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韫被大掌狠狠地掐着纤细的腰肢,重重地抵在墙上,咯着凹凸不平的石墙,脊背磨得生疼。
他的吻急迫力重,像是一只沉浸在黑夜里的野兽,唇瓣被反复磨咬啃噬。
“放,放开!”
沈知韫好不容易挣脱喘息口气,又被他急促又滚烫的呼吸压上来,封在吻里,她觉得自己的唇瓣又麻又疼,甚至还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气。
沈知韫挣扎到脱力,对方终于发泄完缓缓地放过她。
沈知韫急促地喘息着,平复着心惊胆战的心跳,擦了下被咬破的唇,抬起冷眸,拳头愤然地捶在他胸口上,“陈郁,你混蛋!”
陈郁敞开的胸膛上下起伏着,滚烫的呼吸逼近沈知韫的鼻息,握在她腰肢上的力度不减,声音染上几分隐怒,“现在认识我了?”
沈知韫喘息未定,抬眸看他,这是故意报复她呢。
她唇角轻扯,卷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眸光直勾勾地盯着他,“细吗?”
陈郁微愣,盯着沈知韫挑衅的眸子,瞬间反应过来,落在她腰间手指上故意撩开衣摆往上,“我再摸摸看。”
沈知韫骤然一僵,皱着好看的眉心瞪他,“你!放开。”
陈郁没放,反而掐地越紧,一下又一下,似乎真在丈量,而他的唇也慢慢地攀上她的耳畔,声音深沉带笑,呼吸滚烫挠人,“不仅细,还软。”
沈知韫眉心拧着,眸光惊诧地盯着他,她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来回打量。
“高了至少二十公分吧,头发也剃了,曾经瘦弱的小白脸现在手臂比我大腿还粗,之前一逗就脸红,现在脸皮比铜墙铁壁都要厚,变化不小啊,陈郁,就是这吻技还是跟三年前一样烂。”
陈郁眯着狭长的眸子,唇角勾着似有似无的笑,单手握住沈知韫的后脖颈,让她勾到眼前,“烂?那就再练练。”
话音一落,歪头又要吻上,沈知韫一皱眉,恰是手心推开他贴近的脸。
沈知韫沉着眸光,没好气地骂道:“要点脸。”
陈郁哼笑,“怕你男朋友生气?”
沈知韫一顿,微愣地盯着陈郁半晌,唇角渐渐勾起,也不否认,说道:“你打不过他。”
陈郁嗤笑,“一个瘸子?”
他还不放在眼里。
“够狂啊,陈郁,忘了之前挨打的时候了。”
陈郁眸光冷硬,沉声道:“这还得多亏了你。”
沈知韫脸色一变,冷着眸子,扭头不说话。
不知道是今晚太闹心,还是下午贪喝老酸奶的缘故,现在小腹一阵阵抽疼,势头还愈来愈猛。
陈郁看沈知韫脸色不对劲,“你怎么了?”
沈知韫没力气再跟他扯下去,推开他扶过来手,绕过他,凝眉要走。
陈郁眸光一敛,大步过去握住沈知韫的手腕,沈知韫还没反应过来,他转过身,屈膝下蹲,将她的手腕挂在自己的脖颈上,精劲的手臂穿过她的腿弯,背起她快步往前走。
沈知韫看着他往她完全不认识的方向走,“你做什么,你带我去哪?”
陈郁埋头只顾向前,一声不吭。
沈知韫疼得浑身没力气,索然也任由他。
推开老式木门,跨过门槛,爬上两层楼高的漆黑楼道,右拐经过露天走廊,陈郁停下,拿钥匙开门。
陈郁放沈知韫下来,自顾走进内室,出来看见沈知韫歪坐蜷曲在木质长椅上。
他皱了皱眉,走过来,“起来。”
沈知韫歪着头,垂着眸子,虚弱地一动不动。
陈郁冷着脸将两条热毛毯,厚厚地铺在木质长椅上,“过来。”
沈知韫烦躁地偏头,看见整齐铺着的毛毯,微顿,毛一下子捋顺,看了陈郁一眼,挪屁股坐过去。
“有止痛药吗?”
沈知韫抬头问陈郁,她实在有些撑不住。
陈郁皱眉看她了一眼,转身走进厨房。
沈知韫闭着眸子,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应该不长,陈郁端着一碗红糖水出来。
“喝了。”
沈知韫瞥了一眼,勾着苍白的唇角,“女朋友没少交啊,哪个调教的,这么贴心。”
陈郁面不改色地反问回腔,“怎么,你那位男朋友没给你煮过?”
