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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寻找

【你夸张了】,阿福青年艰难的开口反驳:【反派还没有坠落到那一步呢】

【毕竟花城线放进整本书里只能算故事开头而已,反派恶女这时候在众人心里还只是个爱好庸俗、脾气差劲、嘴巴恶毒甚至也许还有点背信弃义嫌疑的……小仙女呢】

春朝露名声是不太好但远没到人人喊打的地步,之前阿福青年是为了刻意营造整个仙门都与她为敌的形象以达到击破春朝露心防的目的,才故意专门找人一口一个恶女把传闻讲给她听得。

但其实他最初进入世界时就是从仙门进入的花城,发现仙门百家修士评价春朝露要么就是好好好,要不就什么也不说,除了喜欢钱这个毛病犯贪俗外,春朝露真是半点恶字不沾边。

甚至是个用仙门第二反派恶贼称呼她都会忍不住反省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的寻常少女?

虽然小说里春朝露的人设是知名反派恶女,但那也只是未来,不是现在,没人是从婴儿时起就要与世界为敌的。

与其说眼前这个还爱蹦蹦跳跳的春朝露真能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凶恶事,他更相信就是女孩子买买买的毛病又犯了。

女生嘛,有时候就是莫名其妙上头,上头时就会特别想要一些东西,然后因为想要就买了。

虽无用,但要买。

阿福青年不理解,但偶尔有时候觉得这样的女生也很可爱,所以能接受。

他阻止春朝露不是觉得她奢靡,只是单纯觉得她要买的东西……不太好。

他定定瞧了一会儿眼前那个绿罗裙青丝带俏丽的像一株春柳似的身影,快走几步跟了上去。

“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阿福瞧见她手上拿着一个荷叶色的暗纹锦鲤香囊,香囊里放着白滚滚珍珠米一样的东西,她一边走一边丢,米粒未落地就坠成细细一道绿色碧泉,开在她脚边就是一朵小花。

也许是因为这一幕远远望去实在赏心悦目,所以一路走来竟没人大惊小怪就此提出过什么疑问,路过一间凉茶铺时老板还夸她风雅,送了春朝露一小碟包在竹叶船里的桃花酥。

春朝露余光瞥了他一眼,虽然并没有说话,但阿福还是明白了这一眼里表达的意思,她是想说即使告诉你了,你能搞懂么?

阿福咬了咬牙,看见她一手香囊,一手桃花酥,两手都被占了反而什么都干不了,于是主动的温柔接过了酥:“我帮你拿着。”

眼下最关键的还是要搞好两人的关系,他之前有些冒进了,既然春朝露共鸣小可怜线不吃、成熟教导线不行,那他再试试温柔暖男线呢?

春朝露总不可能是个无缝的蛋吧!

“你拿过了,所以我不要了,你自己吃了吧。”

春朝露看了一眼那被好心接过的酥,头也不回的转头走了。

阿福:……

阿福有时候怀疑春朝露这个恶女是不是故意惹人生气的!

不是,你还真是个无缝的蛋啊!

想起自己要说的话,阿福当即也顾不得什么了,一把拉住春朝露的手腕,反手一推把她推在墙上。

青年居高临下看着被笼罩在自己阴影里的恶女,手压着她消薄的肩骨,不知为何心跳的快了一拍,但嘴上还是恶形恶状说着自己该说的话。

“喂,东市花楼里可是闹妖怪的,你没听说过么?”

他檀色的衣衫微薄,像透过清光的蝉翼般斜映在春朝露的裙角,春朝露闻言抬眼,翘起纤长的眼睫。

“哦,什么妖怪,详细说说。”

“妖就是妖,有什么差别?”

