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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太虚之乱

临近晌午,荀昭背着奄奄一息的宁无虞踏入热闹非凡的东宁京,周围的喧嚣嘈杂,人来人往都恍如隔世般陌生又亲近。

荀昭享受似的眯起眼,她喜欢登高望远,喜欢人间烟火,喜欢师傅顾明月教会她的一切。

为此她还把身上的法子换成了喜庆的红色。

只是她还没走出城门洞,天上一团黑影如同厚重乌云,滚滚而来,骤然间遮蔽天日笼罩大地,城中出现短暂失语的寂静,人们纷纷抬头望去,目力所及竟然是一座巨大无比的山峰飞在头顶。

荀昭则看得更远也更清楚,那座被连根拔起的山峰底下有一群身着相似法袍的修士在运转阵法,应当是某个门派看中此山风水便想着搬回自家后院据为己有。

这些在仙门中都是常有的事,天材地宝洞天福地,一经发现,能往家里搬的自然要搬回去。

对于修士而言这兴许是一桩大喜事,可对城中百姓而言,一场无妄之灾从天而降。

那座几乎覆盖了半个东宁京的山峰左摇右晃,不断有巨大的滚石树木砸落下来,转眼之间,祥和繁华的一国首都充满了恐惧和死亡。

“快跑,石头砸下来了!”有人拼命大喊,一语惊起千层浪。

热闹的大街小巷顿时乱作一团。

可凡人怎么跑得赢天降的石块,转瞬便被砸得血肉模糊,侥幸活下来的人在石头底下痛苦地哭诉乞求。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娘,娘,你起来啊,我们一起跑。”

“啊——不,不要抛下我,我们是夫妻啊,你救救我,救救我!”

生死关头,有人不离不弃,有人夺路而逃,绝望的哭喊、凄厉的惨叫……各种各样的声音混乱地搅在一起,刺得人头疼欲裂。

荀昭甩袖劈开一块磨盘大的山石,救下一名跌倒在地的罗裙少女,她前脚还揽着一个漂亮的小倌互诉衷肠,后脚灾难降临,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低贱东西拎着衣摆跑得比兔子还快。

如今看来母亲不让她把他纳入家门是多么的正确,不肯为妻主赴死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荀昭头也不回地嘱咐道:“往城外跑!”

明显出身名门的少女顾不得礼仪风姿,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城门洞跑去,逃出一段距离后,她鬼使神差地回过头,只见那一袭红衣,身形翩然如飞,大袖挥舞间山石树木皆化作齑粉,比她这些日子见过的所有仙师加起来都更有仙气。

恰在此时宁无虞被巅得难受,悠悠转醒,茫然问道:“怎么回事?”

荀昭要办事,背上挂着一个包袱实在影响她发挥,索性在原地画了一圈雷池护住他:“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她刚一转身,却被他猛地抓住手腕,仿佛溺水之人紧握救命浮木般竭尽全力,已然明白过来的宁无虞虚弱地喘息着,说出的话却冷硬如万古不化的坚冰:“天底下类似的事情举不胜数,这些凡人死了便死了,你管那么多作甚?”

荀昭长睫微颤,眼底飞快闪过了什么,她默不作声地掰开宁无虞苍白细瘦的手指,仙剑浮游化作一条月色长虹横在半空,荀昭脚尖一点,掠上长剑,冲天而起。

她承认仙家修士不把凡人的命当命是一种常态,无论是正是邪,因为一场斗法毁去几座城池甚至一个国家都是常有的事,像当下因为这种修士搬山而砸死几千人的不过是个小场面。

可荀昭就是看不惯,这世上所有让她不愉快的人或事都不应该存在。

而她的猜测确实没有错,搬山的修士来自一个三流门派——太虚宫,这座山更是了不得,被探查出有一位七境大能修士的洞府藏匿其中,灵气充沛,福缘深厚,太虚宫修士连夜赶去搬山,却不料中途出了岔子。

