚把她踹河里。

河?

水流声?白及压低了飞行纸鹤,她们下方果然有条大河,白及隔空控制岸边一块石头丢下去,过了会,水里一点反应也没有。

可司灼这浑身浴血,她若是普通修行者也罢,可这仙骨……实在难办。

看着她整个人都快湿透了,白及习惯性替她将脸上的湿发拨开。却在肌肤相触时,所有的记忆却比任何时候还要清晰的涌上来。

她一个凡人,偏偏顶着少岛主未婚妻的名头入了千珏宗,千珏宗的弟子们厌恶她,觉得她会断了司灼的仙途。山上的仙侍们嫉妒她,他们俗世身份不低,也有机缘仙根,却都没她一个凡人有福气。

她处处受刁难,日日看冷眼。她想恨司灼,可偏偏司灼太好了,好到连白及自己都无法反驳,自己的存在是司灼此生唯一的污点。

这门婚事,是她不要命,不要脸换来的。即使是死,白及也要死在千珏宗里。

他们笑她不自量力,笑她没有根骨灵根,那她就想办法,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白及求司灼让自己去藏书阁打发时间,她一个弱女子,又是凡胎,看了书也无用,于是司灼把自己的通行玉谍给了她。

白及坚信,自己能将一个白痴教化,让她入了桃下仙人的眼。这藏书阁奇书无数,总有让她重塑根骨,修炼仙身的办法。

她也确实聪慧,且过目不忘,藏书阁复杂的符文和阵法,她一看就会。生涩难懂的上古图腾,她虽不懂,却也能依葫芦画瓢,一丝不差。

在山上的日子里,司灼日夜修行,她也被众人遗忘在了藏书阁,等她看遍了大半藏书,仙门大考期间,才又听到弟子们窃窃私语。

“说白氏有意让白意安与司灼结为道侣,那白意安天生双瞳,能辨妖邪真假,比那不知死活的凡人强多了。”

“可那凡人能同意吗?她好不容易野鸡变凤凰,定是死也不会放手。”

“同不同意,有何要紧?凡人大多三十四十而陨,而我等少说寿命百岁有余。十几年光景不过是闭关时间,等师兄闭关出来,那凡人都过奈何桥了,再者,师兄修的无情道,她们皆是阻碍。要我说,就跟那凡人耗着,耗死了事。”

“你说的在理,那凡人碍眼能碍多久。而且我听说,师兄如今与她未越雷池半步,这凡人,要我说,比山上的仙侍都不如。”

“仙侍若是得了哪位峰主的眼,还可升为外门弟子。而千珏宗门口的阿黄都已经修炼成精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师弟,你是说她连狗都不如?哈哈哈哈哈哈哈。”

*

白及将湿透的纸页,放在窗外的阳光下,希望快点晒干,别有损毁。

夜里她翻来覆去,翻来覆去。

没有子嗣,没有结契,只有一块玉佩。

她的名字甚至没有上宗祠,那她自然不能算白氏女,若非司灼怜惜,她早就嫁进桃下做了妾。

她本是拿命一搏,盼着有条活路,是司灼说:上了山,都是道门弟子,无人再敢欺辱你。

可她活着的每一天都在受辱。

白及快疯了,在得知白意安来千珏宗小住之后,她彻底疯了。

她不分昼夜,几乎快翻完千珏宗所有的藏书,都没有找到凡人修仙之法。

或许,仙人们说得对,凡人都命如草芥,不配修仙。

*

“亏贫道四处寻你,感情我们阿及是来藏书阁躲清闲了。你那未婚夫可是仙门大考的榜一,你不去露个脸?”

白及一抬头发现楼阁窗外倒挂了个人。

“蓝师姐,你怎么来了?”

“贫道自是来看看,委屈小猫又被谁欺负,躲起来哭鼻子了?”南枝蓝鱼跃而进:“这是榜二的战利品送你,别哭了。”

白及转身抹了眼泪,小心接过:“这是何物?”

南枝蓝手指绕着头发:“说是上古残卷,贫道是上下左右都瞧不明白,我师尊说需要慧根。贫道想我们阿及不就是整个千珏宗最有慧根的么,交给你,没问题!”

白及垂下头,“那又有何用?即便学会了所有的阵法,图腾,符文,咒术,我却无法使用。”

南枝蓝愣了下,她指了指周围的书:“这些你都会了???”

