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季脸上向来藏不住东西,陈安阳一看他这做贼心虚的表情,就起了疑心,问:“有什么不方便的,你是怕被拍到吗,可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
订婚这事儿吧,说起来还挺曲折的。
自从陈安阳接手了千秋之后,公司就一直处于亏损状态,于是陈安阳就想拉时季入股好解决燃眉之急。
时季当然知道陈安阳心里在想什么,但他不能入股千秋,否则等裴应秋回来事情只会更麻烦,最后他只能回家求老爷子出手。
时老爷子本来就看不上陈安阳,觉得自家孙子肯定是被某些人蛊惑了。
结果陈安阳突然跑到时家不知道跟老爷子说了什么,第二天老爷子就找时季谈。
说,订婚可以,但的等明年开春才行。
时季骑虎难下,反驳的话千秋可能就护不住了,不反驳,就等于自己要和小受订婚。
这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剧情吗?六老师会被寄刀片的!
好在时老爷子开口了,就能先搪塞了一阵,反正到明年开春裴应秋就能回来了,而自己美美的去领盒饭多好。
***
在时季的计划里,陈安阳怎么也得大秀当天才能到,届时他只需找个理由先会南城,陈安阳也不可能发现他跟裴应秋的关系。
但目前看来,他好像高兴得太早了。
陈安阳说:“实在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我就去看看季哥住的地方,不会打扰到你的。”
见对方打定了心思要过去,时季也没办法,只得说:“……好吧,那你等我会儿,我先打个电话。”
他绕到了一个没有人的角落,找到联系人,慢悠悠地按下了通话键:“喂,小曲,裴总现在在你身边吗?”
“裴总吗?他不在,大家原本约着出来涮火锅的,但裴总临时被那边叫回去了,说是拿到的图片数不对,叫他回去核实一下……时总?您还在听吗?”
火锅店里的杂音真的很大,各种声音交织起来喧哗无比,时季只听到裴应秋又回了TO–C,松了口气。
“所以他现在还在TO–C是吧?”
“看时间的话,是的。”
“好,我知道了,你们玩得开心。”
他转身看了两眼陈安阳,不消片刻有将手机重新放回口袋,过去拍了拍陈安阳的胳膊,“走吧。”
***
“这个酒店是小杨订的,说平时没什么人来,结果住下之后才发现好多秀场邀请的嘉宾都住这里,老热闹了现在。”
陈安阳笑了笑,实际上眼睛一直在排查这房间有没有其他人的可疑物品,随便应和了声说:“很正常,公众人物都想低调一点。”
时季边说边带着陈安阳参观,从宽敞的客厅到温馨舒服的卧室,还有那个放着秋千的大阳台。
秋千上放着一本《市场周刊》,陈安阳拧了拧眉,拿起杂志说:“季哥你什么时候开始看这个类型的杂志了?”
我怎么可能看这么无聊的东西,时季心想。
自从裴应秋晚上开始给他念这玩意儿,连最近的失眠都被治好了,妙手回春裴大夫。
时季不自觉抬起手,捂着嘴清咳了一声,“偶尔换换口味,你自己慢慢参观吧,我去换件衣服。”
陈安阳点点头,等时季进了卧室之后,他小心翼翼地走向洗手间。
里面没有洗漱用品,不过他知道时季有洁癖,一般都用一次性牙刷,便松了一口气,但心中的疑云并未完全散去。
他又检查了客厅柜子的抽屉,除了一些酒店提供的便签纸和笔,什么都没有。
然而起身的不经意间,却在烟灰缸里发现了细节。
烟灰?
可是时季不抽烟啊。
陈安阳抱着烟灰缸,心中的疑虑像野草一样疯长。
第六感告诉他,这屋里肯定还住了另外一个男人,跟时季用同一块毛巾睡同一张床,甚至刚刚在阳台看到的衣服……
不对,阳台上晾着的衬衫,时季好像从来不穿这个牌子。
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些最坏的可能性上想。
凭什么,自己好不容易才跟时季走到今天这步,凭什么要被他人截胡,陈安阳现在满脑子的想法都是把那件衬衫扔了,他可不希望在时季的房间看到别人的衣物。
但都还没放下手里的烟灰缸,酒店房门就有了响动。
陈安阳的心猛地一紧,他转过身,紧张地看着门口的人。
两人的表情瞬间凝固。
***
“裴、裴应秋?”陈安阳的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烟灰缸不小心从手中摔了下来,“嘭”的一声,玻璃碎了一地。
时季听到动静,赶忙从卧室跑出来,就看见了这一幕。
陈安阳的脸色苍白,他似乎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而裴应秋默默放下手里的公文包,有条不紊地脱下围巾和大衣,眼神变得冷冽起来,“好久不见,弟弟。”
陈安阳:“你……你居然没死?!”
时季则显得有些无措,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重逢。
还没等他想好说点什么来缓和缓和气氛,那边裴应秋就已经闪电般的扼住了对方的喉咙,嘴角微微上扬,“你们都还活着,我可不舍得死啊好弟弟。”
时季被吓到了,他相信裴应秋不会真拿陈安阳怎么样,但万一呢,“裴应秋,住手!”
他忙过去一把揽住裴应秋的腰将人扔到沙发上,问陈安阳没事吧,陈安阳摇摇头,捂着脖子直咳嗽。
裴应秋便顺势倚着沙发,悠闲地翘着二郎腿,挑了挑右眉冷笑道:“紧张什么,吓唬吓唬他罢了。”
“你TM管这叫吓唬?”
当然只是吓唬,他才不可能用这种方式报复,太low。
陈安阳战战兢兢地躲到了时季身后,他不禁感叹,命运啊,真是能在每个阶段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裴应秋就像是他心中一座永远翻不过的大山,害怕是真的,厌恶也是真的,但不管是哪种情绪,他都不能在时季面前表现出来。
裴应秋为什么没有死,他为什么会在时季的酒店里,他们是不是已经复合了?
这些如潮水般涌来,但陈安阳都不想追究了,自己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绝对不能再回去过以前那种日子。
绝不。
裴应秋的回归,无疑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他握了握拳,仿佛是在紧紧握住了千秋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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