春朝露脸上又带上了那有点不可言说意味的笑:“……这里面差别可大着呢。”

她笑着推开他的手,拂过肩头动作像是扫掉一层灰尘,在她含笑擦肩这刻,青年在终于明白春朝露像什么了,她就像自九重玉山而来的青鸾,含笑凝睨,但这笑不因慈祥,反而尽显姿态高傲。

他一个人站在阴影里,听见蓝衣短打皮肤黝黑的大汉转头对春朝露笑着说了句“到了”。

猛然回神赶忙抬头一观,才发现纤手楼原来已近在眼前。

不过这楼倒与想象中烟花之地的酒肆有些许区别——

那是一座和城中其他木质建筑并无什么不同的四层小楼,雕廊画栋,飞檐翘角,门口还挂着大红灯笼,门匾是个很别致的拈花姿势。如果非说此楼有什么特别,可能因为楼体是纯黑色的缘故,莫名阳光下也显得多出三分阴森凄诡,门口断带上仍能看见一个鲜红的封字曾经留下的印记。

春朝露往里扔了把米粒,这次米粒却没有化开,雪白溜圆的半透椭圆玉珠一样在地板上弹来弹去。

随着那道沉重的镂空花门被推开,一股厚重尘腻、不见阳光的味道扑面而来,阿福青年本能的上前半步挡在春朝露身前,直到那股粉尘的味道褪去。

“不好意思,店里许久不开张,忘记开门通风了。”

大汉告着罪当先进入店里,对楼上人轻声耳语了些什么,随即向二人介绍身后一个从楼上走下来的浑身干瘪的瘦小老头:“这就是楼里现在的管事。”

老头个矮,穿着枯木同色的深褐布衣,眼角下垂,鼻头肥厚,嘴唇上留着灰白的胡子,倒看上去是一副忠厚的样子。

阿福压低声音问春朝露:“你确定要买么,看见那门口半个封字了么?这地方好像有点问题哎。”

哇,买花楼就罢了,买到附近有妖怪传闻花楼也就罢了,这一下却正中靶心,买到了就是闹妖这座楼呀!

“有问题才说明没来错地方。”

她看了眼管事,管事侧过身,笑着说了个“请”字。

春朝露点点头,却没有马上进去,反而看了眼那漆黑一片的小楼,当先一脚把身前的阿福青年踹了进去。

阿福还以为她不是故意的,拍着衣摆直起身,也不好多说啥,只能幽怨的回头看了她一眼。

见春朝露等了好一会儿才进来,管事还以为她是不喜欢这楼里沉闷阴暗,连忙招呼小厮移开门窗。

早就从大汉那听说春朝露好的便是一个奇货可居,管事当即不再隐瞒,直言苦楚道:“不好意思了,实在是这附近的食人妖雾太多了,那东西虽没有视力,但嗅觉听觉实在太灵敏了,一听见人声动静大白天的就往房里钻,不吃到人是绝不肯走的,我们都被那东西弄怕了所以才……”

见春朝露踩着门口一地的米粒进的楼,那管事还夸赞说:“您是个讲究人,这灵米趋吉避凶的确是个好东西。”

春朝露为此多看了他一眼。

吱嘎、吱嘎,脚底的木地板像拉紧的弦,像是缠绵病榻老人唇边溢出的最后呻吟。

她知道这些人嘴里的食人妖雾就是怨魉,见管事明显了解更多情况,不由多聊了两句:“可花城不是有破魔驿么?为什么不请驿站里的仙长来除魔呢?”

“又不是没去过,但我们平民百姓的哪里请的动高高在上的仙长呢。”管事招呼春朝露楼上坐:“前几天还有路过花城要除魔的修士去找过破魔驿里的仙长,一个个架子可大了,把那修士都直接打了一顿赶了出来。这些人背后都是有仙门做靠山的,平日里拜高踩低最是擅长,连以前城主的话都不一定完全听,哪里会卖那病恹恹的少年城主的脸?除非有真正高位的仙君为我们主持公道,但堂堂仙君又怎么会到这小小花城来呢?”

仙君么?春朝露闻言皱了皱眉。

“那你们平时怎么办呢?就这么一味忍耐着?”