白及点了点头,又补充道:“参悟不了,只是能背下来。”

南枝蓝随便抓了一本书:“这个山门法阵,高阶法术,你画个我看看。”说着拿毛笔沾了墨,又扯了张纸递给白及。

白及:“这纸墨珍贵,我不能用。”说完,手指沾水在桌上画了法阵。

南枝蓝看了白及画的图腾,又看了看书,笑了:“白及啊,白及,除了我,你不可告知任何人,你能画下这些阵法符文。”

“为何?”

南枝蓝念了通感的法决,单手指着白及的右眼:“闭眼,给你看看我看到的。”

白及闭上眼,通过通感,她看到南枝蓝眼里的高阶法阵,全是一片扭曲的又蠕动的蝌蚪文,看了几下就眩晕的想要呕吐了,又看了自己在桌上画的高阶法阵同样是扭曲一片。

白及睁眼:“为何我们看的不同?”

“不是我们看的不同,而是你与所有人都不同。藏书阁内的书,为何从不禁止外门和仙侍出入?是因为这些书都是灵物,若是法力修行不够,根本无法阅读。很多外门弟子兴匆匆而来,坚持不了一周,便再也不会踏入。”看着白及傻傻地看着她,南枝蓝点了下她的灵台:“也就是说,什么修行只能看什么书。而你却是例外。”

“我能看?那也就是说,所有的凡人也都能看这些书?”

南枝蓝把书放回书架:“有可能。但千年来,上了千珏宗的就你一个凡人。”

白及依旧高兴不起来:“凡人能看又如何,我的根骨无法修炼,也没有半分灵力……”

“灵力?我借你。”南枝蓝坐在桌上,捏着白及的脸:“听说桃下好多弟子学习阵法,但刚入门大多修为灵力不够,便制造了可储存借助他人灵力的戒指。等贫道下山降妖伏魔后,攒些灵石,送你十个八个,到时候,千珏宗谁再骂你,你就画法阵打回去。”

“天下还有这种法器?”

“自然,这天下,除了可借他人灵力的法器。他人的肉身,他人的骨,皆可借去。怎么了?刚笑了一下,又垂头丧气了。”

白及捏着手上的残卷:“打回去又如何,那……那白意安,听说已经住进来了。”

“白意安?她哪及你半分颜色,有何可慌?还是……谁又乱嚼舌根?”

“他们说的也没错,凡人不过三十四十光景,我虽上山,可等到宗祠或是灵槐岛承认,我早就尘缘散尽,连子嗣也没给他留下……”

“阿及~~~”南枝蓝害羞地撞了她一下,“你们凡人说话就是直接!才二八年华,就敢提及子嗣。羞羞羞!不过……你们凡人与我们确实不同,贫道听闻,有些人三十就五代同堂了。不过,那司灼就是个木头,又修的无情道,别说三十四十年,几百年都不会开窍,不过,没关系,你等着,师姐给你想办法!”

白及等了几天,却等到了夏秋冬都不能吃的药。

南枝蓝守在门外:“阿及,你放心,师姐说过,千珏宗,师姐罩着你。你不过想给他留个子嗣,他敢不给你?!”

当夜如今夜,司灼也是浑身湿透,满脸潮红。于是她褪尽自己的衣衫,也褪尽了司灼的衣服。

那夜,白及的天塌了。

什么翩翩道君,霁月风光,不越雷池半步。

她爱慕的未婚夫,众人望其项背的少岛主,和她一样是个女子。

*

白及偏过脸,不去看司灼,对白意安说:“你先。”

白意安晕乎乎地被白及扒拉开,然后被绳索捆成粽子,还没反应过来,“我……先什么先……啊啊啊啊啊!”就被从纸鹤上推下去,一头栽进河里。

夜里的水,凉得刺骨。

白意安冷得一机灵,瞪大眼睛看着四周漆黑一片,水下暗流涌动,她刚想破口大骂,又压低声音:“姐,我叫你一声姐,你不能把我当孙女玩吧?要是不知道怎么解这个药,你跟我说,我教你啊!”

白及压低距离,坐在纸鹤上,幽幽问:“那你教。”

白意安抬头看着倚靠在白及腿上的司灼,张了张嘴,又闭上嘴。

“就算泡在河里,也先上岸,找处山泉或者让我把这身脏衣服脱了吧!”

白及耳朵动了动,这边的山精妖怪许是闻到司灼的血味了。

白及:“你抓好绳索,要是实在害怕,就张开嘴巴。”

白意安:“张开嘴巴?”

