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摸了摸许小风的额头,他松了口气。看见她出血的鼻子,他左手抓住衣袖口给她擦鼻血,动作很温柔,他盯着她鼻子那儿出的血液,眼神仿若凝固在她那处一样,让许小风心头如暖流。
他轻轻地擦,她不可思议地看。
周围热闹的士兵们早就安静了,都恍若要给他们时间一样,又或者,是在欣赏一对少年璧人的恩爱。
擦干净血,平南王看了眼她身上,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夏天的夜晚虽然凉爽,但多加一件外套就很热。许小风想拒绝。
“不要这个。”
平南王不依她,抓住她要脱掉外套的手,眼里是不容予退让的霸道,他,“不行。”
“…”
许小风争不过他,微微气气地依他了。
安静地坐在他身边,许小风觉得自己像一只沉默的小鸟。
篝火开始热情地、火辣地烧起来,周围全是士兵们酒杯碰撞的声音和大声欢叫的声音,许是觉得场景太过松懈浪漫,许小风逐渐卸下了心防。
减轻了几分不自在感。
许小风轻轻吃一口桌上的菜,对面的宴会桌上走进去一个人。那人身材太魁梧,距离又近,许小风察觉地抬起了头,看见来人是李傲,她又迅速低下了头。
李傲在对面看见了她,没有任何反应地开始喝酒,和对面的平南王对饮,平南王一口喝完,发现许小风头低得像贼一样。
怕她乱吃东西,平南王说:“抬起头。”有一点点命令的语气。
“…”许小风抬起头,尽量避开李傲的视线,她乖乖吃菜。左看看又看看间发现隔壁桌上有虾,她吞吞口水,想吃。
平南王毫不犹豫把她头转过来,又命令式得警告道:“不能吃虾,忘了你快要没命那次?”
许小风不知道自己没命哪次,不想把平南王这句话放在心里,只觉得他有点嚣张无理,管她跟管小孩儿一样烦。不爽地皱了皱眉,鼻子那儿的皮肤又被扯痛了。
赶紧伸手捂住鼻子,庆幸没有流血。她觉得好奇怪,今天晚上怎么总是流鼻血?平时她都不会这样。
李傲在对面站起身,向广大士兵敬了一杯酒后就向平南王走过去。两人都深深遭受李傲教训式的口吻“伤害”过,正不约而同地嫌弃了起来。
平南王歪歪头,视线落在李傲身上,许小风耳边一热,躲不开,听他说:“这老匹夫又要开始发嘴炮了,想法开溜。”
“…”许小风惊讶地看着平南王,像是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样,她没有说话。
“跟我走。”平南王站起身,许小风还坐在椅子上,他伸手把她拉起来,许小风看着他伸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被他拉起来动作卡顿了一下,然后,她的鞋子就松掉了。
忍住松垮的鞋子和平南王走了。
李傲在后面:“…”
两人走到后面的青山绿草间,旁边一面湖泊被月光照耀地发光,寒冷中蝉鸣鸟叫。
平南王往湖水里丢了一块石头,许小风看着溅起来的水花心里有一点点不自在,不安全感在心里蔓延,她下意识抓住自己的羽毛飘飘的裙摆,怕动一下显得自己心虚,她故作从容镇定地看着湖面,想当做旁边没有人。
见她如此,平南王玩味地抬了抬眼,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惹到她了,他稍稍向她走近,凉风吹得他风流倜傥,他轻笑着说:“许小风,你在想什么?”
许小风看他一眼,乖乖地说:“没、没有。”
平南王又追问:“那怎么,像石雕一样?”
“…”脑子好像被一根针扎中了最大的神经,许小风心虚,总不能说她害怕面对他。
片刻后,许小风又乖乖道:“我在想刚才的事情,李傲。”
他知道她被李傲欺负过,转身面对湖泊脸上扯出一个孩子般朝气又放荡不羁的笑,他说:“他最喜欢说教了,你别理他就是了。”
许小风知道,且心思也不在这儿,她低头敷衍地“哦”。
仿佛没有听见她这句话一样,平南王盯着许小风,一双眼明而亮,带着明目张胆的勾引,七分侵略的味道混在里面,霸道外露之外还像个狐媚的妖精,嘴角微微翘起看起来漫不经心,静静地欣赏她。
他这个眼神不像这个年纪的少年,却又很像他这个身份该有的样子。
他说:“许小风,你确定你真的没吃错什么东西?”
“…”
突然有了勇气,许小风反驳:“没有!”
“那为什么不记得不能吃虾?不能穿毛绒绒的衣服?”
“…”
是这样吗?许小风根本不知道这些,他是怎么知道的?
许小风呆呆得没有动,不可思议着,平南王伸手弹她的脑门儿,她一痛就摸脑门儿,心中后悔自己刚才还把他当成了好人。
像是突然解除了关系隔阂一样,许小风说:“殿下你老欺负我,我以后会报仇。”
“…本王倒想看看你怎么报仇?”他微弯腰。
许小风觉得受到了挑衅,她抬起稚嫩水润的眼眸,怒怒地看着平南王。心里想了千百来种报复的方式,但不知为何突然就说不出口了。她平时遇到不公平的事胆子都很大,现在好像没胆子了。
“…”
沉默——
“…”
有什么奇怪且痒痒快不能喘息的感觉冒上来,许小风急速地拍着胸脯,喉咙里越来越不能喘息了,好像快呼吸不到空气一样难受到要死了一样。许小风低头猛拍胸脯,有着强烈的呼吸**。
意识到她如此,平南王知道她这是又犯病了。他急得要死,飞速把许小风抱起来往军营营帐跑。许小风整个人的感受都被喉咙那儿的剧烈支配着,小嘴巴强烈的张开呼气吸气。
…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还有点烫…”陌生的声音。
“还需要注意点什么?”
