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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藕笑郎(6)

灯芯燃尽,大雾消散,这一回四个人稳稳当当地从梦中出来了。

“抓到了,抓到了。”公孙上尧捧着一样东西,硬拉着薄澜逼着他看。

薄澜扫了一眼,道:“你觉得这是贪欢蛊?”

“是不是?赤红色的虫子,你看你看,这就是红的。”公孙上尧发丝凌乱,全无那日初见时的玉树临风之相。

虽说快飞升,但其实还是个孩子。

薄澜叹气,道:“好一个前程似锦的少年郎,误入情劫,变成一个小痴汉,你自己捏一捏就知道了,这是虫蜕,金蝉脱壳没听说过?”

公孙上尧的脸本就毫无血色,这会儿已经惨白,他六神无主,向后跌在榻上,低声喃喃:“若是我在她身边,断不会让她受此委屈。”

薄澜直言:“她若没有飞升成仙,你与她何来今日情缘?”

季晚筝的指尖碾碎虫蜕,道:“你从胭脂盒里抓的不是贪欢蛊的真身,取出来的自然是虫蜕。容公子,你拿的又是什么?”

陆鹤眠见薄澜正把玩着两颗墨绿的药丸,轻轻一嗅,调侃道:“柳丝楼里能拿的药怕不是什么好药,我竟不知兄长还要补肾。”

薄澜道:“宋观陈财,一对棺材朋友,反正是死人了,我就炼化了他们的情__欲,做成药丸卖给不举之人,又是一笔银子。”

“利欲熏心。”公孙上尧一言难尽地睨了他一眼。

“我这是勤俭持家,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小时候给人做侍卫,吃穿用度都得看少主的脸色,哪像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你爹又是个好好先生,什么都依你。”薄澜想起往事一脸沉重,托腮道。

“你少主是谁?”公孙上尧问。

“他什么时候饿着你了?”陆鹤眠蹙眉,也是一副不解的样子。

“一个不讲道理的......”薄澜似是在思考措辞,想了想,咬牙切齿道:“混蛋。”

季晚筝好奇,问:“话说你为什么要逃婚,九州之主乃是天下第一人,做他的少君还不好?”

薄澜冷哼一声,“再说一次,天下第一人是明宸武神,不是他帝君奚休,自己打下来的名头和他继承来的名头差别可大了去了。”

“有理。”季晚筝叹息一声,赞成道:“凡事还是倚仗自己好。”

陆鹤眠在薄澜身边坐下,循循善诱道:“兄长摆脱婚事应该开心才是,说起来,梁州茫茫人海,参加比武的又何其之多,兄长偏偏遇到了我......”

又开始了,薄澜一听他说这些就头晕目眩,道:“不听不听,我走了。”

“你去哪儿?”公孙上尧起身,无助地望着他,道:“是不是去散心,带上我。”

“散心?为什么要散心,我又没有情伤,我是去买酒喝。”薄澜见他眼巴巴地又要跟上来,警告道:“小屁孩别跟着。”

公孙上尧悻悻地坐回去,一脸沮丧,半晌反应过来,抱怨道:“你年纪比我小,还说我是小屁孩,除非你是妖精变的,不以真容示人。”

“不跟受了情伤的人一般见识,我走了。”薄澜背着手,潇洒离开。

公孙上尧坐着黯然神伤,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渐渐的太阳西下,他环顾四周,发现除了季晚筝在磨刀霍霍,其他人都不在。

“你磨刀做什么?”公孙上尧问。他知道季晚筝对自己有敌意,但他还是忍不住主动搭话,就好像现在少说几句,以后就没机会说似的。

“当然是......杀你啊。”季晚筝说完笑了起来,冲他亮了亮刀刃上的雪光,半真半假道:“一刀毙命,你这情劫就没有了。”

“我死不死,我的情都在她那里。”公孙上尧意志坚定,斩钉截铁道。

季晚筝动作一滞,看了他一眼。

隔着面纱,公孙上尧也不知道她是何意,他也没心思细究。他在屋里转悠了几圈,见薄澜和陆鹤眠还没回来,碎碎念道:“哪有这样的,才认识几天就如胶似漆,跟两口子似的。”

他想找点东西填肚子,问季晚筝:“你饿吗?吃什么?”

“青瓜虾仁饺。”季晚筝淡然道。

公孙上尧剜了她一眼,道:“故意戳人痛处。”

他一下楼,阿松就迎了上来。虽然驿馆的顾客被薄澜挂在门口的狐狸皮吓跑了一大半,但阿松还是忙得几天几夜没合眼。

“有人找那位穿红衣的公子。”阿松看见公孙上尧如见救星。

公孙上尧朝门口一看,那是个灰头土脸的小姑娘,他对小孩子一贯和气,上前问:“这位小友,你找容翊做什么?”

小姑娘警惕性高,先问:“你是他什么人?”

公孙上尧想了想,如实道:“勉强算是朋友。”

“那他人呢?”

公孙上尧张口就来,道:“和相好的出去遛弯了。”

“这么快就在梁州找了相好的......”小姑娘顿时面露惊色,后来想想,这种事发生在他身上其实再正常不过,于是道:“我来找他麻烦。”

那可太好了。

这妖孽就欠人收拾。

公孙上尧忙把她迎进来,“他干了什么亏心事你要找他?”

