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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以你纪年》

十七岁,其实已经记不清那个年纪的许多事,因为时间过去了很久,而我的日记也在某个冲动时刻扔进了垃圾桶。

是的,垃圾桶。上次和你说的搬家过程中遗失是骗你的。

不过,我也没有希望你接受这个由头,反正那时的日记即使在的话也没什么意义。

我不喜欢那时的自己。

我会上课发呆,也会在树下久坐,在那时候荒废我一整个夏天。我的钢琴课在那时变成了数学补习,有时我在好奇如果我再换一颗牙齿会不会变成孩童时期。

这当然是说笑,希望你不要当真。

好吧,就让我们陷入回忆吧。

十七岁,那时的太阳和热,有时候我买的雪糕还没有拆开就能感觉到融化,于是我只能在树荫下解决了它。

那时我还没有搬家,为由一个很可爱的邻居老太太,她是音乐学院毕业的,后来有一些乐团工作经验,但是没多久她就离开了。她有一个孙女,长得和老太太年轻时很像,她拿过许多数学竞赛的奖项,我的母亲希望我多和她相处然后多提高提高我的数学成绩。但是,我那时比较喜欢和那位老太太一块,于是,大多时候是我学完一点就去听老太太讲故事,让她教我弹《梅菲特斯圆舞曲》。那时候我没有去关注太多东西,唯一一点让我难堪的就是如何让我的数学提上去,好有时间练曲子。但也是那个时候,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她使我弹了一遍又一遍的《Playing Love》,出于某些胆怯,我没有和她产生太多交谈,很多时候,我都只是远远地望着她,然后她走远了。

这样的怯懦一度转化为难以忘怀,令那个时期成为经久的梦境脚本。旋律不停。

十八岁,三四月份的雨很连绵,我不知道你那是不是。

在我搬家之前,我的数学成绩提上去了。为什么要说这个呢?因为当时我的父母都很开心觉得我有望考上某知名学校了。他们觉得我那寒假的补习班算是不错。我以为这样就可以满足他们的需求,我说,我要考音乐学院。

他们开玩笑地说,兴趣不能是事业,顺带阻止了我练琴。

有时无聊,我会偷偷溜出家门,找地方闲坐。在一场大雨里,我看到那个我曾经远望无数遍的女孩在另一把伞下和她曾表明好感的男孩笑得很开心,她捧着一束很漂亮的花,那个男生将那把大伞倾斜向那个女孩的一边,使自己的袖子沾了点雨水。

那时我不知在想什么,呆呆地撑着伞回家写我的数学作业。

我的母亲看到我回家没说什么,看着我上楼后给我端了碗姜汤。

她与我并不熟络,却让我有时觉得天都塌了。

又下了很大一场雨,天气预报好像说伴有台风过境,只是我们那非沿海地带,我并没有过多注意。

等我回过神来,好像天又补上了,那些幻觉消失了,天气晴朗。但我窗前的绿植涝死了。

在那反反复复的质疑与安抚中,我不断将矛头指向自身,我好像同每一个青春期的人一样迷茫。

那是一个很混沌的时期,我放任自己的思绪和行动随尚不可靠的意志漂泊,离经叛道又固守成规,在热烈的青春中成为一滩沸腾而又冰封的死水。

*

十九岁。

我迷茫路上少有地出现一个伟大的转折——我义无反顾地选择了音乐。

撇去那些令我糟心的不说,那个抉择是我辗转反侧和深思熟虑后产生的坚强意志,也是我不断绞杀的,在无数日夜中都不愿去思考回头路的隐晦恐惧。和父母沟通使我心力交瘁,他们只说这仅是一次试错机会,断言我的选择是无稽之谈。

但无可否认,我在那时的人生中选择了我真正喜爱的音乐,拥有着明媚天光,并短暂地看向了属于我自己的人生。

二十岁,你有看那年的春晚吗?我没有。

除夕,我还在外地接受培训,和没有回家的同学们一起吃了晚饭。我们后来决定却看表演,于是在世纪广场我与闵溺有一面之缘,同时擦肩而过。

我觉得舞台上她很美,散场后我认出了她,仍旧是我心目中的美神模样。

于是美神在我心中扎了根。

同年夏天我们认识。她是芭蕾舞者,我是钢琴学员。

*

二十一岁,我蛮喜欢二十一这个数字的,我在那年抓了二十一个娃娃,是不是很巧。

当时其实还并不熟悉的闵溺专门为我订了一份生日蛋糕为我庆生。我们一起去了好几个地方玩,我问她为什么知道我生日,她说在别处看到的。但好笑的是我在社交平台都没有填我的真实生日。

