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
再……
如果我的结局注定是死亡，那么，作为你忠实的信徒，请给我一个爽快的死法。
我知道的，拜托，至少让我能够找到你！我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能够找到你啊，可恶……你梦寐以求的死法，你想知道的一切，全部，我全部都会告诉你的啊。
“……夏油，夏油，你在听吗？”
“真人，怎么了？”
“不是夏油你刚才指给我看的吗——啊，快看快看！你愣神的时候又变大了，好大的漩涡，我感受得到，里面都是和我一样的咒灵的气息……是被什么东西吸引过去了吗？唔，站在这里离太远了根本看不见呢，我想离近了看——对了！呐呐夏油，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夏油顺着真人指着的方向望去，看到了四散的咒灵不知何时聚集在一起，争先恐后地没入其中，结果被吞噬，融合了咒灵的漩涡变得更为巨大，能够看到咒灵的人都可以将其视为龙卷风了。
没有拉扯，全部都是自发行为，咒灵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尤其是生活在都市里的咒灵，一直以来整日躲藏在市井之中，在隐匿处杀人，以戏谑咒术师为乐，狡猾得很，是什么让他们奋不顾身都要抢夺到手的呢？
想要知道答案的确需要到现场查看才行。
“吸引过去的不光是咒灵，还有被咒灵吸引的咒术师，我的行踪不能被咒术师知晓，所以在遇到咒术师的时候麻烦你啦，真人。”
“夏油你说这么多我不理解啦，直接说清楚不好嘛，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真人刚诞生不久，现在心智还处于成长阶段，不和他说清楚的话估计他一时半会儿都摸不清自己应该具体去做什么。
“去。”
“好——可是可是，夏油，我们该怎么过去呀，和这些咒灵一样飞过去吗？我自己飞过去是没问题的啦，可是要带上夏油，呐呐夏油，快点告诉我，这个时候我该怎么做嘛，怎样才能带着你一起飞过去啊？”
这类问题不能直接告诉真人答案，而是需要稍加引导，培养他的思考能力。
“你有看过动物绘本吗？”
“动物绘本？啊，就是除了人类以外的生物吧，我看过哟，昨天刚翻到的！”
“里面会飞的动物是什么？”
“会飞的，会飞的？我记得是鸟……啊，等等哦夏油，我好像知道该怎么做了，模仿鸟，做出可以飞翔的翅膀就可以了吧？”
真人的背后缓缓凝聚出一对翅膀，扑扇一会儿发现可以飞起来后，他便一手拽着夏油的衣服朝着漩涡的方向快速滑行着，但灵魂的形状终究还是不够成熟，落地时连人带咒灵都滚了出去。
“啊！这还是我第一次飞行呢，好有趣！”
真人躺在地上开心地笑着，他一侧头看到背对着他一动不动的夏油，连忙站了起来蹦到他的面前。
“夏油？喂，夏油，你没事吧？”
“真人……下次……不要……拽……衣领……我要……憋死了……”
夏油连连咳嗽了好几声才从窒息感中缓过来，真人背着手歪着头疑惑地望向弯着腰拼命呼吸着新鲜空气的他。
“哎——夏油，原来你会憋死吗？”
夏油调节好呼吸后才开口道。
“呼，当然了，尽管这么说不太好，不过人类的确是脆弱的生物啊，咳咳，不等你出手，就会因为各种原因死掉了。”
夏油撑起身体缓缓站了起来，真人移开目光，撇了撇嘴，小声嘟囔着。
“不是死在我的手里呢，真是遗憾呐——不过还是谢谢夏油啦，我才知道原来那些书里讲的东西都可以用上啊，啊啊，真是太棒了，看来以后除了杀死脆弱的人类，还要找到更多有趣的书呢！”
“随你便。”
夏油拂去身上的灰尘，站直了身子，他刚想询问外面的具体情况，结果发现刚才还在身边的真人早就冲了出去，不知所踪。望着不远处的漩涡，他扶上额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唉，果然咒灵还是靠不住，但有些事情不得不依靠咒灵才能完成，尤其是真人，必须要得到他的……算了，去找找吧。
夏油环顾四周，在视野所及范围之内没有可疑的人，他小心翼翼地穿过外面的咒灵墙走入漩涡之中，变成这样大概是「窗」将这里的异常上报，辅助监督布下「帐」进行隐藏，在此期间召集咒术师对异常进行紧急处理，这套流程早已成为习惯，熟悉刻印在这具身体里了。
不过这个「帐」有些大的过分了，我记得我和真人站着的那个位置理应是看不到帐里面情况的，真人说是我指出来的，这究竟是——
“站住！”
“不许动！”
夏油以为叫的是自己，站定脚步，略微侧头，用余光扫向身后，他下意识想要召唤出咒灵杀死对方，但一想到现在还不能暴露身体的主人存活的事实，不能留下残秽被咒术界高层追踪，他深吸一口气，缓缓举起的双手紧握成拳，如果被认出来了就算只凭借□□力量也要杀死对方。
“是叫我吗？”
没有回应。