“哎,巷尾有个渔女庙,大家都说挺灵的,所以没事就去求个符讨个心里上的安慰。”

“渔女庙?”春朝露百家仙门的奇闻异事都听过一点,但好像没听说哪家显灵的上神真仙是以渔女形象显身的。

“哎,也不是什么真的大仙”,管事的摆摆手:“只是我们城主以前村子的信的罢了。”

“我们原先的城主是渔民出身,因城主生下有些缺陷,所以幼年时他家里人很信这个。再后来城主逐渐长大,真的病痛全消不说还成就了一番功业,所以城主可能觉得里面多多少少有渔女保佑的缘故,来到花城时就把老家的渔女献神庙带了过来……正好城主夫人也不喜欢城里佛寺越建越多,所以就修了一些渔女庙。”

花城城主的故事春朝露是知道的,当时还起过疑觉得像是异界而来的攻略者,但人死灯灭一切过往只能作罢,没想到原来真相是这样。

各地民俗不同信仰自然也不相同,供奉一些野神游仙甚至是当地曾经的杰出人物都是正常的,庙一般集中的是正向的能量,包含着人们对美好的种种祝愿,说是奉神,但奉的不过是一种愿望罢了,虽然不会惹来邪祟,但让人病痛全消是不可能的,大抵只是人常将自己本身的努力寄托到了神佛的庇佑上罢了。

这样看来的话,那所谓渔女的福符也不过多是一种心理上的安慰。

一行人沿着不宽的楼梯向上,过了第一层入门梯,两侧楼梯旁开始出现一扇扇轻巧的雕花纸门,纸门上还挂着八角灯,写着秀丽的花名,虽然现在门后空寂,但仅凭残留的空景还是足以想象曾经灯起时的繁华靡艳。

阿福又悄悄凑了上了:“欸,你觉不觉得这楼……像没有人一样,是座空楼呀。”

春朝露头也不回的低声回他:“他不说了么,已经不开张许久了。”

再联想到门上的封字,果然是楼里出过事了吧。

管事本想招呼春朝露四下看看,没想到她比起楼倒像是对人更感兴趣:“管事的,能叫你们楼里的所有人都在我面前转一圈么?”

管事闻言愣了下,上下打量了春朝露一番,对着她解释道:“尊客刚来可能不知道,历来花城所有的花楼,都是卖艺不卖身的。”

这么说着,但他还是把楼里还在的工作人员都叫到春朝露跟前让他看了个遍,就像阿福说的一样,这里面没有美貌的妓娘,纤手宛如一座空楼,楼中留下的只有几个守楼的老仆和大汉。

封闭门窗的木板此时已经移开,室外的阳光涌进来,照亮整修的雅致大气的四层小楼,虽然久不营业了,但楼内依旧被打理的十分干净。光线透过镂空花窗雕刻的雕刻撒在地板上,挂着美人画的薄纸灯笼缓缓转动。

青铜色的白鹤衔梅香炉里,袅袅飘着青烟。

整修此楼的人明显品味不俗,但阿福总觉得这楼好像和街上其他店铺格格不入。

还不等他张口问系统,就听见转着茶杯的春朝露凑在他耳边轻声问:“你听过千手楼的诡异传说么?”

“纤手楼的……什么传说?”

这不就是个花楼么?怎么还和校园七大不可思议一样有诡异传说!

春朝露见他果然没听说过,难得大方的和他分享道:“传说如果一栋民间花楼如果叫千手楼的话,那它二楼左手边第三件房是不兴住的,如果有客人留宿的话楼里就会出事。”

“因为上古时期有种莳花大妖就叫做千手,这种妖性淫而恶。一间花楼叫千手的话就表示暗地里供奉此妖,要在花楼特定房间为大妖摆设祭坛,而这个特定的房间一般都是二楼第三间,因为莳花开二败三。大妖会保佑供奉的花楼生意繁荣,但因这种花妖虽然叫千手,却生得有花无叶,化成人后便天生无臂,所以如果留宿在为供奉大妖准备的房间里的话,大妖就会夺取客人的双臂,以此【鬼手】为恶。”

阿福想说,你在胡说八道吧?