她说,可能她就是想在周末出去玩,顺便吃蛋糕,但还是祝我生日快乐。

我一直倾佩于闵溺,她从小就练习芭蕾,比任何人都深知自己想要什么。

“今生努力勤精练,冥路不溺苦海中。”

她说释道真的诗句,把那句“今生努力勤精练”落到实处。

我承认在那之后,我的心微微被她捕获,我开始追逐她,想和她一样优秀,而她并不会排斥我的靠近。

我们交集增多。那年,也是我的音乐得到认可的一年。

*

二十二岁。

我同闵溺告白,渴望同她更近一步。

她拒绝了我,和我说世上感情的终点并不只是爱情。亲情、友情、师徒之情……无论那种都是崇高的情谊,问我是真的爱她吗?她说不必用爱情来归束我们之间的感情。

我听懂了她的话。

于是,我开始放任这份情感,随波逐流……或许是好的、正确的,但我也意识到了,我的突兀行动让我所站立天平一方呈现了无可挽回的失衡。

她曾为我多次宽解愁绪,而言语行动中,我负罪感并没有减轻。

闵溺让我们的关系保存下去了,以很好的朋友的关系。而我,将自己认为是罪人。于是,我沉入泥潭,可她又将我拽起。

二十三岁。

闵溺为了成为首席的梦想出国前往瑞士进修……我也准备着我的事业进程。我也喜欢那个遥远的美丽的地域,尤其是阿尔卑斯山的景色,一度想和她一起。闵溺拒绝了。

我有时会去那旅游,我们也一起去过,你发现我对那很熟悉,我当时和你说是因为那部电影。

在很久以前的那部温情电影播出后,它便清晰地深入我心了,如今仍是我心爱的山脉之一。

我想与它相逢,在很久以前,而那时,梦侵入了现实,我对它的幻想愈加强烈。我也喜欢辽阔的草原、连绵的树林、巍峨的雪山,我冒昧地打扰那座城市,没有什么大致规划地游玩、寻找一个美神停留的角落,也妄图过在某个转角与她相遇。但在街头偶然重逢的狗血桥段并没有发生。也是那时候,我开始不怎么执着或者说在意什么浪漫开场,我开始享受遇见每一个城市,无论哪里。

回国后,渐渐的,我也有了一个明确的方向,并不局限于那时的当下,在一堆迷茫和细碎的人生路径中,我拼凑了一个幻想。我想,在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上,我切实地感受着和真实地活着。

她每月会为我寄明信片,附上一些鼓励的话,有时会因为一些旅程而延迟收到,但它们也有在同我旅行。

我在曲谱中夹藏着几张明信片,反复翻阅它们,我深知艺术与自由包含其中。

二十四岁,你在结束一些漫长的考证,开始你的旅行,这一年是你真正开始旅行的年份,虽然说,你还在高压之中。而我也在这一年,也沿着我设想的道路,陆陆续续去了许多喜欢的地方。可以这么说,我开始了音乐的旅行。

二十五岁。

某天我忽然意识到我在很多地方留下足迹但是没有留下什么音乐的声音,这让我很难过,就像是我对我选择的音乐不忠。

于是,我随着音乐流浪,效仿那些自由孤寂的流浪诗人,弹奏一个又一个曲子,我和几个好友共同经营着我们的流浪账号,那是一个不错的经历。

我们找寻这个世界上一个又一个让人心动的音乐,竭尽全力奔赴一个又一个地域去与那些演奏者交流。

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自己是多么渺小,多么平庸,好似一直以来都只是在殿堂外流连却认为登上了艺术的宝座,殊不知宫殿的门并未对我开放。我此前自诩有些才气,然而那些意识自然而然地成为了锐刺,扎进我的身体,让我生痛然后小心拔除。

我努力把自己变得很低——也其实并不容易——一遍遍地去磨炼自己的锋芒,隐蔽那些尖锐。我真诚地去请教,不断地去学习,每时每刻都在学习,近乎疯魔地企图一点点地去弥补自己的不足。

那时,我知道,如果不是我拥有一个可供追逐的幻想和对自身的一丝期待我只会崩溃瓦解。

我记得有次我梦见了闵溺,我想说我爱她,但发不了声音。那种无力感一度让我发疯,并深记至今,我并不想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当然,我那是清楚地知道,我的梦境的无力感主要源自于自身,与闵溺无关。我只不过在逃离,又一次的逃离。

我薄弱易碎的心和我那似有似无的人际关系令我盲目无措地将所有对生活的注意都倾注在闵溺身上,以此渴求足够的温暖与安全。我将我对音乐的渴望投身于早先对闵溺的爱上,那段时间练琴很疯,反倒适得其反,我的心太急功近切也太会伪装了。