白及:“啊……”

白意安跟着学:“啊……呜呜呜!”刚一张嘴,就被塞了团东西进去,她还没反应过来,纸鹤便加速前行,而白意安就这么被捆着,在河里露出半个肩膀,然后一路被飞行纸鹤拖着,她明显感觉到河里的大鱼因躲闪不急,打在她的腹部,腿部。整个人又疼又冷,哪里还有半分旖旎心思。

就在她以为快被白及玩死之时,飞行纸鹤又逐渐升高,将她吊在空中甩来甩去,白意安从后腰摸刀想割破绳索,就被白及拉了上来,白及解开绳子,拿件粗布斗篷盖在她头上。捏着她下巴,取了布,又塞了几个丹药进去。

“运气,用灵力把衣服弄干,别生病。”

被一系列行云流水般的操作弄懵的白意安,异常的乖:“哦……哦哦哦……”她运气运到一半,感觉自己跟狗似的听话,刚想说两句难听的话,就看到白及把苏晴也捆成了粽子丢了下去。

“……”

飞行纸鹤又压低,对比自己的粗暴,白及扶着苏晴的肩膀,要温柔的多。苏晴呛了水,慌乱中抱着白及的小腿不撒手。

“白及!”似噩梦惊醒,苏晴瞪着眼环顾四周:“山鬼呢?白及,你没事吧?”

白意安翻了个白眼,嘀咕:“我们全死了,她都不会有事。”

白及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她:“你晕后,我们险些命丧山鬼之手,幸好意安小姐侠肝义胆,燃了追杀令。桃下修者赶来,与山鬼大战之时,她带我们成功脱逃,再过会我们离开楚王山就找个客栈歇脚。。”

苏晴仰头喘息,浸泡在水里,让她胸闷难以呼吸:“可……为何我泡在……河里?”

“你中了山鬼的妖毒,这毒使你经脉逆转,灵力乱流,可这里没有大夫,只能委屈你泡会,等你气海平复了,我再拉你上来。”

苏晴不疑有他,松开抱白及腿的手,瞪了白意安一眼:“谁知道她放追杀令是为了救我们还是嫌我们死不透!要我说,还是杀了为好。白及,你可不能心软,就算不为少岛主夫人的位置!但现在她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又和完颜苏莲狼狈为奸,难保救我们,别有所图。你太善良了,你不知道有的人生来全身都是坏心眼!”

“我坏心眼?我???她善良???”白意安气得胸口堵:“对对对,我扇了你巴掌,又鞭笞过你家镇山神兽,我罪大恶极!我论罪当诛,行了吧!”

苏晴:“那你还不快滚!”

白意安气得头皮都炸了:“我滚?你吃我的丹药,坐着我的法器,让我滚?!”

“别吵了,此处不宜久留。你衣服干了,就给司灼上药粉,她受伤最严重,和你们不同。不能直接下河,否则十里八方的妖怪都会被引来。”

白意安整里了下头发:“哦,知道了。”说着开始翻找药粉。

白及:“你抓稳了,你身上血虽然止住了,但还是免不了血腥味。这河里有东西,不能久留,我们慢慢移动。”

苏晴抓紧绳索:“好。对了,白狸呢?怎么就我们四个?还有其他千珏宗弟子呢?”

白及侧过脸,神情隐于黑暗:“她是无想山魔物,无法跟我们同行,自己离开了。其他弟子,不幸被妖魔所害,是我没用……救不了他们。”

苏晴有些难过:“不是你的错,是这山鬼!她当真可恶!但白狸,她……虽是魔物,在我眼里和我们灵兽山的灵兽无甚区别,本想着仙门大考后,带她回山门净化魔性,她便能堂堂正正行走于天地间。也不会被人捉去炼化,或是当炉鼎了。但终是与你我少了些缘分。”

白意安给司灼洒药粉的手抖了一下,她想起弄死白狸的那个法阵,业火焚身,诸佛割魂,至阴至邪之极。她听都未曾听闻,非不共戴天之仇不可为。

白狸死前的模样,她光是想一想,腿都软了。

这……这白狸如此维护她,哪怕有些前尘往事,杀了就行。为何非得如此折磨不可?

白意安打量白及,而白及回身看她,吓得她药瓶没拿稳,差点砸在司灼脸上,幸好白及眼疾手快接住。

“姐……姐……要不,您的未婚夫,您亲自来上药?”

纯恨中夹着一丝真情,仙品。

虽说白姐的爱不长久,但恨可是生生世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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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楚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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