夏油抬起头，看到路旁的指示牌，漩涡的中心竟然是医院！发现这条重要线索后他不知为何稍稍松了口气，如果是咒术师处理从医院的结界里逃出来的疫病咒灵这也无可奈何，咒灵通常是没有神志的，叫人说“站住”都不一定停下脚步，对咒灵喊“不许动”又有什么用呢？
“不许动，不要过来！啊——”
“金田！怪物！我和你拼了！”
嘎……咔嚓……咯吱咯吱……
夏油注意到立在医院大门口的空地上到处都是奇形怪状的、正在往外渗血的肉块，漩涡里的咒灵找准时机扑向肉块下的血液，在触碰的瞬间血液仿佛活过来了一般迅速攀附上咒灵的身体，由外到内一点点转变为实体，原本灵活的身体被实体化喷薄而出的血液炸的四分五裂，化为新的肉块在地上蠕动着，渗出的血液吸引更多的咒灵，如此往复，最终形成如此大规模的活血肉。
刚才名为金田的人看样子是被这些化为血肉的咒灵吞噬殆尽的，说是怪物也不为过——但是，眼前这些并不是全部。
夏油沿着咒灵肉墙走了一会儿，发现有个向内侧凹进去的不自然的洞口，应该是外人强行破开的，进到这里面的才算是咒术师吧，要不要进去看看呢？
“幸田，不行啊，这上面的咒灵祛除不了！”
“必须要全部祛除才行，放任下去的话会对外界造成负面影响的！”
“可是目标人物会跑的吧？”
“没办法，剥夺行动后带回禁闭室吧！”
“是！”
滴下的血液仍旧吸引着咒灵前来，等到调查完周边的线索后再进去，恐怕咒灵肉墙就恢复如初了，等到那个时候就需要依靠术式才能进去了，可是现在还不到暴露的时机。
夏油选择前进，他躲过头顶上落下的血滴，看到了两个二级咒术师，随着夏油沿着内侧的肉墙和障碍物逐渐靠近医院门口，他看到了站在他们对面的，从身形上来看应当是一名女子，她的身后有一具面朝医院大门瘫倒的尸体，看墙面留下的血迹，在一处重击的圆形血迹下是蹭着拉下来的一条血痕，血迹停在瘫倒尸体的头部。
撞墙而死。
为什么？
离得近了，夏油的目光转移到站着的女子身上，即便是看惯了各种死法的他也险些叫出声，女子的脖子上插着一根血色钢筋，钢筋的两端随着身体的摆动轻微摇晃着，如同恢复平衡时摇摆不定的天平，偶尔从摇晃的伤口缝隙中喷出血来，似乎体内的血液已经干涸了。
大概有六七具尸体倒在女子身旁，从地面上的血迹来看，有些是穿过了左胸，恐怕是扎破了心脏，有些则被捅穿了腰腹，忍着剧痛往玻璃门所在的方向爬了几米，因为无人救助导致失血过多而死，还有些是被敲碎了头颅，当场死亡。
一个是主动死亡，其他的都是重伤致死的，凶手是谁，凶器是什么，在这种条件下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些，因为咒术师在这里，他们的工作是祛除咒灵，不是作为侦探来破案的。
夏油看到分工明确的两个咒术师，一个负责祛除咒灵，一个负责限制女子。
不弄清原因直接祛除，忽视因果，咒术师就是这样的存在，即便面对咒术师们再大的伤亡，只要人类的恶意没有消失，咒灵就无法被祛除，换句话来说，只要还有人类存活，咒术师就将永远和咒灵周旋，看不到咒灵消失的那一天。
“……对不住。”
幸田道了声歉，从腰后拔出刀，甚是利索的砍下了女子的四肢，女子陡然睁大眼睛，夏油看到她张大了嘴巴，但脖子上的钢筋注定让她发不出一丝声响。
“——”
失去四肢的女子仰面倒在地上，落地的冲击让钢筋抽出喉咙，飞到一边。
咒术师，人人称赞的刽子手，不被理解的加害者。
“哈……哈……这下，这下应该没问题了吧……”
幸田似乎意识到了方才自己正在对活人做着惨无人道的事情，颤抖着手无法握住刀，刀掉到地上，同时落地的还有承受着他体重的双膝，他跪在地上，望着沾满鲜血的双手，不敢去看面前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庞，他抱着头，喃喃道。
“我没错，我没有错……这是，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要维护社会秩序、不能对造成负面影响……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都是正确的……对，就是正确的，为了大部分人的利益，牺牲一个两个……肯定没问题的……咒术师，咒术师就是这样的存在……”
“哎？真的是这样吗，这就是咒术师啊！”
“是谁？”
幸田猛然转身，真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的身后，手里摆弄着脑袋大小的东西，他正在努力将多余的鬓角往里面按。
“为了大部分人的利益，这就是你所说的正确性吗？话说正确性是什么……啊，坏掉了，唔，是哪里出问题了吗，还是玩具本身有问题？嗯，完全不理解呢！”
“咒灵……！”
幸田往后退了半步，眼神迅速寻找着同伴的身影。
“哎？你是在找谁吗，啊，我明白啦！你们是不是在玩捉迷藏？听到了已经好了的声音再转身一看，一个人都看不到了，啊，做出寻找的样子，像这样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错，可以出来却不出来，那是因为有过约定吧?——”
