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及没有接过药瓶，也没接话。
白意安有点尴尬，垂下头，边继续上药边小心瞧白及：“这种粗活，自是我来做合适些，呵呵。”
苏晴虽普通，但也是筑基修为，血腥气散入大河里，不久便唤醒不少鱼妖鱼怪，还要不少水妖。
白及察觉危险越来越近，也不等她药劲过，就将她拉上飞行纸鹤，索性现在三人有两人清醒了，再带着司灼，就算再出些情况，也不会太糟糕。
她转脸对白意安说：“你给她运气，帮她气海平复下来。”
苏晴浑身湿透了，顶着一头的水草：“我才不要她帮我！”
白意安：“呵呵，让我浪费灵力帮你？想的美！”
白及看着下面的水妖，将飞行纸鹤越升越高，她帮苏晴摘掉头上的水草，耐心哄道：“乖。”
苏晴瘪嘴瞪着白意安：“我是看在白及的面子上。”
白意安：“呵呵，我是看在我自己（的命）的面子上！”
两人运气也要攀比所剩无几的灵力，终于出了楚王山也鱼肚微白。白意安望着下面越来越窄的河流，她还在等着看司灼也被裹成粽子扔下去，却只等来了一家客栈。
“店家，两间普通客房。麻烦打四人份的水，在准备些吃食，要三件女装，一件男装，他单独一间，放在门口，我们的也是放门口就行。”白及放了一半的灵石：“剩下的，等衣衫到了一起结。”
“我们三人挤一间，他一个人一间房？！”白意安十分不满：“凭什么？！他是少岛主，我还是白意安呢！”
苏晴左右环顾，幸而天刚亮，客栈没什么人，她拿手捂着脸，扯着白意安。
白意安不理会她：“本小姐也要自己单独一间！”
白及没管她，和苏晴两人搀着司灼上楼只丢了她一句：“自己给钱。”
“自己给就自己给……”一搜身发现身上的刀和暗器倒是藏得好好的，灵石却半块也没有：“本小姐出门都是前呼后拥，身上怎会有那俗物？白及！白及你站住！”说着就追了上去。
追上去又和苏晴吵得不可开交，店里打水的小二只敢绕着走，生怕这俩修仙者，自己气不顺，就把顺气的他顺手噶了。
看着司灼不仅一个人一间房，还有个单独的冷水浴桶，白意安更气了，口不择言：“我俩就是直接丢河里！他泡浴桶？！凭什么？就凭他多长根东西？！”
白及深吸一口气：“他醒了，就说是你救的人。我们都是你救的。”
“他醒了他……我救的？我？？？我救的？”
白及：“山鬼肆虐，幸而意安小姐出手相助，带我们逃出生天。但男女七岁不同席，灵石有限。所以意安小姐才多有委屈。”
苏晴气得脖子通红，她不理解白及，就算她不当少岛主夫人，但我们要上千珏宗，救宗主的关门弟子，也是个大人情。凭何要拱手送给白意安？！而且之前在猴面嘲巢穴，还是她们作饵才救了她：“凭什么！她说是她救的人，就是她吗？我还说她放追杀令，是想桃下的追兵杀了我们！”
白及看着苏晴摇摇头，示意她别说了：“你们先回房整理歇息。”
白意安眼睛月牙似的，语气假惺惺：“我听姐姐的。”说完拽着气呼呼的苏晴出去。
*
两人走后，白及拿出符文沾了朱砂贴在四处，又画了法阵。
她看着面前被打晕的司灼，移开视线，将她靠在椅背上。司灼受伤严重，已经影响修为，不能再拖了。
很简单，只是脱衣服而已。又不是没脱过。
先扯开腰带，千珏宗弟子的腰带扣子在腰后，司灼穿的男装，她虽身材颀长，手脚也比常人修长些，腰却格外细，所以腰带比旁人多了三排扣子。
白及深深吸气，手臂从她腰间环绕过去，司灼身上浓烈的血腥和药气混成一团意乱情迷，直往白及脑子里钻。
*
“无情道的第一层便是无妄，修习者不可说谎。”
司灼看着身下的白及，她一脸清正，却眼神迷离：“只要你问，知无不言。”
司灼如一团烈火缓缓倾身而下，汗湿的发丝如吻般落在白及的肩上，司灼脸都快冒烟了，却强撑着想要同她解释。
“你……你是女子。”
四目相对间，司灼抿唇点头。
“那你……那你将玉佩给我，是不是因我无身份地位。又是个凡人，死了也无人在意？”白及咬着嘴唇，声音嘶哑。
司灼摇头，她因药效过甚，一改往日不可亲近端正，而是温柔地用自己的绯红脸颊宛如小狗亲昵般蹭着白及的眼睑，将她眼泪缓缓蹭掉：“将玉佩给你，因你像一个人，第一次见你，我便下定决心护着你，即使你下药……我也对你心生欢喜……”
“可你是个女子。”
司灼的大脑越来越浑浊，她的动作也越来越慢，她蹭掉白及的眼泪后，将额头贴着她的额头，她的额头很烫，蛊惑人心的烫：“白及……你是我的未婚妻……即使我是个女子……你也是我的未婚妻……”
白及从未见过被情yu折磨的司灼，自二人相识起，她永远都是不悲不喜的高山，清凌凌的月光。可如今她低垂着头，一边轻柔柔地如小兽般舔她，一边神志不清问：“女子不行吗？”
白及也想问：“女子……不行……”吗？
可没等她说完，司灼的吻如雨点般密集，从嘴唇落到额头，再到脸颊，再到脖子，白及腿软发抖，她还没从消化掉司灼是个女子这件事出来，就仰着脑袋被亲得呜呜咽咽，最后受不住了，她喘着气推拒：“司灼……司……别……别……”
司灼抬起眼，“别什么……别亲？”
灯火绰绰，映着司灼色如春花，两人滚在地上贴在一出，湿濡黏腻，彼此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肌肤，如鼓声相和。
“因我是女子，便不能护你？因我是女子，便不能有未婚妻？因我是女子，便不能继承灵槐岛？！”
白及看着她，她的眉眼，她的愤怒，她的质问，她的一切都层层叠叠交错在一起，最后编织成了巨大的网，白及颤抖着伸手环住了司灼的脖子，任由司灼的理智一点点被蚕食，也任由自己一点点被她蚕食。
*
白及突然被捏住肩膀往后推，司灼脸色苍白如纸，耳尖却红的滴血，整张脸仿若白玉造就，她满脸潮湿，散开的抹黑长发如蛇般黏在脖颈处，强撑着半分理智：“你……你……果然是你……”
白及：“你中了邪毒，修为已然损失些，现在必须马上泡药浴，我给四周下了结界屏障，你既然已醒，就自己运气，我出去了。”
白及想离开，司灼却不放手：“你剜了完颜苏莲的眼睛？”
“她的眼睛与我无关，这是栽赃。”这是实话，毕竟白及是想杀她。
司灼盯着白及不放，却明显松了口气：“那你跟我上山，说明原委，让宗主替你做主，必不会让你受委屈。”
白及漠然抽身而立：“哪有什么委屈？少岛主，我不是你的母亲，我没有那么多委屈。”
司灼错愕，她沉默两秒：“谁和你说的？”
“说什么，说何德何能，我白及能和尊夫人七八分相似？”
司灼：“我……我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看我可怜？也不是同情我？只是见我与家母相似，于是便心生欢喜。”
白及乌黑的眼眸没有太深的情绪：“少岛主，你救不了你的母亲，你也救不了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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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仙门大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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