二十六岁。

闵溺回国,我们并不在一个城市一起工作。但偶尔会遇到一起。

音乐和舞蹈很妙,都属于艺术,但不同的人对它们的感受力又有些差别,我们都选择了自己认为最合适的、符合自己设想的发展前景的平台。这一年,我仍在打磨自己的天分,以求使我演绎的音乐成为音乐本身。

也是在这一年,闵溺在国内真正成名。

二十七岁。

闵溺又获奖了。我为她送花,她夸奖我音乐的天赋与努力,祝福我的事业。

二十八岁。

我追逐理想,也奔波于生活,喜怒哀乐将我浸透,现实让我疲倦,但我的内心深深渴望着一轮圆满的月亮。

二十九岁。

闵溺恋爱了,但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事情,在她辉煌的事业赛道上不如一粒烟尘。只不过,我的心还是微微作痛。在我的音乐和情感互相充盈,最后在我指尖爆发。

三十岁。

我出现暴躁症的端倪。我见过了闵溺的先生,对她很好。我的音乐也还在继续,但是我的父母说,我本不该选择这条路径。

三十一岁。

那年除夕我把橱窗里的东西都摔了,我的钢琴受损换新。

三十二岁。

同前两年一样:医院,吃药,继续看诊。短暂离开音乐的殿堂,但我知道我一直在凡间。

好的,一些悲伤的是就说到这儿,那几年也有在继续努力,只不过是因为某些原因,我对那段时期的记忆并不深刻,也一直在有意无意地忘记关于那些的记忆。

三十三岁。

闵溺担任着首席,同时她还兼顾着很多幕后工作,每一场演出她都尽心尽责,而芭蕾以外的舞种她也是十分的精通。她的成功无疑是在激励着我,我市场告诉自己不要颓废下去。

在很多时刻,我迷茫的时候,我们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交谈,她对我说了她的事业规划,又问我对于我的人生的看法。

我说我还是选择我的音乐事业,她说这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挠的。

我看向广袤无垠的天空,想象不出我如果没有遇到她我会是怎样的泥泞。

而她告诉我,我的成功是我自己的实绩。

在我遇到她的这么多年里,她在我心中早已是我在这个世界的双生。

*

三十四岁,与你相识。

那时,我的精神状态好多了,情况也基本好转。

我没想到我们后来又相遇在同一个城市。同年10月,我的演出计划让我觉得我是在你旅游。

很多事情我们一起经历,我便不在赘述,但是我还是想说,感谢你在着一年的陪伴。

也是在那一年,在每一次呼吸中,我都感觉到自由。

三十五岁,我们去了很多地方。

继续弹琴和旅行。

遇到了很多我喜欢的大师,还有许多喜欢我音乐的人。

于是,隔着无限的时空,我好像看到了个时代广场,和父母产生又一次争辩的我,接完电话痛哭的我。我忽然释然。

我的母亲来为我送花,陪伴了我去往许多个城市,在那期间,我无数次拥抱过去稚嫩的我,告诉她:“你很好。”

三十六岁,继续插小旗,换世界地图。

是你让我在不同的人文风情中,真正感受到了只属于音乐与爱之间的自由。在一片又一片音乐的河流中,我感谢着光的眷顾。

三十七岁,我在这年学习了法语,但是还是比不上你的熟练。但是我觉得你的钢琴技艺也有待提高。

闵溺因为兴趣学了大提琴,同她的舞蹈一样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你养了一只白色小猫,取名绿绿。看到它时我偶尔会想起我曾经邻居家养的小猫——米粒,它当然不叫花花,那是你小时候养的猫的名字。

天气很好的时候,我们会一起晒太阳和看书。

三十八岁,我与你正式相爱。

共同养了第二只猫,元旦,它是一只小胖橘,在我写这封信时又胖了,现在正在我面前的木桌上闲庭信步,好一个威风凛凛,而我在写它的坏话。

哈哈哈在我写完之后就由它来送信吧!

算了,我可命令不了它,它会撕了我的。

这年是很值得欢庆的一年,大家都在祝福我们。而我们彼此也在各自的领域也取得不错的成就。

三十九岁,三十九岁的齐夏才和三十七岁的彭青藻求婚。

你或许并不知道其实当时彭青藻也有准备戒指,不过你更快一步,原谅你了。6月,我们在欢呼中,正式成为一对新人。

我为你谱了一首曲子,就是当时放的那首。我会永远记得你听出来时的欣喜与落泪还有与你有关的所有快乐。

世界上的花在这个月开得格外盛大,像是在祝贺着一个永远不会结束的夏天。

四十岁,今天。我们很相爱,我同你讲述我的过去,并十分期待我们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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