真人举着手里的东西哼唱着儿歌，一开始是把它当作面具躲在后面不让幸田看到他的脸，唱到“寻找的样子”时真人装模作样地学着幸田方才寻找同伴的神情，尤其是期待同伴出现的眼神模仿得惟妙惟肖。
“诚心祈祷也没用，锵锵！你看，他就在我的手里哟，他还在很热情的和你打招呼呢！呐呐，你同伴很担心你呢，快点说话嘛！”
真人笑着摇晃着手里的脑袋，空洞的双眼，张大的嘴巴，早已看不出曾经人类的模样，但幸田通过咒力的气息确认那就是他的同伴。
“你……混蛋！”
“哎，你听不到吗？别喊了别喊了，你的同伴听不到了，唔，要不要让你们亲密接触一下？面对想要伤害自己的曾经的同伴，却因为对方是咒灵，身为咒术师的立场不得不杀死他，啊啊，这个表情，为什么刚才不露出来嘛，这不是超棒的！”
“我绝对会祛除你的，我发誓！”
真人望着幸田逐渐愤怒的表情，瞥了眼手里再也无法变小的肉球，嫌弃地扔在地上，踩了几脚。
“我说怎么没反应，原来是死掉了啊，你没用啦！对了对了，祛除我也可以哟，问题是，以你的实力，你真的可以祛除我吗？你的正确性能做到什么地步？杀人了就是杀人了，不要用这么蹩脚的理由来逃避，还是说，自欺欺人本就是你们毫不犹豫祛除咒灵的原因呢？”
真人看到幸田终于忍不住冲向了他，他一边笑着一边躲着。
“对对，就是这样，让我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夏油看到真人绕着咒灵和人类的尸体到处跑，幸田紧跟在他的身后，就这样你追我赶，就和陪小孩子玩游戏一样。
“真人，时间紧迫，别玩了。”
“夏油，原来你在的啊！稍等一下，马上就结束！”
真人站定在女子的身体旁边，把手放在女子的额头上。
“不要动，那是要带回去关禁闭室封印的！”
“明明你都离死不远了，还有心思关心这个吗？唔，看样子还活着，刚才那个失败了，对对，就和刚才一样，露出刚才的表情吧！”
「无为转变」
嘭！
嘭嘭嘭嘭——
「爸爸」
「妈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女子的身体毫无征兆地炸开了，血肉横飞，尸骨无存，不光是幸田愣在那里，真人愣了一会儿后缓缓抬起自己触摸她的那只手。
“……我的术式，是这个效果吗？灵魂呢？咒灵呢？为什么什么都没有？是人类没错吧？哎？哎？哪里做错了？哪里出问题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别吵人类，没看到我正在思考问题吗？等等，我刚才好像没对你出手啊，你的手臂，你的双腿，你的四肢，怎么断的这么利索，是去哪里了？夏油，你刚才出手了吗？”
夏油摇摇头，不过他的注意力已经被翩翩在空中的，炸开的血肉所吸引了，以闪烁的金光为中心，以灵魂为轮廓，触碰到血肉的咒灵附着其上。
“哎，是用什么切的？等等哦，这个伤口的位置，和刚才那个人，被你砍断四肢的人好像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喔，喔喔，原来是会叫的啊，原来是这么叫啊！叫得好惨哦，呐呐，告诉我告诉我，你刚才砍掉那个人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自己也会变成这样吗？你的正确性告诉你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吗？”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叫的再大一些，叫的声音再大一些！不要总是叫「好痛」啦，能不能换个别的叫法？比如说「我不该杀死你的」「早知道这样我就不会做」之类的，不过你说了也没用，人家已经听不到啦！”
“我的手……我的脚……感觉不到……好痛……好冷……”
“这就喊不出来了？太早了吧！刚才那个人可是一声不吭呢，你能不能学学人家，你这样好吵哦，让我帮你一把吧！”
真人张开手掌，笑着抚摸着幸田的头颅，没等说出术式的名字，他的手臂已经被砍飞了出去，还没等真人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踢出去了，一把布满符咒的刀停留在真人方才呆的位置，同时飞出去的还有幸田。
“哎，是同伴啊，谢谢你们哦，可以让我感到更有趣！不过刚才好像不是被咒术师踢的呢，是谁呢？夏油。”
“不是我。”
夏油的目光追随着把真人踢出去的幕后黑手，她每走一步就会在地上留下一个血脚印，身上的血肉便长出来一分，飘逸的黑色长发，似笑非笑的唇角，深陷泥潭的赤色眼眸如同红宝石般镶嵌在白皙的脸上，似乎能听到作为耳坠的乌鸦羽毛沙沙作响，鲜红的巫女服仿佛血染其上……
“幸田，坚持住！”