“好好休息,暂时不要下床,不要穿毛绒绒的衣服了。”
原来真的不能穿啊,好倒霉之前怎么不知道。
这个陌生的声音真好。
嘀咕嘀咕,嘀嘀咕咕的说话声,之后渐渐就没了…
嗯…
世界安静了~~~~继续睡觉。
过了很久。
许小风醒了。
许小风坐起来,头还是有点晕,喉咙还有点痒,喘息顺畅多了。
平南王倒了一杯水给她。
喝一口,喝完很对不起地说:“原来我真的不能穿毛绒绒的衣服。”
“…”
平南王的表情很糟糕,忍住不骂她,他,“不仅不能穿,摸都不能摸。”
营帐内安静得很,可以听见营帐外的蝉鸣虫叫。
平南王不打算让许小风出去了,盖好被子就让她睡觉。
许小风整个人已经被他的温柔俘获了,心里软软得不知道反抗是什么样子,她乖乖闭上眼睛睡觉。
第二天,早上。
许小风睁开眼睛,掀开被子下床,发现少了一只鞋,她努力地回忆——
“不会昨晚上掉了吧?”
才刚说完就被营帐外走进来的平南王听见,许小风抬头看他,立马又把脚藏进被子里。动作很滑稽。
平南王觉得好玩,坐在她床上,他表情散漫,漫不经心地说:“都老夫老妻了,你有什么好藏的?”
“…”
她才十四岁,哪里就老了?她气气地怼他:“我不老,你才老,你全家都老。”
平南王一时间孩子气也上来了,觉得许小风特别好玩,他站起来走几步,某刻弯腰向许小风压下去。许小风眼见他身体越来越近,心里暗道不好,急吼吼骂人:“平南王也不是那么了不起得,我爹可以弹劾你!”
许小风整个身体逐渐后退,平南王却急转一下,飞速把她的鞋子捡起来就跑出了营帐外,回来时两手空空。
许小风:“…”
没有鞋子穿了,许小风气呼呼得坐在床上像要死了一样。平南王不管她生气了,站在远处哈哈大笑,心里想她像河豚。笑声极其放肆,传出了营帐。
“…”
李傲向往常一样在门外叫平南王,平南王才意识到不好,他收敛起放肆的笑声,有些没缓过来地说:“等一等,叔叔。”
平南王转身在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双鞋,颜色黑沉不好看,但是现在只能这样了,他把鞋子放在许小风的床边。许小风还气气得,她穿好了鞋子。
有点大不合脚,许小风走起来被裙摆遮住看不见。
许小风往营帐外走,李傲正站在营帐外等叫声,一见许小风一瞬间就想起了什么。他说:“小侧妃娘娘,下午我来拿你的作业本。”
“…”
完了。
许小风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李傲之后走进营帐。
平南王正假模假样地坐在桌前看书,书是《论语》,李傲很欣慰,向平南王走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看见了许小风的窘样还是此刻平南王良好的学习态度,李傲的心情特别好,他站在平南王的桌前,脸上还是一派严肃,他说:“殿下今日出乎我李傲意料。”
平南王放下书本,“奸”笑了一下,抬头又像个乖孩子一样看着他,他说:“这不是瞬间知道叔叔你不容易了,以往是岚儿不懂事,伤害叔叔了。”
李傲老脸一红,不禁掉了颗眼泪下来,他说:“无事无事,殿下能这样想就好了。”
平南王转身边走向桌子边说:“我就是要好好读书,要把书刻入骨髓,吸入血液。”
坐回椅子上拿起书本,李傲今早不想说教他了,安安心心走出营帐外,平南王见他一走瞬间就放下书本变纨绔,甚至直接把书丢在了地上。
他嬉皮笑脸得意洋洋,拿好佩剑就走出了营帐。
李傲那边的事情解决了,就早一点去找许小风,许小风此刻正在营帐内疯狂补作业。她一边写一边骂:“该死的老妖婆,该死的老乌龟!规矩,什么破规矩!”
芷晴和她互换着写,刚好轮到了芷晴时,营帐外就有人叫,是李傲。
晴!天!霹!雳!
里面半天没人叫他进去,李傲站在门口察觉几丝不正常,只好假装是一姑娘捏了捏嗓子,里面的许小风和芷晴听见是女声,以为是叫她们去吃饭,掀开营帐帘子看见了李傲。
“…”
李傲:“小侧妃娘娘,你的作业呢?”
“…在、在里面,我去拿。”
拿好出来,却不敢递给李傲,李傲抓一边,许小风抓一边。
“…”李傲知道了许小风是怎么完成作业得了,敲了许小风脑门抢走了作业本,打开,才写了没多少。
合上本子,李傲气得要死,原地像暴躁的夫子,他,“小侧妃娘娘,我会向老夫人汇报,你的考核很糟糕。”
许小风想哭,眼眶开始冒泪水花花。
李傲背对着,前来寻找许小风的平南王一下子就看见许小风要哭唧唧的样子,拿好佩剑就冲上去,他抽出长剑很霸气,他说:“谁准你在军营欺负人了?”
“…”
停顿了片刻。
李傲转身,刚才平南王的声音在他耳朵那儿盘旋。
平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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