“大长老,我真的支撑不住了。”一个面白如玉的年轻人双手掐诀,苦苦支撑,但仍然是力有不逮,搬山大阵以他为起点蔓延出蛛网似的裂痕,并且愈演愈烈,大有全面坍塌崩溃的趋势。

神色冷漠的高挑女子厉声呵斥:“废物,早知如此,老身便是触怒宫主,也不会答应让你代替我徒儿李卓然坐镇阵眼。”

身为太虚宫大长老,她如何能不失望气愤?搬山阵法本就不是什么复杂高明的大阵,只需要各司其职灌输灵力便可,这个宫主嫡子许肆横插一脚也就罢了,实力还如此不济,根本支撑不了阵法运转,问道之心不坚,又喜好渔色,若往后真将太虚宫托付给他,如何对得起为门派呕心沥血的列祖列宗?

被当众训斥不如旁人,许肆心下大恨,却不得不打碎门牙和血吞,好声好气地劝道:“大长老,弟子知错,但当务之急是如何补足法阵,免得大能府邸坠落,砸死城中百姓不说,若洞府中仙缘尽毁,我等可就要错失证道良机了。”

听听,这话说得多有理有据。

许肆主持的阵眼崩溃在际,太虚宫其余修士又各司其职腾不出手帮他,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璀璨至极剑光飞掠而来,即便远在数十里之外依旧能感受到磅礴剑气倾轧而来,太虚宫修士又不是傻的,一下子就意识到他们多半是招惹到了一位剑仙,要知道剑修行事杀人,向来随心所欲。

“让开。”

但这一声不冷不热,好像又没什么恶意,剑光骤然大盛,这一刻,就连修为最高的大长老都不得不眯起眼,避开那抹炸裂开来的绚烂剑芒。

一剑就破开了太虚空苦苦运转的搬山阵法,剑气凌厉荡开,却又未伤及在场之人分毫,足见来者修为有多高深精妙。

最惊人的是,在御剑破开阵法之后,那条从天际蔓延而来的月色长虹,依旧没有就此消逝,反而如一杆秤轻而易举地就挑起了整座大山。

剑气之长,剑意之盛,简直骇人听闻。

也是这个时候,太虚宫才得以看清楚来人的尊荣,红衣大袖,容貌清艳,身形修长。

荀昭踩在浮游的剑身上,气定神闲,瞥了眼还算镇定的大长老,以及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许肆,微笑道:“带路,你们要把这玩意儿搬去哪里?”

这剑仙竟是来帮他们的?!来自太虚宫二十多位精英修士难以置信的同时又喜出望外,毕竟太虚宫可没有如此惊才绝艳的剑仙,不,这周遭十六国都不曾出现这样的剑仙,想必是远游至此的外乡人。

无论如何,倘若真能结交上一位强大剑仙,太虚宫在十六国的地位不说会跟着水涨船高,但威慑其他门派也是绰绰有余。

许肆修行资质不行,可胜在心眼活泛,几下就想通关节,正要开口,大长老却率先道:“太虚宫姚欣,敢问阁下是何人?”

这老太婆一张嘴,许肆就预感大事不妙,大长老修为确实不错,但这与人打交道,尤其是像这样风采照人的剑仙,哪能这么直来直去?

果不其然,那年轻貌美的剑仙拧起眉头,恼怒道:“眼瞎吗?看不出来我是来帮忙的,你们到底要把这东西搬去哪儿?”

“老身怎知阁下不是来趁火打劫的?”

