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还有一点太阳的余晖，照得一片暖黄，对面青大的学生租了个电子篝火放在露营地中间。
路延乔吃饱喝足走过来，远远看见这玩意就像鬼火，除了颜色不是绿的。
太阳也快落山，只有最后一点暖黄落在地平线上，青大的学生打算炫一下他租的高科技，看见路延乔走过来，一看有点眼熟，是下午走玻璃栈桥那个，笑眯眯跟路延乔展示他的电子篝火。
路延乔路过，随口搭了句：“充电的？”
旁边一个青大的女生点了点头：“led环保的。”
路延乔有点没想到，连篝火也能环保，对面的男生笑了笑：“树林点火容易出意外，早就不让点明火了，只能租电子的。”
路延乔想去摸一下，后面的潘博已经在召唤：“学霸救命！对面的单兵摁着我打！”
“那你就不能切个射手放个技能？”
“那不是等学霸你来吗？”潘博说，“有学霸你带队，我们队一打二都行。”
“还打游戏呢，”许飞从后面跟过来，虽然放假前他是挺想打游戏的，但是放假以后打了一晚上，已经生理抗拒，“露营＝换个地方打游戏，多么无趣的人生！”
路延乔看许飞这个游戏懵子一副厌倦的脸，有点好笑，他点了点旁边的许飞：“想不想为环保事业做一份贡献？”
“？”
许飞莫名其妙跟着路延乔到旁边租了一个三角锥，路延乔点了一下开关，橙黄色的光微妙地闪起来。
这篝火一点都不喜庆，时不时地跳一下帧，感觉放在恐怖探险主题的鬼屋里就挺合适的。
深夜惊魂，篝火纪事——
许飞：“……”
许飞直觉路延乔租这玩意就不是为了环保这么简单。
路延乔把那个玩意打开放在露营点的时候，跟旁边青大租的那个一起闪，一睁眼一闭眼，看起来就像两个火红的眼珠子。
好死不死对面青大的学生搬了个椅子坐在那，两个眸子黑黢黢地看过来。
路延乔压根没把眼神往那边看，无知无觉，甚至回自己帐篷搬了个折叠椅，摸了个手电筒出来。
“……”潘博瞥了两眼，“你觉不觉得，气氛有些微妙。”
路延乔试了试手电的光，回他：“都来露营了，还打游戏，多没意思，你来不来？”
潘博：“不，我坚守阵地，你们玩物丧志，今夜我将单打独斗，一举冲上排位。”
路延乔：“……”
看套不到人，路延乔有点小失落，但看到许飞搬了个椅子出来，路延乔乐了：“你真不来？”
潘博滑了滑手机，坚定不移：“就算被单兵摁着打，今晚的排位赛我也要赢，任何诱惑都不能动摇我的决心。”
路延乔咂了声：“期末考试你要有这决心，年级第一都是你的。”
潘博大震惊：“年级第一那是努力和决心能要到的？那还不得看闻狗，除非闻狗期末考大放水。”
路延乔啧一声：“太没志气。”
他就想豪言壮语一下，虽然他屈居年级第二，但也一直在努力的好吧，说不定哪天就能……
闻星懿刚从前面走过来，看到帐篷旁边放了个“篝火”，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刚想走过去看看，听见路延乔扬了扬声音。
“……怎么了，我要是努努力，年级第一都不在话下，你质疑我的水平？”
话说得张扬又自信，和往常一贯的张狂，但并不是很讨人厌。
路延乔这么说，就好像他真的能做到一样，就像一种魔力，让人忍不住相信。
闻星懿长睫微敛，笑了笑。
莫名的，喉结上下滑了滑。
潘博一抬头就看见闻星懿在路延乔后面，憋不住笑，大声张扬：“闻哥！学霸刚说他哈哈哈哈哈。”
潘博气有点接不上：“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他说他想要年级第一！”
许飞听蒙了：“卧槽，我家小路说的什么大言不惭的话呢？”
徐以晨从帐篷里探出头来，纯起哄：“学霸你拿一个看看，无实力无真相啊。”
回头看见闻星懿站在后面，路延乔没什么惭愧的样子，暧昧地舔了舔唇：“你都拿了这么多第一了，下回第一让我拿拿呗？”
路延乔抬了抬眸，清澈的眸色流转，一呼一吸间气息呼在耳畔。
喉结滚了滚，男生忽然笑了笑：“行，你拿。”
听完路延乔危险的发言，转过头再看后面的闻星懿。
居然没打人。
许飞啧啧称奇：“上吧小路，你的机会来了。”
徐以晨跟着起哄：“学霸要是拿了第一，闻哥也放放水，那我排名不就能提高个三四十了？”
他还真想了想，想了想又不对，闻狗就算放水，他也考不过闻狗啊。
潘博真笑了：“你怎么数数的，会不会算术啊。”
“……”操。
路延乔丝毫没有考虑过自己会考不过，非常自然地回他：“你等着，我努力努力超过你。”
闻星懿靠到他旁边，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摩了摩他的头，没有打击他的意思。
