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笑鱼不打算理,继续往前走。
宋淮庭却没给她这个机会,伸手攥住程笑鱼的手腕,“鱼崽……”
程笑鱼停住脚步,“嗯,所以请宋总自重。”
高傲的像只白天鹅,一个眼神都没给对方。
宋淮庭将人拉在自己的面前,一眨不眨的盯着程笑鱼的眼睛看。
孟倾禾说她的眼里像是冒星星一点都没错,她的眼睛真的很亮,让人百看不厌。
宋淮庭此刻深深的盯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眼睛里自己的倒影。
“程笑鱼,你说谎。”
程笑鱼好死不死的继续嘴硬,“我真的要结婚了,所以请宋总自重。”
一边还在试图挣脱对方握着自己的那只手。
她越挣脱,对方手上的力度越大。
手上的香烟燃尽,猛的烫了下自己的手指,宋淮庭松开,香烟自然落地。皮鞋碾了上去。
他抬起那只手扣住程笑鱼的脖颈,薄唇压了上去,只一秒,不带任何暧昧的情绪,更像是在印证什么。
两人的额头相抵,“程笑鱼,你说谎后眼睛会往下瞟的眼神还是没变。”
程笑鱼缓过神来,猛的将人推开。
回程的路上,孟倾禾一直在骂宋淮庭和胡当当,就差挖他们两个祖宗十八代的坟了。
“这缺德玩意,肯定知道你会来,才把原来的人换了。”
“什么人啊都是,我们又不稀罕和他们合作。”
“要不是你拉着我,我当真就想立马走人。”
“亏了,我就该再多恶心几句。”
程笑鱼现在确信,如果给孟倾禾一个铁锹,她真的会挖他们祖宗的坟了,顺便把那俩埋进去,然后将那块地铲平,来往的人都能踩上一脚。
等红绿灯的时间,孟倾禾看程笑鱼垂着头一句话不说,还以为是她觉得自己骂的重了,不开心了。
“程笑鱼,你不会心疼了吧?”
程笑鱼扭头看她,“你是在讲什么惊天的笑话吗?”
孟倾禾这才放下心来,但还是冷冷的警告道,“你要是敢做什么傻事,我可就真的不会再管你了。”
“放心吧禾姐。”程笑鱼看着车窗外城市的夜景,随风落下的树下,任由风吹起长发,“前程往事都是过往人烟。”
“都过去了。”
“呵。”孟倾禾才不管这些,“你只要记得吃一堑长一智,在一个地方栽一次就够了,再栽一次那就是真的蠢。”
“那个混蛋去卫生间堵你了?”
程笑鱼想到那个似是而非的吻,开始装傻充愣,“没看到。”
她望着车窗外,孟倾禾看不出来她的表情,但心里已经猜出来了,“你就装吧。”
——
第二天六点,清脆的铃声准时响起,宿舍楼里又响起了一阵一阵的脚步声。程笑鱼已经摸清了养老院的作息规律。
早上六点洗漱,六点半做早操,七点吃早饭。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健康生活。
还好程笑鱼经历一次后就做足了准备,她闭着眼睛伸出一只胳膊,将桌子上的耳塞拿了过来塞在耳朵上,又将被子往上拉,继续睡。
正睡着的时候,又响起了拍门声,程笑鱼被迫坐了起来,看向那扇漆蓝色的门,她将耳塞摘了下来,慢悠悠的朝门口走去。
一边还不忘吐槽,破耳塞没一点用处。
她将锁扣打开,按下门把手,带着还未完全醒时的混沌,也没看人,“谁啊?”
