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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吧塞罗那

“钢琴的这个光不行,把钢琴再往前挪一点。”

“背景屏幕还没调好吗?”

……

一个百人大小的礼堂里,正对舞台位置的控制室正在经历着兵荒马乱,距离晚上的活动还有六个小时。

原本在舞台的话筒,叫人拿给了舒梨,方便她喊话。等所有的节目都过了一遍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了,她问,“主持人呢?先来看看站位。”

礼堂里的人刚坐下,又站起来去舞台后面的化妆室里薅人,四个主持人陆续走出来,两男两女,走在最后的那个人,高高瘦瘦,没带眼镜,斯斯文文的。舒梨看着他,确定他看不清自己。

“王姐,把话筒拿给他们。” 舒梨说,“不够的话,来拿我这个。”

他在看控制室,但是灯光刺眼,光源处的人连形状也看不清。四个人接过话筒,先后测试了一番,按照舒梨的要求记好自己的那个。

“顺一遍开场吧。”

“……大家好,欢迎各位来到xx学联的新年音乐会。”

“我是主持人许美慧。”

“我是主持人幸司韶。”

……

后面的话,舒梨不记得了,没什么问题,所以记忆飘回了七年前,原来真的是故人。

“大家都休息一下吧,来吃点东西。” 王姐带着两个男生,拿了两大袋中餐馆打包的份饭走进礼堂。

“舒梨,我们去吃吧。” 负责音频的小黄放下手里的水杯,打算从小楼梯下去礼堂。

“你先去吧,我去买杯咖啡。” 舒梨拿着外套从窄小的旋转楼梯下到礼堂后,直接从后门走了出去,室外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没拿围巾,风灌进了脖子,舒梨迈开腿,朝着教堂对面的咖啡店走去。

在温暖的咖啡店里排队的时候,她想起了,曾经也和他一起主持,也一起在商场的星巴克里约着写稿,那时她总是喝美式,他总是喝摩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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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梨呢?” 王姐问。

“她说要去买杯咖啡。” 小黄在临时拼成的桌子前坐下。

“舒梨?” 幸司韶呢喃了一句,“王姐,你刚才说是谁啊?”

“就是刚才帮你们试舞台的舒梨,她一会儿就回来。” 王姐是幸司韶的同校学姐,只不过王姐从那所学校毕业多年,但对这个样貌帅气,成绩又好的学弟颇多照拂。“说起来她跟你同年呢,也是N市人,你认识她吗?”

舒梨的名字特别,“……嗯,我们初中同班。”

“哎呀,果然江南水土就是养人啊。” 王姐笑了。

面对着油焖茄子,幸司韶突然没什么胃口,“我也去买杯咖啡。”

一旁的小黄说:“让舒梨帮你带一杯不就好了。” 说着拿出手机就开始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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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黄,有事吗?我马上回去。” 舒梨接起电话。

“……好。” 舒梨挂了电话,转身走出这家名叫弗洛伊德的咖啡店,往不远处的星巴克走去。

舒梨走进礼堂的时候,手里拎了八杯咖啡,从美式到馥芮白什么都有,留在礼堂吃饭的刚好可以人手一杯,“哇,梨梨果然也给我买了咖啡!还是烫的呢!” 美慧从袋子里拿出卡布基诺。

舒梨拿出两托盘的咖啡,有拿出那杯她加过奶的美式,然后对大家说:“要喝自己拿。”然后在最靠边的位置上坐下了。

对面就是幸司韶。他拿出托盘里的另一杯美式,然后把咖啡让左传了,他看向舒梨,“好久不见。” 微微一抬咖啡,“谢谢。”

“好久不见。” 舒梨转了转手里的美式,其实她喝过好长一段时间的摩卡。

中考之后,他们不是没见过,她大一那年回国的时候,他们和另外两个初中同学秦尤许、江童颜一起在S市吃过饭,也是这样面对面的位置。

面对面,对面的人的一举一动都在眼里,无处遁形,有些小习惯还是过去的样子。他们不仅是同班同学,还是同桌,情窦初开的年纪里同桌最是微妙了,那个人始终在你的余光里,不远不近,是随时可以碰到的距离。他们也是搭档,主持班会,主持艺术节,午休时间的广播站,也在A国交换时一起主持过表演,他熟悉她的风格,她知道他的戏谑。