彼此都在相互试探。
而个个都是人精。
“我喝了不管用。”沈知韫道。
止痛药吃了都不见效,何况是红糖水呢。
陈郁端起来,递过来,“你先喝完再说。”
沈知韫无奈接过,喝上一口,糖水刚入唇,她便微愣住,顿了几秒,接着大口大口地喝着。
里面放了姜片,辣得沈知韫眼圈不由地微微泛起雾纱。
“于姨教你的。”
沈知韫看向陈郁,肯定地说。
于姨,于方圆,陈郁的母亲,三年前沈知韫被迫借助在姨婆家的小镇读初二时,于姨是姨婆家的保姆,一直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她初潮时受了凉,一直有痛经的毛病,于姨不知道哪里的偏方,每次她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喝上一碗她熬的姜糖水,准能半小时之后,不疼不痒,活蹦乱跳。
沈知韫初三回到临城,就再也没有喝过于姨做的姜糖水。
有次她实在疼得厉害,想起了于姨,自己做了许多次都不是那个味,打电话过去一直无人接听。
去问姨婆才知道,于姨去世了。
自杀。
那段时间,沈家也出了事,沈知韫的父亲在执行任务中,被逮捕的犯人杀害,沈知韫自顾不暇,也就没有回去看于姨。
陈郁没答话,“把剩下的都喝了。”
沈知韫垂着眸子,端起来,一口气大口喝完。
这姜糖水,对于沈知韫来说简直是神药。
小腹的抽痛感慢慢地减弱,沈知韫也恢复了神色,打量陈郁住的地方。
屋子挺宽敞,老式家具,木质桌椅,古朴干净,一尘不染。
如果说与三年前的陈郁相比,现在整个人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唯独爱干净这一点,没变。
沈知韫透过窗子,看见了隐在黑幕里的日薄山,灵岩寺里的千佛塔高耸逼入云端,直接月亮。
“原来你住这。”
陈郁沉着脸,没好气地说道:“我给你发的微信,你是真不看啊。”
沈知韫一顿,心虚道:“快高考了,我一心扑在学习上,没空看手机。”
陈郁冷哼一声,“把我拉黑名单的时候,你挺有空。”
沈知韫:“……”
两个都不是话多的人,彼此都憋着劲不吭声,气氛有些微凝。
陈郁去内室拿出两个蜜罐,“姨婆给你的桂花蜜。”
沈知韫欣喜地去接,陈郁手突然腾空,沈知韫手落空。
皱眉看向陈郁,陈郁低哼一声,“我以为你是不打算要了。”
沈知韫想起之前几次一直自动忽略陈郁的信息,“你也没说是桂花蜜啊。”
陈郁冷哼一声,懒得揭穿她。
沈知韫抱过来,看了又看,满满两瓶,她省着喝,能喝半月。
兜里的手机铃声震动,沈知韫拿出来一看,刚才唇角微勾的笑容瞬间落下。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接通。
杨嬅质问的声音传来,“沈知韫,今天上午的誓师大会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卡壳,直播为什么突然停了。”
沈知韫没吭声,连找理由辩解的心思都没有。
因为没必要,她都会知道。
杨嬅厉喝的声音接着传来,“你是不是跟不三不四的男孩子混在一起了?”
沈知韫轻嘲地勾唇,接着乖顺地说道:“还有三个月高考,我很清楚现在主要的任务是什么,不该碰的高压线绝对不会碰。”
杨嬅听着沈知韫的软话与保证,气顺了顺,又喋喋不休地说道:“你知道就好,你未来的路我都给你安排好了,你只要乖乖听话,妈妈是不会害你的,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心血,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沈知韫眸光空洞地望向窗外,平静地说道:“好,妈,我会乖乖听您的话,宿舍要熄灯了,我先挂了。”
沈知韫等对方挂断,她才沉默地收起手机。
陈郁挑了下眉少,勾唇瞥了沈知韫一眼。
沈知韫皱眉,冷呛道:“你看什么?”
陈郁一笑,故意嘲讽道:“你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乖。”
沈知韫动了动唇想反驳,却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她懒得再搭理他,拿起手机,“走了。”
陈郁看了眼时间,抱着手臂,幽幽开口,“这个时候回去,宿舍锁门了。”
沈知韫沉静的眸子看向陈郁,声音不紧不慢,“那怎么办,不然今晚我在你这将就一晚?”
陈郁眼尾上挑,刚要开口,就听见沈知韫轻声道,“我有男朋友的,我可以去……”
沈知韫还没有说完。
陈郁唇角绷紧,黑着脸,动作利索地拿起外套,“送你去酒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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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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