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是她为数不多可以信任的人,可你竟然也拿她做棋子。皇后娘娘,你根本不配她的信任。”
章皇后眸色微动,看向他缓缓说道:“恒王曾被陛下所逼立下重誓,他和他的后人,都不能争夺皇位。”
萧云祁嗤笑一声坐上那位置,语调漫不经心,“我跟他有什么关系?”
姬太傅神色微动,问道:“那世子究竟是何人?”
萧云祁靠坐在龙椅上,慢悠悠地说道:“我嘛—,太傅,你看不出我是谁吗?”
姬太傅没有说话,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声。
“为何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叶将军的影子。”
唰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看向高坐上的少年。
萧云祁来盛都十年,便做了十年的隐形人。之前从未发现,可这话一出,众人惊觉,岂止、岂止是像,简直是非常像。
所以,他是叶将军的后人!
姬太傅讷讷道:“怎么会,当初玖玥只生了颂依一个孩子。你是他的外室所生?”
萧云祁神色一顿,似乎是在强忍着什么,“你女儿生产的时候你是亲眼所见吗?你就那么确定她只生了叶颂依一个?”
姬太傅脸色一僵,当初女儿并非是在盛都生产,不是在盛都生产,而是在、陵城。
“你是、玖玥的孩子?”
姬太傅嗓音颤抖,几乎不敢相信。
萧云祁悠悠道:“恒王和叶将军有过节,所以趁着你女儿生产的时候把其中一个孩子偷走了,我就是那个被偷走的孩子。当时恰逢恒王的一小妾难产,我就这么有了新身份。”
大殿里的人觉得他们需要静静,需要好好静静。静静地坐上一晚上,或许这些就可以想通了。
章皇后神色复杂,可如今,她什么也不想说了。
—
叶颂依醒来之后,天已经变了。
屋子里,云筱、长夏、笙竹,她们都围在一起说着什么。
叶颂依掀开被子下床,云筱看到了忙扶着她坐下,“御医说你就是太累了才会晕倒,现在感觉可好?”
叶颂依回忆着晕倒之前发生了什么。
云筱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叶颂依偏眸看她,“你们怎么都来了?之后发生了什么?”
云筱看着她,想了一会儿说道:“我说了,你得先做好心理准备。”
“不就是萧云祁事成了,你们怎么是这副表情?”叶颂依视线从几人脸上扫过,没有悲伤,只有难以言喻。
“到底怎么了?”
云筱拉着她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道:“咱们的新帝,姓叶。”
“嗯?”
叶颂依拧眉,“难道在说我?”
云筱哑然,“颂依,你是不是怀孕了不聪明了?”云筱说着抚上她的额头。
叶颂依陡然抓住她的手,眸色满是不可置信,“姓叶?”
云筱点头,“是,和你同性。”
叶颂依抿了抿唇,“所以,萧云祁真是我爹的私生子?”
云筱:?
“颂依,你这想法和姬太傅简直一模一样,怪不得你们是爷孙呢。”
“不然呢,我之前就觉得他举手投足间和我爹有几分相似,但也只敢怀疑,所以现在是证实了吗?”
恰好此时浣纱进来,“公主,陛下说您醒来便请你去一趟泰安殿。”
叶颂依震惊,“公主?”
浣纱点头,“您是陛下的妹妹,不就是公主吗?”
叶颂依怔了怔,“妹妹?所以我爹在和我娘成婚之前就有了外室?”
浣纱还要说什么,云筱止住了她的话,“颂依,你什么时候过去?要不我陪你?”
叶颂依起身往床榻走,“我不去,我脑子晕。”
—
“晕?没请御医吗?”
浣纱不知道怎么说,可能公主的晕也不是那个晕。
叶云祁皱眉,“吞吞吐吐的话也说不清楚,晕了就请御医,我是大夫不成?”
浣纱正要开口,叶云祁已经走到门口了。
浣纱张了张嘴,把没说出来的话收了回去,然后赶紧跟上。
叶云祁到朝阳殿的时候,叶颂依正躺在床上看着床顶发呆,察觉到有人进来,她只是眼睫眨了眨,然后就没有动作了。
叶云祁皱眉看着她,“你不是晕了?”
叶颂依幽幽道:“我只是头晕。”
叶云祁弯腰伸手去探她的额头,结果被她一巴掌拍开。
叶云祁懵了。
虽说他从小到大也吃过一些苦,但这人,上次拿发簪刺他,这次直接动手打他。
“叶颂依,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
叶颂依偏眸,看着这张脸,她气就突突的往出冒。
不行,不能生气,对孩子不好。
“不说话难道是傻了?”叶云祁嘀咕,然后朝外面喊了一声,“御医呢,这么久人都不来,死半路上了吗?”
叶颂依扶着床边起身,叶云祁要扶她,被她躲开了。
叶云祁眉毛皱的都能夹死苍蝇了,在御医来之前他就站那儿不说话,吓得御医摸脉的手都在抖。
“公主只是昨晚被血腥冲到了,再加上忧心有些重,待微臣开几副药,吃了就好了。”
叶颂依拧眉,“我不用吃药。”
叶云祁冷声道:“去煎药。”
“是,是是。”
御医一走,房间里又剩下两人,叶颂依只要一想到他爹婚前出轨,这火气就有点压不住,但人家现在是新皇,她还跟着占便宜当了个公主,再小气就有点不识好歹了。
“叶颂依,我们谈谈。”
叶颂依靠坐在床边,叶云祁用脚勾了把凳子坐在旁边。
过了一会儿,叶云祁说道:“我知道这件事你一时难以接受。但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难以接受。”
叶颂依沉默不语。
叶云祁继续道:“我问过当年接生的稳婆了,我比你早出生一刻钟。”
“要不是恒王那个脑子有毛病的,我们也不会分开这么久。”
叶颂依听着就觉得不对劲了,“你比我早出生一刻钟?”