他发现自己很难从春朝露的表情上判断她是不是在骗人,又想起她刚才进门前的讨人嫌举动,故意不肯配合,以为她在故意恐吓自己。

春朝露坐在圆桌前给自己添了杯茶,缓缓凑到唇边:“你要是不信我说的话,去楼上看看二楼第三件房是不是被封起来的不就知道了?”

阿福冷哼了一声,他还没忘记她最初想买下这栋楼的目的是想找个暂时留宿的地方,所以半点不肯相信春朝露一个小姑娘敢明知楼有妖,偏买妖楼住,但当那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扫视过来的时候,他察觉到了一阵挑衅,于是一溜烟跑上了楼,半响又一身汗跑了回来。

“你怎么知道……那门是锁着的?”

春朝露笑笑不说话,跟着管事去了。

阿福在茶位上没等多长时间就见春朝露拿了地契回来,看来已经是买下了。那管事还跟在身后殷勤介绍,说他们这可是花城最繁华的一条街了,后面不管是改个茶楼还是弄个香堂都是极好的,哪怕春朝露真的心里有病喜欢看妖雾当街吃人,他们这都是最好的地脚。

阿福瞪大眼:“管事就这么爽快地卖了?”

春朝露点点头:“楼里大老板不在了,再加上城里闹邪祟生意难做,管事正想卖了出手。”

一般人是没那本事驱邪遏鬼的,所以管事怕也正常。

“你表现的像个从不干赔本生意的人,到头来尽做的不都是赔本的买卖!你明知道这楼有问题还买?……老板都不在了,这分明真的就是座妖楼!”

春朝露奇怪的他一眼:“为何不买,我此行正为东出破魔而来。”

“到时低买高卖,稳赚不赔。”

阿福想夸你想的可真美,一座远近闻名的妖楼谁敢买?然而他现在不想在春朝露面前讨嫌,于是做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想引得春朝露与他多说说话:“你所说的千手莳花妖,究竟是种怎样的妖呢?”

春朝露皱起眉,摇摇头:“没人见过,书本上记载是一种形似蛛女的无手断肢之妖。”

没人见过?那原来他们阴差阳错马上要见证的还是一个新品种。想到这里,阿福青年不由心里有些痒痒,随即对春朝露发出邀请:“那来都来了,目标地点都有了,你我还等什么呢,现在一起打开二楼第三间房门看看呗。”

春朝露说:“妖这种东西,已经灭绝许久了。”

当年大妖横行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过莳花妖,为什么忽然在妖族灭亡的时候出现了呢?难道所谓莳花妖是种什么妖界反骨仔,只愿在百妖落,一妖生的时候出现不成?

想来想去不得答案,倒不如干脆利落开门一见。

于是春朝露带着尾巴一样的阿福青年,两人径直上了二楼。和阿福想象中乌黑邪气肆虐,血痕不断,周围枯枝遍地的情况不同,那传说中供养鬼神的房间似乎只是间很普通的厢房,虽然锁着,挂的却也是一把最普通的乌黑金锁。

青年暗地看了一眼春朝露,猜测她是不是读书时溜神记错了房间,不然再上楼看看,如果是三楼左数第二间房呢?

春朝露倒是一副对自己很自信的模样,也不用叫人来开锁,袖口一滑就是一把银亮的短刀,就在春朝露马上要破门而入时,黑金的锁眼处突然被一只干瘪的手挡住。

“怎么”,春朝露笑眯眯的问:“这房间我看不得?没记错的话我买下的是整栋楼吧。”

“这倒不是”,拦在门口的管事解释道:“只是坊市间常有无根据的谣传扰人,闹得楼内不清净而已,但我们可真是本本分分开楼,安安分分生意人罢了。”

“您要是不愿信的话,进去看看也无妨。”