路延乔心情非常好，连带着看闻星懿也顺眼了，决定邀请他加入“篝火”活动。
除了潘博坚持打游戏，许飞和徐以晨都在，闻星懿想起折叠椅还在帐篷里，回去拿了一把。
回来的时候，许飞和徐以晨已经坐在一边，男生自然地把椅子放到了路延乔旁边的空位。
许飞一边左右看，一边往空气里狂喷花露水。
对面那组青大的学生没忍住笑：“致死量生化武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徐以晨敌我不分，跟着笑：“已经淹入味了，别说蚊子，毛虫都没有一只。”
许飞白了一眼，正准备火力全开轰一下，电子篝火旁边的路延乔打开了音乐播放器，选了一段古筝的纯音乐，琴声咿呀地拉弦一声响，许飞吓了一跳：“卧槽霸霸你放的什么？你吓鬼啊，能不能放点有情调的？”
闻星懿看着路延乔点开了屏幕上[电子勾魂]的主题音乐集，没太意外，挑了挑眉，轻轻笑了笑。
路延乔得意地拐了拐他：“怎么样？有没有觉得提神醒脑？”
闻星懿发出了许飞的心声：“你确定这种声音适合在晚上播？”
路延乔：“这有什么不适合的？”
“这种不适合人间的声音。”
路延乔咂咂嘴：“我们学霸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管什么声音在我耳朵里都是一声响，有区别吗？那根本没什么区别。”
闻星懿笑了一声：“希望你晚上做梦吓醒的时候也能这么说。”
他忽然问：“你是不是不知道你做梦说梦话？”
两个篝火在露营地这，气氛本来就够诡异了，路延乔还放了一段索命一样的筝声，连徐以晨都吸了口凉气：“学霸，要不，你换个曲？”
他往一边的路延乔那看了一眼，路延乔和闻星懿两个人伸长了腿，尤其路延乔还穿着一身白色T恤，整个身体被电子篝火映照得橙红发亮，路延乔的眼睛贼贼的转过来。
他妈的，吓死人了！
徐以晨幽幽地试探：“这个火，能不能关了？”
路延乔拎起手边的手电，顶开了开关，放在下巴下面：“关了这个，那要开这个吗？”
这时候他才转过头回旁边的闻星懿：“我做梦吗？我什么时候做梦了，你是不是幻听。”
他说着说着，眸子忽然缓慢地转了转，音调拉了拉：“对，我是做梦，其实前几天我做梦见了一个人——”
闻星懿扬了扬唇，面无表情地顺着他的调子说：“谁啊？”
路延乔非常欣赏他的审时度势，还挺有默契，话锋突然一转：“你们知道为什么这里不能点火吗？”
“路延乔你有话就好好说话，别吓人，”徐以晨吸了一口气，还是问，“是谁啊？”
路延乔把脸挪近了那个电子篝火旁边，他敛了敛眸，呼了一口气。
忽然幽幽地凝视了一边的徐以晨一眼：“你觉得呢？”
路延乔靠篝火靠得太近，本来浅色的眼眸映照成了篝火的橙红色，说话的时候诡异地带了点邪气。
许飞手上捏了瓶花露水，真的想给他驱驱邪。
偏偏该住嘴的人没有住嘴：“你不知道吗？很久以前，在这里，因为森林起火——”
“烧死过一个人，”路延乔的瞳孔似乎开始涣散，“我梦见他，他说他好惨啊，他才二十岁，不想这么倒霉，他一个人待在这里，真的很无聊。”
感觉好像也没这么恐怖，徐以晨呼了一口气：“就这？”
“对啊，但是他还说……”路延乔离篝火更近了一点，唇角微微上扬，缓缓放慢了语速，“他说——他好想你们——啊——”
“啊————”
“我操操操操操操！！！！”
“路延乔你有病啊！！”
徐以晨吓得没跳起来，许飞本来还挺镇定的，可看见路延乔前面的篝火忽然灭了，徐以晨在旁边跟个跳蚤一样的乱动，许飞一下弹起来：“我趣徐以晨你摸哪啊啊啊？！”
听见许飞叫，徐以晨叫得更大声：“许飞你叫什么叫？”
许飞：“你叫我才叫的啊！”
路延乔眉眼弯弯，唇角就没下来过，正准备把电子篝火的开关再打开，对面另一个电子篝火忽然灭了，一瞬间营地都暗了下来。
路延乔愣了愣，怎么回事？
他伸手回去摸座椅上的手电筒，摸到了手电上的挂绳，还没来得及推开，忽然旁边传来一声响，女声和男声混在一起：
“我好想——你们啊————”
“啊————”
路延乔：
“我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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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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