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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女鬼

一行人赶到沈府时天已经黑了,几人从偏门入府,只见府内结彩悬灯,照耀如同白日,接引的婆子早已在门口等候,行过礼便带着众人朝着家宴所在的西轩行去。

一路行来,镂拱飞檐,层台累榭,看得人眼花缭乱,不同于宋家人的短见寡闻,江簌簌能看到的更多,江家也曾富裕过,甚至她曾经所居住的府邸要比沈家这宅院更显富丽堂皇,但那种华丽富贵充斥着廉价和虚荣。

沈家的一砖一瓦,一花一木都透着雅致与底蕴。

就比如她们刚刚经过的一处轩厅,南墙之下平叠而成的一处假山,月光之下散发出莹莹白光,好似落雪,此处便是以石仿雪,迎光处闪闪发亮,背光则耀耀放白,观之有积雪未消之意。

每处亭台楼榭的牌匾,字迹有时作狂草,似虹霓逼空,匾额、楹联处处是典故,透着巧思。

府上的仆从虽不多,但个个谈吐不俗,礼节上甚至比她做得更为标准优雅。

江簌簌此刻深深感受到了自己与沈持玉之间巨大的差距,这种差距从前在奉化时便让她如芒在背,入了沈府之后这种不适感让她胸腔内再次汹涌起一股想要将沈持玉狠狠踩在脚下的冲动。

婢子并未直接将人引到西轩,而是带到了一处暖阁中,开口道:“尔等舟车劳顿,想来甚是疲惫,可于此间稍息,俟宴启,婢子再请诸位移步。”

待婢子离开,宋灵珊便有些不悦地嘟哝道:“这是什么待客之道,竟将客人仍在偏厅不管不问。”

江簌簌一眼扫过去,见室内摆放着一张隐膝几,旁边放着白旃坐褥,一旁还有个玉唾壶,以及一个玳瑁手巾笼。

宋老太太不知是何物,甚至还拿起玉唾壶一边摸一边赞道:“这玉成色不错,应该值不少钱吧。”

“姨母,那个……是痰盂。”江簌簌实在怕宋老太太待会儿在席上出丑,连带坏了她的形象。

闻言,宋老太太脸上有些挂不住,狠狠瞪了江簌簌一眼。

这时外面响起了叩门声,婢女得了允许便鱼贯而入,每个人手上都捧着东西,

竟都是洗漱的物品,甚至连胭脂水粉都送来了。

江簌簌拿了靶镜照了照,果然见自己发丝凌乱,珠钗甚至都歪了,想来是刚刚在马车上与宋老太太纠缠时所致。

毕竟时辰不早了,江簌簌等人也不敢再耽搁,简单收拾了妆容,就到了开席的时间。

远远便瞧见宋冀年与沈持玉站在廊下等候,宋冀年一直在与沈持玉说些什么,后者神情淡淡,眉目间有不易察觉的倦色。

“兄长!”宋灵珊见到长兄喜形于色,越过众人跑到宋冀年跟前,礼仪形象全无。

宋冀年不断冲她使眼色,宋灵珊不解其意,疑惑道:“你眼睛怎么了?”

“没什么,沙子迷了眼睛,一会儿就好。”宋冀年气得险些厥过去,装模作样地用帕子拭了拭眼睛。

沈持玉见到几人,一一见了礼,在看到江簌簌时竟有几分意外。

按道理她们二人该是水火不容,她更是巴不得沈家人不知道她的存在才是,偏偏她就这么招摇过市,真是令人费解。

相较于宋家人的粗鄙,江簌簌则显得格外知书达理,也让沈太傅留意到了这个长相娇媚的表小姐。

晴雪今日特地留在后厨盯着晚膳,见到鬼鬼祟祟摸进来的程栖迟丝毫不意外,她拿来一个食盒递给程栖迟,蹙眉道:“这是姑娘特意给你准备的,不准你再打其它菜的主意,听见没有?”

程栖迟掀开食盒看到里面的饭菜立即喜笑颜开,美滋滋道:“还是沈姐姐心疼我。”

他找来筷子竟就这般吃了起来,边吃边道:“今日府上来了不少人,听说是你们姑爷回来了,还带了不少亲戚。”

晴雪本就憋了一肚子气,听到此处,白了他一眼,“什么姑爷,一家子都是寡廉鲜耻的恶人,还有那个骚狐狸,真是恶心人!”

程栖迟立即来了兴趣,给晴雪搬来小杌子,殷勤道:“说来我听听!”