说罢管事拿出钥匙,干脆利落的推开了门。

“吱嘎”一声,木门老旧,香味沉厚,还带着一股子关门久了和小楼刚开始如出一辙的陈旧味,呛的秦福宜咳嗦了两声。

尘埃扰人却不遮面,触目别说什么凶残恶煞的妖了,房里连最起码红烛黄纸的祭台都没有,怎么看怎么不过是个废弃的普通厢房,陈旧的梳妆台和落灰的锦绣被。

厚鼻垂眼的管事看着咳嗦不断的俊朗青年,厚唇边扯出一抹笑,只是这笑怎么看都像带股嘲弄,阿福青年一天天的被恶女阴阳怪气也就罢了,哪里肯受一个NPC一样的人物的气,当即发作道:

“笑笑笑,笑什么笑,果然老板不在你们就偷奸耍滑!看这个房间多久没打扫了!光拿钱不做事,还有脸笑。”

说完他还恶意往春朝露身后一缩,当着面大声蛐蛐:“我说这管事肥头大耳一看就像个懒惰奸猾的,你还不信,怎么样,抓贼抓脏了吧!”

管事虽然名为管事,但打理楼中这些日子以来还从没被人这么下过脸,刚才还在笑现在却差点被笑闪了嘴角的管事:……麻蛋,好气。

他上下扫量了明明身材高大颀长却阑衣破败,衣不避体却还要躲在绿裙袖手少女身后捏鼻捂嘴一副告状模样的俊美男子,心想也就是现在花楼不开了,不然这种狐精做派的妖媚子,早晚先扒掉他一身皮。

“看看看,你看什么看,还不赶快哪块布来打扫!不许别人帮忙,要你亲自干!”

秦少爷现在虽然受困于自己编造的人设不得不在恶女面前卑躬屈膝曲意卑微,但作为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跋扈少爷,他干别的也许不行,但收拾这种眼神闪烁的下人可是一收拾一个准的。

春朝露无比配合的拍板:“他即然这么说了,你就这么做吧。”

管事只得咬牙切齿的拿起麻布,迈入房间时虽有嫌弃,但并没有因畏惧鬼神而刻意克制遮掩的恐慌之色。

阿福青年轻声对春朝露说:“就说你这楼要买亏,里面好像什么都没有。”

阿福本来嫌弃春朝露买了坐妖楼,但现在妖楼里真的没有妖,不知怎的他反而感觉更亏了。

春朝露笑着回他:“只要这楼叫纤手,我就绝对亏不了。”

“你是不是记错房间号了?不然去其他房间看看。”

听了青年的话,春朝露却没动,她看着不远处站在窗前没做一会儿就气喘呼呼开始指挥小厮接手清扫的管事,清透的阳光透在管事身上,把小厮腰间那条蠕动的黑手臂映照的更加明显,漆黑的印记沼泽般溢着森森鬼气,但奇怪的是,明显留在楼中更久对楼中事了解更深的管事身上却没有这样的印记。

春朝露之前查验楼中仆从变为了验证自己猜想,但同一座楼,有和黑皮大汉小厮一样鬼印缠身的人,却也有像管事这般明明阴气四溢,身上却干干净净的人。

春朝露亦曾借买楼之机多番试探,然这管事看似忠厚,实则滑不留手,该说的模模糊糊的说,不该说的一问不知。

她问管事纤手楼的名字是谁取的,他说是前任的黑衣老板,但黑衣老板现在已经不在了,风月之地人早逝也是寻常事,所以他们都未曾在意。

她试探楼听说前城主和城主公子曾在出事前来过此楼,不知是否与城中闹祟之事有关,管事当即矢口否认,口口声声都是没有,是对家针对他们花楼散布恶意竞争的谣言!

褐衣管事见春朝露虽不进来,却堵门口盯着看,于是走到桌案前飞快提笔写下了几行字,递给春朝露:“花城最近的确频频被离奇邪案缠身,但这的确和我纤手楼没什么关系,这是城中遭遇命案其他几家住户的地址,不管是猎奇也罢,查探真相也好,若您不信,尽可前去查验。”

几起,频频,春朝露立刻抓住管事话里的关键词,果然城主和城主公子的事不是个案。

现在城主府进不去,其他人家倒是目前收集情报的好去处。

春朝露接过纸,道了声谢。

管事大义凛然:“还望您能,辨我忠义!”