“再废话,我一拳打碎这玩意儿。”

好好的一场逢凶化吉,差点又折腾出风波来,许肆赶紧上前,笑容谦和又不失恭敬地打圆场:“剑仙前辈息怒,我家大长老只是一时情急才冲撞了前辈。”

说着,许肆发自肺腑般感激地对荀昭抱拳一礼:“晚辈许肆,来自太虚宫,在此多谢前辈仗义出手,免去一场生灵涂炭。”

荀昭也不让他起身,只问:“太虚宫大概在那个方向?我给你们把这玩意儿弄过去。”

“太虚宫……”许肆就要直起腰杆,一阵刺骨的寒意油然而生,他抬眼便看到那剑仙似笑非笑,顿时三魂六魄都仿佛被慑住一般,倏地埋下头,抬手颤颤巍巍地指了一个方向。

“太虚宫是吧?我今天就发发好心,给你们亲自上菜。”荀昭低低呢喃一句,脚尖点了点浮游,长虹贯日似的剑气架着一座巍峨山峰转瞬便飞出数里。

一位垂垂老矣、手持拐杖的老修士轻声问道:“大长老,这位剑仙前辈是何方神圣?弟子老眼昏花,竟瞧不出来者的真实境界,难道是……”

大长老神色凝重,猛地抬起头,大声道:“立刻传信宫主,开启守山大阵!”

许肆终于回过神来,义正辞严地反驳道:“大长老,这位剑仙前辈一片好意帮助我等,结果我们太虚宫开启阵法,将她拒之门外,倘若她视之为挑衅,一剑就落下来……”

“住口,我太虚宫会遭此大难都是因为出了你这么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大长老怒不可遏,一掌打飞这不知死活的蠢材,火速追上那位必是来者不善的剑仙。

在一座位于悬崖之巅仙家门派,正午时分,大日煌煌,照见乾坤明朗。

然而,那一道璀璨剑光在天际尽头出现时,竟压过骄阳,极其刺眼,更何况还伴随着轰然如雷鸣的破空声响。

太虚宫宫主许文简虽素与大长老不和,但深知对方不会拿宗门安危开玩笑,所以在收到传书的刹那就毫不犹疑地着手开启了守山大阵,以太虚主殿作为大阵枢纽,一道金光直冲上天,继而像花苞绽放一般,降下一层水幕涟漪似的屏障笼罩住偌大的一座门派。

与此同时,一位手持巨斧的金甲力士一步踏出,横空虚度至半空,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山巅处,宫主许文简身边聚拢着数十位太虚宫德高望重的老修士、嫡传弟子和客卿供奉,他们大多心情沉重,眼睁睁看着那挑着一座大山的恐怖剑气,越来越靠近山门。

那可是天下五洲,仙门各派公认最难缠杀力最高的剑修,倘若是一般剑修,太虚宫兴许畏惧依旧,却还不至于这般如丧考妣,实在是观其御剑气象,骇人听闻,匪夷所思。

虽然重视大长老的传书,但亲眼目睹之时,宫主许文简一颗心止不住地往下沉,他年少时走出过小泥塘似的十六国,曾有幸见到一位真正的剑仙与人斗法厮杀,那荡气回肠的剑光令他难以忘怀,可眼下这不速之客的剑气与记忆中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金甲力士双臂高举大斧,当头劈下。

但很可惜这力拔山兮气盖世的一斧头半点儿也没有起到阻拦对方前冲脚步的作用,就被暴涨的剑光绞了个粉碎,连带着那守护太虚宫数百年的金甲力士也被撞得灰飞烟灭。

“明知有客来访,还开启守山大阵,你们太虚宫的待客之道就是这样的?”

带着一点散漫笑意的声音响彻太虚宫上下,人人抬首望天,不知所措,惊恐万状。

荀昭也不啰嗦,一剑砍下,刀切豆腐似的,轻描淡写地就破开了太虚宫攻守兼备的护山阵法。

紧接着一座大山砸落,黑影蔽日,天摇地晃,整座太虚宫恍如被末日笼罩。

再一剑,代表着宗门脸皮的主殿,嫩豆腐似的,被一道拉长的银光轻而易举地分成两半,不是没有修士想拦,而是根本拦不住,无论是法宝,还是道术,靠近不到三尺便湮灭殆尽。

漫天滚石砸落,黄土遮眼,守山大阵崩溃,主殿一分二,太虚宫开宗立派一千八百年,头一次遇到如此的灭顶之灾。

就在众人皆以为死到临头之时,那位携风雷大势而来的剑仙已经不知所踪。

宫主许文简擦了擦额际的冷汗,一边派人安抚门人处理损失,一边着急宫内掌事修士在主殿议事。

许文简坐在镶金嵌玉的宝座上,目光深沉地扫视殿下乌压压站着的一群人,压抑着熊熊怒火,问道:“你们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地搬运大能府邸,怎么就惹上了一位深不可测的剑仙?”