“我。”
听到声音后,程笑鱼猛的抬头看过去,立马被吓醒了。
她甩上门合上锁扣,原路返回床上,戴上耳塞盖上被子,开躺。
大早上的梦还真让人惊心动魄。
两个小时后,程笑鱼悠悠转醒,看向一旁的时钟,已经十点了。
她磨磨蹭蹭的去洗手间洗漱,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生理期来了,怪不得有点小疼,洗完后才拿着手机出门,准备先去买袋红糖水再买几个暖宝宝。
一打开门,一抹熟悉的身影又出现在眼前。
程笑鱼眨了两下眼睛,她这是没醒?
宋淮庭嗤笑一声,打破了她的想法,“你没做梦。”
以防对方又甩门,宋淮庭忙道,“你把我拉黑了,就让胡当当联系你了,今天发放内测手环,会有人来实时记录数据。”
程笑鱼点点头,默默地的划开手机,打开和胡当当的聊天框,将对方的消息免打扰取消了。
聊天框里赫然写着,“明早八点,会有人去养老院发放内测手环。”
没弹窗她就没注意……
有人=宋淮庭?
这人这么闲吗?
程笑鱼清了清嗓音,“那现在发了吗?”
父母将养老院交给她,她自然也得承起这份责任。
“已经发了。”
“那就好。”程笑鱼看对方一直在盯着自己,只得问,“还有什么事吗?”
宋淮庭将手上提的袋子递过去,“早饭。”
程笑鱼看了眼袋子上的图标,是他们上学时常吃的那家。
她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吃过了。”
宋淮庭皱了皱眉,明知道她在说谎,也没戳破,“好,我知道了。”
他将袋子打开,从里面掏出了保温杯和几个小袋包装袋暖宝宝递过去,“红糖水和暖宝宝。”
程笑鱼看着那个保温杯和那几个写着励志话语的暖宝宝,是她曾经遗落在宋淮庭那里的,一时有些恍惚,仿佛像是回到了当年。
但……虽然她鸵鸟,但也知道好马不吃回头草,前任男友不能搞的道理。
她依旧选择拒收,“不用了。”
程笑鱼看着对方也没要走的架势,又问,“还有什么事吗?”
“我……”
还没等他说完,程笑鱼的手机就响了,“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小院长,刘爷爷海爷爷打起来了!”
“啊?”程笑鱼忙问,“在哪?”
挂了电话后,程笑鱼看了眼宋淮庭,公事公办的道,“抱歉啊宋总,我这边要处理些事情,您先在院里转转,具体事宜一会你给夏姨说就行。”
说完也不看宋淮庭的反应,连忙往楼下走。
等到地方的时候,两个老爷爷已经被拉开了,刘爷爷看向程笑鱼,“小院长,你给评评理!”
“两位爷爷消消气,气大伤身。”她给一旁的员工说,“还不去给两位爷爷泡一壶菊花茶。”
程笑鱼招呼着两人坐下,“来来来,咱坐下说。”
两个老人现下也不肯坐在一个桌子那,分别坐在了两个桌子那。
一旁有人给她递了个小椅子,程笑鱼说了句,“谢谢。”
宋淮庭道,“不客气。”
程笑鱼就坐在两个桌子中间充当和事佬。
这边还没说话呢,那边磕瓜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程笑鱼转过头,颇有些无语,“庄嫂啊,咱等会儿再磕,怪尴尬的哈。”
说完这句,凉亭内哄笑声一片。
程笑鱼又转过来一会儿看向刘爷爷一会儿看向海爷爷,“两位爷爷,咱今个是为什么打架呀?”
“就是,你们这不是让小院长和她对象笑话吗?”
说话的人还是那位庄嫂。
程笑鱼真想把她赶出凉亭,回去好好做饭不香吗?
毕竟大家还要共事一段时间,程笑鱼立马澄清道,“不是对象,是咱院里的合作方。”
庄嫂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揶揄的样子,“小鱼都这么大姑娘了,还害羞个什么劲?”