春朝露站在楼梯间等阿福换件衣衫重新整理仪容的时候,楼梯上传来不大不小的争执声,春朝露侧了侧脸,发现是那管事和黑皮大汉间正起争执,话语间提到钱,所以春朝露本能多听了几句,半响之后弄清是大汉在问管事索要卖出花楼后应该分给自己的佣金。

春朝露本想说什么,没想到换好了衣服出来的青年抢先一步开口:“哈,小气抠搜,怪不得一辈子是个管事!”

阿福青年发现春朝露不愧是恶女,骨子里带点蔫坏基因的,刚在他为难管事时春朝露虽然没说什么,但他分明察觉到她没溢出嘴边那声轻笑,恶女果然就喜欢看人受磋磨!一般人的话青年可能还不会满足她,但为难这个让他一看就不爽的管事换攻略目标的好感值,阿福青年觉得血赚。

于是当机立断又加了把火,转头故意对春朝露恶形恶状道:“我看这老头一把老骨头干不动了,这带我们来的大汉倒看上去结实激灵,不然干脆把他们身份对调下?”

管事头顶肉眼可见被气出好几根青筋,虽然知道青年不过在口放厥词,但这事处理不好影响这楼中人心,于是他当即不再推脱,爽快给出了大汉该有的那份。

转头再看那俊美白皙的青年,目光阴恻恻的。

管事垂眸站在楼梯上,一身枯木般的深衣在暗影下近乎深黑,他不知是在对阿福青年还是和谁说:“年轻人,我看你像个心善的。”

“但在这城里……也许少管闲事才能命长。”

“少管闲事么?”春朝露若有所思发问道:“这么说来的话,这城里丧身的先城主和城主公子,是死于闲事管多了,还是闲事管少了呢?”

管事闻言摇头叹气,眼里一片惋惜。

见问不出什么来了,春朝露索性要出门,见她要走管事又恢复一身殷勤为她送行:“您小心脚下台阶,我们会把二楼第三间那件杂物间打扫好,除此之外您还有什么吩咐么?”

春朝露刚想说些什么,便见远处一辆红底白边四马并驾的高头马车从远方疾驰而来,在中央大街上掀起滚滚浪尘,所到之处俱是一阵人仰马翻。

见身旁换了一身蓝衣后越发显得风姿俊逸的青年又要不爽开口,管事忙打断他,不紧不慢的阴阳怪气地说道:“哎,这个你可说不得。车上的,那可都是高高在上的修士大人们。”

管事堵回了阿福青年的嘴,终于暗爽了几分,随即对春朝露道:“出事的那几家里好几户住的地址都比较远,您还是早些出发吧,免得天黑前赶不到。”

闻言春朝露也不再耽搁,当即带着阿福青年出发了。

她看了远方渐渐沉入一片桃粉花冠的沉沉暮色,若有所思的轻声念叨道:“看来这一趟真是要耽误不少时间呢,不知来自远方的雀鸟哪天来。”

青年虽然有些不爽,但没忘记他的主要任务是攻略,事事要以春朝露为最优先,于是只好愤愤瞪了管事一眼,假装做出一副宽宏大度的模样和春朝露一起出发了。

可即使这样紧赶慢赶,没走两家也还是天黑了。将将入夜时甚至还零星下起了小雨,雨水打湿花瓣,把那一片靡红带进泥水里。

暮色沉沉,疏林斜影,晚鸦簌簌。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又一阵沉沉的撞击声,梵音远传,像割裂雨幕的音潮。

原来是不远处有座万佛寺。

春朝露看了看山下那一片远远灯火,又看了看纸上那一堆在附近的地址,当即决定不回去了,今晚在佛寺留宿。

“你……确定?”

阿福看了眼那摇摇欲坠的门匾,和红漆不嫩覆盖的门廊,再看那斑驳脱落金漆掉的看不出原来是啥字的经文碑。

荒山、雨夜、破庙、一座满是妖魔鬼怪的城市。

还有比这更适合触发灵异副本的环境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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