许肆低下头,一声不吭。

大长老也在殿上正襟危坐,冷冷道:“老身斗胆猜测,是在路过东宁京时少宗主力有不逮让山石滚落砸到城中百姓,这才惹来剑仙怒气。”

许文简重重拍在座椅扶手上,怒其不争地骂道:“不孝子,你这个不孝子,给宗门惹出这么大麻烦,你让本宫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许肆嘭地跪下,懊悔不已:“都是孩儿的错,若剑仙前辈真上门找来,孩儿愿一力承担前辈怒火。”

大长老神色冷漠地看着这对父子一唱一和地唱戏,就把这一场差点灭门的惨事遮掩过去。

待殿内无关人等纷纷离去,许肆站起身来,捶了捶跪疼的膝盖,一撅一拐地走到许文简身边,安抚道:“爹,别生气,孩儿立刻传书给义兄,义兄是九鼎山那位大人的嫡传弟子,有他在,哪怕她真是中三境的大剑仙也得乖乖夹着尾巴做人。”

“好好好。”许文简揉着额角,叹息一声,却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也就那姓姚的老婆姨不知好歹,我太虚宫江河日下,再不找棵大树乘凉,千年基业怕是要毁于一旦。”

“没事,毕竟孩儿还想娶她徒弟李卓然做大妇,卓然从小无父无母,由大长老抚养成人,待孩儿抱得佳人归,爹的修为再更进一步,姚大长老也就猖狂不得了。”

“我太虚宫并入九鼎山的事,你也要多加上心,最好能留下太虚宫这个名头,实在不行……”说到此处许文简重重叹息。

许肆却是眉开眼笑地应道:“孩儿明白。”

**********

大长老回到自己的洞府,绘出一副画像交给自己唯一的徒儿,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卓然,你速速去往东宁国,按照画像寻找画上的剑仙,这也许是我们扳倒许家父子的唯一机会。”

一股深重的疲惫随之浮现,大长老叹息着,近乎绝望地摇了摇头:“这些年许家父子为了讨好九鼎山的那位,可谓煞费苦心,又是送钱,又是送女子,我们太虚宫也曾辉煌一时,怎地就落到这般仰人鼻息的地步?骨气、傲气、人气、仙气一并没了,那这求仙问道又还有何意义?”

“师傅……”李卓然担忧地看着破天荒露出这样失望神情的师傅,她知道是为了挽回太虚宫的颓势,师傅殚精竭虑,始终是杯水车薪,没什么起色。

外有九鼎山对太虚宫虎视眈眈,想方设法地在太虚宫身上割肉放血,内有许家父子铁了心要抱九鼎山的大腿,师傅一个人进退维谷,有心无力。

“卓然,是为师无能,若不是许肆对你心存念想,恐怕你也要被送到九鼎山的魔窟去,步了那些可怜女子的后尘,师父便是死也救不下你。”大长老握住李卓然的手,泪盈于睫,“你们都是好姑娘,有大好青春,锦绣前程,不应该是那样的下场。”

李卓然凄然一笑:“师傅,徒儿即刻动身去找那位见义勇为的剑仙前辈,如果找不到,徒儿便在新婚之夜,与许肆同归于尽!”