“舒梨,你吃这个。” 王姐打破了水面不断扩散的涟漪。

舒梨接过,“谢谢”,一打开发现主菜是黄焖鸡,她先吃了口米饭,然后夹了一筷子青菜。

幸司韶看着黄焖鸡的汤汁上有几个油圈,就想到了她以前对食堂里的菜深恶痛绝,每天总要回家吃,下雨天就去门卫拿家里的饭盒,外出吃饭绝不碰看着有油的菜。那一筷子青菜大概是她的极限了,“呵”这么多年还是没变啊,“拍黄瓜你吃吗?” 他往前推了推他几乎没动过的饭菜。

“谢谢。” 她把筷子伸了过去,这凉拌黄瓜有点被捂热了,但还算爽口,就这样,一口一口,她吃完了他那份饭里的黄瓜。

小黄看她没怎么吃,“你是不是又胃痛了?”

“没,” 舒梨顿了顿,“你吃鸡吗?这个我没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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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音乐会顺利结束,一伙人收拾完东西,决定去Bar Celona庆祝一番。王姐挎着舒梨走在幸司韶旁边,“原来你们是初中同学啊,我还想介绍你们认识的!”

“王姐,你还骗我说没有主持稿!” 幸司韶刚才得知去年的新年音乐会就是舒梨主持的,她肯定还保留着。

“哈哈哈哈哈哈你不是写得挺快的。”

打开Bar Celona的门,王姐和舒梨一起安排大家把几张桌子并在一起,幸司韶看着舒梨,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擅长安排各种场合,他帮完忙之后接过她刚才帮他拿的双肩包,然后站在她身后。

王姐被大家拉着在C位坐下了,舒梨走到离王姐相对近的末端坐下,幸司韶在她旁边最靠边的位置坐下来,美慧叫他去中间坐,他摆摆手。

有人拿来了一叠菜单,舒梨问有没有英语菜单,被告知英文菜单都分完了暂时没有,菜单传过来的时候只剩下一份了,幸司韶表示他正好看不懂德文就跟舒梨一起看。

菜单上有吃的也有鸡尾酒,舒梨先是粗粗扫了一遍,然后轻轻地问幸司韶:“你要吃点东西吗?”

“好。” 他在她耳边回答。

菜单上大多是油炸食物和披萨,他俩都不大喜,她按照菜单一个一个给他翻译,最后选了个烤红薯条。

她给他俩点了两杯莫吉托一瓶水和红薯条,看着她自如的样子,他有种可以一直一直依赖她的感觉,她总是给人一种可信可靠的感觉,很安心,仿佛这个世界只要有她在,就一定是安稳无虞的。

王姐时不时地跟他俩说几句话,旁的人时不时跟舒梨说几句话,音乐有点大声,四周的人有点吵闹,舒梨在跟人说话的时候也不知不觉提高了音量,让她的声音清晰地传到王姐的耳朵里,但她扭过头跟幸司韶说话时,还是轻轻的,有些话,她只说给他听,他也只说给他听。

红薯条的味道意外地不错,小小一份,分着几口就吃完了,呷几口莫吉托,他讲着他们另一个在B国的朋友的趣事。她时不时地鼓起笑肌,嘴角上扬,但没有笑出声。

后来,他似是无意地问起:“你跟于时赋后来有见过吗?”

她看着他,点点头。他们每年都会见,她生日那天或者前后一天。

这个问题把两人拉回了刚上初中的时候,幸司韶和于时赋是小学六年的同班同学好兄弟,舒梨和于时赋是田径队羽毛球混双搭档,彼时于时赋喜欢初二的一个学姐,那个学姐恰好也是广播站的,秉持着助人为乐的精神舒梨做起了于时赋的僚机兼狗头军师,于是两个人每天下了课一起打球晚上在□□上讨论怎么追学姐,革命友谊就是这么建立起来的,耗时两个多月终于齐心协力地搞定了学姐,从此两人都坚信女人更擅长搞定女人,没有女人搞不定的女人。好景不长,于时赋要跟着家里去A国了,同时他发现他好像没那么喜欢学姐,他向舒梨诉说着迷茫的心事,舒梨隐隐觉得他好可爱,伴随着跨年夜一起到来的是他问她要不要跟学姐分手。她没有给他答案,但她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元旦过后,他和学姐分手了,学姐来找她哭诉,她安抚学姐。春节他去了A国,学姐与他失联,春天开学时学姐问她才知他去了哪里,她才知他与学姐断了联系。球馆里训练的时候,舒梨问他:“你是怎么跟学姐说的。” 他说:“我说我要去A国了。” 那时还不流行渣男这个说法,后来回顾学姐,舒梨总是要骂一骂这个无知的男人。那年的植树节,舒梨被铲子划伤了腿,血淋淋的,于时赋一把抱起她去了医务室,至此大家都以为他们在一起了,哪怕是那年夏天他比完赛,跟大家告别,大家都起哄说是异地恋。那年的跨年夜他们在银泰吃饭的地方被别班的同学撞见,他俩的八卦在沉寂了半年之后又有了谈资。后来初中同A国某市的一所中学结为友好学校,暑假要去几个学生在那里交换一个月,她报名了,幸司韶也报名了,此时的八卦成了———舒梨借机奔赴旧爱,然而他们在A国去了好几个地方,就是没去于时赋在的那个大城市。