“真不是!”程笑鱼又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宋淮庭,“你们不信问宋总。”
两人就那样对视着,宋淮庭看出来了她的求救意味,“嗯,不是。”
这下大家也就觉得没什么劲了。
“她把我甩了。”
这话说出来还有些可怜兮兮的样子。却如平地里的一声惊雷,大家都吸了一口气。
庄嫂忙挤开围在两人一旁看戏的爷爷奶奶,“小鱼,你好端端的把人甩了做什么?找一个像小宋这样的人多难得,你这不是便宜别人了吗?”
坐在桌子一角的海爷爷也问,“是啊小鱼,感情都是磨合出来的。”
程笑鱼看向海爷爷忙转移话题道,“都说我做什么?我们是来处理海爷爷您和刘爷爷打架的事情的。”
“您不妨说说,你们是因为什么事打架?”
海爷爷刚才还一副中气十足的样子,现下又开始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
程笑鱼只得看向刘爷爷,“刘爷爷,您说是怎么回事?”
刘爷爷拍了拍桌子,指着海爷爷骂到,“还能是怎么回事!还不是老海他偷换棋子被我逮个正着,人还不承认!”
海爷爷被他这么一指,又被这么多人看着,顿时脸烧了起来。
“我就说了他几句,他就把棋盘给掀了。”
刘爷爷越说,他心里就越委屈,眼眶里蓄了泪,声音也不似现前洪亮,“这棋盘可是我儿子送我的,如今被他摔碎了好几个!”
程笑鱼翻了翻身上的口袋,里面也没装纸,一旁的宋淮庭掏出来了张手帕递给了她。
她接过,又递给了刘爷爷。
“老刘啊,他送你这东西有什么用?他要是真想着你就不会把你送到这,一年到头也不来几次,你就……”
海爷爷还没说完,刘爷爷立马站了起来,颤着音道,“你你你说什么呢你!”
一道突兀的警报声响了起来,所有人都将视线集中在刘爷爷的手环上。
宋淮庭连忙叱声道,“都散开!”
“小何,拿急救药箱!”
程笑鱼现下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连忙给刘爷爷顺气。
海爷爷看老友现在这个样子,担忧的叹了口气,走到了一个较远的地方,默默的盯着这边看。
刘爷爷吃了药缓了缓,手环上的警报就停止了。
程笑鱼也松了口气。
刘爷爷像是累极了,拍了拍程笑鱼的手,“小院长啊,我累了,先回房间休息会儿。”
“好。”程笑鱼搀扶着刘爷爷过去。
她看着刘爷爷将象棋的袋子像捧包一样抱在怀里,一时有些难言的心疼。
程笑鱼将人送进房间里,叮嘱道,“有什么事就按铃叫人来帮您。”
刘爷爷冲他摆了摆手,“回去吧回去吧。”
程笑鱼这才转身离开,一眼就看到了等在拐角处的宋淮庭。
她叹了口气,像对方走过去,“刚才谢谢你。”
“小事。”
一时间对方也没再说话,程笑鱼又说道,“你们那个手环挺好,现在卖吗?”
“在内测阶段,暂时不对外出售。”
程笑鱼点点头感到可惜,“好吧。”
宋淮庭看她的表情,大概猜出来了,“你想送给叔叔阿姨?”
“嗯。”
“明天我过来的时候再带过来两个。”
程笑鱼摇头,“不用了,不是不对外出售吗?”
宋淮庭眼睛一眨不眨的的盯着她,“对你,不是对外。”
程笑鱼一直觉得宋淮庭要是认真看人的时候,那双眼睛看狗都深情。
她可耻的咽了咽口水,压下自己内心的悸动,眼神乱瞟语气结巴,“那个,您自便啊,我去处理下事情,再见!”
说完也不看对方是个什么表情,又跑了。
小何正打算去找宋淮庭,此时看向一路往下飞奔的程笑鱼打了个招呼,“小院长好!”
奈何对方没搭理他,一溜烟就跑了。
那道背影最终消失在了眼前,“奇怪,被狗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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