“他夸下海口说要介绍我给和真元君当徒弟,我好不容易赶到无情仙山,爬了那么那么高,都快到天上去了,结果和真元君不在,无情仙山早被无忧门的人占了。”小姑娘道。

和真元君当然不在,她正在楼上昏睡着。

“无忧门去无情仙山干什么?”公孙上尧听说过这个门派,虽然名头响亮,但其实就是给忘忧岛干脏活的。

“当然是看中了无情湖的灵力,说要把湖畔住户都赶跑,让地方给鲛人住。”小姑娘解释道。

公孙上尧心想: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那群人仗着有忘忧岛撑腰,一直横行霸道无法无天,这一次胆肥,还觊觎上无情仙山了。

公孙上尧领着小姑娘进来,问道:“姑娘芳名?”

“霍行歌。容公子什么时候回来,我赶着来给他报信。”

“等等吧,说是买醉去了,最迟明早。”公孙上尧思忖片刻,道:“这桩闲事他肯定会管,他是蓬莱鲛族,与忘忧岛势不两立。”

“鲛族……难怪,长得怪漂亮的。”霍行歌见他长相英俊,又是副大哥哥似的亲和模样,不知不觉话更多了,道:“你觉不觉得他有点像明宸武神。”

“啊?!”公孙上尧连连呸声,心中有什么东西崩碎了,他大声道:“他也配?明宸武神清冷俊美雌雄莫辨,是当之无愧的绝世美人,他容翊吊儿郎当出言无状,如何媲美?”

“你又没见过......明宸武神早就死了,但他真的很灵验。我从山上逃下来,那群人穷追不舍,我就躲进一间山神庙里的柴房里。那里有尊明宸武神的神像,身体碎掉是被人拼起来的,只有脸完好无损。”霍行歌说得神乎其神,偏偏遇上公孙上尧这个忠实拥趸,绘声绘色道:“我躲进去,他们想进来,正要强行破门突然被一道银光逼退,还有白鹤清啸,这说明了什么?”

公孙上尧点头,啧啧称奇:“说明他虽然离世,但依然庇护着世人呐。”

*

薄澜已经喝了一坛酒,他摇摇晃晃地在街上乱逛,时而找贩子薅点糕点吃,时而跑去砸人家耍杂技的场子。陆鹤眠一边摇头,一边好脾气地跟在他身后付钱。

“哪儿呢?”薄澜跌跌撞撞,找了两三家酒肆都没找到那日的秋月白,他挠挠头,回头看着陆鹤眠,小声嗫嚅了一句。

“什么?”陆鹤眠比他高出一个头,故意装作听不见,微微侧头,让他贴在自己耳侧说一遍。

“秋月白哪里买的?”薄澜离他太近,酒热让他有点燥,他迷迷瞪瞪地拽住陆鹤眠的衣服,把他当卖酒的,问道。

“买不到,是我的私藏。”陆鹤眠摇头。

薄澜恼了,道:“嘁,我不信,要不是梅花驿的那两坛子被我喝完了,我才不问你,不说就不说,谁稀罕似的。”

“又没说不带你喝,跟我去个地方,不要钱。”陆鹤眠看着他,眼底是小心翼翼的温柔,像是担心再逗他,就真的把他赶跑了。

“真的?”薄澜半信半疑。

“当然。”陆鹤眠握住他的手腕,要带他走。

薄澜这次没有反抗,虽然醉得脑子晕乎乎的,但还在尽力揣摩陆鹤眠的真实身份。

身体温热,心跳也很快,不是恶鬼变的人,那他是打哪儿来的,非亲非故为什么要缠着自己?薄澜想不通很久了。

“它为什么叫秋月白?”薄澜醉意上来,变成了小话痨,也顾不得陆鹤眠是否身世可疑,喋喋不休道:“其实我不太爱醇甜的,口感太厚,像梁州名酒仙人醉就有点腻,秋月白就刚刚好,甚至有些清苦。我以前......没喝过这样的酒呢,你知不知道,我很早就离开家乡出来干活了。”

他说着说着,开始在街上比划,累了就抱住陆鹤眠的臂弯自言自语,“嘻嘻,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已经十四年没有喝过酒了,听上去很久对不对,但其实只是做了一场大梦。”

“不对,十四年很久,够一棵树长高。据说有一年秋夜,奚休在月下用金桂酿酒,可他自己喝得少,多的就赏赐给了别人,民间渐渐就有了仿品。”陆鹤眠见薄澜又把头发抓散了,耐心地握住那根发带给他束好。

“原来是他酿的。”薄澜的眼神突然狠了下来,“不喝了!上至九天下至黄泉,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陆鹤眸色一暗,手指还在轻抚他发丝,“兄长为什么恨他?”

“恨他......”薄澜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山神庙摇摇欲坠的牌匾,居然走到这里来了,他依稀想起昔日往事,笑道:“恨他不会哄人开心。”

陆鹤眠闻言,握紧他的手带他往山神庙里钻。薄澜起先还没当回事,直到陆鹤眠东绕西拐,熟练拐进山神庙的后院,他就有点吃惊了。

“你住这里?”

会不会太巧了点,薄澜前两日还到过这里。

陆鹤眠念了个破土术掘地三尺,薄澜蹲下来,好奇地窥探,问:“里面埋了什么宝物?”

他醉了,双颊绯红,俯身一看,下面是个地窖,足足有十四坛秋月白。

陆鹤眠望着他,眸色深沉,道:“哄你开心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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