A国之行让原本平和的暧昧气氛在舒梨和幸司韶之间急剧升温,从准备到出发,两人因为要写稿要排练节目,总是在一起,因为住在同一个小区里,经常串门,不是舒梨窝在幸司韶的家里,就是幸司韶在舒梨家吃饭,或者溜到小区后面的银泰去吃糖纸去看电影,没有灵感的时候也去星巴克假装大人写写稿,直到在飞往A国的时候,大家才发现幸司韶把位置换到舒梨旁边,而舒梨歪在他怀里睡着。小朋友寻找蛛丝马迹的角度总是很稀奇,比如同行的幸司韶的好兄弟之一的高夏说幸司韶的修正带从来不给他用却一直给舒梨用,还有上电脑课的时候他总是掩护她玩连连看,以及他俩都喜欢Westlife……

中考之后,他俩又主持了毕业派对,在派对上一起唱了因为爱情,然后分别去了不同的高中,又去了不同的大学…… 难得见面。

而于时赋每年的圣诞节都会回国,跟舒梨一起跨年,后来舒梨也出国了,但是也会在圣诞节的时候回国,会在他们见证下一点一点建起来的老街吃一吃麻花吃一吃汤圆,讲一讲过去一年的糟心事,也讲一讲他的奶牛猫如何拆家,讲一讲她的英短如何抓人……

所以,舒梨和于时赋半个月前刚见过。“我年底回国的时候跟他见了一面。”

“你们经常联系?”

“也没有,但是都在国内的话,会见个面吃顿饭。” 舒梨看着桌上的蜡烛,觉得他话里有话,“他最近应该回A国了,具体我没问,你要找他吗?”

她一直是这样的,他了解她,她知道他想问什么,但她从来都不肯说。他来D国是偶然,今天的相遇却是某种必然,他承认他再次因为她心动了。他来了有三个多月了,听王姐说起过她,还说要撮合他俩,只是王姐没说名字,他也没当回事,看着她低头直视蜡烛,他突然觉得四周光线昏黄,她的鼻尖在侧脸上留下了摇曳的阴影。

王姐恰到好处地投来话题,打断了他们之间的沉默,有人问王姐关于幸司韶,王姐调侃道:“学法律的人可真不好说话,叫他吃顿饭比登天还难,给他说,他说忙不确定有没有时间,礼貌得不行,让人都不好发难。” 随后张哥又说:“学物理的也不好约,发出去的信息常常石沉大海,没事都见不着人。” 这说的就是舒梨了,舒梨很少参加王姐张哥私下的局,虽然张哥总会喊她。

喝了两轮酒,舒梨又点了杯莫吉托,按照要求给幸司韶点了长岛冰茶,酒还没来,有人想出去透透气,舒梨和幸司韶站起来让开,舒梨踩到了堆在一旁道具,踉跄一下扶住了旁边的椅子,椅子微微转了转,幸司韶握住了她的腰,帮她站稳。刹那间有几分“楚腰纤细掌中轻”的感觉,幸司韶没有立刻放手,而是等她偏过身来,改为虚扶在她后腰等她坐回原位。

酒过三巡,有人要走了,于是大家就慢慢散了,舒梨陪王姐结完账,打算直接走回家,她住在附近,也不怕一个人走夜路。但王姐不肯,她叫幸司韶送她,然后告诉幸司韶怎么从她家那儿坐车回家。幸司韶应允,然后和王姐等人分别。穿过市中心古老的建筑,走过马路上的大转盘,来到湖边,才刚过凌晨一点,湖边还有零星几撮不怕冷的大学生聚在一起喝酒跳舞。她常年住在湖边,知道夏日夜晚这里有多热闹,看完日落看日出,这里的人总是有用不完的能量。她替他差了差公交车,发现没有直达他家的车,要去主火转车,而且刚错过一辆车,下一辆要一个小时以后了。“要不去我家先坐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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