“你不信?”
叶颂依蹙眉,“那你母亲呢?”
叶云祁眼睛瞪圆,还是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毫不意外又被打开了。
“你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
叶云祁看着发红的手背,第一次产生无力的感觉,“叶颂依,你能耐啊?”
叶颂依皱着小脸看向他,觉得这人有哪里不正常?
突然,柳疏在门外喊道:“主子,太子自尽了。”
叶颂依和叶云祁眸色皆是一怔。
叶云祁起身往出走,还不忘对叶颂依说道:“你好好在这儿待着。”
等叶云祁离开,叶颂依唤来了浣纱,“你去看看太子妃如何了?”
浣纱离开后,莺时端来了吃食,叶颂依摸了摸肚子,好像是有点饿了。
“小姐,真没想到,您和陛下竟然是龙凤胎。”
“什么?”
莺时又重复了一遍,“小姐,要不是当年恒王偷走大少爷,不对,现在应该叫陛下,要不是当年恒王偷走陛下,你们兄妹也不会分离这么多年。”
叶颂依终于知道萧、叶云祁为什么那天在落雨轩对她说那些话了。所以他早就知道,可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上一世他知不知道呢。
傍晚的时候,浣纱回来了,“公主,太子妃、是梁氏,她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什么时候?”
浣纱把信递给叶颂依,“太子早就向先帝求了和离书,太子妃和皇家也早就没有关系了,梁氏今晨就离开了。”
叶颂依垂眸看着信。
原来,她早就和皇室没关系了,这段时间和太子和睦的样子,也是他们在做戏了。
……
皇室改名换姓,先帝的妃子也要合理安置。
叶云祁把那些愿意出宫的都放走了,剩下的也就是皇后了,皇后自请去浮光寺为百姓祈福。
叶颂依在永安殿外想再见她一面,出来的却是桂嬷嬷。
“公主,娘娘说不必送别了,若是有缘日后还会再见的。”
叶颂依被长夏和莺时扶着离开,回头时,叶颂依看到了一片迅速闪过的衣角。
所以,为什么不见她?
太子自尽的事很快传了出去,叶颂依本想出宫一趟,可叶云祁死活不许。
最后,是禾家人来进宫探望了。
叶颂依正倚在院子里荡秋千的时候,顾夫人和夏临溪来了,还带着小昱辰。
“母亲。”
两人忙扶着叶颂依,目光看向她的肚子。
顾夫人说道:“上次我来见你竟然没有发现,现在几个月了?”
叶颂依回道:“五个月了。”
昱辰伸着小手指着叶颂依的肚子说道:“是妹妹。”
几人都愣住,叶颂依问他,“是妹妹吗?”
昱辰皱了皱眉,“是弟弟。”
顾夫人愣了愣,又问:“是弟弟还是妹妹?”
昱辰绞着手指,眉毛都要皱成一条绳子了,“窝、窝、窝不知道。”说完,昱辰把头埋在夏临溪怀里,看模样纠结的不行。
夏临溪突然说道:“许是两个都有呢,弟妹的母亲当年生的不就是龙凤胎吗?”
这话一出,顾夫人和叶颂依都愣住了。
叶颂依看着昱辰,又看了眼自己的肚子。
该不会,真是吧。
如果沈清渊在的话,应该就能知道了。
她这点医术,还真不敢断定什么。
中午的时候留了顾夫人和夏临溪母子在昭阳殿吃饭,如今皇后也走了,景帝的后妃也遣散了,就连宫里的宫女叶云祁也遣散了一大批。
叶颂依现在住着可谓是舒心得很。
虽然是过年,但叶颂依并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所以大多时候不是在看书就是在睡觉。
叶云祁进来的时候,叶颂依刚在软榻上睡下。
“她这几日一直这么睡吗?”
长夏说道:“是比以往睡的时间要久。”
没一会儿,朱御医来了,他战战兢兢的给叶颂依诊了脉,然后说道:“公主怀的应该是双胎,自然会比普通孕妇会累很多,也要多走动一些才行。”
叶云祁挥手让他退下,目光晦涩不明地看着睡着的叶颂依。
泰安殿
柳疏说道:“禾大人已经醒了,沈将军说再过些日子他们就能回来了。”
叶云祁终于松了口气,虽然叶颂依不说,但谁都能看出来,叶颂依一直记挂着禾樾。
柳疏道:“既然沈将军要回来,那登基大典是不是可以提上日程了。”
叶云祁眸色微动,“人还没找到吗?”
柳疏:“云小姐的毒是在太厉害了,我们派去的人根本近不了身。”
叶云祁眉头皱的死死的,谁能想到他会被云筱算计,被人吃抹干净醒来还找不到人。叶云祁手里的杯子又碎了。
柳疏暗道这都好多个了,也亏得这杯子宫里多。
“照常准备。”
柳疏:“是。”
—
叶颂依近几日总是能梦到禾樾,梦到前世的事情,时常半夜醒来自己坐在床上发呆。
实在不想睡觉了,叶颂依穿上狐裘就打开了窗户。突然,看到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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