“你偷偷地去,别让那父子俩发觉,我会对外宣称你是在闭关修炼,记住你一定好找到那位剑仙,一定要,她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我会尽量拖延九鼎山吞并我们太虚宫的时间,东宁国内找不到她,你就去十六国外的北斗剑派。”大长老双眼泛红,“你一定要找到她。”

“徒儿知道了,徒儿这就动身。”李卓然面色凝重。

看着自己唯一的徒儿背上琴囊,毅然决然,转身离去。

大长老缓缓闭上了双眼,泪流满面。

“傻孩子,太虚宫已经完了。”

**********

万万没想到,东宁京竟然有一处大隐隐于市的仙家客栈,灵气萦绕,雾霭缥缈,白墙黑瓦掩映在森森古木间,清净幽然,见之忘俗。

客栈掌柜是一个女子,断了左臂,满脸纵横交错的伤疤,行肉走尸般没什么生气。

最奇葩的是她不收仙门币,只收合眼缘的物件,好巧不巧她看上了荀昭的酒葫芦。

荀昭抹着眼泪卖惨:“姐姐,这可是我师傅留给我的唯一念想,我和它相依为命历经磨难,我不能没有它的,姐姐一看就是个好人,肯定不忍心把它从我身边带走的,对不对?”

掌柜的面无表情:“我更喜欢了。”

荀昭:“……”

她默默握拳,将软磨硬泡的功夫发挥到极致,缠了掌柜的大半天终于令她答应,先收下酒葫芦,日后拿地级法宝去换。

法宝也分等级——天地玄黄,一开口就是地级法宝,这小地方的掌柜好大的口气。

然而,荀昭居然一口应下了。

宁无虞从昏迷中醒来以后,觉得软绵的身体终于生出气力,到处逛了几圈,他才找到在爬满紫藤的凉亭里自斟自饮的荀昭。

他心情颇好地走过去,好奇问道:“你哪来的钱住这么好的客栈?”

荀昭捏着一只青花盏仰头一饮而尽:“你别管,我自有办法。”

宁无虞皱起眉头,突然隐隐约约地想起了一些画面,目光不自觉移到她空空如也的腰侧,错愕道:“你的酒葫芦呢?”

“我说了你别管,养病就是。”

“你不会真把你的葫芦给掌柜了吧?你说的这葫芦是你师傅留给你的东西,你——”

“吃药。”荀昭不耐烦地打断他,随即丢给了他一只瓷瓶。

宁无虞接过后却不动它,定定地看着荀昭冷淡至极的眉眼,除却相伴赶路的最初几日,她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这样的神情了。

他惴惴不安地坐在石桌旁,思来想去也只有在城门口的时候,他惹她生了气。

荀昭一杯接一杯,最后干脆抱着坛子灌。

这哪叫喝酒?分明是泄愤!

宁无虞咬了咬雪青的唇瓣,小心斟酌着词句,缓缓道:“荀昭,我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气,觉得我冷血,眼睁睁看着那么多人死的死伤的伤而无动于衷。”

已经三天没喝酒,正在痛饮解馋的荀昭迷茫地眨了眨眼,摇摇头:“没有,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是你自己的事,我不会因此生气,不值得。”

不值得!?什么叫不值得?

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宁无虞蹭地起身,胸膛剧烈起伏,破罐破摔道:“对,我就是这种人,我恨不得全天下的人,包括你在内,陪我一起去死。”

荀昭愣愣地看着莫名其妙大动肝火的宁无虞,但看在他刚有点好转的份上,把到嘴边的嘲讽生生咽了回去,转而好言相劝:“你放心好了,即便你真死了,我也会把你的尸体完完整整地送到燕然城宁家,一来是我答应了褚云安,二来我是真的很想见见你那个娶两夫的姐姐,左拥右抱,双喜临门,真是我辈楷模。”

宁无虞气到无话可说,指着荀昭的鼻子,几次张嘴又闭上,最后重重一拍桌子:“你做梦!”

荀昭看了看他的手,又看了看他痛到抽搐又死死压抑的脸庞,抬起手咔嚓一声卸掉他的下巴。

为什么人总是喜欢恃宠而骄呢?

活着,不好吗?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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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太虚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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