夏油被现世的声音惊醒，她的耳朵上没有羽毛耳坠，她的身上没有身着巫女服，只有人们的恶意具现化的血肉在贪婪地啃噬着，支持着她前进，一步步迈向漩涡，最终被恶意吞噬，无法死去。
支援的咒术师为幸田断掉的四肢缠上了符咒。
“暂时止血了，但如果短时间内得不到救助你还是会死的，等回去之后我就去找家入医生让你恢复！”
“别管我……快走！”
“不用担心，就算我死了也还有其他咒术师往这里赶呢！”
「我这里也很欢迎哦，送死的人类」
那并不是经由声带发出的声音，而是在大脑中震动着的，响彻脑海的声音，她缓缓地伸出手臂，空中的血肉凝聚成手指的模样指向幸田。
「呵呵，一定很痛吧，真是可怜」
“就是那个人让你变成这样的吗？我和你拼了！”
“不要过去……”
真人看到她勾了勾手指，赶来支援的咒术师的身体面朝她的方向重重倒地，飞起的头颅滚落在幸田的眼前，在血泊之中还能看到燃烧的复仇火焰，在看到幸田的那一瞬间突然熄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恐惧。
空气弥漫着恐惧。
后悔。
流下后悔的眼泪。
憎恶，诅咒。
没有后悔的死亡，这样的咒术师根本不存在。
除非是无法理解的存在。
“哇——好厉害！原来还可以这么做啊，我也要学！”
是她。
夏油怔怔地望着她，无法转移视线。
“夏油，你在看什么呢？他，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应该是死了吧，刚才同样砍断四肢的咒术师已经死了哟，可是可是，他的灵魂完全没有晃动，都没有要消散的迹象，甚至还……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夏油，这叫做灵魂的自愈吗？”
不是。
夏油想和往常一样给真人说出一个准确的答案，但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出口。
真人见夏油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瘪瘪嘴，地上还有一口气的幸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喂，看什么呢，是这个头颅吗？这个没什么可看的啊，死得不能再死了，为什么要露出这么惊愕的表情，明明你马上就要死掉了呢！夏油和我说过，咒术师是不会产生诅咒的，你这样看着我也杀不死我哟！别看啦，我让你别看啦！”
真人撒娇似的伸出手指捅破了幸田的双眼，无视掉因为疼痛而尖叫的幸田，一下一下捶着幸田的脑袋，捶了个稀巴烂，人早已没了声响。
“理……理大人……是你吗？”
她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寻着声音望去，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夏油。她打量着这具身体，最终眼神落在头顶的缝合线上，她似乎知晓了来龙去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冲他浅浅一笑。
「还不够」
没等她说出下一句话，她的身体率先倒了下去。担心她身体的夏油和没有玩具玩的真人一同来到她的身边，真人蹲在她身旁，在她面前晃了晃手，她没有任何回应，只是静静坐在地上，茫然的双眼不知道看向哪里，脖子上钢筋造成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
“和往常一样躲起来吧。”
“好——”
真人兴高采烈的抱起她，但是他没有掌控好自己的术式，于是她又炸开了。
“真人。”
“夏油这不是我的错，我不是故意的啦！”
“故意也好，无意也罢，你没发现刚才对她出手的人变成什么样子了？”
“呃……”
嘭！
面对炸开的真人，夏油扶上额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在等待她的身体再次恢复期间他跑去医院要了些绷带，医院里面的人接到辅助监督的通知暂时不外出，因此并没有引起什么恐慌事件。夏油拿到绷带后按照她灵魂的轮廓大致缠了个遍，才把她抱起来躲到下水道里。
至于真人，夏油只能说是自求多福了，从人类对人类的憎恶与恐惧中诞生的咒灵都会携带「无为转变」这个特定的术式，就算这个真人死了也会有下一个真人的诞生，一切不过是时间问题，但是——
夏油低头望着怀里没有在崩坏中消失的、始终存在的、闪耀着的金色右眼。
你已经到极限了吧。
必须快一点，快一点让你死去才行。
我也要加快脚步了。
1.出自日本儿歌《捉迷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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