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歇不喜欢社交,也没什么朋友,偶尔和杜筠筠聚聚,其它的时间,除了照顾盼盼,就只剩下工作了。
她很热爱教师工作,为了更好地教授学生,把很多精力用在提升自己业务能力上,认真备课,恨不得把自己掌握的知识一股脑传递给自己的学生,她笔耕不止,接连在国内外重要刊物上发表好几篇论文,获得很好的反响,年年获得“优秀教师”称号。
毕业名校,有博士学位,30岁的苏雨歇,凭靠自己的实力被学校破格评为副教授,是该校最年轻的副教授。
得知这个消息,夏骐骏特意从国外飞回来给她道贺。
暑假,在妹妹和盼盼轮番鼓动下,夏骐骏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开着他的加长版豪车,载着她们娘俩和骐星、骐雲两个妹妹,一起去西南自驾游。
第一次那么多人一起自驾游,盼盼异常兴奋,她白天基本不睡觉,坐在她的专座上,双手趴在车子的窗户玻璃上,目不转睛盯着外面瞧,遇见飞鸟、牛羊等动物,高兴得手舞足蹈,与它们热情打招呼。
他们休闲游,并没有固定目标,每到一个不错的景点,他们就停下来,打开帐篷、铺开野餐垫,摆上吃的喝的,一边休息,一边看风景,聊天,遇见小镇、村落,他们也会停下脚步,住上一晚,体味当地风土人情、品尝当地传统美食。
六天的时间,他们陶醉在云贵高原的天蓝水绿和鸟语花香中,流连在美丽如画的世界,看鱼游浅滩,听飞鸟长鸣、赏明艳花草、观怪石奇松,逍遥似神仙,乐不思蜀。
最后一天,他们住在云海边一套民宿,云海的夜晚,远山如黛,清风徐徐,皎洁的月光泼洒在云海水面,水面波光粼粼,映着天上的点点星辉,宁静神秘。
白天玩了一天,盼盼和两个小姑姑精疲力尽,早早进入梦乡。
夏骐骏在电脑上批阅了几个文件,又打了几个电话,走出房间后门,,民居后门正对着湖,他看见苏雨歇坐在屋外廊檐下木地板上,双手抱腿,下巴支在膝盖上,静静地凝视着湖面。
月光在她身上静静撒上一层银色的光辉。
“小时候,我和妈妈经常来这地方度假,我们都很喜欢这里的夜晚,有一种让人心安的寂静,忘却尘世间一切喧嚣、烦恼。”夏骐骏坐在她身边,眼睛望着浩渺的湖面,喃喃道。
“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吧。”苏雨歇转向他,小声央求,满目星辰。
夏骐骏童年并不快乐,从他记事,印象中妈妈整天忙于工作,大多数时间,都是独自照顾自己,饱受同伴的欺负,小时候,他长得比同龄人高,为了强身健体,妈妈给他报了武术兴趣班,有了武术功底,别人喊他骂他“野种”“私生子”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把骂他的人一顿揍,绝不留伤痕,让人家告状都没证据,久而久之,没人再敢欺负他。
妈妈为了补偿不能经常陪伴他的遗憾,每到假期,带他四处旅游,看看外面的世界。
他很喜欢和妈妈旅游,只有在旅游的时候,母子才能心无旁骛整天待在一起,不用自己孤孤单单到学校餐厅打饭、吃饭洗碗碟、写作业、玩耍。每个夜晚,他可以亲热地趴在妈妈腿上,听妈妈给他轻柔地唱歌、讲故事。
那一刻,他会忘掉所有不愉快,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妈妈生病后,在妈妈指导下,7岁的他学会做简单的饭菜、煲汤,小小的身子,穿梭在菜市场、厨房、医院,帮助姥姥姥爷照顾病榻上的妈妈。
妈妈去世前的一天晚上,搂着他,问:“儿子,你想不想爸爸?”
“我没有爸爸,我只有妈妈。”夏骐骏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你有爸爸的,他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也很爱妈妈,是妈妈先离开的他,不是他不要我们。”
尽管妈妈这样袒护他,夏骐骏心里,仍然无法原谅他名义上从未谋面的爸爸。
妈妈去世一个月了,他死活不肯让姥姥姥爷带他去找夏沣,直到他们对他说:“如果你不去认爸爸,妈妈就永远不能瞑目,去不了她该去的地方,会一直看着他,不能安息。”夏骐骏这才勉强同意去找自己的爸爸。
回忆是痛苦的,也是甜蜜的。母子相依为命的日子里有苦有甜,夏骐骏和苏雨歇说出了他的童年经历,卸下压在心里已久的怨念。
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谁又能保证自己的一生真的是完美的呢?重要的是让心中的怨与恨慢慢消散,活得轻松一些,也许,这才是九泉之下的的人最想看到的。
夏骐骏慢声细语讲述他与妈妈过去一起走过的日子,苏雨歇听得不知不觉泪流满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紧紧握住了他的手,等她发现,想偷偷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夏骐骏反手紧紧握住。
苏雨歇看着夏骐骏的眼睛,夏骐骏也凝视着她,目光交集,眼波流转,似有千言万语,什么都不用说,亦胜似,万语千言。
“太晚了,睡吧,明天还要开车赶路呢。”苏雨歇对他笑了笑,准备起身。
“晚安!”过了好一会,夏骐骏才依依不舍松开她的手,放她回屋。
云南回来,夏骐骏顾不得休息,恢复了焚膏继晷的工作状态。
苏雨歇放假在家,又多了一个任务,每天陪着盼盼学习舞蹈。
旅游期间,苏雨歇带着她看了一次当地民族舞蹈演出,盼盼就爱上了跳舞,缠着妈妈送她学跳舞,一再向她打包票:“妈妈,你就让我学嘛,我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绝不叫苦叫累。”
苏雨歇当然支持,学习舞蹈锻炼孩子意志,强身健体,提升气质,益处多多,她是怕她年龄太小,坚持不下来。
听她信誓旦旦,苏雨歇把她带到小区附近一家舞蹈培训班,请老师看能不能收下她,老师看了看孩子身材,让她现学现跳一段舞蹈,果然模仿得像模像样,老师看她颇有舞蹈天赋,当即答应收下她。
苏雨歇星期一到星期五下午,把盼盼送到舞蹈室,练习舞蹈3个小时,有了更多自己的时间,拾起写作的爱好,开始对着键盘码字,业余生活变得忙碌又充实。
盼盼不去跳舞室,苏雨歇在家里做一些美食,打电话让夏骐骏抽时间过来吃饭,给他补补身体。
孩子是最容易健忘的,盼盼早已放下对他的不满,和他亲近起来,看见他就像个跟屁虫似的,围着他转,小嘴叭叭个不停,给他说她跳舞时候遇到开心或者不开心的事,甚至有些事不愿意对妈妈说,宁愿和他说。
有时候,看着他们叔侄两个其乐融融的画面,苏雨歇觉得像做梦,总有那么一刹那,看到的是夏骐阳带着女儿玩耍、嬉戏。
有一天,盼盼突然当着他们的面,冷不防问了苏雨歇一个问题:“妈妈,叔叔为什么不可以做我的爸爸?”
苏雨歇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下意识去看夏骐骏,夏骐骏也正目不转睛看着她,一脸迫切,想知道她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苏雨歇绞尽脑汁,纠结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夏骐骏见状,笑着抱过盼盼,为她解围:“叔叔虽然不是爸爸,对盼盼的爱和爸爸是一样的!”盼盼歪着脑袋想了一会,虽然还是不太明白,好歹知道叔叔和爸爸是一样爱他的,很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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