晴雪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她并不想泄露姑娘的**,连忙改口道:“关你什么事儿。”

“难道你就不担心沈姐姐在前面被他们欺负,你说给我听听,没准我还能给沈姐姐出口气。”程栖迟生得一张讨喜的娃娃脸,刻意讨好别人时总让人难以拒绝。

晴雪也着实担心自家主子吃亏,犹豫再三后简单说清了来人的关系。

“这宋家人也真是稀奇,入赘的到底是宋冀年一人,还是宋家所有人以及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连吃带拿,真够可以的。还有那个狐狸精,竟还敢上门挑衅,看小爷今个儿不给沈姐姐出口恶气!”程栖迟也真是被气到了,连到口的美食都失了几分味道。

沈家人用饭讲究的是‘食不言’,席上安安静静只有杯碗碰撞之声,宋老太太哪里吃过这么拘谨的一顿饭,眼睛四下里张望,数次想要开口都被宋冀年的眼神制止了。

可老太太实在很想吃桌上的那道红烧肉,但距离自己有些远,偏偏旁边布菜的婢女没眼色不给她夹,老太太盯着油光锃亮的红烧肉不停地咽口水,最后实在没忍住站起身子,亲自拿筷子去夹,结果力道不稳,红烧肉中途掉进了盛鱼汤的汤盆里,汁水顿时溅在了江簌簌的衣衫上。

“啊——”江簌簌着实被惊到了,见所有人都望了过来,立即红了脸,下意识看向宋冀年,后者却避开了她的视线。

老太太慌忙起身,道:“我不是故意的。”

江簌簌来沈府毕竟是客,沈持玉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原本只需下人带着去更衣便是,但沈持玉却道:“我带你去更衣,表妹请随我来。”

沈持玉将她带到暖阁,遣走了婢女,开门见山道:“你与宋冀年如何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这里是沈家,请你尽快离开这里,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外祖父是她的底线,宋家人如何折腾她都可以忍,但要是惹到外祖父面前就别怪她翻脸无情。

江簌簌着实有些意外,在奉化时她是见惯了沈持玉的隐忍不发,以为她骨子里就是个胆小怯弱之人,此刻她竟然主动对她撕破了脸。

“簌簌不明白姐姐在说什么,我只是跟随姨母来府上做客,到时自然会随夫君一起离开。”江簌簌面露无辜之色,一双眸子却挑衅地看向沈持玉。

沈持玉毕竟在宫中待过几年,早已见惯妃嫔之间的那些较量,从前她只是不屑也不想卷入这样的圈子里,如今却不得不应对。

她敛了笑,冷冷道:“这里是沈宅,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江簌簌你若是聪明就不该踏入沈府的大门。”

说这话时,她漆黑的眸子里毫无波澜,淬了冰的视线冷冷地望过来,竟让江簌簌有一瞬的害怕,是不是她一直以来都未曾看透沈持玉。

沈持玉说罢就离开了,婢女很快送来了换洗的衣衫。

江簌簌并未耽搁很久,换好衣衫便跟着婢女沿着来时路往西轩行去,此时夜色深浓,廊下的灯笼里灯光朦朦胧胧地罩了过来,前方婢女的剪影也随之摇摇晃晃,转过一处拐角时,灯光骤然熄灭,墙面上隐隐约约现出一道儿鬼魅的身影。

“喂——”江簌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她看不到引路的婢女了。

周围忽然响起了沙沙声响,伴随着咚咚的声响,好似有人在廊下跳动。

“谁,谁在那里?”

墙上的那道影子也越来越近,江簌簌吓得转头就跑,没跑两步,前面就出现了一道儿熟悉的身影,正是之前为她引路的婢子,她太害怕了一把抓住婢女的衣袖问道:“你去哪儿了,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古怪的声音?”

问出这句话她就发现了不对劲儿,手中握着的这截手臂怎么跟枯树枝一般粗糙,她恍然意识到不对劲儿,正要跑,就见前面的那人转过身来,一张布满鲜血的脸赫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啊——”江簌簌大叫一声便昏死过去。

‘女鬼’俯下身子确定江簌簌昏死过去,这才撩开披散的头发,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晴雪一把拖入黑暗中。

沈持玉回到西轩之后,久等不见江簌簌回来,便又让人去看看,不多会儿婢女就回来了。

“江姑娘她昏倒了。”

大年夜不好请大夫,好在张嬷嬷略通岐黄之术,看过之后说她只是摔倒昏了过去并无大碍。

原本好好一个大年三十就这么被破坏了,待安顿好宋家人,沈太傅特意叫来了刘管事询问今日在客栈发生的事情。

听罢,沈太傅怔怔出神,有些迟疑地问道:“我是不是做错了?”

当年他一眼相中了宋冀年,几次相处之后便有了招赘的想法,后来说亲来的是宋家大伯,不过是徽州一处县衙的主簿,但谈吐不俗,人也极本分,婚事便定下了。

从始至终他都未曾问过持玉的意思,而她也未说出一个“不”字,可今日见了宋家人,他后悔了,不过仅仅一顿饭他就看出宋家人骨子里的刻薄、粗鄙,而她们对持玉的态度更是虚伪、做作,他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宋家人的德行他一眼便能看透,而这次回来女婿也变了。

沈太傅自是不期待刘管事能给他答案,遣退了刘管事,他独自立在窗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江簌簌翌日大早就醒了,管家一大早就请了大夫来,看过之后确定并无大碍,只是江簌簌摔倒时撞到了额头,青紫了一大块儿。

江母当着众人的面儿询问她为何突然摔倒。

江簌簌怯怯地看了沈持玉一眼,然后匆忙低下头道:“是……我不小心崴了脚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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